消息從城主府傳出,很快傳遍了流月城的街頭巷尾,一夜之間,蕭沉仿佛就從萬眾矚目的天驕人物,淪為了棄子。
“此事當真?我怎么不太可信呢?”流月城中,有人得知了消息以后,露出懷疑之色,如此出眾的天才,就這么被放棄了?
“千真萬確,我特意向柳瑤求證過了,她親口問的林凡,絕不會有錯。而且,城主的確只安排他在府上住下,沒有其他的決定宣布。”一名男子堅信不疑地說道。
“也不知他和城主到底說了什么,竟然就這么被放棄了,實在可惜。”見對方如此說,那人頓時嘆了口氣。
“他得罪了尹家,又得罪了天遠城的城主府,這仇恨,已經無法化解。城主考慮到他是流月城修士,這才收留他,保他一命,但舉薦他前往舟家,就是明擺著和天遠城為敵了,也許城主并不想這么做。”
“還有,此子當日何等狂妄,我們都是親眼所見的,說不定,他在言語上冒犯了城主,惹得城主不快,只是礙于他在盛會上表現不錯,這才沒有將他趕出城主府。”
“說得有理,此子多半品行不端,這才讓城主不滿。此外,他的身份也很可疑,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流月城人氏,可為何從來沒有聽聞有這么一個人?他在盛會上如此耀眼,也沒有人站出來提起他的身份。此子,實在可疑。”
蕭沉自己恐怕都沒有想到,他和柳瑤之間簡單的幾句對話,會讓他的名聲在流月城急轉直下。盡管眾人都知道他的天賦,但他被城主放棄,就是棄子,還是一個擁有眾多強敵的棄子!
“真是太清凈了。”
別院之中,蕭沉簡單地舒展了一下身軀,他讓城主給他安排一個清凈的院子,這兩日真的一個打擾的人都沒有,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也該出去走走了。”蕭沉目光閃爍了下,都來到混天域了,整天躲在城主府修煉,也沒什么意思,應當出去見識一下,開拓眼界。
當然,他更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將妖女放出來,現在的妖女,還在道骨世界的古鐘之中!
那日,他離開客棧的房間之前,就將妖女收入了道骨世界,而且,幾乎沒有間隙地將她收進了古鐘內藏的空間,避免妖女發現道骨世界的存在。
他知道妖女不會多問,但這個世上,逼問消息的手段太多,讓妖女知曉道骨世界,對他們都沒有好處。
就在蕭沉跨出城主府的剎那,他明顯察覺到許多雙眼睛匯聚在他身上,他們的目光,有好奇,也有殺意。
“看來他們等不及了。”蕭沉心中冷哼一聲,誰想殺他,他心中有數!
他如同沒事人般行走于大街之上,見到了許多兜售法兵和丹藥的地方,他都進去轉了轉,看看是否有自己需要的丹藥。
“這里的丹藥,都可以用命石來兌換!”連續逛了幾家藥坊和藥閣之后,蕭沉發現,命石,也是混天域流通的一種貨幣。
在祁國,金銀就可以用來購買所需之物,而貴重一些的,則需要元石來購買。而東秦六府,則幾乎都是以元石來進行交易。
可到了混天域,元石似乎都不夠看了,買一枚至尊級丹藥,耗費的元石是個天價。
于是,能助武修感悟道意的命石,也可以用來購買丹藥。
當然,尋常之人,也拿不出命石來。即使是三大家族,命石也只有幾塊。
“聽說九域之中,有些地方能夠開采命石礦脈,也不知混天域是否存在。若是能掌握一條命石礦脈,豈不是富甲天下?”
當蕭沉走到一片開闊之地時,一道可怕的力量陡然間從背后襲殺而來,他的眉頭頓時皺了下,跟了一路,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了嗎?
蕭沉轉身就是一拳,隔空爆殺而出,空間仿佛都震顫了下,這一拳借來滾滾天地之力,于瞬息間綻放,好似摧枯拉朽般,粉碎一切!
那襲殺而來的攻擊當即破碎,蕭沉的腳步朝前一跨,封印之威瘋狂撲出,一面面封印古碑浮現,好似要封禁這片天地!
咔嚓!
一道劍光斬過,數面封印古碑紛紛裂開,那是一位大能人物,蒙著面,只露出一雙眼眸。
只不過,那雙眼眸里,此刻卻寫滿了震驚之色。
“距離流月盛會才過去幾日,你竟然晉入中天位了?”
蒙面大能搖了搖頭,仿佛不敢相信般,此子果真是妖孽人物,下天位圓滿到中天位是一道坎,對天地之力借用的程度是極其巨大的跨越,此子在城主府幾日,竟然就跨過去了嗎?
“劍法,你是尹家的人。”蕭沉淡淡開口,“應該不止來你一人吧。”
話音落下,數道身影從不同的方向暴掠而來,當空而立,俱都是上天位境界的強者,身上劍意彌漫,冷冷地注視著蕭沉。
雖然他們沒有表明身份,但流月城中,與蕭沉有怨,而且擅長劍法的勢力,也唯有尹家了。
街上的人都遠遠地躲開,心中暗道林凡此次必死無疑,十位大能,這股陣容夠蕭沉死上好幾次了。
“你的膽子還真夠大的,敢走出城主府。”最先出現的那位蒙面大能往前走出了一步,劍威滾滾撲出,他的雙眸好似都有劍光閃耀。
如若蕭沉在盛會上關注過上天位的戰臺,立刻就能認出此人,他取得過數場勝績,表現頗為耀眼。
尹家,尹河。
輪輩分,他比尹天杰等人,都高出一輩,也不是同一脈之人,但被城主府誅殺的那位至尊尹默山,是他的親叔叔。這筆賬,他們不可能找城主府去算,因此,只能算在林凡的頭上!
“說不定是被城主府趕出來了,這一路上,他到處閑逛,恐怕是無處落腳吧。”另一位大能冷聲開口道,若蕭沉是被趕出來的,他們都無需蒙面了。
他的眼里滿是戲謔之意,天才又如何,跨入中天位又如何,今日,都一樣要死。
但他們下方的青年似乎還沒有意識到危險降臨,臉上仍舊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