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件天青釉纖頸插花瓶,你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跟大家補充說明的嗎?”
聞言,蔣風禾眉頭緊蹙,她自然知道洛冉指向何事。
不過,殘器現在已被修復完整,且經過父親和寶島諸位瓷器鑒定大師仔細檢查,器身根本看不出有被修復過的痕跡。
完美無瑕,滴水不漏!
這般想著,蔣風禾眉頭舒展開,心中大定。
“抱歉洛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哦?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故意不想聽懂呢?”
洛冉臉上依舊笑吟吟。
“洛冉,休要胡攪蠻纏浪費大家的時間,下面該輪到你介紹了!”
蔣風禾冷聲道。
洛冉無奈搖搖頭,對蔣風禾睜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的功夫,嘆為觀止。
“蔣小姐,偷來的東西總歸是不好用的,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今天我便要你手里這件天青釉纖頸插花瓶,完璧歸趙,物歸原主!”
洛冉的話猶如炸雷,轟擊在蔣風禾身上,讓她心神險些失守!
而現場眾人聽了這話,一個個全都瞪大雙眼,面露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表情,大家隱約間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下一瞬。
洛冉從玉臺拿起十二瓣青瓷蓮盤,右手托舉過頭頂,好似在托著一輪圓月。
燈光組工作人員,同樣激射出一束綠光,打在青瓷蓮盤上。
令人駭然一幕出現!
青瓷蓮盤在綠光照射下,原本的天青色開始褪去,一抹與光束同樣的綠色漸漸浮現,數息后,青瓷蓮盤竟變成了綠瓷蓮盤!
“變光!”
洛冉大喝一聲!
燈光組得令,立刻切掉綠光,旋即一束紅光激射而來。
肉眼可見,在紅光照射下蓮盤通體赤紅如火,盤子釉面上的十二瓣蓮花,猶如毀天滅世的業火紅蓮,看得人心驚膽顫!
“再變!”
洛冉再度給出指令!
當即,紅光消失,一束柔和白光襲來,蓮盤沐浴著白光,無比純潔神圣。
那十二瓣蓮花好似觀音菩薩座下的蓮臺,流光溢彩,寶氣蒸騰,只是看上一眼就能讓人心緒平靜,安魂定魄。
在白光之后。
黑光、橙光、黃光、藍光、紫光依次照射在蓮盤上,每一次,蓮盤都好似變色龍一樣,在不同色光照射下改變了自身顏色。
不,這樣說并不確切。
因為根據物理學光學定律,人眼看到的顏色,并不是物體本身具有的顏色,而是物體反射光的顏色。
也就是說,十二瓣青瓷蓮盤它就如同一面全反射的鏡子,照射什么光,就會反射出什么光的顏色!
“蔣小姐,柴窯是天下第一神瓷的確沒錯,但柴窯之中也分高下,我這件十二瓣青瓷蓮盤便是柴窯中的至尊,曜變柴窯!
你的插花瓶柴窯,不過明如鏡,而我這件青瓷蓮盤,明是鏡!”
一如一是,高下立判!
轟!轟!
全場震撼,目瞪口呆!
又一件柴窯出世!
神瓷VS神瓷!
“我的老天爺誒,第五斗瓷器太精彩了,這可是兩件完完整整的柴窯啊!想當年大清朝乾隆皇帝,動用國家力量在全天下搜尋柴窯蹤跡,可結果連一件完整器也沒有找到,只找到了幾塊殘片啊!”
“嘶!那照這么說,我們大家伙豈不是賺大發了,連乾隆皇帝都沒找到的完整神瓷柴窯,我們今晚一下就看到了兩件,哈哈哈,這波不虧,不對,這波血賺啊!”
“但是吧,現在問題來了,洛冉的柴窯是曜變柴窯,明是鏡,能全反射色光,確實牛匹得不行;
可它器型只是一個趴著的盤子,而蔣風禾的柴窯雖然不能曜變,但器型可是實打實站著的插花瓶;
如此一來;
她倆到底誰更勝一籌呢?”
話落。
眾人皺眉的皺眉,抓頭發的抓頭發,撓耳朵的撓耳朵,非常糾結復雜,不好說到底誰更勝一籌。
從燒制技藝上看,洛冉的曜變蓮盤顯然占據碾壓優勢,但回歸到器型本身,盤子面對插花瓶就顯得有些單薄了,畢竟燒制一個插花瓶的工序,可要比燒制一塊盤子復雜許多。
就在大家思考青瓷蓮盤與插花瓶,兩者孰優孰更優時。
舞臺上,洛冉雖然睜著眼,但視線空洞無神,因為此刻她意識已沉浸入腦海。
“小九,我現在需要存真知識庫里,有關瓷器修復技法的一切記載。”
“嗯,宿主稍等!”
小九猜到了洛冉的打算,果斷將知識庫里關于瓷器修復的信息,全部反饋給洛冉。
只有知道了蔣風禾他們,是如何將殘器修復完整的,才能夠找出對應破綻,揭穿他們的謊言!
片刻后。
洛冉雙眼恢復神采,眸光瀲滟,她上前一步,聲若洪鐘:
“蔣風禾,你這件天青釉纖頸插花瓶,根本就不是柴窯完整器,而是一件被人為修復的殘器!”
嘩!嘩!
全場觀眾駭然變色。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言亂語,信口雌黃!
洛冉,你為了能贏下決勝局,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會編造出如此低劣的理由!”
蔣風禾急了,立刻開口駁斥。
如果現在鏡頭給到她額頭特寫,就會發現,一滴滴豆大汗珠正悄然匯聚。
“蔣風禾,我既然敢這么說,就自有辦法可以驗證天青釉纖頸插花瓶是殘器修復,你可敢讓我一驗?”
蔣風禾沉默了。
但她此刻的沉默,卻震耳欲聾,明眼人都看出了端倪。
短暫沉默之后。
蔣風禾厲聲道:
“洛冉,你以為你是誰,僅憑你片面之詞的懷疑,我就必須要配合檢驗?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你的十二瓣青瓷蓮盤不是完整器,甚至它根本就不是柴窯!”
洛冉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眼神示意一位禮儀小姐上臺,直接將自己的青瓷蓮盤放在后者手上木托,隨后,禮儀小姐帶著蓮盤走到舞臺正中。
洛冉斬釘截鐵道:
“蔣風禾,真金不怕火煉,真理出自實踐,我的蓮盤就在這,任憑你們寶島檢驗,你的插花瓶敢接受我的檢驗嗎?”
“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