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苓口齒伶俐，白母想攔沒攔住，擔憂地看向老爺子，怕他因為女兒對長輩不敬而不喜。
誰知道老爺子看著她女兒笑瞇瞇的，還贊賞地點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若不是顧忌身份，老爺子都要拍手稱快，不愧是他孫媳婦，別人挑釁不軟糯，有條不紊地反擊，有秦家媳婦的魄力。
他道：“子苓走，這家酒店的叫花雞好吃，你肯定會喜歡，還有烤鴨，香得很！”
說到吃白子苓眼睛一亮，小跑到老爺子旁邊，“爺爺說好吃那肯定好吃，等會兒我要多吃點。”
祖孫倆在前走，馮琳琳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會吹牛，這里一盤菜夠你家半個月菜錢，你會吃過？”
這家酒店很有名，用餐每位最低四位數。
她音量不大，只有離得近的才能聽到，白子蕊捂唇笑了。
“秦家窮，這個老頭子踩了狗屎運才會認識王老，說不定王老看他可憐，施舍他跟著去吃兩頓飯，嘗嘗味道。”
貶低關于白子苓一切的人和事，兩人就有共同話題和一致的觀點。
由服務生領到三樓，敲門得到里面人的許可，服務生緩緩將門打開。
白子蕊和馮琳琳昂頭挺胸，擺出自己最好的姿態。
看到沙發上的人，老太太推開老爺子大步往里走，白子蕊兩人緊跟其后。
老爺子被推得一個踉蹌，白子苓眼疾手快連忙扶住才避免摔倒。
“爺爺您沒事吧？”
白父白母臉都黑了，連忙跟著詢問。
老爺子擺手，“沒事，我身體硬朗著呢！”
眼不花耳不聾的胖老頭將白老太太的動作看在眼里，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
白老太太還當他是等太久不耐煩了，當即指著白子苓罵：“我昨天說過多少次？讓你早來，你呢？懶得跟熊一樣，害得王老先生等這么久，沒教養的玩意兒。”
馮琳琳環視一圈包廂。神色不由得一暗，王少竟然沒來，那她這身打扮……
不過還是向前一步，臉上掛著溫婉的笑：“王老先生您別生氣，子苓自幼驕任性慣了，不到九點十點從不起床，讓您久等了，我替子苓向您道歉。”
胖老頭瞇了瞇眼，這個世界上自作聰明的人總是很多，眼前這人也是一個。
她看似在為白子苓說話，可表達的意思和效果可不是這樣。
余光掃到被白子苓攙扶的老爺子笑得開心，他不高興地收回視線，問：“你是？”
馮琳琳壓制住心底的興奮，“我叫馮琳琳，是子苓表姐。”
她笑得婉然，一副溫柔賢淑的樣子，可這表情實在跟她今天的打扮、氣質不搭配，顯得很奇怪。
偏偏馮琳琳自己不覺得，還在為自己的所作沾沾自喜。
白子蕊懊惱自己慢了一步，憤恨地瞪著眉眼染上幾分得意的馮琳琳。
不過眼珠一轉，她插話道：“是啊！子苓姐向來就是這樣，實在不好意思，昨天到a市奶奶說直接去拜訪您就好，可惜子苓姐不讓。”
“子苓姐說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您請客來a市有名的酒店吃飯，她早就饞這家的飯菜了，今天讓您破費了……”
在她嘴里，白子苓成了愛占便宜上不得臺面，愛吃嘴饞的人。
“是這樣嗎？”王老爺子品了口茶水，神色不明。
白子蕊不好意思地低頭，“其實我不該說的，可不說出來良心過不去，不過子苓姐好面子，又愛說謊，小時候經常欺負我，每次她都不會承認，您就算是問她，她也不會承認……”
幾秒鐘時間又給白子苓加了一個人設，把一些子虛烏有的罪名都蓋到她頭上。
該說不說，這兩人可真有默契，都準備踩著她上位。
白子苓給氣笑了。
老太太裝模作樣地嘆氣，“平時打電話我都不敢說，子苓這個孩子，小時候還像樣，現在叛逆得厲害，半點都不聽我這個奶奶的，更是幾次都差點把我氣死，多虧了小孫女子蕊安慰照顧我啊！”
她拉著白子蕊的手向前走幾步，“這是我小孫女，年齡雖然小，但特別懂事乖巧，來，子蕊，喊人。”
白父白母氣的胸膛起伏厲害，先是貶低他們女兒一番，再讓白子蕊踩著她閨女上位？
若是老爺子聽信了她們扯的謊話……
白父攥緊拳頭正要解釋，就被老爺子攔住。
老爺子安撫地看他一眼，敲著拐杖，呵斥：“信口雌黃，胡謅亂道！”
有人要給她出頭，白子苓就乖乖扶著老爺子過去，沒有說話，低眉安靜。
心里想的卻是等回到s市，看她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兩人！
老爺子坐下，“貶低子苓抬高你們？踩著親姊妹上位？年紀輕輕就心機深沉，不良不純，可見其父母多么失責，死后都愧對祖宗。”
無論怎么說白老太太都是白子苓親奶奶，當眾讓她難堪對子苓不好，老爺子這才忍住沒說她。
馮琳琳和白子蕊正想好好表現獲得王老爺子的青眼，頓時怒不可遏，張嘴就要說話，余光掃到王老爺子理智迅速回籠。
“你誤會了，我沒有說子苓不好的意思，我說的都是實話，你不信可我問我外婆，你不知道事實就這么說我們，我……實在接受不了。”
說這話，馮琳琳話音已經帶上絲絲哭腔，眼里含淚，似乎受了多大的冤屈。
這一招她從小就沒少用，很是熟練。
白子蕊也不甘示弱，“白子……子苓姐老公是你孫子，你當然要向著她說話。”
白老太太亦然神色不愉地看過來，眼底閃過什么，故意道：“你知道什么？白子苓從小就愛欺負兄弟姐妹，長大了不學好跟人家談戀愛，結婚當天就被人家甩了，可見她是有多……”
“夠了！”白父忍無可忍。
他難以遏制心底的怒氣，“媽，是楚家不做人事，朝三暮四，是他家沒有福氣娶我閨女！”
心里不免慶幸，幸好事先跟老爺子說過這件事，否則他媽這么說，秦家就算再大方難免也會再心里對女兒生出隔閡。
老爺子能看出白老太太眼底的惡意，心里生氣她這么對子苓，面上卻道：“那我回頭也得給那家人送點禮過去，感謝他家不娶之恩，才讓我得了子苓這么好的孫媳婦。”
“好什么好？不過是別人不要的爛……”白子蕊撇嘴，很是嫌棄。
話還沒說完，白子苓冷著臉起身，揚起手沖著她的臉扇了過去。
‘啪——’白子蕊被打得臉一偏，險些摔倒。
她本能地扯住身旁的馮琳琳，險些把她的裙子給拽掉。
馮琳琳急忙護住衣服往旁邊退了一步，“白子蕊你干什么？”
她躲開，白子蕊跌坐到地上，臉紅了一片，迅速腫了起來。
白子蕊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白子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她這么敢？
老爺子看著，心里舒服了很多，冷哼一聲說：“子苓，左邊再扇一個，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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