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幽幽看向段染。
圈外人？
確實，她一個圈外人。
“可你這東西不是設計給顧客看的嗎？我確實是圈外人，但我現在以顧客的角度來發言，我覺得你這個設計，實在是太單調，沒有任何亮點。”楚綿攤開雙手，依舊不給面子。
段染被說的臉一黑。
所以在楚綿的眼里，她的設計就一無是處咯？
就沒有一點值得擺在這兒的意義咯？
楚綿當然也不是這個意思。打了人家一巴掌，楚綿還是會給一顆棗的，“不過，細節處理的還不錯。這個鉆石選的，很有品味。”
楚綿微笑。
選品很有品味，細節也不錯，就是這個設計啊，一無四處！
段染動了動唇，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好了。
商宴掃了段染一眼，仿佛在說——你再反駁一句試試？
段染確實不敢再說話了。
楚綿說的也對，即便不是同行設計師，但她也算是個顧客。算了。
段染不再掙扎了，轉身就走了。
另外一個人見段染走了，趕緊跟了上去，不忘安慰道：“哎呀，染染，別生氣！”
“她就是一個圈外人，她知道什么呀？你那個項鏈真的特別漂亮，我都超級喜歡呢。要不是很貴，我自己都要買一條的。”小姑娘安撫段染，還說：“那楚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八成是嫉妒你的才能。別理會！”
段染雖然在氣頭上，但自己幾斤幾兩，她還是有數的。
她在這兒跟著拱火，不擺明了要讓自己去跟楚綿發脾氣嗎？
真不知道這人是好心還是壞心！
段染沒說話，正要去看別的設計，就聽到有人叫道，“你好。”
段染抬頭，是陸易和陸嬌。
陸易問道，“有什么是此次展覽主推的款式嗎？我想送給我妹妹。”
段染看了看陸嬌。
“這次主推的款式有一款蝴蝶項鏈，0822號。”陸嬌指了指不遠處。
陸嬌聽聞，立刻來了興趣。
蝴蝶項鏈，她要看看！
陸易見陸嬌感興趣，便帶陸嬌過去。
0822的展臺上，確實擺放著一條很精致的蝴蝶項鏈。尤其是那個蝴蝶掛墜，實在是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樣。
陸嬌一眼就看中了。
“哥，我喜歡。”陸嬌對陸易撒嬌說道。
陸嬌為了討她開心，自然是沒猶豫的。再加上剛才打了她那一巴掌，他這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好。”陸易揉了揉陸嬌的頭發。
他叫來了負責人，正要開口這0822號的項鏈，便聽到負責人說：“你好陸先生，這條項鏈已經被人預定了。”
陸易皺眉，陸嬌也抬起頭來，很不開心，“被誰買走了？”
“不好意思，我們不方便透露買家的信息。”負責人搖頭，不方便告訴。
這讓陸嬌很不滿意，她難得喜歡一條項鏈。
“你好，這條項鏈我妹妹特別喜歡。希望你告訴我買家是誰，我自己去聯絡一下。好嗎？”陸易乞求。
他很誠懇。
負責人想了想，目光往顧妄琛那邊看去。
陸易和陸嬌也一同看過去，剛好，顧妄琛正往這邊走來。
“是顧先生？”陸易問負責人。
負責人微微點頭，裝作自己什么都沒說的樣子，趕緊離開走了。
陸嬌則是望著顧妄琛，心里狠狠沉了一下，涼了半截。
顧妄琛買女士項鏈，還是蝴蝶，這不就是要送給楚綿嗎？
所以之前在國外拍下的蝴蝶項鏈，就是要送給楚綿的吧？
陸嬌無奈苦笑了一聲。
陸易猶豫再三，看到陸嬌那么喜歡，還是決定過去和顧妄琛打個招呼。一旦顧妄琛愿意轉手呢？
他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若是能讓陸嬌開心，那也是值得的。
陸易決定過去。
陸嬌拉住陸易，微微搖頭，“算了哥哥。”
既然是打算送楚綿的，那顧妄琛就不會放了。
“哥哥試試，乖。”陸易揉揉陸嬌的腦袋。
他是真的希望陸嬌能好好的，所以為了陸嬌，陸家這些人做什么都行。
但陸嬌也別太過分，畢竟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度數的。
他也有他的底線。
陸易來到顧妄琛的面前，是意森先開的口，“陸先生，您還有事兒嗎？”
“我和顧總打個招呼，意森您先去忙吧？”陸易莞爾。
意森雖然是個助理，但很多時候，他是足夠代表顧妄琛的。所以即便意森不禮貌的先開口，陸易也不敢多說什么。
雖然大家都是四大家族之一，可還是有階梯的。
陸家這些年還是挺謹慎的，除了陸嬌這個破綻。
但沒辦法，陸嬌的身體里畢竟沒有流淌著陸家的血液。
顧妄琛看著陸易，實在是不想和陸家的這群人再有什么瓜葛，“直接說。”
意森不用走。
陸易也得知，他在顧妄琛的面前也是真的沒有地位了。
連意森都不用離開了。
他這個陸氏集團的總裁，說來也要讓人覺得可笑了。
“顧總，我看你買下了0822那條項鏈？”陸易開口。
顧妄琛瞇眼，再看后面的陸嬌。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陸易前來的目的。
“陸易，這項鏈，不轉手。”他認真地告訴陸易，“我只說這一遍。”
他最好是別再問了。
顧妄琛也不想再回答。
陸易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顧妄琛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顧總，我很有誠意。只要你把那條項鏈轉給我，我妹妹開心。我能給您的，您想要的，我都給您。”陸易微笑，到最后甚至用上了尊稱。
顧妄琛攤開雙手，“你能給我的，我都有。你不能給的，我也有。我需要你給我什么？”
“陸先生，讓讓。”說著，顧妄琛單手推開陸易的肩膀，直接從展館出去了。
他臨時有個會，要回公司。
陸易就這么被推開，整個人的臉都黑了。
旁邊有人路過都不敢抬眼看，只得偷摸聽。
陸總被顧總推開，這說出去難道不是恥辱嗎？
陸易嘆氣。
陸嬌走過來，小聲道，“哥，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陸易搖頭，看著顧妄琛的背影，眼神里寫滿復雜。
楚綿也注意到了顧妄琛的離去。
楚綿看著柜子里的珠寶首飾，琳瑯滿目，卻讓她覺得無趣，怎么都提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