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重振三一玄門

第19章 午夜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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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剛響起,臺下早就按捺不住的弟子,一擁而上,卻遭遇竇汝昌的呵斥。

“夠了!不必麻煩你們。”

“我自己來。”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柄匕首,側首與秘畫門長、二當凝望,表情複雜,再度解釋:

“二位師兄.我真的沒有對不起大家”

“請你們信我”

“我愿剖心自證,絕無怨悔。”

秘畫門長、二當家想要說的話,格外沉重,到了嘴邊又重新咽回喉嚨。

竇汝昌看出他們的為難,遂不再多說些什么,他滿臉悲愴之色,挺直腰板,眸光掃視著那一張張欲他萬劫不複的臉龐,忽地慘淡仰首望天。

人之將死,盡是遺憾。

“剖啊!還等什么?”

“讓大伙兒看你的故弄玄虛么?”

“沒有人會給伱臺階下!”

眾人的催促,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竇汝昌手握尖刀,抵于胸口,哪怕臨死前,依舊在絮絮叨叨:

“我對得起秘畫.我沒有把檄青完整地傳給他們.”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開始動搖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說這些話無非是在避重就輕,遮掩結義后其他人借助檄青逃亡,所造成的一切嚴重影響。

“噗嗤!”

隨著竇汝昌手腕用力,刀尖抵著他的中山裝,直接穿透而過,肌膚與血肉組織紛紛裂開。

每一秒都疼得他臉色煞白,身體哆嗦,饒是如此還遠遠不夠,他猛地把刀插進心臟,整個人開始抽搐。

“師師兄我.沒有”

四肢百骸的生機急速銳減,力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散,竇汝昌僵直地跪在地上,承受剖心之痛。

秘畫門長、二當家神色動容,有所不忍,但也不愿阻撓,任其死活。

“砰!”的沉悶聲響,他跪倒在木臺上,低垂著頭吐血不止,疲憊地喘息著。

目睹此舉的眾人,也是愣住,料想不及這叛徒真的下得去手。

“噗啊.”

當刀尖刺透心臟的時候,竇汝昌大口吐血,胸前的衣衫盡被染紅,他逐漸力竭癱軟在地,耳畔的喧囂越來越遠,他昏沉的意識就此墮入虛無。

死了。

秘畫招牌的三當家,就當著多位同道的面,跪地挖心而死,哪怕到最后的一刻,他仍舊否認自己背叛了秘畫。

然而,再怎么解釋也是徒勞,圍觀的異人心中各有答案。

王家家主甚感愉悅,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從身體的每一寸血肉散發而出。

術字門的胡圖平淡以待,在他看來,哪怕對方貴為一方名宿,只要逾越了江湖約定俗成的‘底線’,與全䗼有所勾結,因此受罪伏誅都是理所當然的。

諸葛村。

村內某間屋舍內,一襲黑衣霜發、老態龍鐘的村長,正闔眸陰沉著臉,顯得極為猶豫。

在其面前跪著的青年,穿著白衫麻褲,本該清俊瀟灑的樣貌,此刻已滿是淚痕,苦苦哀求:

“村長,求您老人家.給小蝶一條生路罷。”

“是我不好,私自傳她術法,才導致這一連串的禍亂,您要罰的話,請重罰我。”

聽著哭泣聲,村長眸底浮現一抹失望,自顧自地說:

“若她姓諸葛,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按照目前各派達成的約定,只要廢她修為,再禁足一輩子,就能息事寧人。”

“然而,她不姓諸葛.給她一條生路?如何給?你告訴老夫。”

“現在外面風風雨雨,接近一半結義的人都陸續死了,她只要流落江湖,不過幾日被抓到就會死。”

“留在村內,更會招惹災禍,那些名門正派遲早會找過來調查,你要如何包庇她?”

諸葛云暉哭得淚流滿面,按照村長所言,田小蝶橫豎都是一死,不過早晚的區別而已。

未待他作出決定,矗立在村長身旁的寸頭濃眉男子,看著自己的五弟這般窩囊的模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怒罵指責道:

“若不是你心軟,被田小蝶的枕邊風蠱惑,會鬧出這么多的幺蛾子?”

“你私傳武侯奇門,本就違反了家規,對你們從輕處理的話,豈不是讓天下看我諸葛家的笑話?”

諸葛云暉聽到大哥的訓斥,不敢回應,只是繼續向村長求情。

“逃在外面也好,村長,求您把她放出去。”

留在村內是必死的局面,諸葛云暉這兩天打探到不少被困在宗門內的結義成員都死了,下一個不知什么時候就輪到他的妻子。

倘若是跑出去,天地遼闊,又有奇門護身,說不準有一線生機。

“唉”

村長無奈嘆氣,他一把年紀了可不想因為一個外姓女子把整個村子鬧得雞犬不寧,遂答應了諸葛云暉的請求,并再三警告:

“趕她出去后,她不再是我諸葛村的人。”

“至于你,念在你家娃娃剛出生不久,連走路說話都不會,故此免去一死,但要與那妖女劃清一切界限,留在村中受罰。”

“好自為之罷。”

村長撐起拐杖,不愿再看這孽障半眼,緩緩起身,朝門外走去。

“謝謝村長!”

“謝謝村長!”

諸葛云暉感激涕零地道,除了田小蝶以外,二人誕下的子嗣還在襁褓中,若無村長開恩,那孩子便是雙親皆喪了。

諸葛云嵐對于村長的決定,有所不安,快步走上前去,試圖說服道:

“村長,您要留五弟䗼命我能理解,但那妖女就這么任意離去,將來鑄成大禍,我們諸葛家的脊梁骨怕不是要被世人戳斷了。”

“求您聽聽我的,把她處決,以正家法。”

“罷了罷了,由她去罷,在外面她要是能活得下去,那也算是她的本事.”

二人離開后,諸葛云暉直奔回家,與妻子商議對策,急忙收拾行李,給她備好盤纏。

這時,床上的嬰兒,似感覺到母親的離去,哭個不停。

見狀,兩夫妻緊緊相擁,各自落淚,他們都清楚這一別過后,可能此生再無見面的機會。

當夜。

一頭信鴿飛入村內,村長望著紙條上最新傳來的消息,秘畫門的竇汝昌私自把檄青傳給其他人。

看到這里,老人如坐針氈,變得心神不寧,連忙改變今早的主意,當即喚人把諸葛云嵐找來。

“村長,咋?”

諸葛云嵐摸不著腦袋,語氣透露著半分埋怨,他費盡口舌勸了老人一上午,都無濟于事。

“唉看吧。”

村長把信紙遞來,諸葛云嵐掃了一眼,當即領會老人的意思。

“哼!我就知道這幫茍且的東西,沒那么老實。”

“村長,您要是放那妖女離去,今后她把諸葛家的絕學,傳給外人,那可如何是好?”

村長正是擔心這一點,以老人的閱歷,知道江湖上多的是拷問手段,哪怕田小蝶不說,但只要落入外人手中,那一切就由不得她了。

“對我仔細琢磨過了,云嵐,還是你考慮得周到,這件事交給你去辦,絕不能讓妖女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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