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重振三一玄門

第48章 進入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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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稍縱即逝。

“嗒——”

門戶推開的聲音,還在談話的眾人下意識循聲望去,只見霜發白衣的姜漠,邁步走來。

“姜門長辛苦了。”

天師起身相迎,內心忐忑,不知結果如何。

“談不上麻煩,天師,我已為他重組軀體,斷裂的經脈也修復好了,今后的身子骨很羸弱,修行的話,盡量不要練得太過,容易摧折身體,學點養生之術,應該能活過百歲。”

姜漠毫無疲憊,對他來說,田晉中在兩年前已被他解構過一次,重新以先天一炁演化各種骨骼,器官易如反掌。

期間,田晉中還醒來一次,見到是姜漠在治愈他,不難猜到事情的經過,就此失聲哭泣,覺得再三給師門、三一門添麻煩,愧疚難當。

姜漠在屋內設下結界,和他交談片刻,簡單地安撫幾句,便讓他好好休息,不必多慮,畢竟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還需向前看。

聽聞姜漠帶來的好消息,張靜清高興得老淚縱橫,心里懸著的那口郁氣,終于散了。

“姜門長,你兩次救我這徒弟,實在是他的再生父母。”

說罷,天師俯首再拜。

“謝謝您,姜門長,師弟自從醒后,幾度欲尋短見,好在有您相助,才得以平安度過難關,此番恩德,晚輩不敢忘。”

張之維也跟著師父一起行禮,師徒二人是真的感激得不能再感激,與他們的顧慮不同,來到三一門后,沒有受到半分刁難,反而還被奉為貴客招待。

“聊點別的,坐。”

“方才澄真應該和你們提及了吧?”

姜漠坐在石凳上,諸葛煜懂事地遞來一杯茶水,給師叔解渴。

“嗯老夫至今還云里霧里,不知那孽徒,究竟是做了什么,還望姜門長不吝講解一二。”

張靜清臉上的笑容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尤其是在看到田晉中的悲慘下場后,他對張懷義的所作所為失望透頂。

若不是沒有這混賬的下落,老人早就想將其正了門規。

姜漠遞茶于唇邊,飲入喉中,條理清晰地道:

“無根生當年沒有死,是借用一種南疆的巫術存活,后來.此人因為一些變故,需要天大的力量,去完成一件夙愿,流浪中原,四處找尋機緣。”

“結果真讓他找著了?!”天師心生不好的預感。

“對。”

“金丹派的始祖,紫陽山人遺留的道場,位于秦嶺的二十四節氣谷,里面藏有何為人洞,盡頭的亭下,蘊含著一些前人的修法篇章,以及一塊玉璧。”

姜漠提及紫陽山人,張靜清、張之維表情肅穆,全神貫注地傾聽著。

“玉璧暗含機緣,可以實現人的最大欲望實現,或指明道路,而無根生的夙愿需要35個他可以操控、利用、自私自利的棋子,同時實現欲望,皆獲得類似于神明靈這等絕技的手段,才有機會實現。”

說到這里,姜漠也是不由地感慨,落梧淵的老怪物,遠非人力所能企及,哪怕那三十六人湊齊奇技過去,也未必見得能贏下那一戰,怕不是都要淪為先祖的口糧。

經過他的解說,天師隱隱猜到了一些真相。

“無根生搗毀地底的修法篇章,擄走玉璧,之后便與三十五人結義,以奇技為餌,引他們入局,并簽訂契約,在靈魂種下山盟海誓蠱,需遵守三點要求,方可活命。”

“1.他要獲得每個人的完整奇技。”

“2.玉璧的事情,禁止與任何人提起,值得一說的是,他結義后的兩個月里面,花費大量的時間,試圖破解玉璧的秘密,都以失敗告終,甚至無法參悟第二次。”

“3.他要去他收緣的地方,眾人不得跟隨,并且今后要找出殘害手足的叛徒,將其擊斃。”

“剩下的八人,不負他的期望,成功從玉璧里面窺得八種絕技,想必名字與作用,你們已從王家的審問那會兒知道得差不多了,我在此不多作贅述。”

“在魔頭與八人分道揚鑣之際,他已經隱隱猜到了叛徒是誰,卻沒有根本性的證據,并且需要叛徒的最后一份奇技,故而作罷,匆匆上路。”

姜漠打量著張靜清,嘴角的笑容耐人尋味,調侃道:“天師,不妨猜猜此人是誰?”

想起王家家主所說的話語,老人大致有了答案,還是不確定地問:“是那孽徒么?”

“嗯。他的確是這場禍亂的最大受益者,去陸家送信的那人,大概也是他了,估計是不想真相暴露后,我們為難伱們天師府,同時也在為自己爭取贖罪的機會。”

“那會兒我在閉關靜修,門內的事情交由澄真打理,他說的很清楚了,你們這些門派出的亂子,你們自己解決,不管是誰要擋在我們圍剿無根生的路上,那就順手除了。”

至此。

通過姜漠的講述,真相大白,張靜清得知張懷義是這場的罪魁禍首,已是殺心漸起。

在他看來,那頭老鼠無非是畏懼被追殺而已,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準是希望三一門念在和天師府的交情,從中周旋,獲得一線生機。

考慮到那些有可能因為這場禍亂而慘遭牽連、丟掉性命的人,張靜清火冒三丈,寒聲道:

“哼!這畜生躲得嚴實,將來若有他的消息,我非宰了他不可。”

“難。”

姜漠無所謂地笑了笑:

“他要是鐵了心想活命,但凡乘著輪渡出海,去往大洋彼岸的國家,世界如此遼闊,天師你想尋他,可不容易。”

天師緘默,頓了頓才嘆道:“是老夫管教不嚴,讓姜門長見笑了。”

“見笑么?倒不至于。夜深了,早些休息。”

姜漠飲完杯中茶水,起身吩咐:“小陸,諸葛,替他們安排寢房。”

“是,師叔。”

一連數日的修養,田晉中恢復得很快,已能正常行走,視線也不受阻礙,每日都坐在輪椅上,被師兄推著到庭院中曬太陽。

張靜清居住在三一門內的日子,也是終于放下心來,睡覺都安穩踏實,不再時時刻刻擔心弟子出事,期間他去往后山的墓地,見見老朋友,嘮嗑上香。

傍晚。

思明殿內,天師、張之維、田晉中皆在。

“田師兄,你做好準備了么?”

“放松心神,待會我來引導你進入內景,別擔心,很容易的。”

諸葛煜盤坐在地上的蒲團,叮囑著田晉中需要注意的事項。

“嗯來吧,麻煩諸葛師弟了。”

“好。”

在眾人的注視下,諸葛煜闔眸,座下浮現龐大的奇門法陣,甚至覆蓋整座殿堂。

輪椅上的田晉中,也緊閉雙眸,摒棄雜念,進入靜心狀態。

“唰!”的一聲,眾目睽睽之下,有透明的魂魄影子似在他們體表震動,卻又轉瞬消失。

內景世界,灰蒙蒙一片,這里沒有上下左右,東西南北的概念,宛若深空宇宙。

田晉中只感覺眼一花,就被人拖進這里來了,果真像諸葛師弟所說的那般,在他的帶領下,沒有任何難度。

“田師兄,這兒。”

不遠處,諸葛煜揮手朝他走來。

“欸?!諸葛師弟,我怎么和你的不在一條線上?是你在倒立,還是我?”

田晉中感覺身體輕盈,好似失重,飄浮空中,側著頭和諸葛煜交流。

“沒那么多的講究,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你魂魄的強度和外面肉身的虛弱狀態不一樣,隨意即可。”

整座世界好像顛覆翻轉過來了,田晉中明明沒有動作,諸葛煜的身影卻由遠而近,緩緩從視野的角落扭正來到面前。

“喏,我教你,隨便想一個你想知道答案的問題,譬如像我這樣,我想知道我今年的運勢如何?”

話音落下,數道淡藍的光芒憑空浮現,相互交織,形成一枚類似水晶的圓球。

“瞧好。”

諸葛煜雙手抓握水晶球,稍微發力,便將之破碎,得到里面溢出的縷縷附帶信息的光流。

“啊?就就是這樣么?我明白了。”

“那我試試?”田晉中有所想法。

“試吧,有我看著你,沒事。”諸葛煜微笑鼓勵。

“嗯。”

“嘩啦!”

隨著念頭涌動,光芒呼嘯,形成磨盤大的圓球,田晉中愕然,不知所措。

“全力打碎它。”諸葛煜的聲音響起。

“喝!”

田晉中蓄力一拳轟出,震得手臂發麻,指骨發顫,圓球還是紋絲未動。

“砰!”

“砰!”

“砰!”

連續的捶打,還是毫無效果,田晉中臉色緊張,氣喘不已,右手的五指隱隱作痛,向諸葛煜投去不解、求助的目光。

“諸葛師弟,這.這是因為太大了,而不好打開么?”

“恰恰是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才不好打開,擊破它會十分困難,就算是我,也是苦修了好多年,才勉強每一次都能擊破自己所求的問題障礙。”

諸葛煜沉吟道:“像我剛才的光球,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也不重要,我需要發力震碎它,但你隨手一扯的話,估計就能撕碎。”

“同樣,你無法擊破的球,于我而言,就是隨手的事。”

“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出于尊重,我不能上來就幫你,你先試試吧,實在破不開,我再動手。”

田晉中得到點撥,恍然大悟,他無比渴求答案,拳頭再次緊握,一記重拳砸了過去。

“砰!”

沉悶的撞擊聲驟響,一道微弱的裂痕浮現在上面。

與此同時,劇烈的痛楚從指骨傳來,田晉中下意識地望去,已是鮮血淋漓,骨頭快要裂開。

“喝。”

他勢要獲取答案,一鼓作氣,發起新的一輪轟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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