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文圣

第六十章:顧錦年作詩,異象再起,洪災之難,獻策良計

大夏書院。

三四百人渾身是泥。

顧錦年立在書桌面前,手中毛筆沾染一二墨色。

實際上,對于這堂課,顧錦年純粹就是為了讓他們好好體驗一下農耕之苦。

沒有特別的意義,就是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免得整日云云眾生。

只是沒想到把蘇文景還有太子引來了。

不過這也無所謂。

剛好借此機會立威。

剎那間。

顧錦年凝聚才氣,而后緩緩落字。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水墨落下,凝聚成字。

眾人將目光看去,一瞬間皆然露出驚訝之色。

然而幾乎同一時間。

麥田當中,一陣清風吹來,剎那間一縷縷的金色光芒,自詩詞迸發。

“又是異象?”

“怎么又出異象了?”

“他為何寫詩都有異象?”

“詩詞顯異象,這不可思議。”

一時之間,各種聲音響起,那三百多名讀書人在這一刻直接露出震撼之色。

對比文章異象,詩詞的異象更為難得,畢竟文章字多,可蘊含諸多道理在其中。

然而詩詞卻不一樣,只有寥寥不足百字,很難將精氣神融入其中。

可顧錦年寫的詩詞,居然又出異象,這不可思議。

但,就在這一刻。

宣紙抖動,剎那間一束束光芒從紙張中迸裂而出。

異象爆發了。

比之前要兇勐十倍不止。

恐怖的光芒,席卷整個大夏書院,一道道才氣,厚重如岳,宛若一條真龍一般,盤旋于書院之中。

所有人衣衫都被吹皺,狂風來襲,長發狂舞,書桌面前。

顧錦年靜靜地看著這可怕的異象。

他眼中沒有絲毫驚訝,因為這首詩本身就流傳千古,為憫農也。

“國運詩。”

這一刻,狂風當中,蘇文景神色一變,根據這般異象,他瞬間知曉這是什么詩詞。

被國運認可的詩詞。

此時此刻,蘇文景當真震驚了,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又作出一首國運詩來。

但細細體悟詩詞。

應景應心,寥寥二十字,道盡百姓疾苦,也有勸解真意,望世人珍惜食物,不可作廢。

這首詩若是推廣下去,只怕會引來大夏境內所有百姓共鳴啊。

好詩。

當真是好詩。

不僅僅是蘇文景。

一旁的太子也不由愣在原地。

他讀過國運詩,但未曾想到今日能見證一篇國運詩誕生。

而且身為當今太子,他太明白這首詩的含義。

再者,這首詩更是無比犀利的針對鋪張浪費。

權貴家中,一頓晚宴,菜肴七十二,美酒十二壺,可一頓飯下來,每盤菜只少十之一二。

多余的飯菜,全部倒入泔水之中,寧作豬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當真是好。

此時此刻,李高再望向顧錦年的目光,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沒有這首詩之前,他認為顧錦年只是聰慧,著寫千古文章,是大才,但終究是少年心性。

否則也不可能跟自己兒子鬧騰起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能寫出這般詩詞之人,也必是將百姓放在心中,否則怎能寫出如此詩詞?

金色大龍盤旋大夏書院。

隨后,一道龍吟之聲響起。

京都瞬間沸騰。

“是龍。”

“你們快看,大夏書院出龍了。”

“怎么有龍?”

百姓之聲紛紛響起。

所有人將目光看向大夏書院內。

“是國運詩,國運詩。”

“這是國運詩?誰著出國運詩了?”

“是文景先生嗎?”

“千古文章這才過了多久,怎么又出現國運詩啊,難不成我大夏儒道當真要崛起嗎?”

無數聲音響起。

大夏京都內。

依舊在頭疼江寧郡洪災之事的永盛大帝,此時此刻也被驚動。

他有所感應,將目光看了過去。

“國運詩。”

永盛大帝有些驚愕,剎那間他目中閃爍精芒,注視而去。

很快他顯得有些古怪。

“錦年?”

他有些驚訝,未曾想到自己這個外甥竟然又寫出一首國運詩。

這種詩詞,可增加國運。

雖然不多,但一個碩大的王朝,哪怕增加一點國運,都是無法估量的價值。

國運,可影響王朝發展。

若有國運,風調雨順,不受災禍。

若無國運,連年災禍,民不聊生。

歷代王朝,帝王有三大功績可入祖廟。

一為開疆擴土,二為王朝盛世,三為國運如山。

達到這三大功績任何一個,都可入祖廟,受世代香火。

倘若達成兩條,可為不世帝王,若三者全部達成,則為千古一帝也。

永盛大帝不奢望達成三條,開疆擴土是他的目標,盛世降臨也是他的目標,至于國運如山,這個他不敢奢想。

但若有人為大夏增加國運,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不過,江寧郡洪災之事,讓他實實在在高興不起來。

一但江寧郡處理不好,只怕減少的國運,比這個要多百倍有余啊。

“來人,賜顧錦年文玉十二枚,著禮部為顧錦年準備爵位,擬好爵號,再來通報。”

不過雖然高興不起來,但該給予的賞賜還是要賞。

他賜予爵位,算得上是重賞了。

雖是子爵,但已經是無上榮耀,畢竟顧錦年沒有功名也沒有及冠,就提前準備好爵位,大夏有幾個人能做到?

“遵旨。”

魏閑出聲,而后立刻著手去辦。

顧家。

老爺子望向大夏書院。

神色也略顯凝重。

“國運之詩。”

“大夏書院,果然臥虎藏龍啊。”

因有國運加持,他無法看清是誰著作,故而開口神色有些凝重。

“能著出國運之詩,想來也是當世才子,錦年遇到好對手了。”

一旁的顧千舟不由出聲,心中有些沉重。

他們并不認為這首詩是顧錦年所著,雖然顧錦年著寫出千古文章,可詩詞方面并不是顧錦年的強項。

十年磨一劍,在他們看來已經是顧錦年最高標準了。

畢竟詩詞這種東西,并非是儒道主學,而是一種技藝。

“這算什么對手?詩詞而已,算的了什么?對比今年的千古文章,這算什么?區區國運詩罷了。”

聽著顧千舟所言,顧老爺子有些沒好氣了。

他神色凝重,是覺得這風頭不是顧錦年的。

但這種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事,可不興做。

“父親教訓的是。”

“區區國運詩,算不了什么,儒道末流罷了。”

顧千舟也跟著點了點頭,一起貶低這首詩。

然而下一刻,王管家卻快速出現。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世子殿下著出國運詩了。”

隨著王管家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兩人再一次愣住了。

“你說這詩是錦年寫的?”

老爺子一愣,不禁開口問道。

“回老爺,是世子殿下所著,千真萬確。”

王管家激動的點著頭。

一瞬間,大喜之聲響起。

“哈哈哈哈哈,國運之詩,好,好,好,錦年這孩子當真好。”

“竟然能著出國運之詩,不愧是我孫兒,快去抄錄下來,掛去我書房。”

顧老爺子十分激動,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國運詩啊。”

“錦年居然能著出國運詩,看來他真的把我所有學問學走了。”

顧千舟呢喃開口,眼中是遮不掉的喜悅。

兩人大喜,而后激動離開。

去請人過來喝酒。

發生這種大事,這不得宣傳宣傳?

至于大夏書院內。

金色大龍環繞書院數圈,而后涌入大夏京都內,化作璀璨金光,映照天穹。

前前后后一刻鐘異象,最終消散。

卡察。

也就在這時。

書桌崩裂,宣紙浮于空中,被異象托著,這是一字千斤作用。

“字若千斤。”

有人咂舌,察覺出這是什么情況。

此時此刻,也在無人叫囂一二。

方永等人一個個臉色難看,站在不遠處,是徹底沉默啊。

鬼知道顧錦年真在作詩,而且還是一首國運詩。

一時之間,他們瞬間成為小人,有一種無地自容感。

也就在此時。

當異象徹底消失后,顧錦年神色澹然地看向這幫學子,隨后又看向蘇文景,語氣平靜道。

“文景先生。”

“昨日學生院中漫步,偶遇運泔車,發現有十二木桶,桶內皆是佳肴剩菜。”

“此番,江寧郡遭遇洪災,難民成災,無有飽腹者,故而看到這些佳肴剩菜,心感慚愧。”

“又臨此地,見百姓豐收,聯想之前,莫名有感,所以寫下此詩。”

“今日,讓所有同窗來此,就是為了將此事說出。”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等生來富貴,錦衣玉食,既心系天下,念百姓疾苦,必須以身作則,知曉農耕之苦,方可勵精圖治,報效朝廷。”

顧錦年出聲。

他沒有怒意,也沒有任何一點做作。

而是將自己心中的話,說給在場所有人聽。

“好。”

剎那間,太子之聲響起。

顧錦年所言之語,他太認可了。

“錦年。”

“你當真是讓為兄刮目相看。”

“小小年紀,卻能明白這等道理,為兄慚愧,為兄慚愧啊。”

“錦年,為兄今日前來,是想要向你求情,放過基兒。”

“可得知你之心意,為兄只有慚愧二字。”

“從今日開始,李基跟在你身旁,刻苦學習,倘若他有半點僭越,隨意處置。”

“只要不打死,就往死里打。”

“李基,你給為父記住,顧錦年乃是你長輩,若你再敢胡言亂語,仗著自己身份,出言不遜,為父決不輕饒。”

李高的聲音響起。

他身子顫抖,這是發自肺腑之言。

同時對自己這個兒子更是氣憤不已。

李基來這里做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要找顧錦年麻煩嗎?

可人家顧錦年老老實實教學,你跑過來惡心人?

被打了一頓后,還覺得自己委屈?

顧錦年有才有德,這種人你來招惹?你不是有病?

再說了,顧錦年背后是誰?是顧家。

自己這個兒子,當真是被寵傻了,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不要招惹顧錦年。

想到這里,李高直接抽出玉帶,看著被吊在樹上的李基,一頓狂抽。

李基再度鬼哭狼嚎起來,人都麻了。

而且顧錦年打起來還會收著點,畢竟自己是太孫。

可自己老爹抽起來可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說,玉帶抽一下,一條血痕出現,是真正的皮開肉綻,痛徹心扉啊。

“爹,別打了,別打了,我聽,我聽。”

“錦年叔,錦年叔,年叔,求求你,救救我啊。”

“錦年叔,我求你了,我保證以后一定聽你話,求求你救救我啊。”

李基撕心裂肺起來,渾身抽搐,真的會把屎拉出來的。

“太子殿下,沒必要如此,以后讓他跟著我就好。”

顧錦年看傻了。

還真親爹狠啊,一鞭子就是一條血痕,看著都痛。

“錦年,這事與你無關,不好好收拾他一頓,他沒記性。”

“還有,莫要叫我太子,叫哥。”

李高開口,義正言辭。

而且誰勸都沒用,往死里抽,他要給李基一個狠痛的教訓,讓他一次記住。

所有人都看沉默了。

誰能知道,一向溫和的太子,居然如此恐怖?

玉帶一遍遍抽著,李基是真的被抽傻了,但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抽打的都是背部,雖然一條條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沒有傷到內臟骨頭,無非就是皮肉傷罷了。

哭天喊地的聲音響起。

蘇文景卻不以為然。

打一頓也不是什么壞事。

“錦年,這首詩入百草堂如何?”

他看向顧錦年,如此問道。

而顧錦年還看著李基挨抽,聽到蘇文景之聲,馬上回過神來。

“全由先生決定。”

顧錦年開口。

入不入百草堂都是小事,能看到太孫被抽這才是大事啊。

看著顧錦年如此隨意。

蘇文景也沒說什么,而是看向李基。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由看向李基。

足足一刻鐘。

李基被抽暈過去了。

李高依舊滿臉怒氣。

“這就暈過去了,一點出息都沒有。”

“來人,把他潑醒。”

李高出聲,暈過去了還要抽。

不過這也是氣話,眾人都保持沉默,誰敢真端水啊。

只是蘇懷玉動起來了。

想去提桶水。

顧錦年立刻拉住蘇懷玉,這節骨眼上還是不要抖機靈了。

沒必要啊。

“太子殿下息怒。”

“該罰已罰,莫要動怒了。”

關鍵時刻,蘇文景出聲,給太子一個臺階下。

“唉。”

“吾兒頑劣,還望先生見諒。”

李高出聲,有些難受,畢竟對比一下人家顧錦年,再對比一下自己兒子。

都是權貴,也都是十六七歲,自己這個兒子當真是一點用都沒。

“錦年賢弟。”

“別的就不說了,為兄這劣子就交給你了,要是他有一點不聽話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若賢弟能將他教好,此等恩情,為兄沒齒難忘。”

李高神色嚴肅,極為鄭重道。

他是認真。

身為太子,他需要治理國家,以致于對自己這個兒子略微寬松,再加上其母寵溺,再加上自己母親也對這個孩子寵愛有加。

以致于無法無天,生性頑劣。

若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他擔心有朝一日,自己這個兒子要出大事。

所以他這番話是真心話。

“請兄長放心,弟,定會好好教育。”

打都打了,太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顧錦年也不裝愣,直接答應下來了。

不過要是這個李基當真不聽話。

那就只能勸自己這位老哥重練個號吧。

畢竟,誰家沒個沒出息的老大?

“好。”

李高十分興奮。

而此時,蘇文景看向眾人,不由緩緩開口。

“爾等還有怨言否?”

他出聲,如此問道。

三百多位學子這一刻徹底沒有怨言了。

先不說顧錦年一番話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無懈可擊。

光是說顧錦年今日所著詩詞,也讓他們慚愧無比。

同樣都是人,顧錦年這般年紀,卻能作出這樣的詩詞。

再看看自己。

這一刻,方永第一個走了出來,看向顧錦年,而后深深一拜。

“多謝夫子指點。”

“學生羞愧難當。”

“愿夫子能接受學生三拜。”

方永走了出來,他連續拜了顧錦年三下,眼神當中是慚愧,但更多的也是欽佩。

之前他怒。

是因為顧錦年讓他割麥。

然后發現顧錦年自己跑去偷懶。

他很不服。

心中有氣,這才找顧錦年麻煩。

如今發現,顧錦年的品格之后,他慚愧至極,也是真心作禮,希望得到顧錦年的原諒。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顧錦年微微開口。

這句話一說,又引得不少人驚訝。

這簡直是出口成章,妙句自來啊。

“我等請夫子原諒。”

其余人也紛紛開口,即便有人心中還是不服,但面臨這般情況,不服不行。

只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心服口服。

看到這般情況。

突兀之間。

蘇文景也來了興致。

“既如此。”

“那老夫設一道新題。”

“也算是會考爾等了。”

蘇文景出聲。

眼見著大家都明白道理了,索性不如出個題,讓大家解答一二,也免得鬧得太僵。

果然。

隨著蘇文景出聲,眾人紛紛好奇,將目光看去,不知道蘇文景要出什么題。

“江寧郡洪災爆發,百姓顛沛流離,如今江寧郡內,難民四起,官府之中也無太多糧食。”

“運糧主道被毀,故而以此為題,爾等解答,看看有何良策,能解決此難。”

“答題最優者,老夫可直接送入宮中,讓陛下采取,待科舉過后,可保送為官。”

蘇文景緩緩開口。

他這般做,倒不是為了分擔壓力,主要是用這件事情,來測一測眾人的實力。

讀書,是讀死書。

眼前這批人遲早要入朝為官,光靠書中的東西,想要當個好官是不可能的。

等他們寫完之后,自己再一一點評,也算是一種進步。

只不過此言一出。

在場眾人一個個眼中有光。

獻良策可入圣上法眼?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要知道,朝廷出了一件事情,自然是群臣獻策,只不過能到皇帝手中的計策幾乎是萬里挑一。

倘若獻的不好,無傷大雅。

但若是獻的不錯,那就相當于在皇帝心中留下印象。

對未來的仕途,可謂是如魚得水。

當然,他們心里也清楚,這么大的事情,自己獻的策略肯定不行,只不過萬一呢?

萬一就選中自己的呢?

那豈不是血賺?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興奮了。

唯獨顧錦年顯得很平靜。

為啥?

原因很簡單啊。

蘇文景想白嫖自己啊。

這還看不穿?

隨著蘇文景一揮手,數百張書桌出現在過道之上。

文房四寶皆有。

眾學子紛紛走了過去,一個個顯得無比激動。

“獻策之論,老夫就不設立時間。”

“爾等可以慢慢構思。”

蘇文景出聲,隨后看向顧錦年,發現后者壓根就沒有動筆的念頭,不由略顯好奇。

“錦年為何不動筆?”

他詢問道。

“回先生,學生才疏學淺,寫文章詩詞還行,寫策略有些牽強。”

顧錦年開口。

沒有人可以白嫖自己,蘇文景也不行。

“優劣無謂,盡心即可,策略差劣,權當綿薄之力,若策略優等,陛下也會恩賜不少,錦年你喜愛銀兩,若真有才華,老夫愿找陛下商談一二,折換金銀,賞賜于你。”

蘇文景看得出來,顧錦年純粹就是沒有好處不干活的人。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堂堂國公之子,為何對金銀情有獨鐘?

只不過蘇文景也只是隨便說了一聲。

當然萬一真有什么好的策略,那肯定是血賺的。

“折換金銀?”

“文景先生,能換多少?”

提到金銀顧錦年來勁了,你要說什么加官進爵他就覺得沒意思。

靠顧家,自己以后起步也是個二品官員吧?

還真不缺。

但金銀這方面,顧家也有,只不過自己要太多銀兩也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靠自己雙手去賺。

“寫了再說。”

蘇文景笑了笑,隨后看著李高道。

“太子殿下。”

“敘談一二。”

他出聲。

李高立刻點了點頭,隨著蘇文景一同過去了。

很快。

兩人來到遠處。

蘇文景臉色略顯凝重。

“敢問太子,江寧郡如今怎樣?”

蘇文景出聲,詢問對方。

“郡守送來奏折,當地米商早已串通一氣,他們各自捐贈糧食,做好了表面功夫,但背地里封鎖糧倉,意圖明顯。”

“只等官府糧倉沽空,再大肆高價販賣。”

“龍舟已遣派出去,但孤細細想來,即便是所有龍舟運輸,也撐不了多久,已有探子來報,所有難民全部聚往江寧郡府。”

“有人在暗中散播謠言,蠱惑民心,使得難民聚集,天大的麻煩要來了。”

李高出聲,也是頭疼,尤其是最后一句話。

他意簡單。

并不是江寧郡的麻煩。

而是接下來朝廷的旨意。

蘇文景神色凝重,他明白李高所言。

永盛大帝已經確定了意思。

倘若當真到了關鍵時刻,進退兩難之下,必會殺商放糧。

而李高也知道這個消息。

自然而然感到擔憂。

太平盛世,殺商放糧,于民來說這是好事,但對于大夏王朝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被卷入其中。

光是這其中的利益,就不知道牽扯多少人,而且所有明眼人都知曉。

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很有可能,他們就在等殺商旨意到來。

敵人挖了個洞。

擺明了就是等你跳進去,這如何不讓人憂慮?

“老夫會去勸言陛下。”

“至于糧食之事,我親自去一趟江寧郡,看看這幫人愿否賣老夫這個面子。”

蘇文景出聲。

他想不出什么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助自己這個準半圣之名,打一打感情牌。

只是此話一說,李高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不是他打擊蘇文景。

莫說蘇文景是準半圣,就算是圣人去了,只怕也沒用。

一個王朝,一切形形色色圍繞的是什么?

無非就是金錢利益。

這些商販本就唯利是圖,不侵犯他們利益,蘇文景過去,就是座上賓,沒有一個人敢忤逆蘇文景。

可侵犯利益,就算是他這位大夏太子去了,估計也是一鼻子灰。

你圣人。

你了不起。

你清高。

可他們呢?就是想賺銀子,那里會給什么薄面。

只不過,蘇文景有這個心意,李高佩服。

“太子殿下。”

“江寧郡能堅持幾日?”

突兀間,蘇文景繼續問道。

“目前來說,最多堅持七日,倘若難民全部聚集,三日都堅持不住。”

“朝廷即便送到第一批糧食,也最多再堅持五日。”

李高出聲,這是一個絕望的數字。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先生。”

“寫完了。”

隨著聲音響起。

李高與蘇文景不由看了過去。

是顧錦年。

一瞬間,所有人都驚了。

這才剛剛開始。

你就寫完了?

要不要這么快?

不過好在的是,沒有異象。

讓眾人徹底松了口氣。

然后下一更七月會防盜。

四五點的樣子,不會影響大家,請大家放心。

------題外話------

下一更,估計要很晚,三四五點左右。

一萬兩千字。

我是真沒存稿,不用噴。

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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