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文圣

第六十四章:殺儒囚文皇令再此,忤逆者,殺無赦

大夏書院。

鐵騎奔騰而來,掀起滾滾黃沙。

玄武軍,是大夏精銳鐵騎,駐守京都。

而此時,顧寧凡身披鐵甲,目中蘊含著殺氣,率領一千玄武軍降臨。

玄武軍來臨,每一個身上都穿著鐵甲,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頭盔之中的目光。

一個個殺氣騰騰。

這是真正的精銳鐵騎,眼中的殺氣可證明一切。

“誰敢欺我大侄子?”

怒吼聲響起。

伴隨著玄武軍的出現,數千讀書人全部被包圍。

顧寧涯更是騎著戰馬,出現在人群中間,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王璇等人身上。

大軍的出現。

使得這群讀書人一個個臉色發白,心中莫名有些膽怯。

老話說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何況這不是兵,這是將,真正的統領之將。

“錦年,有沒有受傷?”

顧寧凡的目光很快落在顧錦年身上,他直接詢問,顧錦年有沒有受傷。

“三叔,暫時沒事。”

顧錦年給予回答。

顧寧凡當下點了點頭,緊接著目光落在這群讀書人身上,眼神當中充滿冷意。

“誰帶頭鬧事的?”

顧寧凡開口,語氣冰冷,質問著這幫人。

一時之間,眾人的氣焰瞬間被壓制下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說什么。

“大人,我等今日前來,是討要公道,你身為玄武軍參將,私自帶兵前來,是何意圖?”

王璇的聲音響起。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選擇剛一剛。

但下一刻。

顧寧凡抽出馬鞭,直接朝著王璇臉上狠狠抽去。

這一鞭子落下,王璇清秀俊俏的臉龐上,瞬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伴隨著鉆心劇痛,讓王璇忍不住發出凄慘之聲。

“啊。”

殺豬般的嚎叫聲響起,顧寧凡是誰?玄武軍參將,是武夫,這一鞭子直接抽在臉上,得有多痛?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

即便是一旁的大儒王云,也不由皺起眉頭。

“什么狗屁玩意,老子問你們誰帶的頭,在這里跟老子扯些有的沒的?”

“還管老子怎么帶兵?你是不是想說老子私自帶兵,是不是想造反?”

“想給老子扣帽子?找死吧你?”

顧寧凡很兇殘,這一鞭子抽打下去,還管你什么三七二十一的,想給自己扣帽子?做夢吧。

不遠處。

顧錦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但心頭還是有些咂舌,得虧這人是自己三叔,這要換作敵人,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以后扣帽子還得看人,扣讀書人帽子還好,扣這種當兵的還是要謹慎一二,不然一鞭子下來,誰受得了?

“參將大人,這事有些過分了。”

“他雖口出狂言,但并無實質之錯。”

王云開口,雖然他也厭惡這幫讀書人胡作為非,但上來就給一鞭子還是有些過分吧?

“跟你沒關系。”

顧寧凡看了對方一眼,念在對方是大儒,他語氣沒有太兇殘。

不過很快,手持馬鞭,再次注視著這幫讀書人。

“顧大人,我等并無有僭越之事,即便是找顧錦年麻煩,也沒有動手,你卻直接動手,太過于狠辣了。”

“王璇兄說話客氣,也沒有做什么過格之事,如此下狠手,你們顧家當真是大夏第一家族嗎?”

“我等是讀書人,是天子門生,你私自調兵,鎮壓我等忠義,今日就要看看是你顧家的刀子厲害,還是我等的浩然正氣厲害,諸位不要畏懼,我們有三四千人,他有本事就全部殺了,倒要看看他敢還是不敢。”

顧寧凡的出現,使得他們氣焰被壓制,可隨著有人繼續在暗中挑撥,剎那間情緒再度高漲。

再加上看到王璇的慘狀,一時之間既是心慌,但也有怒氣。

聽著眾人言語。

顧寧凡面上滿是冷笑。

“玄武軍聽令。”

“架弩。”

他開口,聲音冰冷。

剎那間,一千鐵騎紛紛架起手弩,上面的弩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這是精鐵弩,激射出去,五百步內可貫穿肉身境圓滿武者的武器,莫說幾千名讀書人了,再翻一倍,一輪精弩射殺,基本上全部得交代下來。

“不可。”

“顧寧凡,器不殺儒,他們終究是讀書人,若殺了他們,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顧家也承受不住,不得放肆。”

王云第一時間開口,他出言制止,眼神當中充滿著驚慌。

雖然這幫讀書人腦子都有問題,可還真不能殺,殺儒有違天理。

“哼,就是因為不可殺儒,我顧寧凡今日就要看看,到底是這幫讀書人的嘴巴厲害,還是這鐵弩厲害。”

“數個月前,我侄兒溺水,差點身亡,明明是受了委屈,卻遭到各種貶低冤枉,就是你們這幫讀書人在背后造謠。”

“今日,我這大侄子,好不容易有些成就,為我顧家掙來臉面,你們倒好,還在這里出言不遜,各種詆毀。”

“你們真他娘的當我顧家是軟柿子?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嗎?”

顧寧凡的聲音炸開。

傳遍整個大夏書院。

這話,不是說給這幫讀書人聽的,更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

他娘的屢次三番欺負顧家人?真他娘的活膩歪了?

“上弩。”

他大吼一聲,一瞬間所有鐵騎直接上弩,接下來只需要輕輕按動一下,這數千讀書人將瞬間化作尸體。

“絕對不可。”

“顧參將,萬不可沖動啊。”

“此事可以調查清楚,無需這般。”

“顧錦年,你快勸勸你叔叔啊。”

此時此刻,一位位大儒夫子紛紛出現,這個時候他們不可能繼續看戲,趕緊跑出來勸說。

因為他們感覺得到,顧寧凡是真的想要鬧事。

這要是真殺了,整個京都只怕都不得安寧,顧寧凡也要受天大的責備。

這沒有必要,雙反都沒有好處。

所以他們紛紛出來勸說,甚至還拉上顧錦年,讓他去求情。

只是,顧錦年靜靜看著,他由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因為自己三叔說的沒錯。

差點溺水身亡,明明是弱勢,結果這幫讀書人各種謾罵,甚至四處造謠,將自己說成了小人。

這也就算了,如今自己獻策,明明只需要動動腦子就能察覺到這其中必有玄奧,結果硬生生被帶起節奏。

說是自己勾結商販,想要殘害百姓?魚肉百姓?

這群人不是蠢就是壞。

是該殺。

只不過他心里也清楚,殺這么多讀書人,肯定要出大事。

可不殺,只會助長邪風。

“諸位,不畏強權,他今日殺了一個讀書人,明日陛下必重罰顧家。”

“倒要看看,顧家到底是不是可以凌駕與皇權之上。”

“我等雖死,可也是為黎民百姓,乃君子也。”

“沒錯,我等雖死,也是為黎民百姓,不懼強權。”

“顧錦年殺的了我們,卻堵不住我等的嘴,公道自在人心。”

聲音再度響起,成為了這幫人的主心骨,繼續挑撥眾人情緒。

只是剎那間。

蘇懷玉動手了。

砰砰砰。

他出手極快,直接將人群當中挑撥離間的數十人抓了出來。

人數不多,三十人,蘇懷玉一直在關注這些暗中挑撥之人。

如今全部被他抓住來,一時之間這數十人臉色一變,暗道不好。

“世子,是他們一直在暗中挑撥。”

蘇懷玉開口,看向顧錦年。

“什么挑撥不挑撥,我等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難道有錯?”

“我等是為民伸冤,在你口中怎成了挑撥?當真可笑。”

“想要抓我們出來當做典型,然后殺雞儆猴嗎?你們失算了,我等讀圣賢書,養浩然正氣,不畏強權,今日就算死在這里,也不畏懼。”

“對比江寧府千萬百姓受苦受難,我等這點苦痛算什么?有本事,你將我等殺了。”

被當場抓獲的眾人,沒有任何一絲畏懼,相反繼續叫囂。

這顯然有些不同尋常。

這些人只怕是死士,徹底被洗壞了腦子的那種,不懼生死。

果然,隨著他們這幾道聲音響起,瞬間營造出不懼生死,不畏強權的感覺。

以致于眾人的情緒更加高昂。

可以說,如若真殺了這幫人,估計事情當真會更麻煩。

“你們這幫畜生,還真是牙尖嘴利,來人,將他們扣押大牢,讓懸燈司的人來,老子倒要看看,到了懸燈司,你們的嘴還硬不硬。”

顧寧凡開口,主要挑事的人找到了,那事情就好辦多了,送到懸燈司,不信他們不開口。

只是。

就在這一刻,怨氣差不多吸收完了,凝聚出一枚怨氣果實。

而顧錦年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三叔。”

顧錦年出聲。

而后將目光看向這三十余人。

他沒有任何啰嗦,直接開口。

“挑撥離間,蠱惑人心,爾等罪該萬死,當殺。”

這是顧錦年的聲音。

也是他的意思和態度。

只是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本以為顧錦年會站出來解釋幾句話,或者是說跟他們對質一番。

可沒想到的是,顧錦年開口就要將他們誅殺。

“那就看看你敢不敢。”

有人硬著頭皮開口,死死地看向顧錦年,賭他不敢殺。

可顧錦年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自己的三叔。

后者頓時明悟,知曉顧錦年是什么意思。

只不過顧寧凡略顯遲疑。

他剛才還真只是裝個嗶而已,真動刀子不是不敢,而是影響太大了。

“三叔。”

“都欺負到咱們顧家頭上了,還不動手嗎?”

看三叔有些遲疑,顧錦年不由出聲。

“殺。”

聽到顧錦年所言,顧寧凡這回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也不慫。

主要是怕給顧錦年帶來不好的影響,現在顧錦年都這樣開口了。

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

剎那間,弩箭破空之聲響起。

被單獨拎出來的三十人直接被洞穿心口,沒有任何一點奇跡發生。

而他們眼神當中也充滿著不可置信。

因為他們真的沒有想到,顧錦年真敢殺人。

噗噗噗。

一具具尸體倒在地上,捂著心口抽搐一二,便絕了氣息。

也有人還留有一口氣,死死看向顧錦年,發出臨終怒吼。

“顧錦年,你不為人子,兇殘暴虐,勾結官商,天理不容啊。”

他怒吼,可卻吐出滿口鮮血,隨后一命嗚呼,再沒了任何氣息。

“顧錦年。”

“你怎能這般?”

“不該啊,不該啊。”

“院長,你還不出現嗎?”

此時此刻,這些大儒夫子徹徹底底麻了,不是畏懼死亡,而是沒想到顧錦年當真敢這樣。

也是沒想到,有人敢在大夏書院動刀動槍。

至于大夏書院的學生,卻一個個望向顧錦年,眼神之中充滿著異樣。

王富貴,趙思青,許涯三人驚愕。

徐長歌很漠然,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至于覺心三人則低頭誦念佛經,他們無法參與此事,也勸說不了,只能低頭念經。

只不過所有人對顧錦年的看法徹徹底底改變了。

本以為顧錦年是個紈绔,可如今看來,顧錦年不僅僅是紈绔那么簡單了,手段狠辣,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來那般的簡單。

安靜。

絕對的安靜。

三十多條人命落下。

沒有人再敢亂帶節奏了,現在一個個目露驚駭之色,望向顧錦年。

讓他們鬧事,他們不怕。

可現在死人了,他們怕了。

一個個閉嘴不語。

看著倒在地上的三十人,顧錦年心頭也有些不適,只是他強忍下這種不適。

因為他知道,今日之殺,是為明日不殺。

更知道的是,如果自己還不出來展露手段,未來這種事情,將窮出不斷。

殺了這幫人,至少可以起到一個威懾性作用,免得以后是人是鬼都可以騎在自己顧錦年頭上。

騎在顧家頭上。

“愚昧無知。”

下一刻,顧錦年看向這幫讀書人,聲音如雷,直接訓斥。

“江寧府洪災之亂,千萬百姓于水火之中,本世子獻策陛下,陛下采用,自有陛下的用意。”

“勾結官商,大肆斂財,也虧爾等想得出來。”

“顧家需要斂財嗎?本世子需要勾結官商嗎?”

“當真斂財,當真勾結官商,陛下難道不知嗎?”

“爾等的意思是否是說,當今圣上愚昧不堪,被本世子蒙騙?到底是你們蠢還是說你們認為陛下愚蠢?”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真正開口。

一番話,噴的這群讀書人沉默不語。

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周圍的將士虎視眈眈,都怕誰開口,誰就倒在地上。

眾人沉默,繼續低著頭。

“挑撥一番,就如此愚蠢,集結數千人,是不是就覺得我顧某只是個區區國公之孫,就好欺負了?”

“是不是認為,你們站在道德之上,無懼強權,能名流千古?”

“是不是認為,你們今日聚集在大夏書院,天下人就會認可你們是一等一的文人?”

“被人利用還不知道,讀書讀進了狗肚子里?”

“當真有本事,為何不見你們去江寧府救災?”

“就知道在這里窩里橫?”

“一群狗一樣的東西。”

顧錦年一番怒斥。

把這群人罵的體無完膚。

是啊。

有本事去救災啊,在這里嗶嗶賴賴。

可能是顧錦年罵的太狠,有人實在受不了激,望向顧錦年道。

“敢問世子,策是你獻的對嗎?”

他出聲問道。

“是。”

顧錦年點了點頭。

“那江寧府現在糧價一千兩一石,是不是你要因此負責?”

他繼續開口。

“誰跟你說江寧府糧價一千兩一石?”

顧錦年看向后者,語氣冰冷道。

“現在都這樣說。”

后者給予回答。

“哦,到處都說糧價一千兩一石,那你就覺得是。”

“那如果天下人都說你不是你爹親生的,是不是就是真的?”

顧錦年出聲道。

“你這是強詞奪理。”

后者聽到這話,瞬間惱怒,指責顧錦年強詞奪理。

“你也知道這是強詞奪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

“謠言勐于虎,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他說一千兩一石就一千兩一石?”

顧錦年直接訓斥。

后者立刻沒話說了。

“即便不是一千兩白銀一石,但至少百兩銀子一石跑不掉。”

“世子是否要因此負責?”

又有人站出來,駁斥顧錦年。

“負你娘的責。”

下一刻,顧錦年直接噴起臟話來了。

他讀了這么多年的書,說實話真不喜歡罵人,可對方這么腦殘不罵一句,這口氣真咽不下去。

我獻策,皇帝采用,沒有第一時間穩住局勢,那我就要負責。

以后誰敢獻策?

要說一件小事,那還好說。

這么大的事情,也不動動腦子?為了黑而黑?當真是讀書讀壞了心。

“江寧郡之難,千萬難民,水深火熱,朝廷六部尚書,舉國上下都無人獻出良策。”

“本世子獻策,為國效力,前前后后不過三日時間,你就要讓本世子平定江寧郡之禍。”

“是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本世子腦子有問題?”

“千萬難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三日平亂,圣人來了也做不到,你能做到嗎?”

“你要覺得你能做到,我現在入京,面見圣上,給你爭取七日時間,平定江寧郡之禍。”

“你平下來了,本世子不但向你認錯,你要怎么罰,就怎么罰。”

“而且,本世子保舉你入仕為官,宰相有些夸張,保舉你當個尚書還是沒問題的。”

“只要你立下軍令狀,七日內平定洪災,若不平定,全家抄斬,株連九族,本世子現在就入宮。”

顧錦年開口。

對付噴子很簡單,當所有人的面,讓他來做。

你行你上啊。

有什么爭的。

果然。

此言一出,后者頓時沉默了。

讓他試一試,他可以試一試。

可問題是,帶著株連九族去試,他不敢。

這一刻,眾人更加安靜下來了。

因為顧錦年說的還真沒毛病。

三天內就想讓人家平定禍亂,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別說三日七日了。

三個月他們都解決不了。

“無論如何,策是世子所獻,現在江寧府如此,我等也是一時氣急敗壞,所以才會這般。”

“可,世子殺人,就有些過分了吧?”

又有人出聲,開始混淆細聽了。

道理講不過就開始講人品。

匯聚成一句話就是,拋開事實不談,難道你顧錦年就沒錯嗎?

當真是下頭啊。

“殺人?”

“這些人還是人嗎?”

“他們蠱惑人心,制造暴亂,大夏律例,民舉器為亂,儒聚人為反,爾等受人蠱惑,愚昧不知,聚集三千余人,大鬧書院,你們就不過分嗎?”

“今日你們敢來找我麻煩,明日是不是就可以找陛下麻煩?”

“后日是不是就要推翻大夏,重新立國?”

顧錦年厲聲開口。

一頂天大的帽子,瞬間扣在這幫人頭頂上。

“我等不敢,世子殿下言重了。”

“我等怎可能有這般想法?世子殿下未免太強詞奪理了吧?”

“我們只是討要一個說法,怎么扯上造反立國?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一時之間,眾人一個個慌張。

這帽子要是戴上了,就是株連九族的下場啊。

“無稽之談?強詞奪理?言重?”

“你們現在所作所為,難道不是嗎?”

“你們覺得不公,刑部是死的?”

“你們覺得我勾結官商,陛下是蠢得?”

“你們在這里鬧事,視大夏六部為何物?視大夏朝堂為何物?”

“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

“來人,將這群亂臣賊子,全部緝拿,扣押大牢,本世子擬寫奏章,面圣參見。”

“不將爾等發配邊疆,本世子就不姓顧。”

“三叔,抓人。”

“王兄,幫我研墨。”

顧錦年是越說火越大。

而一旁的顧寧凡,則是熱血沸騰,他真沒想到自己這個大侄子,竟然如此凌厲,舌戰群儒,簡簡單單一番話,就能定個禍亂朝綱的罪名。

好啊,好啊,果然好啊。

顧家是武將集團,性子火爆,最大的缺點就是嘴笨,尤其是面對這些讀書人的時候,往往能被氣個半死。

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顧錦年,以后打嘴仗顧家真不怕了。

“來人,將他們全部扣押,送入京都各府大牢,嚴加看管,無圣令不得放人。”

“再去懸燈司,稟告此事,讓副指揮使親自審問,一個一個給老子審問清楚。”

“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想造反。”

顧寧凡也是扣帽子的好手,這回就不是聚眾了,就按造反來查。

惡心人是吧?

這回不把這幫讀書人惡心死來,他顧寧凡這名字倒著叫。

“顧兄,無須如此啊,這些人有不少是京都名門,還有很多是各地世家翹楚,這要是全抓走了,會惹來大麻煩。”

“顧兄,他們大多數都是被蠱惑之人,雖有過錯,但不至于如此,謀反之罪,可容不得玩笑,不能如此啊。”

此時,王富貴與江葉舟紛紛走來,希望顧錦年消消火。

“錦年小友,這幫人罰一罰就夠,人也殺,該做的都做了,沒必要這般狠辣,否則要出事啊。”

“對啊,對啊,錦年小友,此事我等已經知曉,會寫奏章,告訴陛下,現在你占據優勢,不用擔心他們報復,雖殺了些人,但于情于理問題不大,可若是將他們全部抓走。”

“只怕.......牽扯太大。”

書院大儒夫子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他們不希望顧錦年鬧得太僵。

整件事情,是這幫人先沒道理,按理說顧錦年出來解釋一番,如果對方不信,他們再出面就好說多了。

可顧錦年殺人,就有些過分。

但是吧,殺的人都是刺頭,而且暗藏禍胎,所以于情于理也沒什么大問題,最多就是惹來詬病。

可現在不一樣。

顧錦年要將這三千多人全部抓進大牢,而且罪名還是謀反,這帽子扣下來絕對不是小事。

真上綱上線,再加上懸燈司副指揮使乃是顧錦年的六叔,可想而知這幫人下場會有多慘。

而這幫人背后不是這個世家就是那個世家,不是這個京都權貴就是那個京都權貴。

顧錦年真要這樣做,就相當于是與大夏一半的世家閥門,權貴文人作對啊。

小懲大戒就行,沒必要這般。

可是面對眾人的勸說。

顧錦年卻面色不改。

“今日不嚴懲,此事還會發生。”

“我知道他們背后是誰,但那又如何?”

“諸位夫子。”

“顧某真想問一句,你們問我懼不懼他們,為何不問問他們懼不懼我?”

“今日,若不嚴懲他們,顧某絕不罷休。”

顧錦年是真的雷霆大怒。

一次,兩次,三次。

次次來找自己麻煩,真就把他當做小孩子欺負是吧?

大夏第一權貴,就這么下賤?

就這么可以任人欺負?

再說了,自己爺爺說過,只要有道理,想怎么鬧就怎么鬧。

最主要的是,自己舅舅三天前可是親口說過,有理就行。

那還怕什么?

此言一出。

眾人徹底無言,他們看得出來,顧錦年是鐵了心要收拾這幫不知死活的家伙。

“顧錦年,你不能這般,我等只是一時受蠱惑罷了,你抓我等入獄,難道就不怕引起天下讀書人對你唾罵嗎?”

“顧錦年,你雖是權貴,但也不可濫用職權,這大夏王朝是李家的,不是你們顧家的。”

“你今日若是敢抓我入獄,我必聯合所有好友,彈劾你顧家。”

“我是隆興王家之人,祖上有半圣,我是圣人世家,你不能抓我。”

“好,好,好,這頂帽子當真扣的好,你說我等意圖謀反,你就真不怕滿朝文臣彈劾你顧家嗎?”

得知自己要被抓入大牢。

這幫人瞬間坐不住了。

這些權貴世家之子,那個不是錦衣玉食,這輩子只聽過別人進牢,讓他們進牢?

誰受得了這個苦?

尤其是還背上謀反之罪?

這更讓他們接受不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

充滿著不服。

更多的還是怒氣。

滔天的怒氣。

只是,就在這一刻。

滾滾黃沙再次掀起。

又是一千鐵騎出現,只不過這些鐵騎不是玄武軍,也不是懸燈司,而是京門軍。

負責鎮守京都四門的精銳。

與玄武軍同職,只不過分成兩個部分罷了。

“住手。”

“不得傷人。”

伴隨著一道聲音響起。

為首是大儒張云海。

他騎乘戰馬,急速來到人群當中。

而京門軍也在第一時間包圍眾人。

“在下張云海,奉宰相之令。”

“前來此地,遣散鬧事之人。”

張云海戰馬疾來,目光第一時間落在這些尸體上,而后手握相令。

這是來救人的。

不得不說,京都就是京都,隨便砸個人都是七品官,這要換作任何一府,別說三千個讀書人了,就算是三萬讀書人鬧事,也驚不動當朝宰相。

“顧大人。”

“此事存在疑惑,相爺已經知曉,會著手徹查。”

“還請大人放心,相爺一定會徹查到底,只是為好好徹查,遣散他們即可,無須鬧騰下去。”

望著顧寧凡,張云海直接開口。

他看都不看顧錦年一眼,也不是跟顧錦年商量,而是跟顧寧凡商量。

此時此刻。

顧寧凡望著相令,神色冷冽,他豈能不知,張云海是來撈人的。

只是,拿一塊相令出來,就想讓自己鳴金收兵?

想屁吃吧。

顧寧凡沒有說話,反倒是看向顧錦年。

意思很簡單。

你說的話不管用,我大侄子說的話才管用。

要是皇令我還聽一聽,相爺?很厲害嗎?

而這數千讀書人,看到張云海前來,更是帶著相令,這一刻頓時松了口氣。

自覺得救,但也沒有繼續鬧騰了,老老實實回家就行。

可書院之上。

望著張云海,顧錦年心中發笑。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這幫讀書人鬧騰的時候,京都就沒有人察覺到?

相爺就不知道?

現在局勢對自己有利了,趕緊跑過來撈人?

你在想什么東西呢?

“三叔,抓人。”

顧錦年繼續開口。

一點都不退讓。

“還愣著做什么?沒聽到我大侄子說什么嗎?”

“抓人。”

得到顧錦年的回答,顧寧凡根本無視張云海,直接開口,讓自己的將士去抓人。

剎那間,一千精銳下馬,準備好鎖鏈,直接拷走。

卡卡卡。

只是一瞬間,京門軍齊齊上弩,對準玄武軍,神色冰冷。

“顧大人,萬不可如此,這是相爺的命令,莫要讓在下難做。”

此時,京門軍北門統領立刻開口,他從馬上下來,朝著顧寧凡一拜,雖然兩人都是四品官員,可顧寧凡背后的是顧家。

他不敢托大。

“難做?”

“你敢動手嗎?”

“玄武軍聽令,若有反抗者,殺無赦,京門軍敢有任何動彈,直接動手,不留活口。”

顧寧凡大聲怒吼。

嚇唬自己?

別說一千京門軍了,就算是所有的京門軍來了,他都不怕。

真殺起來,他可以保證,這幫人都得死。

“顧大人。”

“孩童不懂事也就罷了,你難道還不懂事嗎?”

“這是相令。”

張云海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特意拿著相令搖了搖。

他也有點納悶了。

相令僅次于皇令啊。

你們顧家就有這么囂張?這么狂妄?

“顧家只聽皇令。”

“你讓李善親自來我面前,興許我還給他點面子。”

“一塊鐵片,就想讓老子聽他的話?”

“老子手頭上還有鎮國公令,要不要老子拿給你看?”

顧寧凡不愧是武夫。

一口一口老子,一點素養都沒有,不過他的話也沒錯。

相令厲害。

那國公令厲害不厲害?

“你。”

張云海是真沒想到,這顧家如此囂張跋扈。

可就在此時。

顧錦年的聲音響起了。

“皇令在此。”

隨著顧錦年之聲響起。

一塊金令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永盛大帝給他的令箭。

可以自由出入宮中,除此之外其實沒啥作用。

但你要說這東西沒作用,也不行。

因為他代表皇帝。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沒有說這塊令牌不能代表皇帝的意思。

只不過這種令牌不能調動兵馬,也不能做什么實事。

最多只能代表皇帝,僅此而已。

可現在的局勢,這塊金令還真是剛剛好。

你相令再怎么珍貴。

比的過皇令嗎?

哪怕就是一塊通行證,都要壓過相權。

隨著皇令出現。

一時之間,眾人不由愣住。

顧寧凡更是大喜過望,自己這個侄子還真是腦子靈活。

“末將參見陛下,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下,顧寧凡朝著皇令一拜。

這要是換一個人,顧寧凡肯定不理會。

可這人是自己侄子,顧寧凡直接認可這令牌有效。

一瞬間,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京門軍北門統領稍稍猶豫,隨后立刻跟著喊起來了。

沒辦法,顧寧凡都參拜了,他不可能不參拜啊。

回頭顧家直接參他一本不敬圣意,那豈不是碰到了鬼?

兩位大將都參拜認可。

其余人那里還敢多說,紛紛朝著皇令一拜。

沒有任何猶豫。

縱然是張云海,這一刻也是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朝著顧錦年一拜。

他千算萬算,還真沒想到顧錦年拿著一塊通行證當皇令。

“玄武軍,京門軍聽令。”

“將所有人全部抓入大牢,嚴加審問,無有圣諭,不得放人。”

“違背者,同罪并罰。”

顧錦年開口,依舊堅定自己的想法。

“末將聽令。”

“臣聽令。”

兩人齊齊開口。

當下,顧寧凡沒有任何廢話了,直接下令,將這群讀書人全部抓走。

根本不給任何優待。

“張儒救我。”

“張儒,我是隆興王家的啊。”

“張儒,我祖上有半圣,我是圣人世家后人啊。”

看著玄武軍與京門軍如勐虎一般抓人,這幫讀書人徹底嚇傻了。

一個個開始鬼叫連天。

可手握相令的張云海,這一刻只能當做沒看見。

這沒有辦法。

顧錦年當真是心思縝密,讓他無計可施。

“走。”

張云海深吸一口氣,直接騎馬,帶著幾人離開,他要回去,將這里的事情告知李善。

如此。

浩浩蕩蕩,氣勢洶洶而來的讀書人。

僅僅不過半個時辰,全部成了階下囚。

一場鬧劇,也逐漸平息。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沒完。

顧錦年這樣做,一定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只是。

不管如何,他們對顧錦年的看法和感官,也徹徹底底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殺伐果斷,做事狠辣,既有將才之風,又有能臣之實。

最主要的是,整件事情,顧錦年愣是一點理虧都沒有。

這才是最恐怖的。

顧家,當真是出了個了不起的麒麟兒啊。

書院當中,這些大儒夫子們,心中深深震撼著。

只是,很快,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大夏書院之事,已經在京都上上下下全部傳開了。

三千讀書人,被顧錦年抓入牢中。

甚至有三十多人死在顧錦年手上,外加上蔑視相權,不聽忠言。

一瞬間,大夏京都徹底沸騰。

本以為這三千讀書人,此番去大夏書院,最好的結果就是蘇文景出面,制止讀書人之怒。

顧錦年跑回家中,躲避謾罵。

可沒想到的是,顧錦年

竟然如此兇狠,殺人鎮壓,倒打一耙。

這下子京都不知道多少讀書人開始吵起來了。

畢竟被抓的人,有他們的好友,也有他們的親人。

而與此同時。

六部百官也在第一時間得知消息。

剎那間。

六部官員雷霆震怒。

不是因為顧錦年抓人,而是顧錦年竟敢殺人,這才是讓他們大怒之事。

刑部尚書最為氣憤,第一時間趕往宮外。

想要彈劾顧錦年。

其余五部官員也紛紛前來,一個個怒目不言。

然而出乎他們預料的是。

陛下全部拒絕面見,想見陛下,等下次朝會。

這消息一出。

百官也沸騰起來了。

發生這么大的事情,陛下還不出面,這不就是明擺著包庇嗎?

而顧家當中。

顧千舟火急火燎跑來,將所有事情,前前后后告知顧老爺子。

“這個老三,當真是瘋了,跟著錦年胡鬧。”

“這次錦年闖大禍了。”

顧千舟開口,有些心急。

然而顧老爺子聽后,不由大怒。

“闖什么大禍了?”

“年兒做錯嗎?”

“千舟,你就是太過于謹慎,這些年在官場上是不是膽子都沒了?”

“一群腐儒酸秀才,殺了就殺了?要是老夫在場,三千儒生老夫全部殺干凈,老三唯一做錯的就是,還畏手畏腳,他娘的,你們一個比一個沒種。”

這一刻,顧老爺子霸氣側漏,不但不覺得惹大禍,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爹,你就不要說這種話了,錦年殺了三十人,抓走了三千讀書人。”

“這些讀書人幾乎都是權貴之后,或者各地世家之后,現在百官齊聚皇宮之外。”

“要參錦年一本,這要是鬧下去,錦年當真要出大事。”

顧千舟有些無奈。

自己老爹脾氣太沖了。

“百官齊聚皇宮外?”

“呵。”

“那又如何?”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膽小如鼠的家伙,下次朝會,你爹我親自上朝,讓你見見你爹我是怎么坐上這個位置的。”

鎮國公開口。

目光嚴肅且充滿著堅定。

讓一旁的顧千舟,徹底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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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早就寫完了。

但發現卡章了。

我說了我不會再卡。

所以就多寫一章,免得大家噴我。

狀態好多更,狀態不行穩定一更。

七月不想壓力太大,容易寫崩劇情。

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