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殿內。
所有目光在這一刻,全部落在顧錦年身上。
那一句一張足矣,可謂是驚動所有人。
眾人起身,場面極其熱鬧。
趙儒,蘇文景,更是直接起身,來到顧錦年身旁,想要看看顧錦年著出什么詩詞。
可當顧錦年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時。
滿堂嘩然。
不管顧錦年這篇詩詞如何,光是這般的氣勢和自信,便讓人不由多看一眼。
只是當詩詞出現。
一時之間,眾人的反應也在慢慢變化。
最先變化的是蘇文景,而后便是趙儒。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趙儒緩緩開口,將顧錦年的詩詞讀出。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蘇文景也忍不住念了一句。
兩人的目光,一直落在這宣紙之上,越看神色越動容。
“好,好一句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當真是極好,極好啊。”
趙儒的聲音率先響起,當他讀到一半時,整個人便不由激動起來,一張老臉更是漲紅無比。
他閱過無數詩詞,可看到這一篇時,實實在在忍不住贊嘆啊。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是極好,極好啊,蘇某自愧不如。”
蘇文景的聲音也響起,他雖是儒道準半圣,可顧錦年這篇詩詞,讓他震撼不已。
說實話,別說什么七步作詩,就算是七百步七千步七萬步,他都寫不出來這樣的詩詞。
全篇華麗,但卻不空洞,有意境也有美感。
需要細細品味,越看越精彩,越看越令人震撼。
此時此刻。
大殿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去,一個個爭先恐后。
孔平也站起身來了。
他目光如炬,看完詩詞之后,整個人呆若木雞,因為他知道,這篇詩詞當有千古之稱。
即便不是千古,鎮國絕對沒問題。
自己的侄子輸了,而且輸的徹徹底底。
七步作詩。
詩成千古。
今日大夏詩會,因顧錦年而精彩,大夏王朝也要因顧錦年而震撼啊。
這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大夏文壇為何出了這么一個妖孽?
大殿之上,永盛大帝望著這篇詩詞,也久久無法回神。
江水、春、明月、花、夜色、鴻雁、家,這是八字題。
以長江為題,詩中有長江二字。
以乘月為題,詩中也有乘月。
而且對仗工整,韻腳完美,既有詩之意美,也應景應題。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應題了,應題了。”
“諸位,這首詩,應十題,一題未錯,一題未錯啊。”
有人驚叫起來了,指著這首詩,忍不住叫喊起來。
顧錦年七步作詩,這不恐怖。
恐怖的是,十人十題,全部應題。
之前,顧錦年說一題一首詩,說實話,這個還不算難,畢竟拆分開來,考驗的是才華。
可現在十題一詩,考驗的就不僅僅是才華,更主要的是一種意境。
顧錦年詩詞如神一般,美的不像話,美的令人窒息,既應題又應景,再加上一個七步成詩,光是這個行為,哪怕不是千古詩,也注定要名揚天下啊。
王富貴與江葉舟攥緊著拳頭,為顧錦年感到喜悅。
其余學子,也紛紛露出喜色,心中有說不出的暢快。
可
宣紙之上。
一縷縷金色光芒,忽然彌漫。
“看。”
“又是異象。”
有人驚呼,指著宣紙。
可實際上所有人早就一直在看著這篇詩詞。
當異象出現后,所有人不由望了過來。
很快,璀璨的金色光芒,直接綻放。
一幕幕畫面出現。
江河明月,春水落花,浮現在眾人眼中。
這璀璨的光芒,再一次映照大夏京都上空。
令百姓驚訝。
只見,天穹之上,出現江潮浩蕩,與海洋連成一片,一輪明月緩緩從海上升起,有一種與潮水涌出的錯覺。
月光照耀春江,波浪閃耀千萬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彎彎曲曲在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之下,鮮花樹林好像細密的雪珠在閃爍。
月色如霜,所以霜飛無從察覺,州上的白沙與月光融為一體,無法分辨。
江水與天空成一色,沒有一點微小灰塵,孤月懸空而掛。
太美了。
這樣的景色,再配上如此盛世,令人深深陶醉。
更主要的是,江邊之上,出現一位年輕儒生,頭望明月,但轉眼之間,千百年過去,又是一代新人,再望守明月。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永遠有人在望著月亮,但月光之下誰才是第一個被照耀的。
這一句話,讓整首詩升華無比。
京都內。
無數才子佳人,望著明月,莫名之間,內心誕生難以言說的情緒。
如此異象,本應當令人震撼,可不知為何,京都百姓都安靜下來了,靜靜的觀看著這絕世美景。
大殿內。
所有人也陶醉于這般的美景。
顧錦年沒有出聲打擾。
也在靜靜欣賞。
這是春江花月夜。
千古第一孤篇。
乃是張若虛所著,被后世人譽為,一首孤篇壓盛唐之作。
有人曾給予最高的評價,這篇詩詞,將盛唐所有詩詞全部壓下了,不僅僅是因為詩詞好,而是結束了一個時代。
顧錦年也很驚訝,這幫人出題還真是正中下懷。
十題一詩。
這難度不亞于登天。
可偏偏運氣就是這么好。
不過,孔宇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不幸的是他找自己麻煩,接下來要倒霉了,可幸運的是,今日之事,必然流芳百世,這篇詩詞也會久經不衰。
至于這個孔宇,他將成為天下人津津樂道的背景板,雖然名聲可能不太好聽。
但有一說一,即便是壞名,流傳千年,也是變相的銘傳千古吧?
就是不知道孔宇能不能接受。
也
突兀之間,無數才氣朝著顧錦年體內涌來,這些才氣被古樹吞噬。
按照往常來說,這些才氣將會化作一枚枚才氣果實,可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沒有孕出才氣果實,取而代之的是,化作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自己體內運轉。
細細感悟,準確點來說,是在開辟。
是的,在開辟。
顧錦年不知道在開辟什么東西。
想要開口時,只聽咚的一聲響起。
來自自己身體當中。
類似于鼓聲。
大殿所有人瞬間被驚醒。
將目光看去,發現源源不斷的才氣,正涌入顧錦年體內。
又是一道沉悶的鼓聲響起。
顧錦年身子微微顫抖,不知發生了何事。
隨著第三道沉悶聲響起。
大殿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了。
“錦年。”
“速速穩固肉身,你這是要開辟文府。”
蘇文景第一時間開口,他來到顧錦年身后,浩然正氣直接環繞在他周圍,幫他護道。
“開辟文府?”
“顧錦年要開辟文府?”
“這不可能啊,文府開辟,必須要立言之后才能開辟出來?顧錦年未曾立言啊。”
“顧錦年的儒道境界,應當是養氣秀才,還沒到立言進士吧?”
這一刻,不少人開口,眼神當中充滿著好奇。
文府。
是儒道標志性的劃分。
第一境是凝氣。
第二境是養氣。
第三境是立言。
唯獨立言之后,才有資格開辟文府,一但開辟文府,才氣便可大量儲存,下筆如有神,詩詞可鎮魔。
所以儒道第一境和第二境,其實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
旁人也看不出來。
可避一些邪氣,但想要針對一些妖魔,還是不現實的事情。
開辟出文府之后,就有能力鎮壓妖魔了。
尤其是凝聚出儒道戰車,更可以鎮壓妖魔。
只是顧錦年未曾立言,就開辟文府,這實實在在有些不可思議。
此時,趙儒的聲音響起。
告知眾人顧錦年的情況。
此話一說,眾人逐漸明悟。
但一時之間,孔宇的聲音不由響起。
“儒道與其他修行方式不同,怎么可能提前開辟文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儒道需一步一腳印,絕然沒有越境之說。”
此時此刻,孔宇忍不住出聲,他實在是忍不住啊。
顧錦年又一次著寫出千古詩詞,他可以認。
但提前開辟文府,他不想承認。
因為即便是他,也做不到提前開辟文府,甚至別說是他了,孔圣人都沒有做到。
“古今往來,總有一些妖孽,打破固有規矩。”
“提前開辟文府,是駭人聽聞,可并不代表做不到。”
周茂跟著出聲,他望著顧錦年,眼神當中是震撼,也是期待。
“諸位。”
“今日有幸見到如此萬古大才誕生,是我等的榮幸啊。”
又有大儒出聲,他們知曉文府是何物,所以一個個激動不已。
大夏書院的學子,一個個攥緊拳頭,眼神當中是期待也是激動。
扶羅才子則一個個面色難看,比他們開辟文府失敗還要難受百倍。
至于其他國家的才子,也有些難受,心里不是滋味,但比扶羅王朝的才子好太多了。
第四聲響起。
第五聲響起。
顧錦年體內傳出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震耳。
到最后,足足響了九下。
終于,一縷縷紫氣從顧錦年體內并發而出,體內的才氣,化作神錘,仿佛將一扇門擊碎。
剎那間,顧錦年身后浮現一座府邸,府邸當中,皆是浩然正氣。
這是文府。
浩然正氣,映照大殿一切,將顧錦年襯托如神祇。
而顧錦年也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變化。
他知曉文府,不過這個必須是抵達第三境后,才能開辟的東西,一般來說,抵達儒道第三境,會接觸到文府,但想要開辟還是很難。
所以儒道第三境,知圣立言,又劃分幾個小階段。
辟府、文府、凝物、圓滿。
開辟文府,文府凝聚,才氣凝物,學富五車
學富五車,意味著第三境圓滿,擁有儒道神通,遇到妖邪,可以進攻。
浩然正氣加持,如神兵利器一般,勝過仙道武者太多太多,這是先天性的克制。
但顧錦年卻沒想到,自己還沒有踏入第三境,便已經開辟文府,這是古今往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
文府凝聚。
可大殿之外,才氣卻如江河奔騰一般,繼續涌入體內,被古樹轉換為最純正的浩然正氣,沒入文府當中。
此時此刻,文府瑩瑩生輝,逐漸凝實,在顧錦年身后,他的文府,則寶光十射。
與其說是文府,倒不如說是文宮,看起來宏偉無比,雕龍畫鳳,金碧輝煌。
文府栩栩如生,直接凝聚,跳過第二階段。
“文府凝實,這是第二階段。”
“越境開辟文府也就算了,沒想到直接跳過第二階段,端是可怕。”
“此子當真可怕。”
殿內諸多大儒才子驚呼,顧錦年越境開辟文府已經是極為夸張的事情。
沒想到,現在直接凝聚文府出來,這是第二階段。
更可怕的是,才氣源源不斷,沒入文府當中,看這個架勢,似乎停不下來啊。
“對比一下顧錦年的文府,再對比一下我的文府,感覺真像狗窩。”
有人很難受,望著顧錦年的文府,再對比了自己的文府,不由如此出口。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
一時之間,許多人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甚至有些大儒也自愧不如,當然這些大儒的文府,不至于像狗窩,可對比顧錦年金碧輝煌的文府,他們的文府,顯得很寒酸。
“以后見到顧錦年,還真不敢展示出文府,不然還沒比斗就輸了。”
一道道聲音響起,一些大儒都忍不住開口,眼中盡是羨慕。
文府這玩意,他們壓根就沒有對比過,也有一些人的文府不錯,璀璨如光,可對比顧錦年的,就真的一般般了。
這些大儒死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輸在文府上面。
但隨著文府越來越真實,才氣依舊奔騰入文府之中。
最終。
一輛戰車出現在文府當中。
“凝物?”
“嘶,不是第二階段,直接跳到第三階段了?”
“文府凝物,難不成顧錦年要直接抵達立言大圓滿,凝聚五輛才氣戰車?”
“立言第一階段,開辟文府,第二階段,文府顯世,第三階段,凝聚器物,第四階段,學富五車,才氣化作儒道戰車,擁有對抗妖魔之力。”
“唯獨立言大圓滿者,才能做到啊。”
“顧錦年現在僅僅只是養氣境,直接把立言境的事做完,若他晉級第三境,豈不是要掌握大儒神通?”
“好家伙,什么叫做儒道大才,這才叫做儒道大才啊,當真對比一番,孔家圣孫不如其十之一二。”
眾人驚嘆,但也不知道是誰開口,把孔家圣孫拉出來鞭尸。
孔宇聽后,臉色難看,但最氣人的是他無法反駁。
轟隆隆。
轟隆隆。
似雷霆之聲,顧錦年文府當中,才氣化作天雷,閃電交織,演化出一座古老的戰車。
戰車有足足數十丈長,青銅打造,顯得斑駁,有一種被歲月洗禮過的感覺。
似無窮無盡的才氣,沒入戰車當中,使得這輛儒道戰車愈發真實與可怕。
到最后。
戰車徹底顯實,為青銅戰車,雕刻各種神獸,散發出可怕的氣息,仿佛這輛戰車經歷了千萬場戰爭一般,歲月在其留下痕跡。
而一道身影,也出現在戰車之上,這道身影,與顧錦年一模一樣,這是顧錦年的才氣所化。
身披甲胄,立在戰車之上,手握韁繩,英武絕世,散發強大氣勢,令在場人不由動容一二。
緊接著,第二輛戰車也跟著出現,依舊是青銅戰車,如第一輛一般。
很快第三輛。
第四輛。
第五輛。
五輛戰車齊齊出現,那奔騰如江河的才氣,也瘋了一般的灌入戰車當中。
直至五輛戰車徹底顯實。
這是儒道立言圓滿,意味著學富五車之意。
這戰車,便是儒道文人鎮壓妖魔的最強手段之一,可凝聚才氣,駕馭戰車,鎮壓妖魔。
“青銅戰車,代表王者之意,此乃內圣外王啊。”
“我等才氣戰車,也不過兩丈之長,顧錦年所凝聚出的五輛戰車,乃是王者戰車,君王座駕。”
“王道才氣,方可凝聚青銅戰車,顧錦年雖然僅僅只有養氣境,可這五輛戰車的壓迫感,遠遠勝過尋常立言境儒生啊,直逼大儒。”
“比不過大儒,不過超越尋常立言。”
殿內儒生,一個個咂舌,已經徹底看呆了,眼神當中除了羨慕之外,別無他意。
但就在這一刻。
咔嚓。
雷霆炸開,無窮無盡的才氣,化作九霄神雷似的,直接將五輛戰車粉碎。
這一幕出現。
引得所有人驚動。
“怎么回事?”
人們驚呼,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目光投了過去,不知發生何事。
五輛才氣戰車剛剛凝聚好,怎么突然崩碎了?
有人竊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看到顧錦年出了問題,自然無比喜悅。
“文景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開口,詢問蘇文景,到了這個地步,突然器物崩碎,這不是一件好事。
“不清楚。”
蘇文景皺眉,他也沒見過如此古怪的景象。
可
一道聲音響起。
“過剛易折,提前開辟文府已經是極限了,還想要凝聚才氣戰車,顧錦年未曾立言,天地而不容也。”
有儒者出聲,發表自己的觀點,但這言論多多少少有些不客氣。
全場所有人當中,唯獨鎮國公保持很安靜。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鎮國公突然就很安靜。
不過這個言論一出,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畢竟顧錦年還沒立言,就已經開辟文府,現在更是想要凝聚才氣,化戰車。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路要一步一步走。
修行也是要一步一個腳印,太快了有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這一刻,孔宇等人臉色喜悅,眼神當中是遮掩不了的喜色,扶羅才子等人也是如此。
顧錦年凝聚五輛才氣戰車,直至立言大圓滿,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如今看到戰車被毀,心里舒服多了。
可就在眾人認定是這個原因時,突兀之間,滾滾才氣再度凝聚。
而后又化作五駕戰車。
依舊是青銅色,但比之前的氣息更加恐怖。
“重新凝聚戰車了?”
“怎么又開始重新凝聚戰車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戰車被毀,是因為提前越境,天地不容,可重新凝聚又是什么情況?
沒有人知道這是什么原因了。
戰車重新凝聚。
伴隨雷霆之聲。
如同重新鍛造一般,此時此刻的青銅戰車,比之前更加威猛一些。
咔嚓。
可又是一道驚雷劈下。
戰車再一次被毀。
這一刻,蘇文景眼中露出驚愕之色,他仿佛知道這是在做什么了。
“圣人之資。”
這一刻,蘇文景再也忍不住了,他望著顧錦年,幾乎是失聲開口。
此言一出,剎那間,大殿內所有大儒神色震驚,一個個不由看向蘇文景,隨后又不禁看向顧錦年。
眼神當中是震撼,真正的震撼。
“九煉戰車?這是何意?”
大殿之上,就連永盛大帝都不由產生好奇,他望著這一幕,如此詢問道。
“回陛下。”
“這是儒道極致蛻變。”
“儒道第三境,為知圣立言,其意便是知曉圣人大義,立讀書言,立言之后,便可開辟出文府。”
“而文府之中,才氣可化作五輛戰車,取意學富五車,這五輛車,代表著文人才氣與實力。”
“戰車越強,意味著明悟圣意越深,倘若真正明悟圣意達到極致,戰車將會重新熬煉。”
“臣在古籍看過,才氣戰車極限可熬煉九次,所以被譽為”
“這是古之圣賢都追求的境界,未曾想到,今日能看到世子殿下達成千古成就。”
蘇文景說話都有些激動了。
此言一出,大殿一片嘩然。
“九煉戰車?古之圣賢都追求的成就?”
“這世上怎可能會有這樣的存在?”
“我也曾在古籍中看到過,只不過老夫一直認為,這是編造的,卻不曾想到居然是真的。”
“倘若當真如此,世子殿下,未到立言,可斬四境妖魔啊。”
“不止如此,文人之爭,世子殿下也有極佳的優勢。”
人們議論,一個個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九煉戰車,這只是傳聞罷了,不一定是真的。”
“恩,三煉已經是極限了,九煉根本不存在。”
此時此刻,也有幾道聲音響起。
并不認可蘇文景之言,不過這些聲音不多,被大部分聲音給遮蓋住了。
這一刻。
顧錦年便是文心殿最閃耀的存在,不管是真是假,顧錦年給他們的震撼,已經太多太多了。
戰車再一次凝聚。
這是第三次凝聚。
不出意外,又一次被毀。
源源不斷的才氣,使得戰車愈發可怕。
第四次重新凝聚。
又一次被毀。
文殿上下,顯得無比安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望著顧錦年,生怕打擾到他。
第五次重新凝聚。
再一次被毀。
才氣不絕,這是千古詩詞帶來的影響。
然而,一直到第六次戰車凝聚時,所有才氣基本上消耗干凈了,畢竟一首千古詩詞,所帶來的也只有這么多才氣。
“可惜,還差不少。”
“若有足夠的才氣,或許真能九煉。”
“還差許多,果然九煉戰車是傳聞中的事情,不太現實。”
一道道聲音響起。
充滿著惋惜和感慨。
本以為可以見證奇跡,卻沒想到的是,才氣不足,導致無法完成九煉。
然而。
顧錦年身后文府,閃爍一顆星辰。
星辰璀璨,綻放無盡光芒,上面有文字,只是難以看清,這是千古文章。
剎那間,滾滾才氣從這顆星辰墜下,無窮無盡的才氣,再次沒入顧錦年體內。
戰車重新開始煉制。
驚的眾人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了。
“好。”
“之前的千古文章,在這關鍵時刻,凝聚才氣,好啊。”
“今日,當真要見到九煉戰車了嗎?”
“才氣戰車,九煉成圣。”
這一刻,不少人攥緊拳頭,為顧錦年感到喜悅。
尤其是蘇文景,一臉認真地望著文府,眼神當中是期盼。
誰能想象到,關鍵時刻,顧錦年之前所寫的文章,化作文星,給予源源不斷的才氣。
千古文章給予的才氣極多。
第七次重新熬煉戰車。
隨后又是雷霆轟擊。
只不過,一道雷不夠,才氣化作數百道雷霆,這才將戰車轟破。
而文府當中,第二顆星辰出現。
這是顧錦年第一首千古詩詞。
這首千古詩詞也凝聚海量的才氣,使得顧錦年開始凝聚第八次戰車。
只不過,越到后面,所需要的才氣越多。
一篇千古詩詞,竟然無法使得第八次戰車重新凝聚完善。
不過好在,顧錦年什么都不多,詩詞最多。
鎮國詩出現。
比千古詩詞差,但卻補全了關鍵一步。
最終,在才氣涌動之下。
戰車再度凝聚。
這是第九次,所有人目光落在顧錦年身上,是真的一刻也不想轉移。
咔嚓。
雷霆大作,再一次轟擊戰車。
可就在此時,有大儒的聲音忽然響起。
“世子殿下,九煉戰車,乃是古之圣賢都夢寐以求的象征,可倘若失敗,你將一無所有,如今才氣不足,萬不可冒險。”
是周茂的聲音,他善意提醒顧錦年,讓顧錦年不要冒險。
此言一出,不少儒者皆然皺眉。
的確,雖然不是九煉戰車,但八煉戰車已經很不錯了,算是登峰造極。
如今才氣不足,若繼續錘煉,很有可能一無所有。
眼下什么都不做,效果更好。
“世子殿下,確實可以收手。”
這一刻,即便是蘇文景也不由開口。
眼下看的出來,才氣戰車已經凝實,這是第八煉,如果再下去的話,若才氣不足,很有可能自毀。
到時候就麻煩了。
“錦年,慎重。”
就連永盛大帝都不由開口,提醒顧錦年要小心注意。
這是古之圣賢都夢寐以求的象征啊。
只是,顧錦年現在體內的才氣還不足。
想要錘煉九次很難。
前面八次已經耗空了所有才氣,而且越到后面越難。
第九次,只怕很難。
“文景先生,若現在不凝聚,往后可以凝聚出嗎?”
顧錦年不知道九煉戰車到底意味著什么,但心里也有點數。
如今他開口,詢問蘇文景,往后可否能不能繼續熬煉。
畢竟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千古詩詞他要多少有多少,才氣不缺,只是能后面熬煉出來,也不必如此操之過急。
慢慢來也不吃虧。
“不行。”
“只有這一次機會。”
蘇文景沒有欺騙顧錦年,實話實說。
這一刻,顧錦年沉默了。
所有人都望著他,心中大概也有想法了。
顧錦年距離九煉戰車,就差最后一步,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只怕換個人都不會輕易舍棄。
可問題是,倘若失敗的話,那就徹底一無所有,戰車會化作尋常的才氣戰車,不會有任何變化。
可成功的話,那就與眾不同了。
所有人都知道顧錦年在想什么。
他們很期待,顧錦年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正常來說,及時收手是一件好事,八煉戰車已經很不錯了,勝過無數人。
九煉戰車完全沒有必要。
此時此刻,顧錦年的確有些猶豫,他沉默不語,正在思量。
“錦年,可以停手,已經可以了,九煉戰車古籍記載,也只是一個假象,不一定是真的,即便是真的,所需要的才氣誰也不知道是多少,萬一失敗,得不償失。”
蘇文景開口,這是他的勸說,希望顧錦年能夠停下來。
“雖然老夫也很想見到九煉戰車,但眼下的確可以收手,沒必要繼續錘煉,儒道一脈,靠的是浩然正氣,這種東西只是點綴,妖魔利器罷了,也不是特別重要。”
趙儒也跟著開口。
他做出自己的評價,九煉戰車是儒道修士的進攻手段,鎮壓妖魔還好,但對于儒道本身來說,并不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能九煉戰車那肯定最好,無非是做不到才會這樣說。
這一刻,許多人出聲,勸說顧錦年。
“錦年,一定要慎重。”
永盛大帝出聲,他沒有勸說也沒有同意,而是希望顧錦年能夠慎重而行。
也就在此時,安靜許久的顧老爺子開口了。
“錦年。”
“倘若有自信,放開手去做。”
“失敗了也沒事,爺爺在這里。”
顧老爺子開口。
他很霸氣。
讓顧錦年自行決定,只要有自信,放手一搏,輸了也無妨,顧家在這里,一切就沒問題。
果然。
隨著顧老爺子這般開口。
顧錦年不由深吸一口氣。
眼下最大的問題是才氣不足。
而才氣來自于千古詩詞。
也就是說,想要熬煉出九煉戰車,無非是寫詩詞罷了。
想到這里。
顧錦年閉上眼睛。
他在醞釀,腦海當中搜索詩詞。
咔嚓。
也就在這一刻。
雷霆再度劈下。
朝著才氣戰車劈去。
眾人驚愕,但也知道顧錦年做出了什么決定。
他要錘煉出
“光是這般的氣魄,就已經勝過天下九成九的讀書人啊。”
有人感慨,忍不住出聲,贊嘆顧錦年的氣魄。
“追求極致,這不就是圣人之意?”
“今日無論結果如何,老夫佩服了。”
“長江后浪推前浪,老夫服了,服了。”
“顧錦年,當配世子二字。”
“沒有給顧家丟臉啊。”
一時之間,各種聲音響起,所有大儒震撼,他們眼中是敬佩之色。
在這種情況下,顧錦年敢勇于挑戰極限,這般的氣魄,又如何不讓人欽佩?
但好的聲音有,不好的聲音也有。
“不自量力。”
是傳音,孔平與孔宇的傳音,他不敢公開說出,否則會被群攻。
“九煉戰車,可能只是一個傳說,圣人都沒有錘煉出,他做不到。”
“才氣耗空,還敢這般?是勇氣嗎?我看是愚蠢。”
一些不適宜的聲音響起,但都是傳音,沒有人敢直面說。
“唉,若還有才氣,那就好了。”
“是啊,才氣不足,如此強行,可能是錯。”
不過有些聲音響起,不是貶低,而是惋惜。
顧錦年現在體內沒有任何才氣,這樣的話,并不是一件好事。
很有可能失敗。
不,應當是一定失敗。
咔嚓。
雷霆大作,戰車在這一刻崩潰。
文府震動。
這一次,是顧錦年自毀戰車。
眼下就剩下最后一步了。
目光聚集之下。
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隨后睜開眸子。
剎那間,風云變化,強大的氣場擴散周圍,狂風席卷大殿,將桌上的酒杯直接吹到,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眾人衣衫,被吹的獵獵作響,可一雙雙目光還是落在顧錦年身上。
“才氣不足,絕不可能熬煉成功。”
“沒有才氣,憑借意志是不可能錘煉出來的。”
一些意志浮起。
扶羅王朝的才子,一個個注視著顧錦年,他們眼中是輕蔑。
孔宇望著顧錦年,眼中是期盼,期盼顧錦年失敗。
蘇文景,永盛大帝,鎮國公,趙儒等人,則紛紛起身,望著顧錦年,期盼著他能夠成功。
成為古今往來第一個錘煉出九煉戰車之人。
“筆來。”
也就在這一刻。
顧錦年伸出手,恐怖的才氣,在他手中環繞,形成一根才氣筆。
剎那間,目光聚集之下,盡是驚愕。
他們看得出來,顧錦年是要作詩。
所有人都望著顧錦年,期待顧錦年又要著作什么千古名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下一刻。
顧錦年抬起手中才氣之筆,他在虛空上落字,以天為宣紙。
熾烈的光芒,在這一刻直接迸發,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直接席卷整個文心殿。
京都天穹之上,顧錦年所寫的每個字,都映照世人。
金色的大字,浮現而出。
那滾滾才氣,從這一刻,如同汪洋大海似的,涌入顧錦年體內。
轟轟轟。
雷霆之聲,響徹百里。
這一刻,五輛戰車再度出現,可這一次已經不是青銅戰車,而是純金色戰車,如太陽一般耀眼,璀璨奪目。
“當真是”
“顧錦年又著千古佳作,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啊。”
“那里有這樣的妖孽,那里有這樣的妖孽啊。”
“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盛世。”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好一個扶搖直上九萬里,好。”
“僅是這一句話,可稱千古。”
這一刻。
大殿所有人沸騰,這些大儒儒者一個個激動不已,他們攥緊拳頭,望著顧錦年所著的詩詞。
僅是開篇,就讓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與熱血。
而顧錦年提筆落字,沒有絲毫猶豫。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世人見我恒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這是上李邕,乃是千古詩仙佳作之一,也是顧錦年最喜歡的詩詞之一。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在這一刻,也表達顧錦年一切的心態。
從今日起。
顧錦年這個名字,天下聞名,讓天下人知曉。
扶搖直上九萬里。
才氣奔騰。
如汪洋大海,沒入文府之中。
京都內。
百姓聽著這般的聲音,也是震顫不已。
又出千古。
又出千古。
而且這一首詩詞,讓所有人都感受到顧錦年澎湃的內心。
熱血,似火山噴涌。
斗志,化大鵬振翅。
浩瀚無比的才氣,沒入文府之中,這一刻,戰車浮現。
金色戰車,如同五輪太陽一般,璀璨至極,但這還沒有圓滿。
恐怖的才氣沒入文府內,可卻無法使金色戰車徹底圓滿。
還欠缺一點。
這篇詩詞還是不夠。
顧錦年沒有任何思索,再度提筆。
不過這一首詩,顧錦年只是隨便著下一首,純粹就是為了增加才氣。
沒有任何講究。
也不考慮任何應景,只需要才氣。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他落筆如有神,沒有絲毫猶豫。
當詩詞出現,眾人望去,眼神當中早已經麻木。
隨后,當顧錦年寫出最后一句時,麻木的眼神依舊出現震撼光彩。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這一刻,喝彩之聲響徹殿內外一切。
“好,好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當真是極好。”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當真是極好啊。”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一字一句,都超越一切,是老夫這輩子都無法寫出的啊。”
“今日盛宴,老夫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大才,大才。”
“世子殿下,當為詩壇第一也。”
“繡口一吐,半個盛世。”
“吾服矣。”
大殿內,一道道聲音響起。
眾人徹底服了。
是徹徹底底的服氣。
顧錦年只是一日,便著出四首千古名詩。
尋常讀書人,一生能寫出一首,就足矣光宗耀祖了。
可顧錦年,一口氣四首,而且一首比一首更令人感觸,當真是儒道奇才啊。
此時此刻。
文府當中,六顆千古文星閃爍,伴隨一顆鎮國文星,形成北斗七星。
五輛戰車,在雷霆之中,沐浴而生。
但終究還是差一點。
差那么一點點。
可就在此時,畫卷當中,一束天命涌出,沖入顧錦年體內。
穩固戰車。
才氣如海,將文府托著。
五駕金色戰車,徹底顯世。
戰車之上。
四道身影而顯,是顧錦年的精氣神,立在戰車當中,左手握韁繩,右手持天戈,如同戰神一般。
文府天穹上,千古文星墜下光滿,每一輛戰車皆然出現九頭龍馬。
這是龍馬,渾身布滿龍鱗,有龍角,可化龍。
相傳,龍馬乃古之圣賢才可騎乘。
九頭龍馬拉著一輛戰車,這排場恐怖無敵。
五駕戰車,唯獨中間戰車空缺,顧錦年可駕馭戰車,陣前殺敵。
也在這一刻徹底錘煉完畢。
一切光芒,瘋狂內斂。
涌入顧錦年體內。
這是立言大圓滿。
學富五車。
而顧錦年也在這一刻,站在戰車之上,才氣化作天戈,在他手中。
一股無與倫比的氣勢,將顧錦年烘托如神。
金色戰車,似太陽。
顧錦年,如天神之子,俯瞰眾生。
這賣相,無與倫比。
只怕準圣都沒有這樣的賣相。
“九煉戰車,圣賢之資。”
“吾。”
“蘇文景。”
“拜見儒道圣子。”
蘇文景向前走了一步,隨后朝著顧錦年,深深一拜。
顧錦年有太大可能性成圣。
錘煉出九煉戰車,更是圣人的象征。
雖然詩詞并非是經義,但顧錦年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這樣的人未來都沒有希望成圣。
那誰可以成圣?
故而,圣子之稱,絕無夸張。
這一刻,其余儒生不由愣住。
但,趙儒的聲音第二個響起。
“吾,趙慶飛,拜見儒道圣子。”
隨著趙儒開口。
再也沒有人遲疑了。
一個個行大禮拜之。
只因。
圣子二字。
震古爍今。
甩圣孫幾百條街。
沒有卡章了!
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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