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
是的,匈奴國提出和親。
京都孔家大堂內。
楊開望著手中的書信,陷入了沉默。
實話實說,楊開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大夏王朝與匈奴國不要發生任何戰爭就行。
如今,匈奴國抓到了罪魁禍首,同時將梟首大夏王朝的將士砍頭。
也算是給大夏王朝最大的面子,而且兇手的確不是匈奴國之人。
當然,這些是不是,就不清楚,至少明面上人家做的仁至義盡。
大國之間就是看做法,只要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一切好說。
畢竟打仗這種事情,都不想打,你給我一個臺階,我就給你一個臺階,如今匈奴國的確給了臺階,而且給的臺階很大。
都自己殺自己人了,這面子足夠平息國內一切民怨。
但唯一的要求,讓楊開有些皺眉。
和親?
倒不是說和親丟人,而是大夏王朝與匈奴和親,這事他從來沒有想過。
百姓會不會反感這種事情?這是第一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匈奴國自己砍自己人,這成本很大,畢竟有句話叫做幫親不幫理,除非影響太大,不然的話,不可能自己砍自己人。
以后這些將士們豈不是要寒心?
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簡單來說就是,有人冒充匈奴,燒傷搶掠,什么人不知道,就暫定不是大夏子民,也不是匈奴百姓。
反正就是有人冒充,然后大夏這邊認為是匈奴,在沒有實際證據情況下,緊接著大夏王朝有人不顧命令,砍了匈奴騎兵,結果自己也交代進去了。
這事站在匈奴國的立場來看,殺也沒錯,畢竟又不慫你。
可匈奴王選擇將自己人殺了,給大夏王朝一個臺階,不惜得罪全軍將士,這面子很大,自降身份都不足為過。
然而所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和親而已。
有些古怪。
如果說,匈奴國這樣做,然后索要一些其他好處,他都覺得沒問題,僅僅只是和親,就有些古怪,太古怪了。
不是和親難,而是和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站在楊開的立場和角度來看,和親無非是挑選一位公主送過去出嫁。
然后兩國友好,你好我好,邊境不打仗了,互相維持平衡,甚至因為和親,你的人可以到我這里做生意,我的人可以到你那里做生意。
我需要礦鐵,你需要柴米油鹽,如此一來的話,所帶來的利益有多大?所帶來的好處又有多少?
倘若打仗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國庫還有三四萬萬兩白銀,這些銀子肯定要全部拿來當做戰爭儲備銀,先犒賞三軍,然后購買糧草,請工人打造戰器。
而國內因為戰爭,很多東西必然會漲價,世家門閥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甚至距離邊境不算遠的世家門閥,估計還會收購鐵礦,打造兵器賣給匈奴。
隨后戰爭一旦打響,什么軍需物還有糧草都不說,死一個人就要補五百兩白銀,并且免全家稅收三年,外加一些其他福利,譬如說若有后代男丁,可上私塾,由朝廷撥款減免一半。
這是大夏將士的福利,如此一來,也可以讓將士們安心一戰,死后大夏會料理一切。
這一場大戰下來,死個幾萬人真不是一件夸張的事情,尤其是攻城之戰。
按照皇帝陛下的脾氣,至少要打半年,死傷人數估計十萬得有。
光是銀兩就是五千萬的賠償,外加上其他各項東西,少說一萬萬又五千萬兩白銀。
其他的就不說了。
可如果派個公主去和親,直接止損總和三四萬萬兩白銀,外加上還能促進貿易,十年下來可能賺個三四萬萬兩白銀,帶來的收益,四舍五入一下。
就是十萬萬兩白銀啊。
大夏王朝一年的國庫收銀,也就是兩萬萬兩白銀,一個女人帶來五年的國稅收入。
這不是一件好事?
再換句話來說,都不說銀兩不銀兩,犧牲一個人換回十萬將士的生命,這筆生意就太值了。
可以說,和親問題不大,滿朝文武都會答應,甚至連皇帝都會答應。
只是他感覺,這件事情有些不一樣。
“楊大人,深思這么長時間,是覺得和親不妥嗎?”
孔平出聲,望著楊開,詢問了一句。
此話一說,楊開立刻搖了搖頭。
“和親倒沒什么不妥,只是覺得匈奴國這般行徑,只是為了區區和親,有些想不明白。”楊開給予回答。
道出自己內心的疑惑。
此言一出,孔平微微一笑,而后回答:“其實匈奴國的意圖很明顯。”
“他們國運被削,自然提心吊膽,生怕大夏王朝宣戰。”
“故而選擇和親,想要緩和兩國關系,再者邊境十二城,雖然被匈奴占據,可匈奴人并不習慣在城內生活,缺失太多物資了,而這些物資只能通過大夏運輸購買。”
“否則依靠扶羅王朝,同樣一件物品,其價格至少貴三倍以上,楊大人有所不知,一面銅鏡,扶羅王朝賣給匈奴人,就要十五兩白銀,而大夏邊境一面銅鏡,也才三四兩白銀。”
“如此一來,借和親之意,緩和兩國關系,再互市貿易,一舉雙得,這就是匈奴國的意圖。”
“楊大人,多慮了。”
孔平笑著開口,同時一番分析也是頭頭是道,顯得無比自信。
此言一出,楊開也不由跟著點了點頭。
他說的沒錯,大夏邊境主城距離十二城也不過五十里路,可這區區五十里路,卻有天大的變化。
大夏邊境嚴厲禁止與匈奴國貿易來往,抓到就是死罪,雖有人鋌而走險,可架不住邊境嚴管,外加上有不少流寇土匪劫道。
以致于大夏的貨物,是無法進入匈奴國。
所以匈奴國只能依靠更北邊的大金王朝亦或者南邊的扶羅王朝。
大金王朝還好,價格不算太貴,只是大金王朝很多資源都缺少,或者是做工沒有大夏王朝以及扶羅王朝的好。
可扶羅王朝的價格,卻是大夏王朝的三倍。
這樣一來,百姓自然負擔不起,然而住進城中,又不能保持在平原生活習慣,只能硬著頭皮。
這些都是問題。
所以孔平所言,的確合情合理。
“既然如此,老夫現在便入宮,將此事告知陛下。”
楊開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匈奴國到底在想什么,但不管如何,不開戰對大夏王朝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楊大人慢走。”
孔平站起身來,送走了楊開。
待楊開走后。
孔平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盛。
管家走了進來,也不說話,就等著孔平出聲。
“告訴族長,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
孔平出聲,吩咐管家跑一趟。
“是。”
后者點了點頭,便緩緩退開。
待管家離開后,孔平的目光不由朝著西北方向看去,這個方向是匈奴國.......但也是鎮國公府。
與此同時。
走出孔府后,楊開并沒有直接入宮,而是去禮部處理一些公文事件。
倒不是不相信孔府的消息,反而他相信孔府傳來的消息一定沒問題。
只是大夏六部如此龐大的機構,都沒有得到最新消息,孔家居然早先一步得知消息,這一點就有問題。
不過如此龐大的情報能力,孔府也不是沒有理由,畢竟孔家學子滿天下,即便是匈奴國,也有不少人推崇孔家,尊圣人為師。
匈奴國大皇子更是無比推崇萬世之圣,也就是孔圣,與孔家關系極好,多次想要成為孔家門生,但因為身份太過于特殊,孔家暫時沒有答應下來。
提前得知信息,倒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
可如果自己當真帶著這個消息去找陛下,只怕會惹來陛下反感。
孔家能得到消息,故而要不了多久,邊境的消息也能傳到禮部來。
等消息來到禮部,再去皇宮,就不會惹來這些是非。
只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外響起。
“楊大人,您孫女在外面求見。”
隨著聲音響起,房內,楊開有些驚訝,不曾想自己孫女怎么好端端來了?
“讓她進。”
楊開出聲,雖有些好奇,但還是立刻出聲。
很快,兩道身影出現,一個是楊寒柔,一個則是瑤池仙子。
“爺爺。”
走進尚書房內,楊寒柔立刻喊了一聲。
望著自己的孫女,楊開心情也溫和了一些,不過看了一眼瑤池,楊開不由出聲道。
“這位是玲瓏仙宮的弟子吧?”
楊開出聲,他沒有擺譜,但也沒有顯得特別,只是問了一句。
“晚輩瑤池,家師玲瓏宮主,見過前輩。”
瑤池仙子還是仙道中人的做派,朝著楊開作揖。
楊開點了點頭,隨后看向自己的孫女。
“你怎么突然跑來?這個時辰不應當是在上課嗎?”
楊開好奇,望著楊寒柔如此問道。
“夫子給我們下達了新的課業。”
“孫女有些不懂,所以跑來問問您。”
楊寒柔一臉笑容,畢竟是自己爺爺,倒也顯得很隨意。
“什么事?能讓你這般急忙?”
楊開出聲,詢問自己這個孫女。
“爺爺,白鷺府張明案你知道嗎?”
楊寒柔出聲,直接問道。
“張明案?”
楊開不清楚,同時有些皺眉,案件這種東西,自己孫女牽扯進來做什么?
楊寒柔也不廢話,直接將前因后果告知楊開。
待說清楚后,楊開卻不由皺眉。
“十一天斬立決?”
楊開皺眉了,聽完之后也覺得有問題,刑事案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十一天結案,而且直接殺了。
這問題很大啊。
只是很快,楊開不由出聲。
“是永盛十年的事?”
楊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如此說道。
“對,爺爺,就是十年的事情。”
楊寒柔點了點頭。
“那爺爺知道了,刑部改制,白秋府發生人口販賣之事,兩百女童過江溺死,白秋府府君欺上瞞下,借助刑部章程之事,欺瞞半年,以致于白秋府民怨四起,最終惹來驚天大禍,所以陛下要求刑部改制,任何形案,必須從重從快處置。”
“若無問題,直接判決,十一天確實有點快,但當時陛下龍顏大怒,刑部特批也很正常,不算奇怪。”
“文景先生拿這個給你們當課業是何意?”
楊開想起來了,如果換其他日子,他都覺得有問題,十一天斬立決明顯就是有問題。
但換做是永盛十年問題就不大,兩百女童溺亡,惹來民怨,朝野震動,數十名刑部官員直接被抄家斬首,從而刑部被迫修改一些章程,刑事案件必須要嚴查并且必須要快查。
不能拖泥帶水,免得再發生類似的情況。
所以十一天斬立決,快是快了,但在那個時候,也屬于合情合理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的啊。”
“爺爺,柔兒明白了,那柔兒先走了。”
楊寒柔沒有回答楊開的問題,她也不知道蘇文景為什么這么做,得到答案后,直接離開。
“恩。”
“回書院注意點。”
“對了,寒柔,這件事情不管有沒有什么蹊蹺,要謹慎一點,你一個女兒家家,萬不可亂參與什么事。”
楊開提醒一句。
雖然不知道蘇文景是什么意思,但無緣無故從刑部取來卷宗,當做課業給這些學生,顯然是有其他目的。
若是牽扯一些不該牽扯的事情,會惹來麻煩,而大夏書院的學生,不是權貴就是名門望族,真要牽扯進來了,誰都不敢動。
“明白了爺爺,先走了。”
楊寒柔點了點頭,便快速離開,回大夏書院與眾人匯合。
待他們走后。
一則密報也快速送來。
“尚書大人,邊境密報。”
隨著官員入內,楊開立刻接過密報,展開閱讀后,臉上露出篤定之色。
的確,如孔家說的一模一樣,匈奴王殺了那些將領,釋放俘虜一百多人,派使臣與大夏交涉,同時欲求和親。
得到密報,楊開也不啰嗦,第一時間趕往相府。
需要跟李善商議一二。
兩刻鐘后。
楊開一路火急火燎,來到相府之后,也沒有啰嗦,將密報遞交給李善。
后者仔細觀閱,隨后沉默不語。
“相爺,此事您覺得如何?”
望著對方沉默的表情,楊開不由出聲詢問,看看對方是什么態度想法。
“若只是和親,并無大礙,是一件好事。”
“只是匈奴國意圖絕對不止和親這么簡單,這件事情你奏報時,千萬要謹言慎行,否則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倒霉的便是我等。”
李善開口,他也看不懂,但對于和親他很支持,犧牲一個女人,換來大夏的安定,這是一件好事。
只不過就是,匈奴國大費周章,付出這么多代價,就是為了迎娶一位公主過去?
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可問題是,想不到別人再計算什么,只能先答應下來,但還是要慎言,萬一真出了什么事,和親屬于你促成的,回頭清算肯定找你麻煩。
“下官明白。”
楊開點了點頭,他心里也清楚,只不過他更清楚的是,大夏絕對不能開戰。
絕對不能。
得到了李善的同意,楊開也就沒有什么廢話了,直接朝著皇宮趕去。
他沒有任何遲疑。
帶著密報,前去大夏皇宮。
而此時。
皇宮內。
養心殿。
魏閑站在一旁,述說著京都內的一些事情。
“陛下,文景先生已經布置課業,不少權貴也已經開始著手調查卷宗案件。”
“世子殿下去了一趟刑部,楊尚書孫女也去了禮部。”
魏閑開口,認真述說。
“恩。”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
而他面前,也赫然擺放著五份一模一樣的卷宗。
是蘇文景挑選的卷宗。
此時,一旁的魏閑忍不住開口。
“陛下,讓世子等人去調查這件事情,是否有些.......”
魏閑出聲。
他是皇帝親信,知道的事情很多,對于張明案他也有些記憶,這案子有可能牽扯一件很大的事情,具體是什么他不知道。
但讓顧錦年他們去調查這件事情,就有些......問題。
“讓他們吃個虧是好事。”
“錦年也好,大夏學子也罷,他們需要磨練。”
“再者,一群未及冠的孩童,即便真惹了一些事,又能如何?”
“朕此意,就是要讓他們吃個虧,否則的話,被族人保護,有朝一日遲早會出事。”
永盛大帝淡淡開口。
這件事情的確有很大疑處,他要借顧錦年等人的手,去調查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背后牽扯到了很多勢力,文臣武將,世家望族,這些都有所牽扯。
即便身為皇帝,他都無法調查這件事情,可顧錦年等人不一樣,他們是權貴的后代。
讓他們來打破缺口,是一件好事。
打破缺口就行,其余的他會來處理,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永盛大帝希望這群人吃個虧。
吃個大虧。
不經磨難,怎能成才?
“陛下,萬一鎮國公?”
魏閑繼續開口,如此說道。
“鎮國公已經答應了,他樂意看到這一幕。”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后人成才,錦年自幼便在錦衣玉食之下,享受世子的待遇。”
“前段時間為民伸冤,是一件好事,可他還是破壞了規矩,朝廷有朝廷的規矩,天下有天下的規矩。”
“他這是做了一件好事,否則的話,他這般的行為,滿朝文官早就要來彈劾他了。”
“他需要磨練,由朕來好好磨練他。”
永盛大帝站起身來。
顧錦年所作所為,站在百姓角度來說,是一件好事,站在讀書人角度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可問題是,他太肆無忌憚了,年輕人有傲氣是一件好事,可如若能更圓滑一點,更聰明一點,這樣更好。
將刀鋒藏在敵人看不見的地方,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這才是聰明人。
可顧錦年卻將刀鋒時時刻刻擺在面前。
所以他需要親自教一教顧錦年一些道理。
雕刻一下顧錦年這塊璞玉,否則按照這種性子下去,早晚要出大事。
鎮國公也是這個意思,蘇文景也是這般的想法,故而三方意愿達成一致想法。
設下此計。
“陛下圣明。”
“若是世子殿下破了此案,那就可喜可賀了。”
魏閑出聲道,夸贊了一句。
“破不了。”
永盛大帝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
不過末了,他又說了一句。
“若破了這案,那就真要封侯了。”
這句話有點呢喃,可一旁的魏閑聽進去了,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也就在此時,劉言的聲音在外響起。
“陛下。”
“禮部尚書楊開求見,說是邊境有密報送來。”
隨著聲音響起。
永盛大帝走出玉案,而魏閑也立刻將桌上的卷宗收起,放在一旁。
“宣。”
永盛大帝淡淡開口。
很快,楊開的身影出現。
他快步走進大殿,而后直接將密報呈上。
“臣楊開,拜見陛下。”
“邊境傳來密報,還望陛下觀閱。”
楊開出聲,沒有啰嗦什么。
當下,劉言將密報接過,遞給永盛大帝。
打開密報,只是一眼,永盛大帝便看完了密報內容。
“和親?”
養心殿內,永盛大帝也有些好奇了,說實話如若不是這份密報來自楊開,他真覺得這是造假的。
大夏雖然勇猛無雙,但如若真與匈奴開戰,雙方都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好處。
只是這次完全是箭在弦上,匈奴國逼著大夏開戰,身為馬上的皇帝,永盛大帝自然不會軟弱。
可沒想到的是,匈奴國居然言和,不但言和,該賠償賠償,該道歉道歉,這就很反常,而且一切目的,居然只是為了和親。
“陛下。”
“臣認為,此事臣認為有些蹊蹺。”
楊開出聲,雖然他是想說止戰就好,可這件事情的的確確有些蹊蹺,若自己不說,回頭真出了什么事,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到底同意不同意,看皇帝的意思。
畢竟匈奴國姿態放的極低,說句不好聽的話,人家做的仁至義盡,朝廷出于任何目的,這仗大不了。
“蹊蹺?”
“何來的蹊蹺?”
永盛大帝看著楊開,淡淡詢問道。
“匈奴國如此放低姿態,只為和親,臣認為有些古怪,只是臣想了許久,也想不出原因,還望陛下恕罪,臣愚鈍。”
楊開很賊,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反正說出來就是不知道,讓皇帝自己去揣摩。
反正不能背鍋。
“既然如此,那明日朝會再議。”
永盛大帝淡淡出聲。
既然沒話說,那就不用說什么了,明日再議。
“陛下。”
“臣認為,無論對方是何意,其實止戰最好,可以讓戶部兵部安寧一段時間。”
“畢竟如若僅僅只是想要和親,臣認為問題不大,畢竟外嫁一位公主,算不得什么事。”
楊開出聲,雖然他知道這些話不能說,可看陛下沒有直接答應,他還是忍不住提起一句。
如今,兵部,戶部,工部都已經開始做事了,早點停下來,可節省一大筆不必要的開支,也可以使得兩國安靜下來。
免得節外生枝。
“明日朝會再說吧。”
永盛大帝出聲。
他沒有啰嗦什么,這么大的事情,還是要等朝會再議。
“遵旨。”
見永盛大帝這般,楊開也就沒有啰嗦什么。
“派人去邊境,與匈奴國交涉,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永盛大帝還是這般開口。
“臣領旨。”
聽到這話,楊開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顯然永盛大帝也算是同意這件事情了。
畢竟僅僅只是和親,就能化解兩國戰爭,還能得到不少好處,這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虧本買賣。
永盛大帝自然心動,只不過就是覺得匈奴國這樣做沒有任何必要罷了。
很快,楊開退出大殿。
永盛大帝也沒有做什么,回到玉案面前,讓魏閑取來奏折開始審批。
只是這第一份奏折,便是東南海島地區的事情,海寇,貿易等事情。
如此。
一直到亥時。
天色早已昏沉。
匈奴國王庭。
兩道身影立在王庭內。
匈奴王以及一名中年儒士。
“王上,已有消息來報,禮部尚書已經會見大夏皇帝,可靠消息,大夏有意和親。”
中年儒士滿臉笑容,望著匈奴王。
聽到這話,匈奴王沒有太大變化,而是望著這中年儒士道。
“孔儒。”
“迎娶大夏公主,當真可以借來大夏國運?”
匈奴王望著中年儒士,如此詢問道。
是的。
匈奴王面前之人,正是孔家大儒。
不過這并非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孔家門生布滿天下,匈奴國,扶羅王朝,大金王朝,中洲王朝,幾乎所有勢力都有孔家人的影子。
圣人后代,龐大無比。
雖然正統在大夏,可隨著孔家歷經無數年,他們早就明白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
孔家的正統后代,也逐漸去了各國發展,倘若大夏皇帝當真狠下心,將孔家人屠殺干凈,那么血脈最正統的孔家人,將會開辟新的正統府邸。
無非是換個地方,只要保證血脈正統即可。
而那個時候,大夏也會迎來鋪天蓋地的罵聲,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大夏王朝并沒有對孔家出手,這是根本問題之一。
“王上,只要迎娶公主入匈奴國,臣就有辦法,借來國運,不但可以彌補前些日子被削去的國運,甚至還可以增強不少。”
“大夏王朝得九道天命,有三道融入國運之中,娶來公主,便可以天地秘法,借取大夏國運。”
孔家大儒開口,滿臉篤定與自信。
此言一出,后者點了點頭,顯得十分滿意。
“若能如此,先生當為我匈奴國師啊。”
匈奴王無比欣喜道。
國運被削,惹來了一大堆事情,先是天降隕石,砸死匈奴百姓,牛羊四散,而后又無緣無故來了一個魔道強者,在匈奴國境內專挑高手下手。
目前已經算是損失慘重了,這就是國運下降的壞處。
也讓他時時刻刻頭疼,夜夜不得眠。
如今可以彌補國運,甚至還能增強國運,他自然喜悅,而且只需要和親就能提升國運。
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難事。
“還是王上有魄力,斬殺兩百騎兵。”
孔家大儒緩緩開口,這般說道。
“非也。”
“若無孔儒之計,本王也想不到這個辦法。”
“如今人也殺了,禮也賠了,大夏不可能不答應本王這個請求。”
“一但國運提升,休養生息,十年之后,本王要馬踏大夏,直取西北全境,到時匈奴國可更名為王朝。”
匈奴王攥緊拳頭,這是他最大的夢想。
把大夏占領是不可能的,這完全不切實際,可取回西北全境這個可能性不小。
一但成功,他便是草原上最強的王,可汗王。
“臣在此提前祝賀,王上完成霸業。”
孔家大儒滿臉笑容。
如此。
大夏書院當中。
顧錦年等人正聚在涼亭當中,一個個神色平靜。
顧錦年,楊寒柔,李基,得到的消息一致。
刑部改制,所以這個案子特批,判十一天斬立決。
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大約一刻鐘后。
兩道身影快速出現,為首的是王富貴,身后的是江葉舟。
兩人出現,有些氣喘吁吁。
“有什么消息嗎?”
看到來人,楊寒柔直接起身,詢問王富貴。
“呼。”
“呼。”
王富貴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搖了搖頭,額頭上全是汗珠。
“已經找人查過,一路加急信息,這件事情還真有點問題。”
王富貴開口。
當下,顧錦年也不由起身了。
果然,山高皇帝遠,這里是大夏京都,雖然掌控全國,可三千里外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太過于仔細放到面前的。
“什么問題?”
顧錦年出聲,詢問王富貴。
“我族有人在白鷺府做生意,盤問過許多人,這個張明并不是一開始就嗜賭,而且他有一個女兒,不是兒子。”
“而且也沒有賣妻賣女,反而是說他女兒好像是失蹤了,后來老婆也跟著失蹤。”
“所以張明才開始嗜賭成性,至于賣兒賣女,就不清楚,反正妻女失蹤后,整日喝酒,酒癮是一定有,我族人做的就是釀酒生意。”
“但事情過去了一兩年,而且張明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再加上也就是殺了個富家仆人,沒有引來什么波瀾,知道的消息很少。”
王富貴開口,這是白鷺府傳來的消息。
“女兒?”
“妻女失蹤?嗜酒如命?”
顧錦年皺眉,這些都是卷宗沒有寫的東西。
“卷宗出了紕漏?”
楊寒柔皺眉,忍不住開口,顯得有些疑惑。
“不一定是紕漏。”
“畢竟你們所知道的事情,也是別人口中說出來的,不一定是真的。”
“刑部應當會有調查,寫在卷宗上,不會有大錯,否則的話不是小事。”
蘇懷玉出聲。
他很平靜,并不認為卷宗出了什么紕漏,反倒是認為消息不準確。
“顧兄,你們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有問題嗎?”
江葉舟出聲,望著顧錦年問道。
“刑部改制,特批案件。”
顧錦年淡淡回答,同時也不禁皺眉,看著石桌上的卷宗。
一時之間。
眾人都安靜下來了。
一個個沉默不語。
“其實按我的意思,我們直接總結就好,一開始我也覺得有問題,后來問了人,也說的很清楚,就是特批案卷,可能真是我們想多了。”
李基開口。
他一開始的確很有興趣,以為要破獲什么大案,逞一把能。
可沒想到的是,得到的結果,居然是刑部改制,一時之間,瞬間失去了興趣。
“倘若當真是刑部改制,那當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可能真是我們想多了。”
江葉舟也跟著開口,如此說道。
“其實我覺得,這卷宗應該沒什么問題,倘若當真涉及什么,文景先生也不可能讓我們來處理。”
“畢竟我們都是學子,刑部案卷,也輪不到我們來查。”
楊寒柔也跟著開口。
邏輯上沒什么問題。
“或許真是我們想多了吧。”
“行吧,這件事情先放一放,反正時間還早,如若當真是我等想多了,那就總結一番,月底交卷。”
“諸位休息去吧。”
看著眾人如此,顧錦年也跟著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肯定沒有想象中這么簡單。
一定另藏玄機。
只不過,大家獲取的信息都太少了,有些沒頭緒是必然的。
說完此話,顧錦年直接動身離開。
不管如何,還有二十多天的時間,這種事情也急不來。
顧錦年離開了。
蘇懷玉帶著卷宗跟在身后。
其余人你看看我,莪看看你,想了想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不過最終還是各自回去。
回去的路上。
蘇懷玉的聲音不由響起。
“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查出真相。”
蘇懷玉出聲,提醒著顧錦年。
“什么辦法?”
顧錦年有些好奇。
“倒也簡單,眼見為實。”
蘇懷玉淡淡出聲,告知破案唯一辦法。
眼見為實。
聽到這話,顧錦年有些皺眉。
“你的意思是說,去一趟白鷺府?親自調查?”
顧錦年問道。
“刑部查案,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親自走一趟。”
“卷宗上的信息不多,得到的信息也不多,倘若有人要故意隱瞞,身在京都,就更別想知道內情。”
“白鷺府雖三千里之遠,可若是加急一點,兩日時間便能趕到。”
蘇懷玉給予回答。
他說的沒錯。
真想要查這個案子,去一趟肯定是有收獲的。
而實際上顧錦年其實也有這個想法,只不過......離開京都,他有點方。
畢竟自己這個身份,萬一出去以后,被人暗算咋辦?
“不急,等等再說。”
顧錦年開口。
“你怕出去會被暗算,對吧?”
蘇懷玉一眼看穿顧錦年的顧忌。
“不完全是。”
顧錦年也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怕死是固然的,可更多的原因還是沒有準備充足。
真要去,得跟家里人商量一下,不然萬一出了問題,好歹有個照應。
還有一點就是,自己得利用一下古樹。
看看有沒有什么信息。
而且算下時間,扶羅王朝和大金王朝的人,估計馬上要走了。
遇刺的事情估計馬上要發生,等這件事情結束了,自己離開京都都沒問題,那個時候肯定沒有人敢亂來。
發生過一次,不可能再來第二次。
眼下。
正是多事之秋。
自己那里都不能去,先靜觀其變再說。
沒有繼續多說什么,顧錦年回到宿內休息。
翌日。
天剛亮。
大夏皇宮。
大殿當中。
一場激烈無比的爭吵發生。
由楊開率先說出,匈奴國和親之事。
希望兩國友好,化干戈為玉帛。
然而此言一出,文官儒臣紛紛表示同意,可大部分武將不干了。
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沒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陰謀,誰都不知道。
可問題是,大夏吃了虧,現在居然還要和親?
來換取不宣戰?
這幫武將一個個都受不了。
雖然匈奴國解釋清楚,這是一場誤會,而且主動賠禮道歉,可和親二字,不少武將就是不答應。
你要說匈奴送女人過來和親,那他們還能接受,讓大夏女子去匈奴國?
他們不答應。
爭吵很激烈,從卯時一直吵到未時,足足吵了一天。
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
但最終,這件事情還是定下來了。
同意和親。
不過不真派公主,而是欽點一名大臣的女兒,封公主之稱,遠嫁匈奴。
人選由禮部來挑。
這是最終的答復。
因為不管站在誰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拋開聽起來是有點惡心人除外。
一個女人,換來國家太平,經濟昌盛,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虧本的買賣。
即便是武將們不服,可說到最后,他們也說不過這幫文官,還有這幫儒臣。
只是不服就是不服。
最激烈的是長陽侯,他由始至終都不答應。
可沒辦法,永盛大帝開口了。
而且武將雖然不答應,可多半是氣不過,外加上打仗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十幾年都沒打仗了,也想乘著這次機會,發揮最后的余熱。
但戰爭并非是意氣之爭。
更多的考慮,就是經濟問題。
所以今日朝會無論怎么爭吵,只要無法證明匈奴國有歹心,那么結果一定是答應和親的。
朝會結束。
禮部立刻著手挑選大臣之女。
同時也將消息傳至匈奴國。
讓其可以準備派人過來,迎娶公主。
當然備上彩禮,這些不能少。
而和親之事,在京都傳開后,也在一瞬間引起巨大的爭議。
兄弟們,今天去拍照了,拍了一個下午,主要頭發禿了,拍出來都很古怪。
攝影師都忍不住吐槽,說兄弟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年紀輕輕頭禿了?
最后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才搞好了照片,今天更新晚了。
明天沒啥事,我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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