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
大帝看著面前的女人,恍惚中想起二十年前,心中的愧疚之感好似要將他湮滅。
他走過來伸手將孫氏摟在懷中道:“朕已經負了你一次,絕不會負你第二次,那個毒婦是威脅朕,讓朕殺了你,但這一次朕不會再妥協。”
二十年前是他懦弱,受制于人,不得不犧牲婉娘穩固他的皇權霸業,如今若還由左相府拿捏,那么他這個帝王就太窩囊了。
孫氏抱著他的腰有些抽泣的聲音問:“真的嗎?”
大帝深吸了一口氣道:“朕一言九鼎,怎會食言?你放心有朕在沒有人敢傷害你。”
孫氏流下一滴感動的淚水,她問:“可是姐姐那邊陛下要如何交代?
如今昭王殿下歸來,陛下若不順著姐姐的意,只怕左相府會以此為由倒戈相向,背棄陛下。”
大帝眉心一沉,他并不是懼怕左相府,而是懼怕左相府中的東西,一旦這個東西落入昭王之手,后果不堪設想。
只可惜這么多年來,他始終沒找到左相將那個東西藏在了哪里?
他問著孫氏:“朕知道你素來最有主意,不知此事你有什么良策?”
孫氏抬頭去看他:“妾身是有個主意,或許能找到那個東西藏在何處?”說著,她抬頭在大帝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帝聽后眸光一亮,他看著孫氏眼底隱隱有些雀躍:“朕就知道婉娘最是聰慧。”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然后猛地將人壓在了榻上。
孫氏半推半就道:“不可,如果讓姐姐知道了,她又該發瘋了。”
“那便讓她瘋,婉娘,這些年苦了你了,朕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
大帝急不可耐的去解她的衣裳,不多時承陽宮中就傳來銷魂的聲音。
次日。
孫氏以祈福的名義,帶著侄女孫妙怡便住去了普濟寺小住。
葉沉魚在昭王府住了幾日發現過繼在父親名下的那位繼子蕭玉成倒是安靜得很。
每日早晚都會來給父親請安,無論是說話做事都很有分寸,在府上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
可越是如此,葉沉魚心中就越發的不安,因為近來京城有流言說是她母親葉嵐容不下昭王妃,昭王妃這才住在了寺廟。
雖然蕭玉成只是個養子,但他自小就被孫氏撫養和孫氏定然有很深厚的感情。
他們一回到王府,孫氏就住到了寺廟,她不相信蕭玉成就真的無動于衷。
葉沉魚坐在馬車里想事情想得出神,直到頭被人敲了幾下:“想什么呢?”
她回過神來,看向葉君澤道:“如今外面都在傳是母親容不下昭王妃,才將人趕去了寺廟。
咱們不在府上窩著做縮頭烏龜,出來做什么?”
葉君澤道:“不是答應你,要帶你去一品樓嘗嘗那里的飯菜嗎?再者,我們行得正坐得端,還怕別人說三道四嗎?”
話雖如此,但流言蜚語有時候比利劍更能傷人,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只會跟風造謠,哪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她嘆了一聲問道:“哥哥有沒有覺得這成郡王也很是古怪?自己的母妃去了寺廟,他還能淡然自若地每日來給爹娘行禮問安。
要么此人是真的心性單純,要么就是城府極深,我更傾向于后者,總覺得他這人不簡單。”
葉君澤不置可否,從回王府的第一日他便注意到了此人,有時候一個人表現得越是完美,往往就是最大的漏洞。
“我讓赤焰去查了這個成郡王,但因為他的祖籍在云州查起來需要些時間。
他雖然是蕭氏皇族的旁支,但百年前他們這一支被發配到了云州。
也不知道陛下是從哪找到的這個孩子,過繼在父親名下,明明京城的宗族里也有合適的偏偏舍近求遠,這就大有問題了。”
葉沉魚聽著這話,腦中靈光一閃,她問道:“有沒有可能這個成郡王就是孫氏和陛下私生的兒子?”
“不無可能。”
葉君澤其實也有這樣的懷疑,所以才會讓赤焰去查蕭玉成的身份,沒想到不僅是他,原來連嬌嬌也都想到了。
他看著自己的妹妹,笑著道:“我倒是希望蕭玉成就是孫氏和陛下的兒子,如此一來對我們更有益處。”
葉君澤摸了摸下巴問她:“你說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
無論是不是,他也必須得是。
葉沉魚聳了聳肩:“他這個太子殿下坐得太安穩了,是該給他找點事情,讓他活動活動了。”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一品樓。
葉沉魚跟著葉君澤下了車,正要進去,卻被小廝給攔在了門外道:“不好意思二位,今日這一品樓被人給包了,你們還是去別處吧。”
葉君澤看著大廳內有帶刀侍衛守在樓梯前,放眼整個京城能有這架勢的也沒幾個。
他道:“咱們來得真不巧,走吧。”
兩人轉身正要離去,就聽身后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兩位請留步。”
葉君澤回頭就見一個穿著月白色錦衣的男人從樓梯上下來,此人生的相貌俊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貴氣。
他來到葉君澤面前,攏袖行了一禮:“不知是郡王和郡主駕到,有失遠迎。”
葉君澤打量著面前的人問:“你是?”
男人回道:“在下右相府,韓堇年。”
“原來是韓公子。”
葉君澤聽過韓堇年的名字,他是右相府嫡出的長公子,頗有才名,同左相府的公子可謂是鮮明的對比。
京城百姓人盡皆知,右相府公子溫潤如玉,京城貴女愛慕者無數。
而左相府的公子孫慕言那就是紈绔子弟,整日流連煙花柳巷,紅粉佳人無數。
而眼前的男人,的確同傳聞中一樣,氣質溫雅,平易近人。
葉君澤好奇的問道:“韓公子認得我們兄妹?”
韓堇年道:“郡王和郡主自從回京后,一直不曾露面在下自是無緣得見,不過太子殿下見過二位,這才讓在下請二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