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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貴為九五之尊,竟然被太后當眾劫持!綱常何在,王法何在!”
“太后與琉倭賊人勾結,果然是真的!”
“難以置信,太后竟然勾結琉倭賊子!”
“殺了她!”
“為濟南府的同胞報仇!為枉死的將士報仇!”
“殺了她!”
無數學子憤怒的吼罵聲與越來越多的百姓的叫罵聲融到一起。
山呼海嘯一般劈頭蓋臉砸向太后。
太后攥著皇上的脖子,整個人僵在城門樓下。
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她中計了。
她被人一步一步牽著鼻子,將一切曝光于天下。
所有人見證了她的罪行。
哪怕不是與琉倭勾結,單單一個劫持皇帝,就足夠將她千刀萬剮。
她是從哪一步開始錯了的?
驚恐的望著眼前朝她憤怒謾罵的人,太后下意識想要拽著皇上退。
卻是回頭,就看見黑漆漆的弓箭對準了她。
禮部尚書義正言辭站在前面,“勾結外敵,販賣國情,你已經是罪不容誅,難道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要當做人質來達到你討好倭賊的目的嗎?陛下是太后娘娘的親生骨肉,太后娘娘為了蔣煊怡的尸體,都能置陛下于不顧?
“臣很難不懷疑,這其中的血脈問題。”
太后眼底的恐懼,隨著兵部尚書的話,一層一層的濃郁。
她忽然驚覺。
她被一步步引誘到這一步,對方真正的目的,可能不僅僅是要殺她。
“若說太后娘娘只是與琉倭勾結,你可能是被倭賊威脅,可能是被倭賊用重金誘惑,也可能是自己的什么把柄落在對方手中,你不得已為之。
“但臣很難想象,這威脅到底能有多大,甚至讓太后娘娘不惜自己的性命,不惜自己親身骨肉的性命,也要救一個蔣煊怡的尸體。
“在臣看來,這蔣煊怡,到更像是太后娘娘的血脈。
“我們的陛下,倒是不像了。”
太后攥著皇上脖子的手,狠狠的顫,“你胡說!”
“那為何?”禮部尚書質問,他嗓門大音量足,一嗓子吼,甚至讓外面山呼海嘯的討伐聲都小了幾分,“為何你要挾持陛下?挾持你自己的親骨肉?”
太后一個字說不出來。
她只能咬牙切齒,朝著被自己挾持的皇帝道:“你看,他們不光要哀家死,也要你死,一旦你的身份被質疑,你還能做皇帝嗎?有哀家一人尊榮才有你一日榮華,怎么做,知道嗎?”
“天!蔣煊怡掉下來了!”
太后這話聲音才落,皇上不及開口,外面忽然一聲驚叫。
太后下意識轉頭。
就見蔣煊怡的尸體,從高處急速墜落。
在她看過去的那一瞬,蔣煊怡跌落在地,
太后心口就跟被針密密麻麻的戳了一樣,“煊怡!”
她下意識轉身往過撲。
卻在她轉身那一瞬——
一支箭羽刺破空氣,如閃電般直接插進太后的后背心。
“娘娘!”旁邊成嬤嬤驚恐的撲過去。太后那邁出去的步子一僵,驚愕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箭的箭頭那么尖銳,閃著寒冽的光,裹著她的血,她的血順著那箭頭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一如當初在御書房,蔣煊怡被徐西寧一劍殺了的時候一樣。
太后抬眼看前面的尸體。
蔣煊怡的胸口上,那么一大片血污,
后知后覺。
胸口的疼,心頭的疼,如疾風暴雨,一下席卷。
“啊!”
太后嘶吼一聲怒叫,大口的血涌出來。
她眼睛直直的看著蔣煊怡的尸體,怒火不甘心疼難受齊涌。
“娘娘,娘娘!”成嬤嬤慌亂的伸手去摁太后的胸口,明知無用,但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堵住太后心口那不斷流出來的血,“娘娘,娘娘!”
“你到死,你看,也無一人救你。”禮部尚書往前走,冷笑著,一字一頓的說,“沒人在乎你的死活。”
太后疼的撐不住,膝蓋曲著就往地上跪下去。
想說什么,卻一張嘴,一個聲發不出來,只有大口大口的血不斷的涌。
她努力的睜眼,看著前面蔣煊怡的尸體。
成嬤嬤沒扶住太后,惱怒轉頭,“啊!!”一聲狂吼就朝旁邊有些呆若木雞的皇上撲過去。
太后轟然倒地。
在成嬤嬤撲出去那一瞬。
皇上讓嚇得抱頭驚叫間。
兵部尚書一腳踹飛了成嬤嬤,頓時無數長矛對準成嬤嬤的身體,將她抵在地上。
劫后余生,皇上氣喘吁吁站不住,靠著城門樓下的青磚,一寸一寸滑下去,直到蹲下。
全身在巨大的恐懼之后,戰栗的停不下來。
鎮寧侯府。
發財站在傅珩一側,回稟,“太后被當眾擊斃,成嬤嬤被活捉,皇上受驚過度,昏厥過去,如今御書房依舊是二皇子執政。
“外面,萬民上書,要求褫奪太后的身份,追查太后母家,清算所有和倭賊有聯系有來往的朝臣。
“二皇子已經下令,褫奪太后母族全部家產,如數充公,九族以內,全部問斬,即刻執行。
“成嬤嬤被刑部尚書帶回刑部審訊。
“整個過程中,咱們的人一定在暗中盯著,未曾發現來援救的可疑人員。”
也就是說,蔣國公和澄明,誰都沒有出現。
原本設計這樣一出,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太后手里的底牌到底有多強大。
試探一下對方的深淺。
傅珩點頭,朝徐西寧看去,“你怎么看?”
“明顯,對方放棄了太后。”徐西寧將手里一把白子往瑪瑙圍棋罐中隨手一丟,“濟南府損失慘重,舉國上下都知道,這慘重的損失,是太后勾結倭賊造成的。
“皇權當道,百姓如螻蟻,太后的事情一鬧出來,必定民心大亂。
“想要穩固民心,眼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朝廷出錢,給老百姓提供一個能變強自身的平臺,讓他們能看到保護自己的希望。
“這一點,想必二殿下也明白。”
傅珩一下笑出聲,“我甚至懷疑,你安排這樣一大局,目的就是想讓大家同意你在濟南府辦學堂。”
徐西寧眉眼彎彎看著他,“不好嗎?國富民強,但也能,民強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