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我現在還沒離婚,我可不想有更多的把柄落在顧家人的手里。”
宋硯塵的臉色有點不好,“我昨天說了那么多,你是沒聽進去?”
“就算我要答應,也得等拿到離婚證才可以吧!現在我都扣上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罵名了,再跟你走一塊,潑來的臟水更多了。”
“所以你是答應了。”宋硯塵輕笑。
沈今姒突然停住,她似乎掉進了他的言語陷阱里去了。
她明明說要遠離他的,現在怎么就變成了她答應了?
“宋總,我的意思是,我要拿到證了再做決定。”
宋硯塵挑眉,“我沒讓你現在就跟我住,你可以先答復我,答復我了,我讓你輕松拿到離婚證,不讓顧家人來找你麻煩。”
沈今姒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面色冷然。
“宋總,當初我們就說好,你幫我離職離婚,我給你拿下美術館工程。”
言外之意,在交易里,他幫她離婚是在條件里的。
“那你是忘記了,交易里,我的條件還沒提。”男人慢條斯理地回應。
沈今姒當然沒忘,也不敢忘,確認地問。
“所以你現在要求的條件,是讓我照顧你兒子,直到他痊愈?”
男人點頭。
沈今姒沉默地看他一會,干脆地應。
“可以。”頓了兩秒,她又補了一句。“但是先讓宋少爺跟我住上一段時間,如果情況良好,你可以不用住一起。”
宋硯塵又是沉沉地看著她,就在沈今姒被他看得不自在時,才給出答復。
“可以給你個機會,但是如果情況不理想,就必須住一起。”
沈今姒心頭暗松口氣,懸在心頭的那個刀終于落下來了。
當初宋硯塵沒提條件,她就一直擔心著他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來,現在只是讓她照顧一個孩子,她能接受。
“那我們說好了,我幫你治療你兒子不愛說話的病癥,抵你幫我順利離婚。”
沈今姒現在完全不擔心顧云錚中途反悔了。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沈今姒說完,正要轉身,隨后轉身朝她的車子走去。
宋硯塵站在原地,望著前方的纖細的身影。
直到她上車,他才往自己的車走去,一邊走,一邊撥通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冷聲下令。
“叫顧云錚來見我。”
說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補了一句。
“警告杭幫的周數,他太太再在幼稚園興風作浪,他的公司不用開了。”
那邊的慶生了然,這一切都是為了沈今姒,很干脆地應道。
“我安排。”
沈今姒回到了住處,好友郁又蕊打來電話,告訴她,找到有房源,讓她過去看房。
轉身又出了門,房源離南園不遠,屬于中檔樓盤,處處透著生活氣息,跟南園的格調天差地別。
沈今姒看的房子在十二樓,三房兩廳,一百平方米左右,不大不小,適合母女倆加張姨一起居住。
但問題是現在多出一個孩子,三房兩廳,顯得有點住不過來了。
她掃了一遍,問了一下價格,很適合,但是她并沒有馬上簽下來,準備找個四房的。
想來想去,想到南園,其實南園的房子是五個房,挺合適的……
宋硯塵都挑明了他的條件,就說明他的目標在孩子上面,并不是對她有什么想法。
按宋承寧以前的生活條件來說,換到環境差距的住處,有可能起反作用,南園的環境有可能比不上宋家的條件,但起碼差的不遠,還是南園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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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沈今姒在回去的路上,跟郁又蕊說了想法。
郁又蕊在電話那端,得知宋硯塵有兒子后,反應不比沈今姒小,直喊了幾聲草。
沈今姒擔憂她聲音大,讓人聽了去,忙提點。
“隔墻有耳。”
“我沒指名道姓的,誰知誰。”郁又蕊壓低聲音說,隨后便問了一些問題,沈今姒說他兒子跟歲歲是同學。
“這還真是天大的緣分啊!”郁又蕊感嘆。
沈今姒兩眼望著前方的路況,千叮嚀,萬囑咐。
“記住,這事得保密,要是泄露出去,宋硯塵找麻煩,我可就保不了你的。”
“放心吧,姐。”
因為郁又蕊要上班,也就沒多聊,準備掛電話時,郁又蕊突然說。
“白素回來了。”
沈今姒擱在方向盤上的手收緊,白素這個名字,有四年沒有聽到過,乍聽之下,有點恍神。
“你在哪兒見到她?”沈今姒沉默許久后,淡淡出聲。
“昨晚上,在悅食圍城里見到她了,當時還有顧云錚,他們兩人什么時候這么熟的?”
郁又蕊納悶的口吻,惹來沈今姒的沉思。
她和顧云錚結婚前,他們并沒有見過面,是她把人帶回去見父親,他們才算見上了一面的,之后私下是否見過,倒是不得而知。
不過按顧云錚這種人,私下見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沈今姒:“他們之間很親密?”
“怎么說呢,白素似乎想親近顧云錚,但是顧云錚躲開了,后來白素不知說了什么,顧云錚看樣子有些氣,白素走之前,還用手碰了一下顧云錚。”郁又蕊把當時看到的畫面,一一告知。
其實她當時站得遠,聽不到兩人的談話,但是從兩人的反應,可以看出,顧云錚很忌諱白素。
“會不會顧云錚有什么把柄落在白素手上?”郁又蕊展開了天馬行空的想象。
“如按你說的,很有可能。”沈今姒說。
兩人聊了會,結束了通話。
車子走到了紅綠燈處,踩下剎車,緩緩停在線前,沈今姒眼神沒有焦距地望著遠處。
白素,是爸爸娶的第二任妻子的女兒。
但爸爸并沒有因為不是親生的,而另眼相待。
他很公平,對兩個孩子一視同仁,沒有誰會受氣的局面。
可白素私下里并不滿足,平日里裝著乖巧,背后卻還是會使小手段,而她也從來沒有忍讓,暗中反擊回去,倒也不敢造次。
就這樣相安無事生活十年,父親出事,母女倆頓時露了嘴臉。
在爸爸被判之后,那女人主動跟爸爸離了婚,卷走了錢,帶著白素離開了深市。
父親生平清廉,手上的錢都是工資,那工資也不多,但也有十來萬,可一分都沒給她留,母女倆全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