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唐朵穿了雙軟底鞋。
郁文舟扶著她柔聲說:“一會兒走累了就告訴我,我抱著你。”
秦添戴了個大墨鏡,眼睛躲在后面,賊溜溜地看著田沅,分析她在想什么。
田沅咬了口蘋果,余光瞥著秦添。這貨挺懂,身上都是印兒,脖子上一點沒有。
葉落落氣呼呼跑出來,摟住唐朵的胳膊:“謝繼墨又要開視頻會,不搭理我。”
秦添拱火:“你可以坐在他旁邊,陪他開會啊。”
葉落落不理睬秦添這個猥瑣老男人,晃著唐朵的胳膊:“他一開會我就犯困,我要跟你們出去玩兒。”
本來兩個人的車,現在多了一個葉落落。原本應該挽老公的手,此刻被葉落落拉著。
郁文舟感覺自己被架空了。郁悶地給謝繼墨發消息:你是來玩的,還是來工作的?
謝繼墨:還想白吃白住?叫你們來就是為了分散葉落落的注意力。
郁文舟:你不是挺喜歡開會的時候,身邊有只小貓陪著嗎?
謝繼墨:她以前不出聲,現在開始咕嚕了。
郁文舟:是你忍不住想上手擼貓了吧?
謝繼墨:滾。
到了當地酒吧的小劇場,葉落落坐到唐朵另一側,不停地跟她聊著毛利文化。
本來想一邊看野性呼喚,一邊摟著老婆柔情蜜意的郁文舟,此時只能無聊地扣著唐朵的手心。
唐朵只能左邊歪頭說兩句,右邊側頭哄兩聲。全沒顧上仔細看表演。
田沅喝了口“長相思”:“你那兩個哈魯的金發妞兒呢。”
秦添大言不慚:“送回去了,我媽讓我吃齋。我這個月都得守戒。”
看完演出,葉落落想要逛街。
郁文舟借口唐朵腳傷不方便走路,讓秦添留下來陪她。
葉落落撇了眼秦添腎氣空虛的青眼圈:“我還是跟你們回去釣魚吧。”
回到湖邊,謝繼墨已經開完會。
郁文舟鋪了個野餐墊,和唐朵一起悠閑地仰面躺在上面。
另一廂,謝繼墨被葉落落拉著手,生無可戀地拽進林子里。
唐朵嘻嘻笑:“我覺得他倆挺般配的。”
郁文舟輕笑:“如果老謝能開竅。估計嫌煩的就是葉落落了。”
湖光山色甚是美麗,郁文舟忍不住側過身,托著頭柔情地看著唐朵:“老婆,想不想以地為席,以天為幕。不著寸縷,自然隨性?”
唐朵捏住他的鼻子:“晴天朗日,能不能想點光明正大的事。”
郁文舟輕輕掐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正想俯下頭,在朗日和風下親她,一道陰影壓了過來。
“幫我纏住葉落落,我要開個很重要的會。”謝繼墨說完就跑。
這小子不是進小樹林了嗎?
郁文舟郁悶地坐起身:“老婆,咱們換個地兒度假?冰島怎么樣,人少。我們可以在冰屋里一邊看極光,一邊......”
葉落落耷拉著腦袋走過來,自上而下俯視著兩個人:“郁文舟,我能不能請教個問題?都是總裁,為什么你和秦添可以這么自由自在,謝大叔就一天到晚不停工作?他是不是故意在躲我?”
唐朵也坐起來:“我第一次見墨哥的時候,也是出去玩。當時他也是一直工作。晉哥還說他比玉皇大帝都忙。”
郁文舟招手,讓葉落落坐下。
“我和秦添不是不忙,只是你沒見到。而且,我們的工作更容易交代給別人去做。老謝是技術型,更習慣督促過程。”
葉落落之前勢在必得的氣焰,這會兒被滅了一半:“他說,如果非要和他結婚,他也會遵守長輩的諾言。但是只辦婚禮,其他免談。”
郁文舟盤腿坐著,小臂搭在膝蓋上:“他可以這么說,你可以不同意。討價還價,你們做超市的應該拿手。”
唐朵跟著點頭:“他答應辦婚禮,這就說明,他留有余地,并不抵觸。”
“對啊!謝謝兩位。”葉落落拍下腦袋,開心地向著謝繼墨追過去。
秦添悠悠坐過來:“不覺得自己損?”
郁文舟:“我在幫老謝,認清自己的心。你的,已經被豬油給蒙了,他還能救。”
昨晚聽了秦添的故事,唐朵對他生出許多的憐憫和同情。現在他說什么做什么,唐朵都覺得他可憐。
唐朵大眼睛水汪汪看著秦添。
秦添反而嚇了一跳:“嫂子,你這么看我干嘛?”
唐朵攥起拳頭:“添哥也要加油!”
秦添忙站起來:“行,我也開遠程會議去。先在冰島買三萬畝地,給你倆玩兒。”
郁文舟輕笑:“一會兒,如果葉落落沒出來,那就說明謝繼墨已經被套牢了。”
秦添:“我看謝哥挺享受‘他跑她追’這個游戲的。還是你們會玩啊。我這種吃豬油長大的,自愧不如。”
接下來幾天,秦添每天半夜爬窗戶。
葉落落則繼續被不停工作的謝繼墨反復“冷落”。
除了葉落落本人,大家都感覺,謝繼墨真的挺喜歡“你要追,我就跑,被你追到嘿嘿嘿。”。
這天早上,郁文舟和唐朵一起在廚房里做早餐。邊做邊喂,站在料理臺前,就吃了一半。
郁文舟正將唐朵手里的肉和手指一起叼在嘴里,舌尖亂舔。樓上突然傳來瓷器摔到地上,破碎的聲音。
唐朵忙抽出手,和郁文舟一起跑上樓看。
葉落落站在謝繼墨的臥室門口,地上散落著托盤和茶具:“謝繼墨!她為什么會在你的房間里?”
謝繼墨捏著眉心:“她是我秘書。”
葉落落:“秘書就可以在你的臥室里待一夜?”
謝繼墨:“這邊和國內有時差。”
秦添從正門進來,聽到聲音也溜達上樓。靠在墻上看著謝繼墨不知死活的樣子,深深覺得還是自己明智,不走屋門,只翻窗戶。
葉落落:“如果是工作,為什么不去書房?”
女秘書楚楚可憐道:“葉小姐,是我有些不舒服,謝總才讓我在這里的沙發上休息一下。”
葉落落:“客廳沒有沙發?謝繼墨,你是有準未婚妻的人。你的臥室,應該只有我能進。”
女秘書:“葉小姐,謝總工作很辛苦......”
“住嘴。”
郁文舟呵止。等著謝繼墨表演驅趕綠茶的戲碼。
沒想到,謝繼墨張張嘴,吐出一句:“落落,不要無理取鬧。”
郁文舟恨鐵不成鋼,冷冷看著女秘書:“現在立刻卷鋪蓋回去。”
女秘書眼圈有點紅:“郁總,我還有工作沒完成,而且......”
郁文舟:“你有四個小時交接工作,補償金雙倍。飛機落地平城開始計時,多一分鐘,多說一個字,拉黑你的就不只是墨芯科技。”
秦添給郁文舟伸了個大拇指。“無理取鬧”這個詞可是渣男語錄排行榜靠前的詞匯。如果不是郁文舟及時打斷,轉移葉落落的關注方向。恐怕謝哥這關不好過了。
唐朵挽住葉落落:“先下樓吃早餐。吃飽了再聽墨哥解釋。”
葉落落抬頭看著謝繼墨,見他毫無解釋和道歉的意思,甩頭就下了樓。
郁文舟睨著謝繼墨:“你是故意的?”
秦添壞笑:“謝哥有這情商?”
謝繼墨:“她早上才來,送文件。是葉落落疑神疑鬼,誤會了。”
郁文舟:“剛剛為什么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