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明月略顯不解的表情,劉康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
“是這樣的,你也看見了,咱們班的同學吃飯跟豬搶槽一樣,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根本就上不了臺面,我最看不起他們那樣的人。而你不一樣,我們是同一類人,雖然都是高中同學,可早就和他們拉開差距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蕭明月同學,我們倆是一種人,而且你爸爸又在種植司,巧了我也在種植司工作,天災后能有份體面工作的人可不多,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
“還有,你現在可真漂亮,比咱們班的其他女生強多了,我覺得現在的我們很般配,你覺得呢?高中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身材真好啊,你腿真長……”
劉康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蕭明月,眼神毫不掩飾。
蕭明月蹙了蹙眉,壓低聲音道:
“你叫劉康對吧,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劉康的表情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蕭明月,仿佛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你剛剛是不是沒聽清,我在種植司工作,我是種植司的員工。”
她這是什么態度,自己可是種植司的員工!
蕭明月嗤笑一聲,“所以你就自以為高高在上了?哪來的自信,跟張大池學的嗎?不好意思啊,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她上下看了眼劉康,眼神中的嫌棄之情不言而喻,
“你,很一般。”她默默又來了一句。
蕭明月說話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難聽。
劉康聽了之后,瞬間滿臉漲紅,有種自尊被扔在地上用腳踩的感覺。
“你!你竟然拿我跟張大池比?我可是種植司的員工,吃喝不愁的鐵飯碗!我哪一般了?”劉康喘著粗氣。
蕭明月捋了下碎發,隨口道:
“嗯……有點丑,也有點矮,看起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且你好像還有謝頂的癥狀,頭發很稀疏哦,年紀輕輕的不應該啊。”
她的語氣很真誠,隨即笑了笑,又陰陽怪氣道:
“你生氣了?不好意思啊是你自己問的,我就說實話了,真實評價一下你的外貌而已,你不介意吧?”
畢竟你剛剛,也這么沒禮貌來著。
劉康陰沉著臉,惱羞成怒道:
“蕭明月,你爸也只是種植司的員工而已,你眼光不要太高,小心嫁不出去。沒有自知之明,是會變成老姑娘的,到時候二婚的男人都不要你!”
蕭明月揚起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一腳踢在他的右膝蓋上。
“啊!”
劉康痛苦地哀嚎一聲,倒在地上疼得發抖。
“我剛吃完飯,都快被你惡心吐了。”
蕭明月蹲了下來,低聲威脅道:
“你也聽見了,褚璇的男朋友是朱澤,別人不認識,你肯定聽說過他是誰,如果我跟他說,種植司有一個叫劉康的員工人品不行,你說他會不會開除你?”
蕭明月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狐假虎威的這一天,朱澤這兩個字還挺好用的。
劉康果然嚇得不輕,表情又憤怒轉為懼怕和忌憚,剛才人太多,他還沒來得及去討好朱副部長呢。
蕭明月跟朱副部長坐一桌,看起來聊得很開心,萬一朱副部長真聽了她的,那自己這輩子都完了!
劉康臉色煞白,“不,你不能去說,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呦,這是怎么了?我剛一來就聽見有人在道歉。”
朱澤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倚著墻調侃道:
“蕭小姐,為什么我總是能恰巧碰到你教訓人的時候?真是一種奇特的緣分,上回馬耀祖被你教訓之后,每回提到你都咬牙切齒。”
劉康瞪大了眼睛,馬耀祖?是那個仗著家里關系無法無天的馬耀祖?
種植司誰沒聽說過馬耀祖的名號,他還被馬耀祖羞辱過呢,從此以后對馬耀祖避如蛇蝎。
劉康聽說過馬耀祖被一個女人往嘴里塞鞋子的事情,還在背后偷偷叫過好,可是沒想到,那個傳說中的潑辣女,就是蕭明月?!
他深深低著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懊惱剛才的行為,真不該招惹惹蕭明月,她連馬耀祖都敢打,更何況自己?
劉康更不想被朱澤看見自己的長相,怕被開除,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蕭明月站了起來,輕描淡寫道:
“沒辦法,皮癢的人太多了。”
朱澤輕笑,“真有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樣的男人才能把握住你。”
蕭明月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世界上就沒有這樣的男人,對了,我覺得你跟褚璇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一定要長長久久啊。”
朱澤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眸子中一閃而過的失落,這朵帶刺的玫瑰真對自己無感,她不屬于溫室的花瓶,是在野外恣意生長的野玫瑰。
算了,反正自己家的花瓶里,已經有不少鮮花了,褚璇是百合,朵朵是茉莉,還有可人、棠棠、云初、夏夏、念晴……
雖然他不缺女人,但是缺一朵野玫瑰做朋友,他欣賞蕭明月的性格。
朱澤坦然地聳了聳肩,“那好吧,你說話不要這么絕對,世界上絕對有一個男人是你的克星,我跟你打賭。”
“那你輸定了。”
這一點,蕭明月非常自信。
朱澤被挑起了勝負欲,“萬一要是有呢,你得答應我一個承諾,如果沒有,我就答應你一個承諾,力所能及的那種,怎么樣?”
蕭明月被逗笑了,“你三歲小孩啊,還打賭。”
“你就說行不行。”
“行,那我就跟你賭。”
笑話,這局她必贏,有沒有她自己還不知道嗎?
同學聚會散場之后,朱澤說他過段時間會組一個游艇party,請顧龍錫等人一起去,還有他的幾個朋友,有資格去的當然不是普通人,不會有今天搶菜的混亂場面。
顧龍錫很愛交朋友,肯定是一口答應了。
蕭明月也在受邀之列,說實話她有些意外,難道朱澤還沒死心?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蕭明月忍不住都覺得自己也太自戀了,或許人家只是客套一句。
最后,她模棱兩可地應下了,說有時間一定。
到時候有沒有時間,去不去,再說吧,畢竟她確實不太擅長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