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遲眉頭一皺,面上露出幾分不耐煩。
用屁股想都知道,宋宴禮是誰叫來的。
他臉色陰了陰,看向贏初弦的時候溫柔了幾分:“初初,郭大就交給你了,我去處理外面那兩個智障。”
“不用,讓他們進來。”
贏初弦嗓音淡淡,伸手從布包里掏出了一張符咒:“往后那幾個傻缺出事估計還得找我,為了避免他們對我實力產生的懷疑,我送他們一場造化。”
話音一落,贏初弦手腕微晃,手中符咒憑空點燃。
病房內的陰氣驟然重了幾分,在醫院里徘徊的孤魂野鬼似是受到了什么召喚,不自主的往贏初弦所在的這間病房內匯聚了過來。
郭大原本兇神惡煞的神色頓時一滯。
下一秒,像是夾著尾巴的貓一樣,縮著脖子,不動聲色地往角落里縮。
宋墨遲沒察覺到病房內的變化,他心里升起了幾分內疚。
如果不是他,贏初弦根本不會管宋家死活,也不會被宋家人瞧不起……
他張了張嘴,愧疚道:“都是因為我……抱歉,初初。”
他心中也下了決定。
要是以后那幾個SB真有用得到初初的地方。
他要幫初初多宰他們幾頓。
贏初弦感受著不斷接近的孤魂野鬼,紅唇微彎,露出幾分淡笑:“沒關系,去開門吧。”
她頗為惡劣的想。
希望那兩個人能夠喜歡她送的這場“造化”。
宋墨遲點了點頭,依言轉身,去將病房門打開。
站在病房門口的宋宴禮臉色格外沉冷。
他原本在公司開會,結果突然接到了宋言澈的電話,說老三把贏初弦帶來了醫院,還帶到了老四的病房。
他怕會出什么事,就推了會議過來了。
他倒是不怕贏初弦會害老四。
畢竟再怎么說,他們二人都是有血緣關系的,以他之前跟贏初弦簡單的接觸來看,她現在也不是那樣心狠的人。
但,他也不相信贏初弦能救老四。
簡單來說,就是他信不過贏初弦真有那個救老四的實力。
宋言澈雙手環胸,站在宋宴禮身側。
病房門打開時,他第一個邁開腳步要走進去,嘴里還嚷嚷著:“贏初弦,你給我離老四遠——!!”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灰蒙蒙的病房里,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
這些“人”有的穿著病服,身形瘦削薄如紙,有些穿著T恤襯衫,但不是胸口破了個大洞,就是腹部破了個大洞,里邊還有幾根腸子掉了出來。
甚至還有被割喉死的,那血嘩啦啦的從脖子里流下來,滴答滴答的落在病房上,濺起了一層層血腥氣。
看到有人進來,他們整齊劃一的轉頭看向病房。
每個人的臉色都慘白如紙,那雙眼睛更是烏蒙蒙的,十分滲人。
贏初弦就站在宋廷瀾病床旁。
唯有她在的地方干干凈凈,那些“人”半點都不敢靠近她。
甚至,在這灰蒙蒙的病房中,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柔光。
她正看向他,露出了頗為不懷好意的笑:“這些鬼,可都是來索你弟弟命的,你確定讓我走?”
宋言澈大腦空白了一瞬:“……”
下一秒,宋言澈克制不住的尖叫出聲:“啊啊啊啊!鬼!!有鬼啊!!”
天殺的!
他最怕鬼了啊!!
宋言澈閉著眼,慌亂的轉頭就想跑,卻一把栽到宋宴禮身上,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抱住他。
宋宴禮當然也看到了病房里的“人”,整個身體都是僵的,大腦都不會轉動了,那張冷峻的臉上更是透出了幾分蒼白。
宋宴禮一直以為自己是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鬼這種東西。
直到,他現在看到了病房里密密麻麻,正詭異的盯著他們的鬼。
心里一直堅持著的無神論,啪的一下,碎了個干凈。
宋墨遲也有些目瞪口呆。
他只是轉身了幾秒鐘,怎么病房里就多了那么多鬼。
他腦海中閃過了剛才贏初弦燃燒的那張符咒……
宋墨遲沉默了。
怪不得她剛才讓他去開門……
他頗為同情的看向看起來還活著,實際上已經走了一會的宋宴禮和宋言澈,心里給他們點了根蠟。
讓他們天天犯賤來找初初麻煩。
想著,宋墨遲慢悠悠的拿出了手機,對著那兩個僵得跟木頭一樣的人咔嚓拍下了照片。
嗯,頂流的出丑照片。
賣給營銷號肯定能值不少錢吧?
贏初弦看到那兩個嚇傻了的人,心里爽了,慢悠悠的拿出了一張符咒,驅散了這些孤魂野鬼。
待那些鬼一個接一個消散,宋宴禮停滯的大腦也終于轉動了起來。
他看著這些不敢靠近贏初弦的孤魂野鬼,驟然意識到了什么,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贏初弦,咬著牙:“你故意的?”
那些鬼是她故意召來的!
她怎么能那么惡毒!
“昂,是啊。”
贏初弦慢悠悠道:“這不是怕你們一會進來又要跟我扯皮,說什么這世界上哪里有鬼,說什么我沒實力救人這些廢話。”
“我就干脆給你們看一場鬼怪盛宴,讓你們看看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再看看我的實力咯。”
她可不想跟他們過多廢話。
也不想當著宋墨遲的面對他們動手。
干脆就用最簡單粗暴,也最容易讓他們信服的辦法。
不是不信鬼嗎?那就讓他們見鬼!
不是不相信她的實力嗎?那就讓他們看看她怎么把鬼召來,又把鬼送走的!
原本正死活扒著宋宴禮不放的宋言澈一聽,頓時怒火中燒,松開他猛地轉頭,指著贏初弦就要開口罵。
卻猛地看到了正縮在角落里,陰森森的看向他們的泥漿鬼郭大。
郭大接觸到了他的視線,咧開嘴沖著他露出了一抹核善的微笑。
那張被泥漿覆住的大嘴裂開,縫隙幾乎裂到耳根,隨著他的動作,還噼里啪啦的掉下來了濃稠的,混合著血肉的泥漿。
到了嘴邊的罵聲頓時被他吞了進去,嗓音抖得幾乎劈了叉:“為、為什么他、他、他沒送走啊?”
“他才是真正沖著老四來的。”
宋墨遲淡淡道:“想要把他送走,得要完成他的執念。”
“執念完成,老四也就得救了。”
說完,宋墨遲腦海中靈光一閃,認真的指著宋宴禮和宋言澈,對著郭大道:“這兩個,一個是我大哥,宋氏集團下一代的掌權人。”
“一個是我二哥,娛樂圈頂流,他們人脈比我廣,肯定能比我先找到老駱的消息。”
“不如,讓他們幫你找老駱的消息如何?”
他原本是想拜托初初幫忙找的。
現在正好來了倆冤大頭。
有錢又有權,不用白不用咯。
宋宴禮沉冷的表情頓時裂開:“!!!”
宋言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