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云一說完后,飛速瞥了一眼月現的臉色。
卻猛然發現,月現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看起來……很高興。
很高興???
時云一咕嘟吞了口口水。
師傅這這、這是被氣笑了吧?
要不然,他聽到師娘說要殺他,他怎么還高興得起來?
時云一忍了又忍,沒忍住問他:“師傅,您確定贏初弦是我師娘嗎?她看起來……好像,不太喜歡?”
“她當然是你師娘,而且她怎么會不喜歡我呢?”月現嘴角勾著愉悅的弧度:“她如果不喜歡我,她怎么會只想殺我?不殺別人?”
時云一:“……”
時云一:“????”
不是,師傅,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這TM是什么逆天發言?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莫名覺得,現在網上流傳的某三個字很適合自己的師傅。
那三個字就是——戀愛腦。
可他跟月現生活了那么久,也沒發現他原本是個戀愛腦啊!!
得虧他遵從了剛才的第六感,沒把京城的事告訴他,要是讓師傅知道,他不止跟師娘交手,還差點傷了她……
以師傅這戀愛腦的程度,他現在恐怕已經頭掛東南枝了吧?
在時云一一言難盡的神情中,月現淡淡問:“小柳的那一縷魂魄放哪了?”
“我放在聚魂鈴里了。”時云一回過神來,把腰間掛著的聚魂鈴遞給了月現。
月現接過聚魂鈴,邁步往外走:“傷藥我放在你房間桌上了,還有一面萬魂幡,里面有數百只怨鬼,你可以讓云娘先將這些怨鬼吞了,過幾天我再幫她修復魂體,提升實力。”
時云一一骨碌從地上站起來:“好的師傅,多謝師傅,師傅慢走!”
師傅不就是戀愛腦嘛?沒事!他是一個好徒弟,他能包容!
“對了。”時云一腳步微頓,側眸看向他:“傷養好后,你繼續出去,找找你師娘的蹤跡,將她的事情巨細無遺的告訴我。”
時云一乖乖點頭:“好的師傅。”
待離時云一的住所遠了一些,月現眼眸微垂,從聚魂鈴中將柳厭的魂引了出來。
隨后修長蒼白的手握住那一縷魂,輕輕一捏。
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響過后,柳厭的魂魄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真真正正的魂飛魄散。
能傷她,能殺她,能欺負她的,只有他一個人。
其余人碰了她,下場唯有一個死字。
另一邊。
飛了12個小時后,飛機終于在Y國的北約克郡機場降落。
提早接到消息的羅德里赫家族也派了族內的老管家前來接機,排場弄得很大。
不光有十幾個穿著黑衣,戴墨鏡,人高馬大的保鏢,他們手上還拿了幾束花。
比他們排場還大的,是另一行人。
那些人以一個身穿灰色西裝,寬肩窄腰,身材高大挺拔,氣質出眾,長相極為俊美的東方男人為主。
跟在這個東方男人身邊的,是兩個黑如煤炭的……黑人?
羅德里赫家族的老管家安古斯·約翰推了推金邊眼鏡,不動聲色的看了那東方男人一眼。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嘖嘖,羅德里赫家族又搞什么鬼?弄出這么大陣仗,是來接哪個大人物?”阿東手里抱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瞥了那位老管家,齜著一口大白牙,嘀嘀咕咕的跟阿西咬耳朵。
“估計又來接他們請來的巫師或者是道士吧。”阿西懷里抱著一束粉玫瑰,臉色淡定:“畢竟根據他們家的詛咒,他們的掌權人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這些天和阿東在F國挖完土豆后,又被沈岱淵派到Y國來打探各種奇人異士,兩人在外面風水日曬的,變黑了不少。
沈家二叔沈正豐恰好有公司在這,他之前跟人合作還扯了沈家的大旗,少爺前些天才飛過來處理事情,就接到了阿北的匯報,說贏小姐有事來Y國。
他就跟阿東一起,陪著少爺來接機了。
阿西看著站在前方的沈岱淵,眉目間藏了幾分擔憂。
少爺這些天……都沒有聯系贏小姐,若不是他偶然看到,少爺的屏保上是贏小姐的照片,他還以為少爺不喜歡贏小姐了。
只是……
那么久不聯系,贏小姐還能記得少爺嗎?
阿東聞言,腦海中頓時蹦出了一個念頭:“你說……他們找的人,會不會是贏小姐?”
在他眼里,贏小姐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她有能解決羅德里赫家族詛咒的能力,他完全不會意外。
阿西愣了一下,臉色漸漸嚴肅了下來:“還真有這個可能……”
還沒等阿西把這個猜測告訴沈岱淵,出口處便一陣嘈雜,不少旅客從里面走了出來。
沈岱淵神色平靜,眸光溫和,幾乎是贏初弦剛從出口走出來,他的視線便落在了她身上,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
她……有些瘦了。
贏初弦若有所感,抬眸看去,便與站在接機口的沈岱淵對上了視線。
無他,實在是他這張臉,這個身段放在人群里太出眾了。
幾乎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想不注意都難。
沈岱淵朝她彎眸,露出了一抹十分溫柔的笑,朝她招了招手。
贏初弦眉梢微揚。
沒想到阿北通知的,在Y國的人會是他。
怪不得這些天沈岱淵都沒有怎么跟她聯系,原來是因為人不在國內。
沒等贏初弦走向沈岱淵,一陣香風便先越過她,歡歡喜喜的沖著他跑過去了,聲音還比在傅乘景面前還要甜膩。
“岱淵哥你是接到心月姐的消息,特意來接我的嗎?”
聽到那熟悉的名字,贏初弦腳步微頓,眉頭輕挑。
原來是跟徐心月相識……怪不得一開始就針對她。
沈岱淵看都沒看歡歡喜喜的陶畔一眼,越過她走向贏初弦,將方才阿東塞到他懷里的花遞給她,眉眼溫和:“初初,好久不見。”
被無視的陶畔臉色一僵,隨后自然的走向黑如煤炭的阿東和阿西:“你們兩位就是岱淵哥的手下……”
“大姐,你誰啊?”阿東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皺眉打斷了她的話,眸色很冷:“我們家少爺的名諱是你能叫的嗎?”
陶畔愣了一下:“心月姐沒跟你們說嗎?我是陶家的陶畔啊……”
“什么心月姐,不認識,滾滾滾,別上趕著來套近乎。”阿東不耐煩的擺擺手,像趕蒼蠅一樣把她趕走。
張滿德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臉色十分不好看的小跑過來,拽著陶畔就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你現在還頂著龍虎山的名頭!在國內也就罷了,在國外你TM安分點,別給我丟人!”
在陶畔想要掙扎的時候,張滿德咬牙切齒的警告她。
陶畔聞言,只能悻悻的停下了掙扎的動作,視線頗為不快的瞪著贏初弦。
贏初弦淡漠的掃了她一眼,隨后看向沈岱淵,沒接過他手上的花:“也不算很久吧,才半個月,沒想到你也在Y國。”
“來處理我二叔留下的一些爛攤子。”沈岱淵見她不接,自然的把遞出去的花收了回來,垂眸望向她:“抱歉,我擅自從阿北那得知了你的行程……”
“沒關系,我們是朋友,更何況我的行程也不是什么秘密。”贏初弦擺擺手,表示自己沒放在心上。
落后幾步,沒跟傅乘景走向安古斯·約翰的錢果果雙目亮晶晶的盯著他們二人。
“初弦姐,這位……是你男朋友?”
沈岱淵溫和道:“不是,我是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