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之門

第五四一章 道觀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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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一章道觀三院

明媚的陽光下,任也三人直愣愣地瞧著小元,大腦瞬間宕機,表情驚愕至極,心中也升起了一萬個問號。

他……他不是死了嗎?

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道觀?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啊?!

觀外,三人呆若木雞,思緒混亂,就連極為擅長推理的任也,一時間也無法在心里解釋眼前的這幅場景。

“這……這怎么回事啊?”譚胖本能地看向了任也。

任也脖頸僵硬地扭頭,反問道:“你拿我當小度用呢?我踏馬怎么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

“請啊,三位施主。”

門內,小元極其禮貌地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并讓開了身位。

任也聽著他的話,本能散發感知,并發現了小元的異常:“他……他沒有任何氣息波動,也無生氣。”

譚胖皺眉瞧著小元,低語道:“沒錯,他只有尸斑和皮肉即將腐爛的臭味兒。”

“他死了。”

寅虎面無表情地盯著小元:“我們看到的,只是一具會說話的行尸軀殼罷了。這就是丟失在坎字房中的小元尸體。”

任也立即傳音道:“你能確定?”

“尸身上散發的氣味,就是小元身上的氣味,一嗅便知。”寅虎果斷道:“我不會出錯的。”

任也聞言沉默,心里暗道:“也就是說,如果殺人的是‘宋明哲’的殘魂,那他昨晚干死小元后,就把對方的尸體運到了道觀。臥槽,那這里是他處理尸體的地方?嗯,兩姓店的老板娘說過,宋明哲和長生觀的道士是穿一條褲子的……所以,這個猜測應該是靠譜的。”

“唉,這沒看到尸體前,小元在大家心里,可能還尚有一絲存活的可能。但現在以這種方式見面,那就說明……元哥已經涼得不能再涼了,而且死后都不得安生,尸體還被道觀安排在了前臺搞接待……這就很辛苦啊,元哥。”

“太慘了。”小懷王內心戲十分豐富。

“他活著的時候,老子都不鳥他,這都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寅虎冷冷地看了一眼小元,非常淡然的向前邁步,第一個走進了道觀。

任也與譚胖對視后,也果斷跟上。

三人一進了道觀,那兩扇古樸的大門,便緩緩的自行閉合,關得嚴嚴實實。

炙熱的陽光下,小元站在平整的青石地面上,微微行禮道:“三位施主應該是被上面推薦入觀,考核內院弟子名額的高手吧?”

三人聞言一愣,譚胖順著話茬點頭:“是啊。”

“既被推薦,那定然是獲得了師父的入門準許,小道見過三位師兄。”小元直勾勾地看著三人,眼眸呆滯至極:“不過,我長生觀有三院,分別是丹院、武院、慧院。不知三位師兄,要考哪一院的內門弟子?”

“你比我們先來的,可你為何要叫我們師兄啊?”任也好奇地問。

這話一出,小元愣了起碼有兩秒,這才表情僵硬地回道:“稟告師兄,我是昨晚才來的……。”

三人無語。

“你三人獲得師父的入門準許,肯定在我前面,所以要稱師兄。”小元微微行禮。

“哦。”

任也仔細打量著他,發現小元的尸體上,已經浮現出了大量尸斑和潰爛點,看著確實有點慘。

“我三人能否同考一院?”寅虎冷靜地問。

“不能,只能一人一院。”小元搖頭。

他話音剛落,三人便同時聽到了天道的提醒聲。

十二年前,無盡的戰火蔓延,烽煙已燃遍了遷徙地,那腐朽的正義組織節節敗退,執法者占據了大部分的主要城市,或將問鼎至高,掌控此間權柄。也不知是幸運,亦或是不幸,在這一年……福來縣城還沒有被那群光頭攻陷。

這一年,一位叫盧文天的道士來到了福來縣,在好友宋明哲的幫助下,結識了“上面”,并爭取到了資源,遂開山立觀,廣收信徒。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動蕩之年,無數流民如喪家之犬,急著逃離戰火紛飛的家鄉,卻在舉目四望時,尋不見一片凈土。

外人傳言,長生觀的盧天師,乃天君轉世,神通莫測,胸有善念,且擁有拯救亂世之能。百姓聽聞,無不對其推崇備至,尊重有加。而那些舉目無親的流民,聽聞此事后,也紛紛叩門請愿,聲稱愿在長生觀做一信徒,尋一處安身之所。

十二年過去,長生觀的輝煌早已不在,到處都是斑駁和荒廢之景。不過,這里的塵埃之下,卻也埋葬著許多秘密……

今日,你三人以“推薦弟子”的身份,重游十二年前的長生觀,并親歷這里發生的一切。

據傳言講,只有成功通過三院考驗的內門弟子,才配知道這里的所有秘密。那么……如果你已經準備好了的話,就請開始這一次的冒險吧。

一道道冰冷的聲音,在雙耳中消散后,三人全都回過了神。

譚胖皺眉道:“這明顯是個門中門啊,竟然有單獨的背景和故事線。”

“是啊。”任也附和一句后,便主動沖小元問道:“三院考驗,必須要同時開始?”

小元表情僵硬地回道:“只能一人一院,經歷考核。”

任也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二人:“很明顯,考核不讓幫忙,咱們三個人,可能要分開走。”

“抽簽吧,讓運氣來決定誰去哪個院。”譚胖提議。

“我不抽。”寅虎直言拒絕道:“三院,分別是丹,武,慧,這光聽名字,就可以分辨出考核方向。我們應該選自己擅長的,不能胡亂安排。”

“也有道理。”譚胖點頭。

寅虎稍作思考,虎臉傲嬌地看向二人道:“恕我直言,若論戰力的話,你倆加一塊,應該也就能摸到我的腳后跟。我選武院。”

“你咋恁雞兒狂?”任也無語。

“呵,你知道什么是寅虎嗎?”虎哥依舊高冷地反問。

“我知道啊,淫虎不就是天天拎著個破棍子,可哪兒捅嗎。”譚胖被莫名嘲諷了一句后,心里多少也有點不服。

“既然虎哥有信心,那就讓他去吧。”任也思考了一下:“給他一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行。”譚胖點頭:“那我們兩個怎么分?”

“你有想法?”任也試探著問。

譚胖略微思考了一下:“恕我直言,若論個人智慧,你倆加一塊,也就能頂得上我一根護腚毛。我去慧院。”

“呵。”寅虎嗤之以鼻的一笑。

任也陷入思考:“慧房和武房,光在字面上來看,那都很好猜。可這丹房是考驗什么呢?”

“未知的才有挑戰性。”譚胖拍了拍他的肩膀,贊嘆道:“這八個人里,我就看你能出息。”

“呵呵,你看人真準。恕我直言,你文他武,雖各有千秋,但老子是文武全能。”任也心里一橫,咬牙道:“行吧,我來這個丹房。”

“嗯。”

三人商量完畢后,便沖著小元說出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這邊請,我帶你們去。”

小元讓開身位,邁步向道觀深處走去。

三人跟在他的身后,一邊走在平整的青石路面上,一邊也扭頭向四周打量。

天道演化,長生觀最輝煌的景色,就這樣栩栩如生地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這觀內的景象,遠比他們想的要更加恢弘和熱鬧。各院門口都有著絡繹不絕的香客,但他們的穿著打扮,卻十分落魄,儼然是一副難民形象。

這些人的目光極其復雜,有一種既絕望又虔誠的矛盾感。

或許,他們絕望的是這個時代;而虔誠的是,祈求那些冰冷的神像,能給這個人間帶來一點點溫暖吧。

不遠處,有幾位面容慈善的小道士,正在膳房外搭建餐棚,給那些身無分文的香客打飯,打菜。

斜對面,天君正殿內,一位仙風道骨的道士,頭戴道觀,身著一襲明亮的黃袍,正在給幾位小孩子發放丹藥。

他坐在太師椅上,悲天憫人道:“亂世啊,苦了這些孩子了……。”

任也抬頭望著天君殿,想要仔細打量那仙風道骨的黃袍道士,卻發現自己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前方,膳房門口,一位小道士沖著一位中年女子問道:“施主,從哪兒來啊?”

“從濱海……那里被攻陷了,我丈夫死了。”女人靠坐在膳房的圍墻外,披頭散發,枯瘦如柴。

“吃吧,吃完我再給你打。”小道士充滿善意地回道。

“謝謝,我可以長期留在這里嗎?我也可以做女道士,只要能給吃的就行。”女人抬頭詢問,目光充滿了哀求。

“此事我做不得主,要問掌院之人,你先吃,先吃。”小道士扔下一句,便轉身離去。

任也三人看到這幅景象,心里一瞬間有點恍惚。

譚胖看著四周熱鬧非凡的景象,輕聲說了一句:“那要這么看,這道觀還救了不少人呢。”

“這里的氣味很正常,不像是有什么陰邪之物。”寅虎也評價了一句。

任也只看四周,卻沒有妄下評判。

不多時,三人穿過道觀的左側區域,順著臺階來到了武院門口。

小元停步,目光呆滯道:“入武院考核之人,可以叩門了。其他人,繼續跟我走。”

寅虎瞧著高聳的武院大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邁步走了上去。

他剛靠近,一股涼颼颼的冷風便撲面而來。

譚胖瞧著他的背影,喊道:“小心點,朋友!”

寅虎轉身回頭。

任也開口道:“哥,一定保重虎身,回頭俺帶你去俺家鄉的虎林園女寢轉一圈。”

虎哥聽到這話,稍稍一愣:“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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