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之門

第七六八章 黃泉路送離別,十五宗鎖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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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八章黃泉路送離別,十五宗鎖虛空

星痕之門偽戒:、、、、、

客棧中。

任也抻著脖子,目瞪口呆地瞧著刑無,心中充斥著一萬個不解。

按照小不點所說,這仙瀾宗派出荀天師等九位五品,帶著倆孩子悄悄潛入刑山,可最終卻全被刑無一人給殺了?!

這……這怎么可能呢?就連號稱精壯猛男殺手的魔女姐姐,也很難辦到啊!

并且,為何刑無身上會散發出一股蓬勃無盡,且令自己非常熟悉的吞噬之力呢?

小壞王呆愣在床榻旁邊,只稍作回想,便脫口而出地問道:“這……這是帝墳那條隧道中的吞噬之力?刑無,這股詭異的力量,為何會在你身上?”

后側,一直死死盯著刑無的儲道爺,此刻卻莫名的雙眸明亮,十分激動道:“竟……竟是吞噬之道,這是來自未知仙土的驚世秘法?我就說嘛,這孩子肯定不簡單!”

他露出了一副真的很懂的樣子,所以任也立馬回頭問道:“你對這種吞噬神能有所了解?那可知如何壓制?!”

“除了吞噬之道四個字外,我一無所知。”儲道爺搖了搖頭。

“一無所知,你嗶嗶個der啊!”許棒子十分無語地啐罵了一句。

任也聞言,立馬急迫地沖著刑無問道:“你……你這到底是怎么了?”

刑無眉心的桃花印記已不再閃爍,只栩栩如生地浮現在他的額頭,瞧著十分鮮活,就好似隨時會飛掠而出一般。

那朵桃花深邃如無垠的宇宙星河,且散發著磅礴至極的吞噬之力,似要吞沒此間天地,令其重歸混沌。

少年刑無臉色煞白地瞧著任也,神念掙扎道:“恩……恩公,我要走了。先帶我去見娘親他們……我……我想看看家里人,路上說。”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

任也一口答應了下來,轉身便沖著魔女說道:“我們撤,回臨縣的藏身處,去見春娘。”

“好。”魔女微微點頭。

“我……我的神罰弓,就要鎮……鎮不住這股吞噬之力了。”烏蒙盤坐在床榻上,額頭盡是汗水,臉色蒼白道:“神罰弓內淺淡的道韻,竟要被那股吞噬之力吃掉了。”

魔女聽到這話,心神俱震地看向了烏蒙,面具下的臉頰驚愕至極。

外人或許不知,但她可是十分清楚的。這神罰弓與無量樽都是來源于九黎大陸的禁地——葬道池。而為了得到這兩件寶物,厲鬼宗足足謀劃了數年,且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才將兩件寶物拿回。

其中無量樽乃是至寶一級,但卻是不完整的,天缺一角;而神罰弓則是因為被封禁了無數歲月,其內原本毀天滅地的道韻,也早已消散于世。目前殘存的淺淡道韻,已不及當年的千分之一。

但就是這千分之一的淺淡道韻,卻足以讓烏蒙這位四品巔峰之人,擁有射殺五品神通者的能力。

由此可見,這弓與箭的神能是何等的驚艷與恐怖。若在巔峰時,那起碼也是一位六品觸道境之人的本命法器,甚至可能更高。

但這樣一件法器,卻只在刑無面前堅持了片刻,便要被那吞噬之力吃掉?!

這……這春娘家中長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魔女內心極為震驚,竟隱隱有一種打眼后,錯失天大機緣的懊悔感。

“我試著幫他鎮壓這股吞噬之力。”

就在烏蒙感覺自己快被抽干之時,閻君空靈的聲音,卻在任也耳中響徹:“不過要快!”

“好。”

任也立即點頭后,便伸手摘下腰間的蔣字令,并將其塞入了刑無的懷中。

蔣字令入懷,一股來自冥界的陰冥氣息,便瞬間籠罩了刑無的肉身。屋內所有人都感覺到那股吞噬之力,在眨眼間驟然消散,就像從來沒有過一樣。

關鍵時刻,還得是師尊搖來的人靠譜啊!

任也內心感嘆了一句,便立馬扶起刑無,背在自己的后背上,急迫催促道:“走,回臨縣!”

片刻后,眾人急匆匆地離開客棧,自北城門而出,便迅速趕往距離此地不算太遠的臨縣。

其實這段時日,任也等人一直就藏在西涼城附近。不過這倒不是他有意的在玩“燈下黑”,而是此處地域四通八達,地連三州之境,且還擁有不少低品秘境,一旦發生意外,逃跑就會更容易一些。

眾人離開西涼城后,便一路向臨縣疾馳,片刻也不敢耽擱。

其實,任也此刻若想瞬間出現在臨縣,也并非是不可做到的。他手中擁有“界空石”至寶,只要立即催動,便可縮地成寸,破碎虛空,攜帶眾人轉瞬出現在臨縣內。

但剛剛楚燼說過,有諸多大佬在暗中下西涼這盤棋,他們或許有辦法盯著這里的一切異動,此刻若是強行催動界空石,則有可能會被察覺到行蹤。而至寶在短時間內就只能用一次,一旦行蹤泄露,這后果不堪設想。

權衡利弊后,他還是選擇了最穩妥的辦法。

星月明亮,夜風蕭瑟,眾人一路飛掠疾馳,轉眼間便已走過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在這期間,刑無趴在任也的后背上,將自己的經歷,以及身上的隱秘之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了。包括他是如何得到平天女帝傳承,小不點又如何得到大帝血引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孤身登仙瀾,并設計血屠九位五品仙師的種種過程。

任也聽完后,頓時有一種,自己裝了一百年的高人,卻偶然發現自己是小丑的無語感。

他真的是沒有想到,這瞧著木訥憨直,甚至看面相有些顯得流口水的刑無,竟能有這份心智和膽色。

平心而論,此事若換成十六歲的他,那絕對沒有刑無做得好。因為他十六歲的時候還在上高一,還在深夜對著鏡子,掰著花瓣,認真而又執著的一瓣瓣地數著:“她愛我,她不愛我,她一定愛我……!”

每個人的成長階段是不同的。任也是在大學畢業,參加反詐工作后,才徹底心智成熟;而身在這封建社會,混亂之地的刑無,或許比他要更早熟,想的也更多,更明白責任的含義。

想到這里,他真的有些心疼刑無,一時間也不知是該為宏哥高興,還是為他忐忑。

除此之外,還有小不點。那個天天說著葷詞,鼻涕冒泡的小混球,竟然也得到了大帝血引,而且就是在自己深入刑山的那一天。

現在想來,這孩子那些時日一直發燒,一直渾渾噩噩的,就不是什么得了頭疼腦熱的病,而是在得到血引后的某種血脈變化。

這件事兒就連春娘都不知道,竟只有刑無一人知曉。

他瞞過了所有人!

荒野山林中,任也背著刑無,輕聲問道:“你為……為何不告知我實情呢?”

“恩公……原……原諒我的故意隱瞞,因為我先前,從未想過要得此傳承,離開至親。你還記得嗎?那一日我們自刑山返回后,龍玉清便單獨叫你走了,而我回到房中……便察覺到小弟得到了大帝血引。其實在這之前,我就有一種他即將開悟的預感……可沒承想,還真的來了。”

“我本來是想告知你的……可你回來后卻說,仙瀾宗為了大帝機緣被奪之事,竟要遷怒于你,且還要強行將你帶到仙瀾宗,所以我們不得不逃跑。得知此事,我……我當時有些害怕,很怕小不點得血引一事會被外人知曉,而我們又護不住他。”

“在龍家的隧道中,我又仔細想過。這得到大帝血引的人,竟足有九百九十九位,且都是各地人杰,這些人要相互攻殺,要大道爭鋒。而小……小弟才不到六歲,他又如何能與這些人相爭呢?!我真的不明白大帝機緣為什么選擇他,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孩子……!”

“我是他大哥,為了保護他,我才不敢說。”

刑無虛弱的話語中,充滿了愧疚:“那日路上,您感覺是自己得到了大帝機緣,從而連累我們,所以一直在表達歉意。但其實……我內心更愧疚,因為奪走仙瀾宗機緣的……就不是您,而是小不點。是我們刑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連累諸位叔伯,恩公。”

“請您原諒我的隱瞞……事關至親的性命,我才不得已如此行事。”

“那日西涼城外,我們被司徒業與仙瀾宗伏擊后,小不點被帶走,我心中便已決定要得此傳承,假扮獲得大帝機緣的血引者,獨自登上仙瀾宗。因為我真的不想再連累你們,只想自己救回弟弟……!”

任也聽到這話后,雙眼泛紅:“你做得很好,比所有人都好。”

“若我是你,也不會輕易挑明弟弟得到血引一事,所以,你不須得到我的原諒。宏哥能有你這樣的長子,是他的福氣。”

他聲音真摯,心中也更加心疼這名少年。可面對眼前的一切,他卻無力改變什么。因為平天女帝的機緣選擇了他,他也選擇了“順天承命”。

“恩……恩公,天幕上窺探我的東西,好像已經來了。”刑無安靜地趴在任也后背上,任由周遭掠過的涼風吹拂著自己的面頰,聲音沙啞道:“我怕是來不及與母親,還有弟弟妹妹告別了。”

“我要走了……!”

“恩公,我別無他求,只求您在離開九黎大陸時……能……能帶著娘親他們一同離開。小不點得到的血引機緣,也較為特殊,他眉心是有字的……一個‘命’字。”

“我不知這個命字是何意。不過……若您能助他開悟,我刑家這一代最小的孩子,即便得大帝傳承,也將終生跟隨人皇的腳步,踏上征程,絕不背叛。”

任也聽到小不點的血引是一個命字后,雙眸中便浮現出了一抹驚愕之色。

他飛掠狂奔間,心中無奈地感嘆道:“竟……竟一個命字?呵,這踏馬也不知是小不點的命,還是我的命。”

任也眉心的帝字血引,與其他人截然不同,這看著是機緣,其實也是大帝道韻故意為他設下的一道“刁難之題”,遠非常人想的那么美好。

這道難題的解題之法,他也一直在暗中尋找,甚至考慮過尹九。可找來找去,這真正的解題之法,竟就在自己身邊。

解題之法是一名只有五六歲的孩子,且完全無法參與帝墳中的大道爭鋒。

任也想到這里,嘴角泛起苦笑之色,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若我還活著,便會一定會護他。”

“恩公,我……我怕是回不來了。你的恩情,刑無下輩子報還,好好給您當一回徒弟……!”刑無滿面淚痕,趴在任也的肩膀上,竟重重地用額頭磕了三下。

“不必如此……我先帶你回去。”任也再次加快速度,化作一道殘影穿行在林間。

刑無渾身癱軟,微微搖頭道:“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閻君空靈而又冷漠的聲音,便在任也的意識空間內響徹:“我壓不住了。”

“踏!”

聽到這話,任也陡然停滯,臉色流露出了凝重而又不甘的神色。

“一扇秘境之門,馬上就要開了。這孩子……機緣不淺,要離開此間了。”閻君輕聲道:“若在冥界,我還可強留他幾日,但在陽間,天道的呼喚,便不可違背。”

“師兄,還有別的辦法嗎?!我想要送他回去見見娘親,見見妹妹……!”任也說話時,聲音竟帶著一股哀求的意味。

“你的界空石不能用,不然等同于耗費了一次保命的機會。”閻君沉默半晌后,幽幽開口:“我可開黃泉路,瞬行百里,趕到臨縣。但此舉必然會令周遭埋伏之人察覺,令你身陷險境。”

“仙瀾宗的那個小家伙,并非是拿話誆騙與你。今夜,我隱隱感知到,仙瀾城五城方向,有一股磅礴的神異之能,于虛空中鎖定了西涼之地。我來此是為了護你,自要以你的性命為主。”

“這孩子散發的吞噬之力,冷漠而又深邃,是沒有人間情愫的……他早晚都會走,今日告別之舉,或許明日就會忘掉。無情忘情,才是根本。”

“臨別之言,對他而言,其實是沒有什么意義的。”

閻君的話聽著有些冷漠,甚至是無情,但這就是他。

他來自冥界,一桿鐵筆斷生死,孽鏡臺前照罪魂。他看待人間的一切,那都是神性與理性占據上風的。

“穩妥之法,便是將他放在山中,令其自行離去,而我等則是用界空石離開。”閻君補充了一句。

任也背著刑無,感受著他滾燙的體溫,回想著他剛才的話語,雙拳緊握,反問道:“他想走,就真的能走嗎?”

“……!”閻君聞言沉默。

“不要瞞我,如實告知我。”任也強調了一句。

“若無人阻攔,他自然會平安離去。但若有高人強行攻殺于他,斷他秘境天門……他或恐有生命之危。能做到這一點的,需要具備兩個因素:一,至少是六品;二,需要有氣運。只有氣運才可以短暫地遮蔽秘境天門。”閻君不畏懼生死,更不屑于撒謊。

“請師兄開黃泉路,送他回臨縣見至親!”任也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你不怕死?!你師尊對你寄予厚望,守歲人對你寄予厚望!”閻君開口。

“我若處處貪生怕死,那師尊又如何能對我寄予厚望?守歲人的一眾高品前輩,又為何要處處護我?您不惜開黃泉路來人間,冒著身殞的危險,要與六品登天一戰,難道僅僅就只是為了一個貪生怕死之人護道嗎?!”

“您剛才有一點說錯了。即便明日就忘了,那今日的告別,也是有意義的!”

“更何況,他的氣息一旦散開,西涼之人必來阻攔。我不想他死!”

任也咬牙道:“即便我不拿刑山的大帝機緣了,入黃泉逃命,也要送他一程。”

閻君沉默半晌,卻并未與他辯駁:“你覺得對,那就做。”

“請師兄開黃泉路,我們回臨縣。”任也懇求道。

“好!”

閻君的回應之聲,干脆而又果決。

“轟!”

磅礴無盡的陰冥之力,自將字令中升騰而起。

閻君的虛影自令中踏空而出,只抬臂彈指,一條古路虛影便橫空鋪開,猶如一座天橋浮現在了西涼州上空。

“走!”

任也立即沖著魔女等人呼喚了一聲。

“刷刷……!”

眾人毫不猶豫地踏上古路,在閻君神異之能的包裹下,自古道步步縮地,轉瞬便消失不見。

就在這一瞬間,距離臨縣大概只有百里之遙的昊陽山莊內,正在發火的司徒賓,以及一眾五品仙師,卻猛然愣在了原地。

“這……這冥界的氣息?!”

有一仙師目光驚愕地呢喃了一句。

“嗖!”

司徒賓回過神來,一步踏出前殿,登天而起,向北凝望。

只見一條古路橫貫虛空,在暗淡的月光下,直飛臨縣。

“哈哈哈哈!”

司徒賓頓時散發出爽朗的笑聲,忍不住贊嘆道:“楚燼真乃大才也,竟憑借一己之力,逼著古皇護道人現身。諸位,等了一夜了,肥魚終于咬鉤了!”

“是臨縣!”

“走,我等齊掠天穹,趕往那片地域,快!”

一眾五品皆是面露喜色,在相互對視一眼后,便八仙過海,各顯神能而去。

驟然間,數十道神虹劃破夜空,氣息如星海一般涌過周遭,引得無數神通者仰面圍觀。

半空中,一位跟隨著楚燼來到西涼的五品仙師,此刻卻心生疑惑。

楚燼自傍晚離開,卻到此刻都沒有現身。而現在古皇傳人的冥界護道人,卻毫無征兆地彈指開黃泉,這事兒怎么看都透著一股詭異之色。

這位五品仙師,名為慧道人,你光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有多聰明了。

慧道人仔細斟酌半晌,便立馬從意識空間內呼喚出了一枚黃紙道符。這張道符也是無塵宗主賜予的,神能與楚燼的那張一樣,都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能令無塵感知此間的神物。

他與司徒賓等人橫空飛掠,手中死死掐著道符,準備觀而后動。

臨縣,一處鄉野民宅外側,數道身影自古路中飄然落下。

任也背著刑無,一腳踹開院門,剛要入內尋找春娘等人,便見到對方正大眼瞪小眼,目光驚愕地仰望著蒼穹,瞧著那即將潰散的古路虛影。

“娘親!”

小不點見到春娘后,登時大喊了一聲。

任也慢慢放下刑無,卻見他雙眸泛著淚光,并且有些凝滯地看著那位粗衣婦人,輕喊了一聲:“娘……!”

“你過來。”

就在此刻,閻君飄浮在半空之中,言語平淡的向任也呼喚了一句。

他猛然扭頭,飛掠而起地回應著:“師兄!”

閻君飄浮在半空,雙眸凝望著昊陽山莊的方向,輕聲道:“有很多五品神通者,正趕往這里。若是一會兒他們來此,虛空突現異象,我便要借你紫運。”

“紫運?!”任也有些不解地瞧著他。

“仙瀾五城方向,那股夯實的氣息……越發凝實。”閻君輕聲道:“或有六品在憑借至寶,感知這片虛空。必須要想辦法,阻隔他們的感知,所以需借你紫運。”

“借借借,全給你!”任也毫不猶豫地點頭:“把我抽干都行!”

閻君扭頭看向他,目光毫無波瀾,且話語簡潔地評價道:“你與你師尊一樣,都是一個人上路,卻慢慢走著……就變成了一群人。”

“這很好。”

他說話時,那碩大的頭顱,竟有些木然地點了點。

與此同時,西涼某地,那位帶著一個年輕姑娘,以及六名強大隨扈而來的“老爺”,此刻不可置信地瞧著一名九黎大陸的百事通,皺眉道:“我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還他娘有錢買不到的消息?!”

“這位老爺,厲鬼宗真的是神出鬼沒,連仙瀾宗也找不到他們。小人……小人確實無能為力啊!”那位百事通臉色苦逼道。

“再加一百萬星源!”老爺不容置疑地回道。

“再給我一刻鐘!!!我這就上神通者鬧市,找百余人齊喊厲鬼宗。哪怕就是仙瀾宗把我當成是厲鬼宗的弟子,刨我祖墳,這星源我也要掙!”這位百事通,在老爺又加價一百萬后,竟露出了要殺親子的狠辣表情。

旁邊,那位年輕的姑娘,目光靈動地抬頭,仰望蒼穹道:“此地真是奇怪呀,竟有如此強大的冥界之人,可以肆意橫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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