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后第六年,我靠發豆芽攢下農場

102.時間【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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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榆在傘下翻了個白眼。

她真是腦袋燒糊涂了,哪怕薔薇走廊不樂意說話,也好過自己來問狂彪啊。這家伙真的嘴賤,講出的話半點價值都沒有。

她嘆口氣,此刻對兩只鵝崽柔聲說道:“大崽二崽,阿媽要回去了,下雨你們冷不冷啊?要不要再送一把干草過來呀?”

不過她探頭往窩棚里瞧瞧,發現里頭堆了厚厚一層干爽的竹葉,還有一堆戳得稀碎的竹筍……

行吧,顯然是什么都不缺了。

她也轉身出了竹林,徒留狂彪在背后呼喚:“哎!你別走啊!再給點唄——你不當人我支持你啊!你想當什么下次我可以說瞎話的!再給點唄——”

雨下的越來越稠密,腳下的土壤很快濕了,在鞋邊踩出一圈泥來。

而懷榆又看了看薔薇走廊,到底忍不住開口道:

“我跟你,到底什么關系啊?”

薔薇走廊的枝條在風雨中輕輕搖曳,雨滴順著濕漉漉的花朵墜落在地,仿佛它只是一株普通的植物,壓根聽不懂她說的話。

懷榆:……

她郁悶道:“你現在不告訴我,我也不會給你磕頭了……咱倆肯定有關系,遲早我會發現的。”

她撐著傘轉身欲走,但想了想總覺得不甘心,于是又轉過身來: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告訴我不會是因為中間還有什么不能言說的故事吧?”

糟糕!

她以前該不會不僅是個健壯彪悍的農婦,還跟著薔薇或者跟吳越有一段什么苦情戲吧?

不管哪一個都很離譜啊!

薔薇走廊渾身一震,噼里啪啦的水滴跟狗狗甩毛一樣全部橫飛了過來,懷榆撐著傘傻傻站在那里,主打一個除了頭臉,什么都沒防住。

“啊!!!”

她生氣地一腳跺下:“我總共就三套衣服!”

腳底下“啪”地一聲,小小水洼里的泥漿也濺了出來,成功粘到了褲子和鞋上。

懷榆:……

她鼓起了腮幫子。

狼狽地回到樹屋,懷榆嘆了口氣,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大好的雨天不躺在床上看什么癩蛤蟆和天鵝,反而要去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現在好了,新的工作來了。

要燒水洗澡,還要洗衣服,洗鞋。

她這大病初愈的身子,可不能再這樣濕著涼著對付著。

此刻看了看僅有的兩桶水,懷榆頓了頓,又看向了不遠處池塘邊上的稗樹。

話說那個不停掉落的水球,掉落頻率還蠻高的……夏天可不可以當成淋浴來用啊?

在周圍搭個樹屋?

磚房也可以,之前那個廢棄的樹屋里還有很多地磚可以用,自己再買些水泥河沙過來慢慢搭建,應該是可以的吧?

讓狂彪直接長筍倒是挺容易的,可他吧……

太會得寸進尺了。

懷榆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先搭一個吧……當然了,現在得自己先洗個澡換上最后一套衣服!

話說,薔薇走廊為什么不愿意回答啊?

帶著這個疑問,等到第二天早上雨停下時,懷榆就打算去三清山一趟。

她在朦朧的記憶里看到了自己蘇醒的樹繭,也看到了古舊的道宮……

道宮現在還沒想起來在哪里,但樹繭摸索一下應該是能找到的,到時候拖回來看看。

說不定薔薇走廊就愿意告訴自己一些事呢?

她做好準備,此刻背簍也不背了,目標就是樹繭,但恰在此時,每天早上的播報定時響起。

今天是2066年4月24日,晴,空氣變異指數6,三清山暫無異常,荒原變異指數……

懷榆聽傻了。

倒不是因為荒原的變異指數飆升。畢竟這種飆升在大雨后一直在持續,若非如此,周潛他們也不會被派去荒原。

但……有問題的是時間啊!

她生病拖著病體澆水那天,明明是420號啊。

20號睡到21號下午,又被薔薇走廊濺了一身水,今天應該是是晴天的22號啊!

怎么就24號啦!

她只是感冒……好吧可能有點小發燒,但就這么睡了一覺,竟然睡了三天嗎?!

難怪她的雞仔餓成那個樣子啊!

她站在那里發愣半天,最后只能歸結于自己在病中進化耽誤了些時日,不然真的很難解釋自己一覺睡那么久。

她還以為自己身體太虛了,所以睡一覺起來手腳發軟……再睡一天怕不是都要餓死了。

懷榆站在門口,看了看這片人跡罕至的空曠地帶,此刻又生出了些惆悵。

薔薇公館總共三塊地,一號公館被自己領了,二號三號就沒有人來嗎?

這么大的面積,薔薇走廊也不是一直都打人的……

她無聲嘆口氣,再次檢查一下帶著的東西,然后騎上了自行車。

四月末的風已經很暖和了,這場雨之后,氣溫有明顯的升高,懷榆騎著車子,都覺得微微出汗了。

這次再拜托薔薇走廊開門,她就沒那么客氣了——只有一點點客氣。

“開個門哦。”聲音輕輕柔柔的,其實也不太敢太大聲。

薔薇花枝簌簌顫動,很快就挪出了一人通行的空間,懷榆溫熟路的將車子推到一旁,借著花枝和草叢稍作掩蓋,然后再次跨出了有薔薇走廊守護的安全區。

抬頭看去,三清山的整片山脈交錯林立,無比險峻,茂密的樹木掩蓋了上頭嶙峋的怪石和曾經供人游賞的棧道。

而她仔細想了想,摸索著循著小路上山去了。

她當時……蘇醒的地方有什么特征嗎?

巨大的樹繭,交錯縱橫的樹木和灌木,當她懵懂的朝外走去時,那些枝條會簌簌朝旁邊退去……

好像是在洞穴里?還是被漫山遍野的植物藏了起來?

但應該沒太遠吧?雖然她當初走出薔薇走廊時有些累,但好像并沒有走太久。

懷榆后悔起來——早知如此,當初醒來時就要做個記號,不然現在迷霧層層,她真的很怕自己跟吳越扯上什么關系呀!

又或者萬一薔薇走廊真是自己催生的,但這事卻無人知道,自己看起來還像是差點兒死掉的樣子……

想一想都要委屈的哭出來好嗎?

就為這個,她也一定要搞明白的。

但……

懷榆氣喘吁吁的撐住膝蓋,此刻朝著山下看去。

自己系在樹上做記號的結還隱約能看到一兩個,但記憶中樹繭所在的地方,仍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再看這莽莽群山,茂密樹木,懷榆想了想,選定方向后,又朝著一側開始尋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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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又是新的一月,唐老板坐在柜臺前愁眉苦臉,深深嘆氣,總覺得這才一個月不到,自己人都憔悴了。

正對著鏡子摸著消瘦下去的腮幫子呢,就看門口進來一個熟悉的人——

“小榆妹子!”

他驚喜的從凳子上一躍而下,圓墩墩的身子如球一般迅速躥動過來,而后期待的看著她:

“你來啦?!怎么這次隔這么久啊?”

說著不等她回話,就接過那沉甸甸的背簍,里頭果不其然又是滿滿一背簍的豆芽。

懷榆笑了笑,沒說話——

她那天在山上找了整整一天,夜幕低垂時才終于回到家里,當真是一無所獲。

明明自己從樹繭里出來,感覺走到薔薇走廊沒花多少時間,可愣是找不著。

這么一折騰,她第二天歇了一天才感覺緩過勁兒來。

然后又要去盯著大雨后茁壯生長的菜苗,土豆紅薯花生山藥之類的,最后把克太郎的那些球全部都灑進了地里。

這么一耽誤,就又過去一天。

懷榆想一想自己蓋衛生間的計劃,再想想第一次來交易市場看到水泥的價格,決定再多攢一些分數。

但,竹林里的筍暫時不能再挖很多了,因為大崽二崽真的很愛戳竹筍,戳得狂彪最近都不生崽了。

想來想去,還是豆芽最廉價且沒成本,甚至連勞動力都基本不需要。

這不,唐老板已經熟門熟路的將豆芽上稱,凈化的黃豆配上稗樹過濾后的普通水,變異值9格外穩定。

等到交易完成,懷榆剛準備聊聊天呢,就見唐老板笑的格外可親:

“小榆妹子,你家地方很大吧?”

懷榆默默點頭:“是挺大的。”

600多畝的荒山野嶺呢。

然后就見唐老板喜笑顏開,然后迅速從柜臺底下拖出一個大塑料袋:

“看!這是克太郎最近又攢的球,我都給你留著呢!”

懷榆有些納悶地打量他。

留歸留,但唐老板為什么這么急切又興奮啊?

懷榆忍不住懷疑道:“該不會棗子叔喝茶真的喝出什么功效了吧?還是……出事了?!”

“哦,那沒有。”

唐老板的聲音略有些失望:

“我仔細觀察了好幾天,還去問了。他說茶喝著挺好的,不便秘了,也很香,每天都要喝上一顆呢……”

這個這個,唐老板的表情就很復雜,連帶著懷榆的表情都一言難盡。

“反正克太郎那個球,別的什么功效之類的一點兒沒見著……你那個棗子叔他還想要呢,說給價高……我實在賺不來這個錢,愣撐著沒給。”

“唉!要不是高明還在里頭沒出來,我都準備拿著球去檢查檢查了。”

所以……

懷榆納悶的看著他:“棗子叔也沒事的話,你怎么看起來那么期待我來呀?”

見到她來的那一瞬,感覺人都狂喜了——可懷榆離上次過來總共也沒幾天呀。

“這個這個……”唐老板糾結的搓起手來:

“那個……小榆啊,你知道的,咱們的勞動節要來了。”

懷榆:……她不知道啊!

但沒關系,遇事不決,點頭就行。

唐老板見她這個表情,又是狠狠嘆氣:“勞動節規定所有人都要去開墾種植一周,整個交易市場白天都要關門……”

懷榆漸漸有點繃不住神情——所有人都要去開墾種植?那這個所有人包不包括她啊?

好在唐老板又緊接著說道:“這個規定針對城區的人,你家地方那么大,應該是在市郊吧?如果家里有地的話,地足夠大就可以不必參加義務勞動……”

“那個……義務勞動的名單有你嗎?”

懷榆瞬間松了口氣!

心想她不僅沒在城區,甚至都快出城了!而且地一個人獨占600多畝。

那必然名單是沒有的。

于是果斷搖頭。

唐老板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又為難起來:“你也知道的,我能走,克太郎可怎么辦呢?他每天必須得攢幾個球,不然吃不下的。”

“所以……”唐老板期待地看著懷榆。

“所以……”懷榆也看著他,神情慢慢驚訝:“你不會是……”

“沒錯沒錯!”唐老板驚喜道:“你懂是吧?我就是想著你家地方大,能不能把克太郎帶過去先藏一陣子啊?”

“你放心,這段時間我仔細觀察了,太郎他不愛去廁所的,路上遇到粑粑他還要避開的!”

“它是個好太郎!”

唐老板的目光殷殷切切滿懷期待。仿佛懷榆若是拒絕,下一秒他真的要承受不了。

懷榆能怎么說呢?

別的不說,唐老板對自己是真的很好啊。

她想了半天,只好又糾結道:

“可我要怎么帶回去呢?”

“沒事沒事。”唐老板大約已經構思很久了,這會兒迅速給拿了個袋子過來——

“太郎!克太郎!”

他呼喚兩聲,只見倉庫邊緣的小門就輕輕的打開了,從里頭走出個約有40高的蒼蠅綠色巨型版屎殼郎。

一段時間不見,克太郎還是老樣子啊!

它兩只前爪抱著個黑乎乎的圓球,見到懷榆,又伸出后背的黃色翅膀來呼扇一下。

懷榆下意識跟著點頭笑笑,反應過來時又一次麻木了。

而唐老板已經撐開了袋子:“太郎,來,進來——小榆你放心,等會兒背簍上頭我再給你加個蓋子,背回去不會被人發現的。”

此刻,唐老板聲音切切,圓乎乎的臉上竟然生出一股老父親的擔憂和不舍,連語氣都放緩了:

“你放心,太郎很乖的。它除了團球兒基本不吭聲的……”

“就是……你家地盤兒大,到時候讓它出來走一走啊。它不走一走、不團幾個球真的會很難受的……太郎啊……太郎……”

背簍的蓋子才一蓋上,唐老板的聲音已經帶出了哭腔。

懷榆:“……”

她頓了頓才好奇道:“假如那位高明出來了,克太郎是不是要被他帶回去啊?”

唐老板說不出話來,此刻神情越發蕭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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