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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宸驚出一身冷汗,箭矢幾乎是擦著他的后背飛過去的。
“小心,我得十二點鐘方向有弓箭手。”
寧宸再次提醒。
高子平和馮奇正卻是一臉懵逼,什么叫十二點鐘方向?
但他們反應可不慢,就近找掩體,翻滾間跟寧宸一起躲到了巖石后面。
嗖嗖嗖!!!
一道道破空聲襲來,射中他們藏身的巖石。
寧宸側耳傾聽,然后沉聲說道:“對面應該六個人。”
高子平點頭,“沒錯,聽箭矢撞擊石頭的聲音,的確是六個人。”
馮奇正怒道:“看來我們的行蹤暴露了。”
“或許不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那兩個告狀的少年就是從這里逃走的,所以他們在這里埋伏了人手,防止別人再從這里逃走。”
寧宸冷靜地分析。
“寧宸分析地有道理...好在對方人不多,寧宸留下,馮奇正跟我去解決他們。”
馮奇正點頭。
寧宸剛要說他可以掩護,話還沒出口,高子平和馮奇正已經一左一右翻滾了出去。
兩人順勢起身,貓著腰朝著對面沖去。
敵人自然也發現了。
嗖嗖嗖地破空聲響起。
一道道箭矢朝著兩人分別射來。
只見兩人身如鬼魅,一路蛇行,朝著敵人逼近。
箭矢不斷擦著兩人的身體飛過,或者射在兩人腳下,好在都是有驚無險。
快靠近的時候,兩人同時右手拔刀,左手抬起弓弩,甩手就是一箭。
箭矢正中對方兩人的咽喉,皆是一箭斃命。
兩人又是同時就地一滾,躲開射來的利箭,然后猶如獵豹般撲了出去,手里的制式長刀同時甩出。
對方兩個弓箭手剛從樹身后面閃身出來,迎接他們的是兩道寒芒。
兩把長刀,幾乎是同時射進兩個弓箭手的胸口,可怕的力道直接將兩個弓箭手帶飛出去好幾米。
還有兩個弓箭手,藏在一塊巖石后面。
高子平和馮奇正猶如兩頭獵豹,沖過去順手拔出插在尸體上的長刀,直接朝著那塊巖石沖去。
巖石后的兩個弓箭手閃身出來,兩道利箭射向高子平兩人。
這兩人又同時一個滑跪,箭矢從他們頭頂掠過,一路滑到兩個弓箭手跟前,長刀同時掃出,一刀封喉。
寧宸都看呆了。
這兩人出手,干凈利索,沒有一點花里胡哨。
高子平和馮奇正,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危險解除后,這才喊道:“寧宸,過來吧,沒事了!”
寧宸從巖石后面出來,好奇地問道:“你們倆為什么招式都一樣?”
高子平和馮奇正相視而笑。
馮奇正道:“因為我們倆師出同門,是師兄弟。”
寧宸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這兩人的招式都一樣。
“你們誰是師兄,誰是師弟啊?”
高子平道:“我是師兄。”
馮奇正呵了一聲,“咱們同時拜師,憑什么你是師兄?”
“我年紀比你大。”
馮奇正不屑道:“師門講究的是輩分,不看年紀...這么說,我丁丁還比你長呢,所以我是師兄。”
高子平一臉無語。
寧宸也是哭笑不得,難怪這兩人從來沒有稱呼彼此師兄師弟,原來是誰都不服誰?
寧宸看向地上的尸體,沉聲道:“你們應該留活口的。”
高子平道:“沒這個必要,這些人只是小嘍啰,都是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
寧宸微微點頭,旋即問道:“那尸體怎么辦?”
馮奇正道:“挖個坑埋了...要是不想費事,就從山上丟下去,很快就會被野獸啃食干凈。”
高子平道:“我們沒有趁手的工具,挖坑既浪費時間又耗費體力,一會還得游過這條大河,所以要保存體力...這樣的惡徒,留給野獸做口糧吧。”
六具尸體,被從身上丟了下去。
三人脫下衣服,只剩一條褻褲。
將東西打包好,外面又包了一層油紙...這種油紙可以防水。
他們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會,然后準備渡河。
“寧宸,你沒問題吧?”
寧宸笑道:“放心,不會給你們拖后腿。”
高子平點頭,“那就好,準備渡河!”
三人先后跳進河里。
這條河有兩百多米寬,水流湍急。
寧宸還是低估了水流的速度,一入水就被沖的在水里翻滾幾圈,好不容易才穩住。
更麻煩的是,大腿內側一陣刺痛...他的大腿內側磨破了,一沾水,疼得厲害。
但寧宸還是緊咬牙關,拼命地朝著對岸游去。
但大腿內側越來越疼。
游到一半的時候,寧宸已經疼得兩腿使不上勁了...直接被湍急的河水沖向下游。
等高子平和馮奇正發現的時候,寧宸已經被沖遠了。
“寧宸...”
“寧宸...”
兩人驚得大喊,飛快的往下游游去,想要救寧宸。
可水流太急了,幾個起伏,寧宸就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了。
兩人臉色發白。
他們拼命地游到對岸,顧不上休息,開始沿著河岸找。
可沿著河岸走了好幾里,都沒發現寧宸的身影。
來之前,潘玉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寧宸。
這還沒到鎮原縣,寧宸就被水沖走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見到潘玉成怎么跟他交代?
關鍵是他們現在已經打心里認可了寧宸,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家兄弟。
馮奇正沉聲道:“現在怎么辦?”
高子平一字一頓地說道:“找,一定要找到他。”
雖然兩人都知道,寧宸活下來的幾率不大...這河水渾濁,人一旦嗆到泥沙,很快就會陷入昏迷,然后會被活活淹死。
兩人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尋找。
“你醒了?”
寧宸剛剛睜開眼睛,思緒還沒恢復,便聽到有人問他。
他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渾身酸痛,嗓子干澀疼痛。
他扭頭看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不大的房子里,呼吸間,鼻腔里滿是草藥的味道。
一個身材消瘦,穿上灰色長袍,須發花白的老人站在床邊。
老人旁邊還有個年輕人。
寧宸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喉嚨干澀地說不出話來。
“小六子,給他喂點水,別太多了。”
旁邊的年輕人立刻端來一碗水,用小勺喂寧宸喝了幾口。
寧宸頓時覺得嗓子舒服多了。
“是老丈救了我?”
他最后的記憶是自己嗆了幾口泥沙,然后就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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