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唯翎頓了下,心中有些懊惱,只是面上卻不顯,“你說,我來。”
夜唯翎上前,見秦涵還站在那,不由地皺起了眉頭,“轉過身去。”
秦涵心中翻了個白眼,他是大夫,公子當他是什么?
然而礙于“強權”,他還是乖乖轉過了身,接著叮囑道。
“你檢查她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淤青或傷痕,還有她腰腹部位,若是摔到了可能會有脊椎性骨裂……”
池白嬰真的想死。
她想掙扎,可是后背劇痛,動彈不得。
池白嬰只能任由夜唯翎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甚至就連一些不太方便的地方……也沒放過。
這一圈下來,不止是池白嬰,就連夜唯翎也出了一身汗。
池白嬰將臉深深埋進枕頭里,不愿出來。
“她后背腰腹有淤青,還有大腿和膝蓋……另外,背部有明顯疼痛……”
“應該是傷到脊椎了……”
最后,確定是脊椎骨裂,需要在床上調養一段時間。
另外還有頭部,可能會有些腦震蕩,需要后期仔細觀察下是否有眩暈或嘔吐的癥狀。
至于其他的,都是小傷,過兩天就能好。
“這是藥膏,你給她抹上,這是續骨丹……每日一粒。另外,這三天她都要躺在床上靜養,不能下地,飲食要清淡……”
其實這傷也不算嚴重,小小的骨裂,對于修士而言,一顆續骨丹下去,要不了幾個時辰就會好。
大半夜將他從床上拽起,他又一副出大事的表情,他還以為對方是傷得有多重……
結果,就只是這樣?
若夜唯翎不是公子,以秦涵的脾氣,早就破口大罵了。
秦涵如今是藥監局的副局長,每日都有一堆的事要忙,這位貴人就因為一個小小的骨裂就大費周章將他這位副局長從床上拽下來……
天知道,三天沒休息的他此刻心情有多暴躁。
他還記得上次,公子大半夜找他是因為感冒。
還是為了同一個人。
這位爺怎么就這么喜歡大晚上找人?
看完病,秦涵被安排到一樓客房,今晚肯定是沒辦法回去了。
他身心俱疲,倒頭就睡著了。
這邊。
池白嬰服下了續骨丹,身上的青腫和擦傷的地方也都上了藥,她肌膚嬌嫩,稍微一碰就是一道印,沒一會,這青腫就明顯起來。
特別是皮膚本來就白,這樣看著就更明顯了。
夜唯翎將她身上的泡沫全都清理了,又給她擦了一遍身體……
一通下來,池白嬰已經羞得臉直冒煙。
她是有苦難言,因為眩暈還沒過,根本無力拒絕。
迷迷糊糊,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隱約中,好像聽到有人說話。
“……去將浴池清理一下,另外再準備一套干凈柔軟的寢衣。”
“天亮時,讓秦涵再過來一趟。”
“公子,我準備了些夜宵,您用點吧?嬰嬰小姐這邊我來守著,您要不要回去歇息?”
“不必了,我守著她……”
昏昏沉沉中,池白嬰再次睡了過去。
等醒來,天已大亮。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背部仍隱隱作痛。
“你醒了?哪里痛?”
“翎哥哥……你一直都在這?”
“你這樣,我怎么放心?”
夜唯翎無奈,“這么莽撞,泡個溫泉都能把自己摔了?”
池白嬰臉有些紅,她也不想啊,誰能想到昨晚一時大意就變成這樣了?
想到昨晚,是翎哥哥親自幫她上的藥,擦的身體,池白嬰就感覺尷尬的不行。
池白嬰不敢看夜唯翎。
“想什么呢?”夜唯翎看到池白嬰的模樣有些好笑。
只是看小丫頭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翎哥哥,我,真的沒事,你……去忙吧,我這里不用你照顧……”
真的太尷尬了。
昨晚迷迷糊糊還沒什么,可現在她已經清醒了,實在不敢看翎哥哥的眼睛。
池白嬰一想到自己赤裸著倒在浴室的狼狽樣被某人看個精光,她就恨不得現在找個地縫鉆進去。
“害羞了?”
夜唯翎低低笑了,“其實當時的情況,我根本沒注意到其他,所以……你不用感到尷尬。我讓房奶奶過來,待會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訴她。”
夜唯翎摸了摸她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池白嬰這才將紅透了的臉從枕頭上抬起,看著房門合上,抓耳撓腮。不小心牽扯到背上的傷,又是一陣呲牙咧嘴。
這時,房奶奶從外面進來,她先幫池白嬰擦了一遍身體,又扶著她解決了生理問題……一系列做完,池白嬰身上又生了一圈冷汗。
不過好在,后背的痛沒有昨天那么嚴重了,只是隱隱作痛。
池白嬰換了身干凈的寢衣,房奶奶將干凈的床單鋪好,這才重新將她扶回床上。
須臾,夜唯翎進來。
“辛苦了,接下來我守著她就好。”
房奶奶離去,須臾,又端了早飯送來。
夜唯翎坐下來,喂她吃。
“翎哥哥我自己來就好。”
“我來。”
池白嬰想自己吃,夜唯翎卻不容置喙。
池白嬰沒有辦法,只能由著翎哥哥喂她。
早飯是清淡的粥,半碗粥下肚,她就不想吃了。
“你吃得太少了,再吃點?”
“我不想吃了……”
池白嬰臉色有些蒼白。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夜唯翎心頭一緊,因為此時池白嬰臉色實在有些難看。
“我……嘔!”
話沒說完,池白嬰就將方才下肚的粥全吐了出來。
有些甚至猝不及防吐到了他身上。
“來人!去叫秦涵過來!”
夜唯翎大驚,慌忙抱住池白嬰,輕拍著她后背。
池白嬰頭暈目眩,將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個干凈。
很快,秦涵過來了。
“應該是腦震蕩,我再另外添加些養神的藥物,很快就沒事了。”
秦涵的醫術很好,沒一會,一碗湯藥下去,她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日落黃昏。
等醒來后,她覺得神清氣爽。
眩暈和嘔吐感都沒了,一摸腦后,那包也幾乎全褪下去了。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