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孤山

第四百一十八回帝王懷疑

:xpaozw字:大中小夜間模式→:

虞杳在客棧歇了四日,在二叔送來的各種上好傷藥,以及她自帶藥丸的作用下,傷口迅速結痂,她便帶著婁商一家出發;

虞杳被柯丞扶著來到客棧后院,就見馬車已準備好,婁父婁母一臉傷感的站在第三輛馬車旁,卻遲遲不愿上車!

都說落葉歸根,偏偏他們暮年離鄉,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見虞杳上前,二老趕緊露出笑容道;

“小公子今日可好些?”

“六兒公子萬要當心!”

“多謝伯父伯母關心,小心些無大礙!”

說完,就見婁商站在第二輛馬車旁,在同車里的人小聲說什么;

虞杳猜測,車里肯定是他身體不好的弟弟,便轉頭對婁家二老道;

“伯父伯母莫要憂心,我已托人幫忙關照婁氏老宅,以及婁家舊仆,待一切安穩,你們可以隨時回來!”

霎時,婁父一臉意外,接著就轉為滿臉感激道;

“那真是太好了!老夫多謝六兒……賢侄!”

‘賢侄’這個稱呼,婁父多少有些別扭,但還是尊重虞杳的這般稱呼。

“伯父莫要與我客氣,不然就顯得生分了!”

一旁的婁母立即拍了拍婁父的胳膊,便滿臉歡喜道;

“六兒說的沒錯,謝來謝去確實外道了,有事咱們回頭說!”

說著,還給一旁的丈夫給了一個眼神,婁父立即領會;

“哦!沒錯!是這么個理兒,有事咱們回頭好說!”

這時,安頓好弟弟的婁商過來笑著問;

“六兒,今日可好些?”

說話的神色越發自然可親,之前的顧慮也全然不見,甚至眉宇之間都是溫柔,讓一旁的婁母看在眼里,喜在心中,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虞杳扭頭道;

“還不錯,這幾日讓敬誠兄擔心了!”

前一刻還一臉坦然的婁商,此時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著道;

“六兒哪里話,這一切本就是因我而起……”

“不說了,咱們趕緊啟程!”

看著婁商滿臉愧色,虞杳便趕緊打斷,由柯丞扶著朝最前面的馬車而去。

婁商愣了愣,抬腳追上道;

“六兒,我與舍弟就在后面跟著,有事你只管說一聲!”

“好—”

說完,虞杳上了馬車,進去靠在軟綿綿的踏上閉目養神,柯丞,架炎一左一右護著,后面還跟著十來便裝士兵,緩緩朝城門口而去……

京城.皇宮

堯安帝看著手中,一路八百里加急送來小瓷瓶,小心打開塞子聞了聞,便問下列恭恭敬敬站著的葉開;

“這就是葉茗讓人送來的?”

“回陛下,正是!”

堯安帝有些疑惑,又聞了聞氣味,便道;

“之前,虞大公子也是服此藥丸才醒來的?”

“是,葉茗還帶話說,這是神武侯親手交給他的,也是最后的一瓶!”

聽這話,轉頭正要將藥瓶交給徐寅的堯安帝一愣,神色不明的看了看手中,拇指長短的青白瓷瓶兒,便再次拔開塞子,倒出了三粒指腹大小的藥丸給徐寅;

“這三粒藥丸,拿個瓶子裝好,立即送去享恩侯府,看著信公子服下!”

徐寅……

什么玩意兒?

就給三顆藥丸?

剩下的就這么克扣了?

心里雖然很震驚堯安帝的舉動,可徐寅什么都不敢說,只好乖乖上前伸手接過;

“是—”

說著,徐寅立即下去。

而堯安帝面不改色,當著葉開的面將那小藥瓶兒收入囊中!

他心里清楚,神武侯能說最后一瓶,那就代表著此藥沒有方子!

其次,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見這藥瓶兒就想占為己有;

就好像,這東西原本就應該是他的!

堯安帝摸了摸袖袋,心里極為滿足,嘴角也不由的勾了勾,看的葉開眼疼;

要不是神武侯一把年紀了,他真會懷疑陛下對其有什么不良居心!

:xpaozw字:大中小夜間模式→: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堯安帝又問;

“葉茗可有說別的?”

“南川邊疆開戰,鄱蕪四處騷擾,他追蹤的那幾人在不歸城出現,葉茗請示陛下,他傷好后留在不歸城繼續追查,還是歸京?”

聽聞這話,堯安帝眼神沉了沉,想都沒想就命令;

“繼續追查,誓要查清一切!”

“是,屬下會轉告陛下旨意!”

堯安帝轉身的瞬間又補充;

“對了,在不歸城段時間,讓他暗中保護神武侯的安危,莫要讓鄱蕪探子鉆了空子!”

“是,屬下會轉告他!”

堯安帝這才轉身,上去坐在龍椅上,吃了一口茶便盯著葉開問;

“去肅州的人,可傳來消息?”

“回陛下,剛剛傳來消息……”

“如何?”

堯安帝迫不及待的追問,舉著杯子的手輕輕顫,那顆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從前并不信奉鬼神之事的他,此時卻暗暗祈禱;

能從葉開嘴里聽到,他想聽的答案!

“崖底與上次相比多了幾獸骨外,并未發現別的……”

“那斷腸崖附近的地方可有找?”

堯安帝依舊不死心,或者說對葉開的回答很不滿意,再次著急追問,并且整個人有些坐立不安!

“找過了,就連方圓幾十里的偏僻村莊都打聽過了,沒有人見過……虞小姐!”

瞬間,堯安帝吊在半空中的心,再次經歷了跌落谷底的感覺!

他整個人仿若失了魂一般,愣愣坐在那,手中的茶湯傾灑滿袖,他依舊毫無感喃喃自語;

“怎會……未見過?”

“未見過……”

腦子里不由再次浮現,當日他出成迎接神武侯大軍回京時的場景……

一切不像作假!

而且,確實在崖底找到了丫鬟—春柳的尸首!

“不對……”

堯安帝猛地站起身,竟然舉著手中的茶杯,急匆匆來到葉開面前;

“當日,確定崖底只有那賤婢一人的尸骨?”

“是,只有春柳,和馬的尸骨,沒有別人!”

葉開回答的極其肯。

而堯安帝的眼底,也因這句話再次涌起著莫名的狂熱!

他轉身看著窗外,忍不住念叨;

“怎么可能只有一個丫鬟?”

“我的桃桃……”

“不,就是神武侯父子,也不可能讓一個婢女伺候生有重疾的桃桃!”

“對,不可能只有一人伺候……”

說著,激動的無法控制情緒的堯安帝,竟一用力,將手中的茶盞捏碎;

頃刻間,鮮血合著茶湯沿著手指滴落……

一滴……

兩三滴……

看著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砸落在地的血滴,葉開不由一慌,連忙開口道;

“陛下,您……”

“找,再派人去找!去找朕的桃桃!”

看著堯安帝眼底熟悉的瘋狂,葉開不敢開口,只能恭敬回道;

“是—”

“再派人去銅川,去虞氏故鄉查查!”

“是—”

“侍奉過桃桃的奶嬤嬤,以及另外三名婢女可有打聽到下落?”

“回陛下,暫時沒有,不過聽說有個丫鬟嫁了人,下面人正在努力尋找。”

“要快!”

“是—”

堯安帝揮揮手,葉開立即退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就這么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