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婚丫鬟

第396章 爺的小鳶兒當真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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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晚上,趙非荀還要去蓮心館接受治療,便不宜做些什么,況且為了不讓藍月圣女察覺,他也必須得在一個時辰內回去。

時間雖不短,但他也不是為了這事才來的。

只是……

懷中的女子過分嬌媚,似是一朵顫顫嬌嬌綻放的花束,惹得賞花人忍不住流連徘徊。

男人壓著翻涌的欲望,用手哄了她一回。

平息過后,用薄被把人裹了起來,再隔著被子抱著。

情絲漣漪,潮起時洶涌,潮落時,連著亂糟糟的心也一并平靜了下來,渾身叫囂著舒適后的倦意,睡意漸漸涌上來。

在趙非荀的懷中,眼皮困倦地耷拉著。

眉眼間染著媚色的酡紅。

人也似醒非醒著。

趙非荀擁著人,面上的冷漠消散,眼瞼垂下,目光溫和地落在她瑩白的耳垂上,看得久了,指腹忍不住輕輕捻了上去。

她怕癢,躲了下。

趙非荀眸中生出笑意。

“怎么拖到今日才回來?”

錦鳶枕著他結實的胳膊,嗓音仍然軟著,“姨母病得厲害,那日去的時候病容實在有些嚇人,就多陪了姨母兩日。后來又跟著姨母學了幾日看賬簿、學打算盤,才、才……哈……”錦鳶困得有些撐不住了,掩著唇,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眼稍擠出些濕漉漉的水色,“回來的……晚……些……”

女子的眼睛已經合上。

最后幾個字說得含糊不清。

像只尋到舒適睡姿的貓兒,閉著眼睛,分外乖巧溫順地打起瞌睡來。

趙非荀的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動作看似在哄她睡著。

口中仍在問著:“鋪子里送去的那些小玩意都收到了?”

“嗯……”她在淺眠中,聽到男人的問話,迷糊地回著:“收到了……我……送出去不少……今兒……我也帶了一支……桂花簪……”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撫摸上發髻。

“看……”

她困得連眼睛也不肯睜開。

就那么昂著腦袋,讓他去看。

趙非荀順著看去,烏黑似墨的發間,簪著一支通草花制成的桂花發髻,再看她困成這般模樣,笑嘆一聲:“爺的小鳶兒當真不解風情。”

瞌睡的錦鳶強行睜開眼。

眼神迷惘又不解地看他,“爺?”

話還未說完,眼皮又困地垂了下去。

趙非荀看了眼窗幔外的天色,低頭在她眉心輕吻一下,聲音沉柔,“無事,睡吧。”

懷中的人卸下了最后一份堅持,安心入睡。

半夜無夢。

等到她半夜被饑餓折磨得醒來時,身旁已經無人。

她怔怔地看著身邊的位置,才想起今晚大公子要去解毒,這會兒應當在蓮心館中,而不是語云齋里。

或許是才醒來,思緒有些麻木、遲緩。

錦鳶下床去倒茶喝,微涼的茶水下肚,意識逐漸清醒過來,才想起入睡前大公子似乎和她說了句什么話。

她抿著唇,仔細回想他說的話。

桂花…

又是問她為何才回來。

她答了,又說她不解風情。

錦鳶想起什么,立刻走去書房,在書架上翻找著東西。

這邊的動靜驚醒了歇在隔壁的石榴,她披著衣裳敲門進來,“娘子在找什么?”

錦鳶側著身,借著月光,正低頭看手中的書。

聽見石榴的聲音后,回眸看她。

被月光襯著的那雙眸子泛著清輝,似是比白日里更加明亮。

“找一句話,你去睡罷。”

石榴疑惑地歪了下腦袋。

仍走了進來,尋了火折子點一盞油燈,走到錦鳶身邊站著,“奴婢不困——”話還沒說完,她先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主仆二人對視一眼,笑了出來,石榴道:“我幫娘子照燈。”

錦鳶應了聲好,眸光溫柔。

找了七八本書后,她才在一本詩集上尋到。

指尖沿著那行字緩緩劃下,輕聲細語地念出聲來:“游九仙山,聞里中兒歌陌上花,父老云,吳越王妃每歲春必歸臨安,王以書遺妃曰: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最后一句話念在唇齒間。

她眉色盡顯溫柔繾綣。

她本還好奇,大公子為何特地讓掌柜的來王府尋她。

蓋因所獻之物為桂花。

是大公子在借著那一片桂花向她說這一句話罷了。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她將書貼在胸前,唇角微微上翹。

心想著,清竹苑里的桂花是否也開了?

石榴安靜地站在一旁,有些好奇的看著娘子笑了,明明晚上回來時還不太開心,怎么睡了一覺起來就好了,還捧著一本書笑的這么溫柔。算了,只要娘子開心起來就好。

次日,竹搖跟著錦鳶一齊去蓮心館請安

門口的婢女引著錦鳶去了院中。

穆惜正與她的另一個侍女坐著說話,秋風將她們的聲音一并送來,是錦鳶所陌生的藍月國的語言。

侍女抬眸,看了眼錦鳶二人。

用藍月語對穆惜說:“她怎么又來了。”

語氣聽著不大高興。

穆惜目光看向錦鳶,藍寶石般的眼瞳閃著細碎的光,浮在眼中,像是藍月的大海陽光照耀出的波光粼粼。

“是趙讓她來的。”她唇角勾起了些。

話音落下后,錦鳶已走到跟前。

侍女才站起身。

錦鳶屈膝行禮。

穆惜端坐著,端莊從容,受下她的禮,隨后才語氣溫和著道:“你來了,請坐吧。”

錦鳶謝恩后落座。

穆惜看著眼前溫柔似白兔般的女子,眼窩不深,鼻梁也不高挺,比起藍月女子來說,略顯的寡淡。

像是一張繪在畫卷上的美人。

說道:“聽說你們大夏對后宅里女子的規矩很多,你每天都要來給我請安,是嗎?”

她帶著明顯生澀的口音。

因過分的美貌,掩蓋了這一句話里的淡淡惡意。

錦鳶面色不變,語氣仍舊溫柔:“若按規矩的話,是。論理我們還要每日去向娘娘——”

穆惜開口打斷她后面的話,“還要站規矩……”她念出這三字來,唇邊拈開一個明媚的笑,“是這么說的吧。”

錦鳶的溫柔有片刻遲疑。

論理是該如此。

但她們上面還有郡主娘娘在,郡主娘娘都不曾每日讓圣女、或是她過去站規矩伺候,今日錦鳶前來請安,是因大公子的吩咐。但圣女是晚輩,連長輩都沒有擺起來的規矩,身為晚輩,不該越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