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替嫁小毒妃

第92章 打入天牢

楚洛嘆了口氣,將面紗摘了下來。

面紗下的肌膚光滑細膩,可曾經燒傷過的地方,卻是一片深紅色的痕跡,蜿蜒遍布整個臉蛋。

再怎么平滑,這宛如胎記般的痕跡到底還是極其影響美觀。

以前凹凸不平的燒傷疤是猙獰……現在是純丑。

但楚鈺寧還是大吃一驚。

燒傷成那樣,怎么會好了這么多?

“我這臉,是楚衛氏毀的。因為楚鈺寧不想嫁給太子,于是楚衛氏騙您楚鈺寧毀了容。然而您并未收回旨意,楚鈺寧再嫁,就得真的毀容。楚鈺寧不想毀容,于是抓了我替嫁。”楚洛對皇上道。

楚鈺寧立馬道:“你有證據嗎?都是污蔑!”

楚洛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個傻子,目光劃過楚鈺寧完好的臉蛋。

要什么證據,楚鈺寧沒有毀容的臉就是證據!

楚鈺寧不管如何,都占了個欺君之罪。

畢竟當初楚衛氏想要拒婚的時候,可是親口說的楚鈺寧臉毀了的。

目前的情況,楚鈺寧自以為占了個先入為主,空口白牙胡亂污蔑一通,而楚洛卻是占了幾條證據的。

相對來說,楚洛的贏面略大。

不過到底沒有一錘定音證據,事情的結果到底如何,得看皇上愿意怎么相信,這件事怎么處理,能讓皇上的利益最大化——

不然他日理萬機的,怎么可能有時間親自跟她們兩姐妹耗費這么長時間。

楚洛在路上的時候,已經從芹葙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其中包含了皇上跟殷遲楓的關系。

皇后母家勢力強大,是以皇上很防備皇后。而作為嫡出且能力強悍的殷遲楓,亦遭到了忌憚。但也有些捧殺意味——只一味地縱容他,哪怕殷遲楓肆無忌憚殺人如麻也依舊容忍,并不廢他。

楚洛猜測皇帝這是把殷遲楓當做靶子。

如此眼熱的位置,卻做了個不得民心的人,所有人都會對殷遲楓口誅筆伐,皇子們也會將殷遲楓列為頭號敵人,群起而攻之。

目的……大概是掩護皇帝的真正心儀的繼承人,讓其在暗中豐滿羽翼。

而這雖然是兩個婦道人家的欺君之罪,實際上是太子跟四皇子的博弈。

這就要看,四皇子跟太子,皇上想修理敲打哪一個了。

不過殷遲楓一副隨時可以逼宮的架勢,再加上他勢力強大,皇帝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他,應該暫時不會動太子。

而她又有太子護著,不過楚鈺寧,可能就會慘了。

畢竟皇上就算同樣也不想動四皇子,可楚鈺寧還沒嫁給四皇子,隨便以一個勾引皇子的罪名都可以輕易殺了她泄憤。

皇上生了一肚子氣被人騙得團團轉,到頭來兩個皇子都動不了的話,楚鈺寧哪怕有個英國公的舅舅,怕是也很難保得住她。

“你們兩個,都好大的膽子。”久不言語的皇上陰沉著臉開口道。

楚鈺寧瞬間噤了聲,不敢再言語。

眼睛卻是一瞟一瞟地瞥向楚洛,十分得意地模樣,仿佛在說“就算你是被我害的又如何,還不是沒證據”。

楚鈺寧想得很簡單,兩個同樣可疑又都沒證據的人,皇上肯定是會修理那個沒靠山好拿捏的!

楚洛抿唇不言,微微低著頭,并不害怕。

甚至還有閑心去想,楚鈺寧這波操作也挺好,她恢復了身份,以后臉好了,也不用再戴面紗遮遮掩掩的了。

當她稀罕楚鈺寧的身份么,呵!

皇上掃了眼底下的兩名女子,胸腔憋著一股怒意。

這是把他當傻子糊弄?

一個兩個地欺君,是覺得他不會懲罰她們么!

“來人,都押入天牢!既然都不承認又沒證據,那就去天牢好好審審!”

楚鈺寧懵了。

這……天牢?!

那里可都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進去一遭不死也脫層皮!

她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會這么做!

“皇上!臣女句句屬實啊皇上!臣女怎么能去天牢呢!”楚鈺寧看著進來的幾名侍衛,慌亂地不行。

還能怎么審?

沒證據就是沒證據,打死她也審不出來,頂多是她撐不住了不得不說實話……不論怎樣都對她毫無好處啊!

楚鈺寧嚇得涕泗橫流,死死趴在地上尖叫著不肯走。

楚洛則冷眼旁觀地看著朝她走來的侍衛,瞇了瞇眼睛。

是現在動手撂倒他們讓芹葙帶著自己回東宮呢,還是先去天牢,等殷遲楓來救自己呢。

皇上不愧為皇上……真是個老狐貍。

她一時竟也失算了。

死罪可逃,卻忘了活罪也沒比死罪好到哪兒去。

侍衛的手已經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楚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忽然聽到耳邊一陣破空之聲。

“啊!”

肩膀上的手狼狽地收回。

楚洛訝然回頭,只見那位侍衛捂著血流不止的手彎著腰,痛得身體打顫。

而地上不遠處,赫然是一顆白色的珠子。

楚洛:“……”

她抬頭,果然看到大步朝她走來的紅衣男子。

而男人的新披風上,赫然少了一顆扣子。

敗家玩意兒……老丟扣子做什么。

雖然嫌棄著,可心里卻是暖暖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定與滿足。

此刻看著眸色微沉冷著臉的男人朝自己走來,頗為雀躍欣喜。

她忍不住上前兩步抱住了他。

楚洛習慣自己解決自己的麻煩,自立,是她這個自小便失去親人庇佑所養成的習慣。

可有肩膀可以依靠,誰愿意強撐著呢?

一個人冷靜地面對帝王,面對時刻要將她拖入地獄的人,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可內里的孤單無助,只有自己知道。

殷遲楓訝然地看著“投懷送抱”的小東西,一張手臂,抱了個滿懷,臉上的神色都緩和的不少。

不過隨即,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冷冽。

“父皇是對孤的愛妃做了什么?不知孤的愛妃犯了何錯,竟然要打入天牢?”他目光冰冷,冷漠地盯著上面的那位,被他叫做父皇的男人。

漫不經心詢問的模樣,仿佛他才是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掌握生死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