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分家第二百一十章分家:、、、、、、、、、、、、、、、、、、、、、、、、、:irrxs
商行司寮所內各種文紙紛飛,侍官們抱著一摞摞的文冊欲送到刑部。
近日,因竇氏未按時上繳呈報的賑災糧食,而導致南方受災的區域一時出現糧食短缺,圣上命刑部扣押了竇氏家主竇升平。
但竇氏昨日上繳了人證與物證,證明竇知進欺上瞞下,不但向鎮撫司謊報數額,還私自售賣竇氏產業。
竇氏亦是受害者。
如今,竇氏請求追回被竇知進私賣的產業,同時上告京畿府竇知進罪行。
為配合舉證,商行司亦是繁忙。
章自鑫看著因整理竇氏產業而熬了幾個大夜的眾人,不由嘆了口氣。
竇老家主因這個兒子被活活氣死,大兒子也因此如今還被扣在刑庭,這一團亂麻讓好些人看了笑話。
“聽說竇氏長房現在還嚷嚷著,糧行如今是二姑娘主事,京畿府該抓她,而不是竇升平。”
“哪有只享權力,不擔責任的家主,不出事自己就高高在上,讓人家一個小姑娘累死累活,一出事就是人家的責任。”
副手抱著一摞文冊從章自鑫身旁走過,嘴里還在叨叨著竇府的事。
“早年便有傳聞,這二姑娘并非長房親生,現在看長房這態度,這傳聞倒有點兒像是真的。”
章自鑫看了副手一眼,那人見自家大人神色不佳,當即腳下抹油,抱著文冊快速離開了。
竇老家主的喪事之后,竇氏的大局還是竇二姑娘一個人撐著,這尋人找證據,全仰仗著她。
長房那邊,兒子未歸,主母倒是走動了一些人脈,但皇帝親自下令,誰敢通融。
她見人情走不動,便開始反咬二姑娘。
就這么個局面,還在窩里斗。
章自鑫不由嘆了口氣,恐怕竇老家主這一走,竇氏便也就分崩離析了。
竇府之外,馬車疾馳而至,仆從尚未拿來馬凳,便見人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直奔別府而去。
竇遠勝剛到家中,看著三府掛上的喪布,當下紅了眼。
他趕緊去尋自己的母親。
彼時傅榮華正用過午膳。
自竇府出事之后,她便一直胃口不佳,今日后廚做了好入口的肉粥,她才勉強進了一些。
“夫人,大公子回來了!”
聞得這一句,傅榮華也顧不得許多,當即起身去迎,行過小花園便見到被曬得幾分黝黑的竇遠勝。
母子二人當即哭成了一團。
竇府之事,傅榮華已經在信中告知于他。
“我來的時候聽聞二妹妹已經向刑部提交了證據,證明咱們都是被二叔……竇知進害了。”
聽聞竇遠勝提及阿笙,傅榮華不由皺起了眉。
“她不過是為了追回那些產業,哪里是真心想救你父親。”
念及此,傅榮華抓著竇遠勝的手不由緊了緊。
“你回來得正好,且去一趟那邊。”
竇遠勝點頭,“是該去的。”
傅榮華的眸色變得冷淡了幾分,她看著本府的方向,聲音悠悠的。
“有的東西得替你父親拿回來才行。”
竇氏本府之內,靈堂尚未撤去。
老婦人看著素布翻飛的場景,眼中是說不出的頹敗。
原本阿笙勸安氏,便不必過來瞧了,但兩日后便要下葬了,安氏還是最后再來看一眼。
年少夫妻,這幾十年走來,有歡喜也有憂愁,雖然最后兩人說不得齊心,但愛也罷、恨也罷,兩人都見證了彼此的一輩子。
她還記得那年燕成的燈會,那個提著金魚燈的翩翩少年。
“老夫人,莫要再傷了心神了。”
孫嬤嬤在一旁勸慰著。
“走吧。”
安氏如嘆息般說道。
孫嬤嬤將人扶著往外走,行至靈堂的門外,老婦人還是回頭再看了一眼,靈堂之上是綠樹華蓋的枝椏,在大風中沙沙作響,仿似那人在與她作別。
人生匆匆幾十載,所有對錯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了。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個陪她走過一輩子的人,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老婦人剛行至廊下,便聽人來報,大公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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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分家第二百一十章分家:、、、、、、、、、、、、、、、、、、、、、、、、、:irrxs
此時前庭,竇遠勝與傅榮華在此候著,繞是嬤嬤再三請,傅榮華都不肯入后院,堅持要在日常見客的地方等著。
竇遠勝看著母親這個模樣,知她是當真傷了心了。
只是如今父親尚未救出,不該在此時與本府這邊置氣才是。
阿笙因忙著收拾殘局此時尚未歸來,來見他二人的是安氏。
見安氏到來,傅榮華還是下意識地起身,但此次卻沒有迎上去。
竇遠勝規矩地見禮,眼眶又是紅了。
“孫子回來完了,還請祖母贖罪。”
安氏摸了摸眼角,一度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大公子莫要再惹老夫人了。”
孫嬤嬤勸了兩句,竇遠勝也明白,這幾日安氏應當已經十分神傷了,便未再多說了。
傅榮華此時上前,欠了欠身,也是全了禮數。
這幾日,無論是守靈,還是官府來詢問,傅榮華皆未露面,現下與竇遠勝一同前來,安氏知她定然來有所圖。
“母親,此番前來,是想與您談一談商行之事。”
安氏斂了斂眉目,讓孫嬤嬤扶著自己坐下。
“想談什么,說吧。”
竇遠勝不贊同地看向傅榮華,但她卻一眼都未回應。
“如今阿笙治理不當,才讓竇知進鉆了空子,她的能力不足以再做商行的少東家。”
安氏抿著唇聽完她的話,從前她倒是瞎了眼,沒看出跟前這個人的野心。
“她的掌印是盛康給的,要不,你現在將老頭子叫起來,讓他改口?”
安氏這話讓傅榮華沉了神色。
“母親,如今升平還在刑庭,阿笙卻忙著查什么江淮的賬,她根本沒有那個心思去救升平。”
江淮的賬是竇氏受害的證據,阿笙當然要首要將其弄明白,但顯然傅榮華此刻根本聽不進去這些。
“如果,她不將掌印交出,那兩日后,我們遠勝便也沒辦法替他父親盡孝扶靈。”
“父親的棺便就這么停著吧。”
長者過世,皆須由家中男丁扶靈,這是禮制。
傅榮華這是以此為要挾,要讓阿笙讓出掌印。
如今竇府之內的男丁便唯剩竇遠勝與尚在刑庭的竇升平了。
“母親。”
竇遠勝喚了喚傅榮華,欲阻止她再說下去,卻未得來她的回應。
安氏聽聞她這番言論,抿緊了嘴唇,憤怒地看著從前那個乖順的兒媳,此刻卻是一副冷漠的神情。
“大舅母要掌印,與我要便是,何苦來氣祖母。”
眾人回首,便見阿笙自庭外走入,此刻下起了微雨,她的身上還沾著濕氣。
“笙笙。”
阿笙安撫似朝安氏笑了笑,而后看向傅榮華。
“商行的掌印是祖父交于我的,我自然不能就這般給你。”
聽完這話,傅榮華嗤笑了一聲,還未開口,便聽阿笙繼續道:
“但我可以將糧行拿給你。”
這話讓傅榮華微微愣了愣,竇氏家業大半在糧行,兩府為此爭奪多年,如今阿笙就這般說給就給了?
“你,當真愿意將糧行交出?”
阿笙點了點頭,故作為難的模樣。
“只要兩日后,祖父出殯沒有任何差錯,我可以將糧行交給你。”
得了她這話,傅榮華的神色方才緩了緩,就連語氣都松了一些。
“聽聞中樞中承沈大人那日陪你守了一日的靈。”
“你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這些拋頭露面的事,便不該沾染了……”
傅榮華這好聽的話還未說完,便聽阿笙道:
“但我有一個要求。”
阿笙抬眸看向傅榮華,“我要分府而立,從此你我兩府,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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