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巍

第二百四十章 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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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光剛蒙蒙亮,巡夜人熄滅了手中照明的燈籠,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此時,車馬之聲在晨霧中悠悠傳來,他下意識地翻了翻手中的文薄,今日碼頭有一大批商船到岸,這當是主家的人來做清點。

車駕之上走下來一名清秀的女娘,手里還拿著一本厚厚的文冊。

這人他識得,是那云生商道的大管事。

巡夜人恭敬地迎了上去,拱了拱手。

“錦瑟姑娘一大早還親自來?”

聞言,錦瑟笑了笑,垂首回禮。

江風吹得她有些冷,她不由攏了攏外袍,而后帶著人往碼頭歇腳的地方走去。

自北大陸返航的船今日終于到了,阿笙很看重驗收的成果,本打算親自來的,但卻被糧貿行的事給絆住了。

此時江面之上偶有客船經過,卻只是三三兩兩,這內河道的航行安排謹慎,類似云生這類大船要大批量到岸須得提前一月登記安排,也因著云生欲占水路,所以今日其他客船較平日里少了許多。

此時,碼頭的晨霧中一輛車馬緩緩出現,錦瑟隨意地掃了一眼,便見一青衫長甲的男子自那馬車之上走出,恭敬地候在一旁。

此人身著單薄,江風獵獵吹著他衣衫翻覆,卻不見人有半步的挪動,遠遠看著仿似糧食地的草人,讓人心里有些發怵。

未久,岸邊緩緩靠近一艘客船,自船上走下來幾人,如今這寒意還未及深冬,但那為首的男子卻穿上了狐裘。

自他出現,那候在岸邊的人方才挪動步子,迎了上去。

江風稍作起伏,男子便不自覺地咳嗽了起來。

錦瑟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此人有一副儒雅的面孔。

“錦瑟姑娘,這是在看什么?”

這發問的便是阿笙從華清齋帶出來的一名生徒,名喚方菲,為人機靈、熱情,與錦瑟很快便熟識了。

她與阿笙差不多的年紀,與錦瑟也就差了五六歲,平日里相處便沒個正形。

方菲順著錦瑟的目光看過去,便看到那登岸的男子,不由扁了扁嘴。

“長得倒是好,可惜這身子看著可不怎么強壯。”

她這話一出,旁的幾名老管事當即輕咳出聲。

他們倒是第一次見到有女娘公開對一名男子評頭論足。

“錦瑟阿姊,你喜歡這樣的?”

錦瑟聞此,趕緊去捂方菲的嘴,卻被她一個轉身便躲開了。

“阿姊不愿我說,我不說就是了。”

見錦瑟被她鬧得面色微紅,方菲偷摸著笑了笑,再抬首時便見一輪紅日自江面跳出,瞬間染得天地緋紅。

江水悠遠處,一艘艘大船漸入眼簾,方菲不由呼道:“到了到了,他們到了!”

這一聲讓一腳踏上馬凳的男子不由回頭望了過去,一眼便看到帶人自歇腳庭內走出來的淑麗女娘。

他順著幾人的方向,便見那幾十艘大船自外海浩浩蕩蕩駛來。

云生的商船體積較尋常更大,一律采用玄木打造,聽聞是啟用了裴氏航渡引的一些設計心思,令其行駛當中既能平穩抗住遠海的浪,也不失前進的速度,因此很好辨認。

“二爺。”

仆從不由提醒道:“人已經候著了。”

聞此,男子遂才躬身走入了車駕。

待到日上正中之時,霧氣方才散了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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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茶寮內,茶侍提壺為賓客斟茶,水清如柱,卻鬧得盞內茶沫沸騰。

阿笙今日著了一襲水清魚戲服,已經在雅舍內侯了片刻。

她聽得那茶水入盞的聲音,方才抬了抬眉目,對一旁甚為努力的小茶侍緩聲道:

“你先下去吧。”

小茶侍初入茶寮未久,以為是自己學藝不精,才被貴人驅逐,當即便眼眶濕潤。

下一刻卻見阿笙執盞,淺抿了一口他所斟的茶水。

見貴人并不嫌棄自己的手藝,這般吩咐便是與人有要事要談。

小茶侍躬身見禮,將手中的茶壺放在爐上小火溫著,而后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阿笙復才將茶盞放下,茶葉的清香甘甜之色未出,這盞茶算是個敗品。

但阿笙并未為難那小茶侍,而是在他離開后,將那盞茶倒掉,自己再重新醒茶,沏了一盞新的。

未久,閣子的門再次被人打開,易瀾山快步走了進來,他是從商行司直接來的這,當是趕得急,額頭都略微浸出了汗。

易瀾山剛進屋便見茶已斟好,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盞便喝下,而后一口吐了出來。

他這人對茶講究得緊,味差一分都不行。

見他眉頭蹙起,阿笙開口岔開了他的注意力。

“約我今日來,所謂何事?”

易瀾山來此是有正事,當即便將這盞茶的事拋在了腦后。

他從腰間拿出來一封折疊好的文紙,那紙張被他多番折疊,待阿笙打開時,滿是起伏的紙面還是讓她不由蹙了蹙眉。

這上面是易瀾山搜集到的有關渚二爺的情報,不能明目張膽地從商行司帶走,所以才這般折了又折塞進了腰包里。

“我自小對這位二叔就沒什么印象,不過根據三叔的說法,他可不是個善茬。”

“聽聞他早年間,為收買田地曾逼得佃戶抹了脖子,當時在地方還鬧出好大的動靜。”

“此次渚家二子中,他才是主事的那個。“

說著易瀾山將那日在船上所聞告知阿笙,讓她多加防范。

阿笙聽完他的話,不由問道:“這渚家怎么說也是你們易家的姻親,你當真幫理不幫親?”

易瀾山罷了罷手,“他們這一次要搞的是我央國,就是我家老爺子聽了也得站你這邊。”

說著,他又擺上了笑嘻嘻的模樣。

“當然,如果你覺得我還算一個助力,要強行給我些好處,我也是不會拒絕的。”

阿笙聽得這話不由失笑,果然討錢這種事還得看易瀾山,雁過拔毛這種本事對黃字階的學生來說幾乎是手到擒來。

但玩笑歸玩笑,易瀾山還是不免擺出了一臉的正色。

“我曾經聽我姑姑講過,渚家老家主膝下三子,最得老家主欣賞的其實不是我姑丈,反而是這個二爺。”

“他十二歲便跟著老家主出來做生意了,十四歲開始打理糧行的生意,至今二十載,無有失利之處。”

“若不是有嫡長持家的規矩,整個渚家怕都會被他捏在手里。”

“聽說這一次,老家主是拿著渚家南方產業為餌,才引得他出手參與兩國之爭。”

阿嬸細細地聽著易瀾山與她講述這位渚家二爺。末了,易瀾山始終不忘那句囑咐。

“千萬莫要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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