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漲價?第二百四十三章漲價?:、、、、、、、、、、、、、、、、、、、、、、、、、:irrxs
高庭雅閣,重鼓罄樂在山間悠蕩。
此處位于南山的關山庭,早年為太后母族所有,后來被一民商買下做了私園。
今日這席間不過兩人。
青衣男子親自為尊位之上的人斟酒,琉璃盞中流淌的是名為清茗的清酒,為姑蘇姜氏所產。
姜家百年產酒,一壺可值千金,姜家的酒量少、質優,有穩定的市價,在不少錢莊、當鋪可直接換成銀錢。
今日雖主人家未出面,但拿此酒待客,也足見其誠意。
白衣男子倒是謙遜,接過酒盞便道謝,他一雙溫雅的眸子里卻擒著淡淡的疏離。
“還是二爺有法子,能讓那竇氏丫頭提前將往西去的糧都送走了。”
“這下咱們才能施展得開。”
青衣男子借著貴客的面子才能得飲這好酒,不由多飲了幾杯,這嘴里的話便開始沒了邊地跑。
“只要那些佃戶相信市價上漲,便定然會跟她要錢。”
“朝廷如今正是缺錢的時候,哪里會給她批那么多的銀子,初次辦差都辦不好,那是要挨罰的。”
“等到她急得欲拿私產填補的時候,咱們就可以聯手收下她手中的優質產業。”
“這丫頭趁著江淮之亂,在那里低價購置了不少產業,引得多少人眼紅。”
說著,那青衣男子打了個酒嗝,“我們已經打點妥當,但凡她要出手資產,便只有江淮的產業能最快填補糧貿行的缺口。”
“到時候就該我們出手了。”
說到這里,青衣男子笑得幾分虛浮,他此刻想到的是主家會給自己的賞賜。
“二爺這一手四兩撥千斤當真玄妙。”
說著他也不忘夸自己主家,“當然,若沒有我主家的斡旋,北方那些商戶也不會那么輕易相信陳國屯糧之事。”
“二位這一番配合,當真是天衣無縫。”
渚澤掃了一眼那喝的有幾分醉意的男子,并未接他這話。
若非渚家在央國不過客商,人脈之上略有不濟,渚澤倒是看不上這自始自終連臉都不敢露的“主家”。
“雖然這法子可行,但我渚家為了抬市價已經墊了不少銀子進去,接下來可得要貴主相助一二了。”
渚澤這話一出,便見那青衣男子罷了罷手。
“二爺放心,我主家誠意與您合作,自然不吝銀錢,必要的時候,我們定然會助您一臂之力。”
渚澤聽聞此話,當即順著話頭道:“不瞞你說,此前為了調集玉山關的商戶,我已然用掉了不少銀子,我家老爺子因此事專程書信一封,通篇都是責罵。”
“如今這個檔口,當真是需要你主家的幫助。”
青衣男子聽完這話,思索片刻,而后道:“這樣,二爺,您容我三日時間,如今這事正順,我主家不會不愿意幫您。”
“三日,我定給您將銀錢帶到,可行?”
渚澤聽完這話,遂執杯朝那男子敬了敬。
得貴人敬酒,男子迫不及待拿起杯盞,歡喜地飲下這一盞。
直到他喝得抬不起頭了,遂才發現,渚澤雖與他一同飲酒,量亦不少,但如今卻是面色不改,就連一句渾話也沒有。
渚家二爺海量的傳言當真不虛。
他看著那青衣男子不省人事的模樣,微微斂了斂眉目。
他是生意人,哪里會相信所謂“必然的時候,定會相助”,若合作一方無任何代價,轉身滿是退路,便算不得一條船上的人。
他能看出來這“主家”在央國頗有手段,這樣的人既然自己送上來,他豈有不用的道理。
既都是在乎銀子的,那他渚家投入的銀錢,對方也不能少了。
這樣,才能保證那不肯露面的“主家”盡心為自己鋪路。
再說,他們既要糧貿行的主事權,又要人家二姑娘手里的產業,卻只愿動動嘴皮子,那怎么行?
至酒席散場,恰巧山間下了大雨,渚澤不得不暫時在園內暫避,等到回城的時候正值早集之時。
大雨沖刷的地面頗為泥濘,定山樓前臨近主路的大道上,一名壯漢費力地拉著一輛木板車前行。
他似是走了較長的一段路,拉車的麻繩將他雙手磨起了血泡。
那輛木板車上還躺著一名老者,看老者的樣子似是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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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漲價?第二百四十三章漲價?:、、、、、、、、、、、、、、、、、、、、、、、、、:irrxs
這寒涼的天里,除了老者上蓋著一件厚襖子外,那壯漢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衣裳。
壯漢將木車拉到了定山樓的門前,眼見著前堂的小廝剛將那楠木的大門打開,便重重跪了下去,對著那定山樓的大門便磕了三個響頭。
“我父病重,急需治病救命之錢,還望東家體諒,按上漲的市價收回我們手上的糧食!”
“我們都是本分的農人,這輩子跟田地經營,我們只是要我們應當的,并未過多奢求!”
說著,那漢子又是三個響頭,磕的那開門的小廝當即嚇得往內跑,去尋武衛來鎮場子。
阿笙趕到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得聞這個消息,她直接策馬而來,那壯漢也未想到,大馬之上下來的居然是一名十分年輕的女娘。
管事報,這人自跪在定山樓前便決計不起,口口聲聲稱,要談便要在百姓的面前談。
阿笙推開了一眾管事和武仆,自己站到了那漢子面前。
面對這么一個年輕的女娘,那漢子的面子忽而有些掛不住,腿下欲起身,卻又因今日的目的而挪不動半分,遂即垂下了頭,不去看阿笙。
“這位大哥,不如我們入內再詳談?
得聞這一句,那漢子仿似背過了詞一般,又搬出他那一套說辭,商人狡詐,不敢坦白在世人面前說清楚,今日他欲請百姓為清官,斷一斷這樁案子。
旁人見他凄苦,又知定山樓的富貴,便多是向著他的,只道定山樓為官商便學會了打壓百姓。
“不就是那點利錢,人家辛苦一輩子也賺不到你們一日的銀兩,何必壓榨人家那么多?”
“這竇二姑娘也是享受富貴日子長大的,哪里會懂人家的辛苦。”
街邊閑人的話語不斷朝定山樓砸來,那漢子低垂著的臉上卻不自覺勾出了半抹笑意。
見此,阿笙不由厲聲問道:“他國屯糧致市價高漲之事,你們從何知曉?”
那男子聽聞她這一問,下意識道:“冬集都在傳……”
這話一出,阿笙眉目微挑,“因無憑證的傳言之事,便要求東家漲價,哪家的生意是這般做的?”
阿笙看向一旁看戲的路人們,問到:“諸位近日購糧,可見糧價上漲?”
本事看戲的那些人忽然被她點到,復才細想此事,“的確,我們近日購糧,并未見糧價上漲。”
得此回復,阿笙看向那漢子,繼續道:“佃戶收成原本是按比例與主家分賬,錨定市價,但如今市價未變,你們卻拿著一紙傳言要求定山樓給你們漲價,憑的又是什么?”
她微凝著眸子,看向那漢子,“陳國屯糧的傳聞根本子虛烏有,糧價增長又只在玉山關附近,你們憑什么覺得這市價會漲到我央國?”
那漢子被她這一道道的話問得答不出口,他們私下賣糧的事定然不能宣之于口,而此時就連那些看熱鬧的閑人口中的話都已經改了風向。
他心下一急,當即大呼,“若東家不肯漲價,我便一頭撞死在這門前!”
說著便欲起身,而阿笙卻當即往后退了數步,幾名武仆趕緊往前,一把將人治住,又摁回了地面。
阿笙掃了一眼那木板之上的老人,略微嘆了口氣。
“你既然作為佃戶,當知今年央國收成如常,漲價之舉并沒有實際的支撐。”
“我不知你是拿了誰人的好處來此耍渾,但你要知道,定山樓若是漲了這銀錢,最終這錢是你眼前這些百姓買單。”
“這上漲的銀錢最終會當真提起央國的市價,百姓可就不能拿著同樣的錢買到等量的糧食了。”
聽她這話,那漢子甚是不服。
“這其中多出來的錢不都是被你們賺去了嗎!?你若肯讓利,百姓何苦吃不起飯!?”
阿笙聽聞這話,不禁沉了沉欲發作的脾性,她指了指身后的眾人。
“縱使我竇氏一分不取,定山樓也罷、糧貿行也罷,這許多的伙計他們都不吃飯了么?成日里在這打白工?”
“他們也是人家的子女,是別人的父母,也有家要養。”
經她提醒,那些路人方才省起這個道理,此時的話鋒已經全然翻轉。
那漢子思索了許久,將背來的那些說辭說了個盡,卻已然毫無作用。
阿笙穩了穩氣息,將一袋銀子放到那老人家窩著的木板車上。
遂道:“我今日不抓你,也相信你有老父要養,你若就此離開,我便不與追究。”
她微微仰頭,看向四周看熱鬧的百姓,朗聲道:“除非拿真金白銀將央國這市價抬上去,否則我定山樓決計不會漲價,也絕不會在民生之事上貿然行動!”
言至于此,她方在眾人的議論之聲中,轉身走進了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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