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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雖未至初九,太子府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司滄讓內庭給太子妃量身裁制了幾套新衣裳,款式柔美大氣,用料尊貴奢華,且每套衣裳都配有一整套華貴的首飾。
如此大手筆自然無法避免地引起皇后的不滿。
因為這些事一向歸她管轄,后宮嬪妃裁衣添裳哪個不需要她點頭?首飾想要就要?
況且嬪妃公主裁制衣裳也是有規制的,不是你說需要就需要。
可太子偏偏越過她,把命令傳達給內庭,內庭總管恭敬應下之后,才戰戰兢兢地派人稟報皇后這件事——皇后能說什么?
她氣悶地揮手:“照他說得辦。”
“是。”
于是內庭總管就此吩咐下去,尚衣監很快安排幾個伶俐有經驗的宮人去給太子妃量身裁制新衣。
衣服和首飾只是小事,對已經掌了監國攝政大權的太子來說,不過是動動嘴罷了。
接下來是擬賓客名單。
司滄暫時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專門抽一天時間陪云子姝一起擬定名單,邊擬邊跟她介紹其人背景身份和大致性情。
男子方面云子姝可以做個簡單的了解,女子方面則選擇愿意常來常往之人,以及對各大門庭世家夫人和小姐們都有一個大致的認識就行。
宴會一點點準備起來,時間也一天天過去。
很快到了生辰宴這日,太子府外車水馬龍,賓客云集。
皇族宗室,王爺貴胄,朝中官員,世家公子紛紛抵達太子府,并送上貴重的賀禮。
命婦小姐們則在下了馬車之后就被迎進女客所在的水榭閣樓,閣樓高三層,二層坐著年輕未出閣的貴女們,三樓則是皇族王府、長公主和世家夫人們的坐席。
閣樓外風景優美,流水潺潺。
坐在二樓窗前,看窗外風景迷人,別有一番靜謐悠閑滋味。
“太子府的環境真好,處處花園水榭,小橋流水。”舞陽郡主站在窗前,看著水榭亭廊上走來的女子,微微挑眉,“那兩人是誰?我怎么沒見過?”
站在她身側的侍女探過頭望了望,不約而同地搖頭:“奴婢也不認識。”
舞陽郡主安靜地看著,直到太子府侍女把她們引了進來,并朝閣樓里眾貴女行了個禮,介紹道:“這兩位是大雍來的寶珠郡主和吳郡主,請各位小姐和睦相處,太子妃殿下很快就會過來。”
說罷,轉頭朝吳靜儀和云寶珠頷首示意,轉身離開。
“我是大雍郡主云寶珠,請各位多多指教。”云寶珠見禮。
吳靜儀福身:“靜儀見過各位小姐。”
席間眾多貴女眼神微妙,或是打量,或是審視,舞陽郡主倚在雕窗前,懶洋洋地開口:“寶珠郡主可是司徒煊的未婚妻,今日來參加太子妃的生辰宴,不擔心惹你那小姑子不悅?”
“不悅?”云寶珠轉頭看她,一臉的不解,“為什么?”
“你是真這么單純,還是假裝這么單純?”舞陽郡主笑了笑,帶著幾分嘲弄意味。
云寶珠表情越發迷惘:“還請姑娘多多明示。”
“沒空明示你。”舞陽郡主轉頭看向窗外,眉心細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楚楚。”
坐在席間的皇甫楚楚聽見她喊,起身走了過來,“怎么了?”
“有點不對勁。”舞陽郡主壓低了聲音,“今天怕是有事要發生,你我注意著點。”
皇甫楚楚皺眉,同樣壓低了聲音:“這是太子府,不會有人蠢到自尋死路吧?”
“這世間永遠不缺愚蠢之人。”舞陽郡主冷笑,“總之小心一點為好。”
皇甫楚楚點頭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兩人說話間又有一名貴女在侍女引領下走了,進來之后徑自選了個合適的席位坐下。
太子府的侍女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都端著精美的托盤茶盅,珍饈佳釀,待她們把一道道茶點珍饈擺放到眾位貴女面前,外面剛好響起一聲通報:“太子、太子妃到——”
侍女們放下托盤,齊齊跪下。
在場的貴女則起身見禮:“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殿下!”
一身玄袍的司滄挽著云子姝的手走進來,身姿高大,氣勢奪人,渾身流露出,無法忽視的尊貴懾人氣度。
“今天是你的生辰,怎么開心怎么來。”司滄無視在場的其他人,徑自看著云子姝,“別委屈自己。”
云子姝點頭。
司滄不舍地放開她的手:“我先去前廳,稍后過來。”
“太子殿下盡管忙去,不必擔心我。”云子姝失笑,“我又不是三歲娃娃,還能把自己丟了不成?”
她雖是這樣說,在場的貴女們卻是艷羨不已,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當真是好,比傳言中更好。
太子對太子妃的愛意,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司滄很快轉身離開。
云子姝走到主位前坐下,落落大方地笑道:“讓諸位見笑了。”
“太子妃千萬別這么說,我們羨慕都來不及呢。”舞陽郡主走過去,她的座位離云子姝的主位較近,說話也方便得多,“太子殿下在自己的府里都要擔心太子妃受委屈,由此可見這心里是多放不下太子妃,本郡主不知何時也能遇上這么一位郎君。”
“緣分來了自然會有的。”云子姝溫和地笑笑,“都坐吧,不必多禮了。”
云寶珠和吳靜儀站在眾多貴女之中,目光從云子姝臉上掠過,見她如今光彩照人,眉眼間盡是明媚光澤,眼底不由劃過一抹嫉妒之色。
大雍失寵的嫡公主,到了東幽竟一躍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且得到太子如此全心全意庇護……羨慕?
云寶珠冷哼,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云子姝只怕早早就知道了司滄的身份,否則怎么可能對他那么好?
“寶珠郡主怎么不坐?”云子姝抬眸看過來,目光落在云寶珠臉上,“這段時間在宮中學習規矩,可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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