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追著劉大郎胖揍了他一頓,發泄一頓之后,整個心情舒暢許多。
果然,生活就應該是讓別人不痛快。
誰讓我不爽,我揍他全家。
陰沉的雙眸從劉二郎他們身上掃過,發現他們齊齊地往后退一步,嗤笑,揉了揉自己的雙手:
她干嘛還計較于往事?
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自己想太多也不可能有任何改變。
她能做的,就是過好當下便行。
賠錢貨?
林九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會讓這里的人知道,女人,不是賠錢貨。
她要狠狠地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的臉,她要讓他們知道女人也可以頂起半邊天。
劉三妮緊張地端著一碗水,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娘,要不先喝點水?”
太殘了,剛才娘真的太殘了,劉大郎都被揍成豬了。
她瞧著都覺得肉疼。
“懂事!”
林九娘滿意,接過水,一口喝下,讓他們姐弟兩人收拾下,準備回家,而她則進了木娟的房間。
木娟看到她進來,就激動地想起來。
她知道,要不是有她婆婆在,今日她跟她女兒或許就死了。
林九很嫌棄,讓她躺回去,別亂折騰,再折騰把自己命給折沒落了,她可不會再管。
雙眸瞧了一眼襁褓里跟小貓差不多大小的孫女,林九娘嫌棄:
“又小又丑,還皺巴巴的,跟個沒毛的猴子一樣,難看!”
木娟眼神一暗,眼神有些憐惜地看著自己閨女,紅了雙眸,“是我沒保護好她。”
安婆子說,她閨女早產,還這么小個,怕是難養活。
想到這,眼淚忍不住翻涌出來,她們母女的命怎么這么苦!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林九娘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
原主的記憶告訴自己,女人在產后哭,會對眼睛不好。
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
但現在卻見不得她哭,只知道哭的女人有什么用?
真以為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么?
別傻了。
真的會哭有奶喝的話,這世界早就被哭聲所籠罩。
看到她一副被自己嚇到的樣子,林九娘翻了個白眼,忍不住開口:
“就你這樣,怎么保護你閨女?
自己都護不住,還能指望你保護她?
你要真的保護不了她,不如就像那老東西說的那樣,把她埋了算了!”
不然,就劉大郎那渾蛋一個,就有夠她們母女喝一壺,更別提還有劉老太那幾個極品。
“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木娟激動地反駁,沒有一絲的猶豫,“她是我閨女,不管怎樣,我都會把她給撫養長大。誰敢動她一根毫毛,我跟她拼命。”
林九娘很滿意她現在的反應,點頭:
“木娟,記住你的話,你要是做不到,我會毫不猶豫把她從你身邊給帶走。”
說完就朝門外走去,到門口時,停下腳步:
“四十天內,我讓劉三妮給你送吃的,四十天后,你自己想辦法養活你們母女。”
說完不管木娟是什么心情,大步朝外面走去,同時叫上劉三妮她們回家。
她不是圣母,不可能養她們一輩子。
自己可以現在幫下她,算還她之前的一木釵之恩,等她身體恢復后,這恩情也還完了。
更何況,在她看來,女人當自強。
剛出門口,剛好跟一瘸一拐走進來的劉大郎碰了個正著。
林九娘咧嘴笑了,狹路相逢啊。
而劉大郎一看到她,立即倒抽一口氣,如同老鼠見到貓,撒腿就想跑。
“三聲,不回來打斷你的狗腿,”林九娘慢吞吞的說道。
劉大郎身體一僵,哭喪著臉轉身,“你都把我打成這樣了,你還想怎樣?”
“沒想怎樣!”
林九娘慢吞吞地朝他走去,而劉大郎則被嚇得一步一步往后退,臉色慘白如紙,甚至身體還抖了起來。
就一窩里橫的慫貨。
林九娘鄙視,瞧嚇得差不多了,停下雙腳,嗤笑:
“劉大郎,你給我記住了,給木娟母女吃的東西,你要是敢碰,我打斷你的狗腿,聽到了沒有。
還有,我要是聽到你敢打她們,你就給我把皮給繃緊了,我剝了你的皮。”
劉大郎委屈,想說話,但一看到她兇殘的眼神,連忙閉上嘴。
心不甘情不愿地點了點頭,反正他吃了,只要木娟那個女人不說,她怎么知道?
林九娘看穿了他的心思,嗤笑:
“糧食,我會讓三妮送過來,如果我發現木娟沒有母乳喂那小東西,你就瞧我怎么收拾你。”
劉大郎想罵娘!
咬牙,“按照你這么說,她要是沒母乳喂那賠錢貨,也算我的?”
話剛落,劉大郎就被林九娘踹了一腳。
林九娘陰測測地盯著他,“再讓我聽到你這么叫你閨女,我拔了你舌頭。”
“我……”
劉大郎心不甘情不愿地閉上嘴巴,好了,現在一個丫頭片子都是他祖宗,還是惹不起的那種。
林九娘冷哼,“所以,你不想挨揍,就弄多點好東西給木娟吃。她吃得好,自然餓不到那小東西,懂嗎?”
說完之后,便帶著劉三妮她們揚長而去。
劉大郎這慫瓜,被警告過,雖不會勤快去給木娟母女倆找吃的,但起碼暫時不敢打她們母女的口糧,這就夠了。
而劉大郎看著她們消失在黑暗里的身影,氣得牙癢癢。
心中的那股氣,怎么也吞不下。
一個沒忍住,怒氣沖沖地朝房間沖去,一進屋,直沖木娟床前。
對著木娟的那張充滿驚喜的臉,直接揚起了大手。
木娟愣住了,身體抖了起來,他,他要打自己嗎?
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去。
而劉大郎的手揮下去的瞬間,想起了林九娘的話,臉一黑,手硬生生的拐了個方向,打向了自己的手臂。
劉大郎被自己打得倒抽一口氣,疼,疼死了。
他剛好打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瞧見木娟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臉一紅有些惱羞成怒,粗聲粗氣的說道,“看什么看,我打蚊子。”
眼神匆匆地看了一眼襁褓里的丫頭片子,擱下一句‘真丑’之后,便腳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不行了,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他想靜靜。
木娟是徹底愣住了,傻傻地看著劉大郎消失的身影。
大腦就一個疑問,劉大郎這是怎么了,他剛才不是要打自己么?
而另外一邊,林九娘帶著劉三妮她們正抹黑朝自家趕去。
靜悄悄的深夜,四周沒有任何的亮光,也沒有任何的狗吠聲,顯得格外陰森嚇人。
但母子三人很顯然沒注意到這些,每個人都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劉三妮看一眼走在前頭的娘,抿了下嘴,追上去開口說道,“娘,我明天跟村里人一起上山找吃的。”
要多養兩個人,糧食肯定不夠吃。
不能把壓力全給娘一個人承擔。
“娘,我陪三姐一起去,”劉四郎也跟著道,他也想到了糧食夠不夠吃的問題。
林九娘轉身,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怎么,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