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笑著搖頭。
“你太子皇兄是幕后之人,真正著手促成這一切的,是東夷現任太子,東方匯澤。”
楚云溪沒有將君子楓的事情說出來,君子楓可是瞞著皇帝行動的,萬一走露了風聲,反倒于他不利。
婉陶公主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原來是,東夷皇家的內斗?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將東方沐澤拉下了馬,還給,還給弄死了?這東夷現任太子,本事可不小呀。”
“那是,心智絕非一般人能比的。”
楚云溪很是認同。
“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六皇子,在半個多月的時間里,不僅將前任太子東方沐澤給解決了,還將皇后所出的大皇子給一并解決了。同時在其他皇子中脫穎而出,贏得了東夷皇帝的信任,你說厲害不厲害?”
當楚云溪發覺,自己正一臉驕傲地夸贊東方匯澤的時候,自己也是微愣了一下兒。
她說這話時,竟生出一種,自家弟弟很優秀的與有榮焉來,是怎么回事?
婉陶公主更似在聽玄幻故事一般。這件件都需要小心籌謀,天時地利人和,才能辦成的大事兒,真的有人,能在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內,全部實現嗎?
她生于皇家,長于皇家,自以為對皇室的爭斗已經習以為常,卻發現原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皇嫂,你是真的沒有夸大其詞嗎?”
楚云溪認真搖頭。
“絕對沒有,東夷國更換太子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天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婉陶公主好半晌才消化了這個消息,在她心中,最欽佩的人物,就是她太子皇兄了,如今,這東夷現任太子東方匯澤,也可算得上一個了。
男兒就當如此,有鴻鵠之志,去爭一片天地,護佑一方百姓。
整日里如后宅婦人一般小雞肚腸,只知道算計女人,還算什么男人?
“皇嫂,你與太子皇兄對婉陶的好,婉陶定當銘記在心。”
她知道,那驚心動魄的故事里面,定少不了太子皇兄和皇嫂的籌謀。
“說什么傻話!你是我們的妹妹,對自家妹子好,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若是連家人都護不住,人活一世又有什么意義?”
楚云溪想起她自己的前世,真是毫無意義,浪費生命的一世啊。
她每每想起,都會萬分感謝君凌云,到最后也沒有放棄她。讓她在絕望中又有了期盼。
“婉陶以后有任何難處,都不要自己挺著,要告訴我,知道嗎?”
婉陶公主見楚云溪的眼眶有些紅,內心更是感動不已。說出來的話,也帶上了鼻音。
“謝謝皇嫂,我不會跟皇嫂客氣的。”
兩人聊得交心,沒有注意到君凌云已經邁步進來。
“婉陶的身體可好全了?”
“太子皇兄!”
婉陶公主忙起身行禮。開心地應著。
“是,皇嫂有數著呢,不會真的傷了婉陶。”
雖是簡單的一句話,楚云溪心里卻是十分熨帖的,真情不被辜負,大抵就是如此了。
“婉陶就是來陪皇嫂說說話兒,太子皇兄,我這便回宮了,不打擾你們。”
婉陶公主調笑地看了兩人一眼,便告辭回去了。
楚云溪有些羞赧,這下兒好了,連小姑子都來調笑她了。
“凌云,以后在外面,還是多收斂著些吧。”
君凌云挑眉。
“哦?溪兒的意思是,關起門來,就可以不用收斂了是不是?”
看著君凌云一臉壞笑,楚云溪心里翻了個白眼兒,她就不該與君凌云討論這樣的問題,簡直自討苦吃。
臉上卻也擠出個笑來,討好地給君凌云遞了杯茶。
“凌云,我想回將軍府一趟兒,與母親商量一下荷香與吳憂的婚事,荷香伺候我多年,我想讓她從將軍府出嫁。你覺得如何?”
君凌云喝了口自家娘子遞來的茶,格外清香。
“太子妃做主就好。”
君凌云放下茶杯,還未將人攬進懷里,楚云溪便已經側身逃了。
“那事不宜遲,我去去就回。小蓮,司琪,我們走。”
君凌云失笑,都已經是做太子妃的人了,還是那副小狐貍性子。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家人,楚云溪喜笑顏開,連步伐都輕快了些。
卻不想,在出宮的路上,被一個小宮女攔住了去路。那小宮女怯怯地跪下行禮。
“太子妃,我們娘娘,想請您過去一敘。”
楚云溪想著,后宮變動,娘娘們想以新身份見見她,也是正常。只是她看這小宮女有些眼生,便開口問道:
“你是哪個宮里的?”
小宮女老老實實作答。
“回太子妃,奴婢是榮妃娘娘宮里的。”
一聽榮妃二字,楚云溪的好心情便去了大半,臉色也淡了下來。
“回去告訴你們娘娘,本宮今日沒空。”
那小宮女竟還跪在地上。
“太子妃,我們娘娘說,有重要的事兒,想要與太子妃商議,不會耽誤太子妃太多時間的。”
“你好大的膽子!我們太子妃都已經說不去了,你竟還敢攔著太子妃的路?”
小蓮當了這些日子的管事姑姑,處理起事情來也是有模有樣了。
這種話,太子妃說出來不好聽,她可沒什么好顧忌的,誰知道那榮妃又憋著什么壞水兒,要害她們太子妃呢。
那小丫鬟嚇得抖著身子,卻還是沒有讓開路。反而哭訴道:
“求太子妃垂憐,奴婢要是沒辦好榮妃娘娘交代的差事兒,定是要被重罰的,之前伺候娘娘的宮女姐姐,已經好幾日不見蹤影了。”
這話,她也是冒著生命危險說出口的。若是太子妃將這話說給榮妃聽,她一樣活不了。
可她已經走投無路了,榮妃將她調到身邊伺候,只要心氣兒不順,便會拿她出氣。
也不知道哪一日,她就會與上一個伺候榮妃的姐姐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聽聞太子妃對下人極好。現在她只盼著,太子妃能可憐可憐她,出手相助,那她或許還有活路。
小蓮本是掐起腰,氣勢十足,現在卻是垂下了手,有些憐憫地看著眼前的小宮女。
比她們都還要小的年紀,卻要遭受這些,榮妃真是太可惡了。
楚云溪也是皺了眉頭。
“你身上,可有傷?”
狀告自己的主子,等同于以下犯上,冒著生命危險哭訴到她面前,定是受了無法繼續忍受的虐待吧。
那小宮女抽泣著,顫巍巍地拉起自己的一只袖子。瓷白的肌膚上,遍布青青紫紫的鞭痕。(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