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大小姐們的落選,達官貴人們自然心有不甘。
天下學院也沒有以清高的姿態處之,謙遜地給出了解釋。
禮教學院的建立,是為了教導那些家中疏于管教的孩子。大家小姐的禮教都是極好的,自然不用來進學。
達官貴人們雖然心有不甘,可天下學院給出的這個說法,誰也說不出錯處來,便也只能接受了。
卻又改為從服裝上下功夫。既然大家的禮教都差不多,那自然是,美貌的女子,更能討皇上歡心。
正好也入春了,能穿漂亮的衣裙了,便紛紛給女兒們定制衣裳首飾。
京城中賣女子用品的鋪面,一時間生意爆滿。
這又衍生出許多小商小販,接尋常人的生意。
楚云溪一邊挺著大肚子活動,以利于生產,一邊瞟了君凌云一眼。
“皇上,朝臣們可是鉚著勁兒,在給您張羅納妃一事呢。您作何感想?”
她雖然知道君凌云沒有這個心思,可心里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有些吃味兒。
想著若是有人,日日惦記著給她張羅男人,君凌云該是一副什么表情?
君凌云很沒眼色地湊上前來。
“為夫記得,當初娘子可是主動要給為夫納妃的,怎么,現在可是改了想法?”
一雙美眸,有些生氣,又有些憋屈地看了過來。
她那不是,剛重生回來,還沒打開心扉嗎。
可畢竟事實證明,那時候她不相信君凌云做了皇上,還會為她守身如玉,竟是她理虧了。
便只能訕訕地閉緊了嘴。自作孽,不可活啊。
君凌云玩味地看著楚云溪變幻的表情,他喜歡溪兒在意他,為他喜怒哀樂的樣子。
“溪兒這是,吃醋了?”
楚云溪眨了眨眼,難道她這股無端而來的酸酸澀澀的感覺,是吃醋?
被君凌云直接戳穿了心思,她只好揚起下巴,傲嬌道:
“是又如何?誰規定只興你吃醋,我就不能吃醋的?”
君凌云貼得更近了,那張攝人心魄的臉上,唇角微彎,寫著得意與滿足。
“溪兒又何必吃自己的醋?朕已經有后宮佳麗三千,每一個的名字,都叫楚云溪。”
楚云溪的一顆心臟,便不受控制地雀躍起來。
雖然已經看了這張俊逸的臉無數次,可每一個不同的表情,又都能輕易挑動她的心弦。
“你既如此想,又何必放縱別人心生妄想。”
楚云溪轉過身去,忍不住偷笑,繼續走動。君凌云跟在身后護著。
“溪兒不是想讓女子做生意嗎?從衣裳首飾,胭脂水粉開始,不是正好?”
他這便是在解釋,為何沒有打破朝臣們的幻想了。
楚云溪這才轉回頭,毫不吝嗇地給了君凌云一個燦爛的笑臉。
原來她說過的話,她想做的事兒,君凌云都記得,不僅記得,還會為她一一落實。
而君凌云,最喜歡看她此刻這般滿是光華的眸子。
帝后二人濃情蜜意之時,福公公突然急匆匆進入大殿。
“皇上,西昭王傳來急報。”
君凌云眉心一蹙,急報?說明西昭發生了什么大事兒,是二弟處理不了的。
君凌云利落地拆開信件,快速掃過,眉頭便蹙得更緊了。楚云溪在旁關切問道:
“凌云,可是有什么事兒?”
君凌云眸光幽深。
“西昭,發生瘟疫了!缺醫缺藥。”
楚云溪心里咯噔一下,西昭大災大難后沒有發生瘟疫,她本還為百姓們慶幸。
誰知,竟會在大半年后又發生瘟疫。
此時又有小太監進來稟報。
“皇上,監國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
君凌云也正好需要安排些治理瘟疫的事宜。
“皇上,皇后娘娘。地方上報,發生了瘟疫。”
又是瘟疫?不僅是西昭州?波及范圍竟如此之廣?
楚云溪扶著肚子,突然有些心慌,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召集大臣上朝,商討治理瘟疫之事。”
君凌云側頭看了看楚云溪,便邁步出了寢宮。
君子楓朝楚云溪低頭施禮后,也快步跟上君凌云,神情凝重。
每次發生瘟疫,都不知要有多少生靈痛苦喪命。
唯有爭分奪秒,才能盡快控制住瘟疫,拯救更多人的性命。
有的大臣已經得到小道消息,大抵知道了些情況,心里有數。
可大部分朝臣都還不知道,一場大禍正悄無聲息地降臨云霄國。
還在幻想著,皇上是不是要舉辦選秀了,所以才會召見他們。
只是上了朝,發現太醫院的張院首也在,頗為稀奇,太醫不在太醫院待著,跑朝堂上來做什么?
君凌云單刀直入,沒給他們繼續幻想的空間。
“朕收到各地上報,發生了瘟疫。這次瘟疫來得又急又兇,短短時間,已經造成數萬人死亡。”
“什么,瘟疫?”
朝臣們開始小聲討論,都有些恐慌。
這瘟疫要是傳播起來,可不管你是街頭乞兒,還是達官貴人。閻王要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難怪今日在朝堂上看到了張太醫。
時間緊急,君凌云沒有讓朝臣提建議,直接下令道:
“張院首,安排太醫去往發生疫情的地方,研究解除瘟疫的藥方。”
“是,微臣遵旨!”
張太醫恭敬領命,只是心里也是擔憂不已。
皇后娘娘臨盆在即,竟然在這個時候發生了瘟疫,他也只能在后方坐鎮了。
君凌云已經下了第二道旨意:
“工部,從京城開始,在各地建立安民坊。用于集中安置病人,以防瘟疫擴散!”
“是,皇上。”
工部尚書剛剛接旨,君凌云的第三道圣旨便已下達:
“戶部,準備銀兩,配合太醫院購置草藥,工部購置建材。”
“是,皇上。”
楚文錦這個戶部尚書不在,從尚書位退居侍郎位的劉大人,代為領命。
戶部這次也不哭窮了,只因他們有了楚文錦這么個能生銀子的戶部尚書。
雖然楚文錦時常不在戶部,可只要戶部有銀子,皇上交代任何差事兒,他們就都不怕了。
劉侍郎只覺自己整個人生都輕松了不少。
“監察御史,做好監察之職,以防有蛀蟲貪污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