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只嘴上恭喜呀,賀禮早一點送上來。”
玉沁眉開眼笑,蘇云廷能夠活下來,于她而言,是這世間最美妙的事情。
“好,這兩天就送。”
既然是大舅兄要成親,那自然是要送得重重的,恐怕得用馬車一車一車拖上來。
“對了,師尊,您還是要小心睿王,這山邊一直都有勢力來來往往地盯著我們,只是他們找不到進來的路,我在周圍布滿了機關,但也恐有錯漏。”
“好,我馬上安排。”
蘇落落點頭,上前輕輕地擁著玉沁,玉沁眉眼里的光芒越發璀璨,隨后揮手送著她們慢地下山。
君墨臨和蘇落落牽著小皇叔,兩大一小,慢慢地往下山走,銀狼懶洋洋的跟在他們的身后……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小皇叔揚起臉蛋的時候,側臉全都是開心的笑容。
“真像一家人。”
老八奔上前看著那遠去的身影,玉沁亦是笑著點頭。
“等宸兒和絨兒好起來了,他們再走在一起,不知道會羨慕多少旁人。”
“那師父您也加油,爭取早點生孩子。”
玉沁聽著笑了起來,轉身去追打老八,跑著跑著,不知道為何臉蛋有些燙燙的感覺。
一到山腳下。
早已等候的暗衛上前將京城里的事情一一稟報。
于是。
蘇落落決定先去陳太醫的府上,小皇叔則由暗衛送回梅園,君墨臨去太子府。
按日子算,錢大人應該已經回京了,折子也應該在太子的手上,拿著那些證據就可以定死睿王叛國謀逆的罪名。
不再猶豫。
兵分三路。
陳府里。
陳夫人正被丫鬟們扶著在園子里慢慢的走路,這兩日,腹部偶爾有些作痛,看起來是要生產了,她正擔心得有些坐立不安,聽說長寧公主就在府外,陳夫人忙不迭地讓丫鬟扶著自己出去迎接。
遠遠的。
便看到蘇落落在下人的引領下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見到那神仙一般的人兒,陳夫人眼底驚艷閃過,急忙挺起了自己的肚子,聽說孩子和誰見得多,長得就像誰,那一定是你長寧公主好啊。
可千萬不要像陳太醫,他長得不好看。
“公主殿下!”
剛要施禮,蘇落落急忙上前攔下了她。
“不必多禮,陳夫人這一趟懷得可有些辛苦。”
陳夫人原本聽到蘇落落三個字,懸著的心一下子落回去了,可這下看著一個美麗的少女模樣,她的心又一下子懸回去了。
這樣的年輕,這樣的嬌小玲瓏,當真醫術無雙嗎?
“公主殿下,老奴是夫人的奶娘,公主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也只管問奴婢。”
陳夫人的奶娘上前恭敬施禮,動作伶俐,看起來身體也不錯,蘇落落滿意地點頭,陳夫人則急忙道。
“公主,咱們先入正廳坐會。”
“好。”
奶娘扶著陳夫人,丫鬟引著蘇落落一起進了正廳。
瓜果點心茶水一樣一樣地奉上后,陳夫人指著碟子里精致的糕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府里比較簡陋,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公主,這是我們家鄉的香酥餅,您試試。”
蘇落落笑著捏了一個放進嘴里,隨即眼眸亮了起來,指著那香酥餅。
“好吃,好久沒有吃到如此有特色的餅子了。”
“公主若是喜歡,一會奴婢給您包兩盒回去……”
奶娘話音剛落陳夫人就拉住了她的袖子,輕聲道。
“這些東西過于粗糙了。”
“不,我很喜歡。”
蘇落落溫和的應著,陳夫人眼里驚訝溢出,沒想到堂堂公主竟這般的親和。
隨后。
蘇落落便與陳夫人把脈,問了一些情況之后,又查看她的腹部。
來去一共用了半個時辰,正好陳太醫也從宮里下值回來了,聽說蘇落落來了,喜得往正廳里跑,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下。
這幾天可把他急得六神無主,胎位一直都不正,若是要強行生,只有死路一條。
“公主,公主您回來了?老臣見過公主。”
陳大人實在是太激動了,見到蘇落落撲通一聲跪下,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有多軟。
“老爺,您沒事吧。”
陳夫人見自家夫君這般模樣,差點一巴掌呼過去了,就不能穩重一點,她都說過了,就算到時候生孩子出了什么問題,一定保小,不保大。
“陳太醫免禮。”
蘇落落抬手示意他起身,丫鬟笑著上前把自家老爺扶起來落座,陳大人看向蘇落落,蘇落落端起熱茶,垂眸問他。
“陳太醫,倘若只能留一個,你留大還是留小。”
“留小。”
“留大!”
陳夫人和陳大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搶了話頭。
陳太醫聽著眉一蹙,眼底泛紅看向自己的夫人,要說話的時候,陳夫人抬手攔住了他,看向蘇落落。
“公主,臣婦愿意留下孩子,臣婦已經活了三十年了,離開這個世間也沒什么,但是孩子才剛剛來到這個世間,臣婦想讓他看看這個世間。”
“不。”陳太醫堅定搖頭“我不同意,夫人,孩子我們養幾年身體,還能再生,可是你如果沒了,我和孩子活著又有什么意思,那我不如也隨你去了。”
“混帳。”陳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陳太醫嚇得脖子縮了一下“沒用的東西,我拼命生下來的孩子,你不好好養著,把他培養成才,還要跟著我去死,等幾十年不行嗎?”
人生苦短,不過一百載,她就算是死了,他們好好活著,等個幾十年再相聚不就行了嗎?
她就怕這個老東西想不通……
蘇落落放下茶盞,看著她們夫妻情深,想起自己的父母時長睫輕顫了顫,母親那般好,值得幸福的生活的。
陳太醫急得要掉眼淚,陳夫人一臉堅定和勇敢,蘇落落稍做試探之后,便十分的滿意。
情緒大起大落之后,陳夫人很快就要發動了啦!
垂眸時,她淺淺一笑輕聲道。
“既然這樣爭執不下,那便兩個一起留下吧。”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陳夫人和陳太醫齊齊轉頭看向蘇落落,看到她眉眼里的溫和笑意,陳夫人抬手一巴掌甩在陳太醫的胳膊上。
陳太醫抱緊了陳夫人,哽咽。
“夫人,這輩子,我只愿與你做這個夫妻啊。”
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可他卻不是這么想的,他覺得生要同生,死要同死,這才叫夫妻。
“傻子,看不出來嗎?公主在逗我們呢。”
可話音剛落,陳夫人就捂著肚子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