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蘇卿卿提起的那個隨從......
向征只覺得眼前一黑,腦子里嗡嗡的,耳邊仿佛有無數小蟲振翅飛動。
他求救般看向三皇子,希望三皇子能有法子傳個信兒出去。
迎上向征投來的目光,三皇子無聲無息嘆了口氣,蹙眉看向蘇卿卿。
他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難對付。
一截香料,當時案發召國,她不僅將這香料收起,甚至還一直都隱忍未發,直到此刻......
手指輕輕捻著指腹,三皇子朝蘇卿卿道:“太子妃既然知道是向大人從中作梗,為何只收集了香料卻從未提起過?”
他一面說,一面給殿中立著的一名宮女遞去一個眼色,那宮女會意,很輕的點了一下頭。
蘇卿卿只當沒看到三殿下這小動作,朝他自嘲一笑,陰陽怪氣道:“三殿下說的有道理,這么一聽,真像是我處心積慮要害向大人呢,真是受害者有罪論,到哪都不過時,我活該被人害還不應該收了當時的香料唄。
不過,我收不收香料什么時候提起這件事,能抹殺向大人的罪行嗎?
若是不能,咱們能就事論事嗎?”
三殿下一向端的是霽月風光的形象,此刻蘇卿卿牙尖嘴利的說辭,他便無法接下去,只一副君子不與小人計較的模樣,閉嘴不言。
蘇卿卿就朝皇上道:“父皇查嗎?”
明顯是逼皇上給一個結果。
皇上心中帶著惱恨,這惱恨沖著蘇卿卿。
這樣的事,明明私下里就能解決,蘇卿卿偏要在大殿上提出,這不是給他這皇上掉顏面又是什么,何況當著召國使臣的面。
他能說不查嗎?
手腕一串楠木珠子褪下,皇上沉著臉將珠子砸在面前桌上,“查,現在就查!”
他是惱怒蘇卿卿不給皇室顏面,但也更想找個機會把向征弄死。
上次秦婉如的事,著實是一根刺刺在皇上心頭拔不出來。
內侍總管得令,立刻便朝外走。
內務府的冊子封存在檔,內侍總管帶了兩個小內侍親自去取,取到冊子查清楚了當時跟隨向征的隨從,轉頭帶了人親自去抓。
大殿這邊,鴉雀無聲,在無人注意的地方,一個小宮女在同伴的掩護下,悄無聲息的從偏殿離開。
約莫半個時辰后,內侍總管回來了。
向征一眼看到內侍總管帶進來的人,心臟驟然一縮。
當時跟著他一起去召國的那個隨從,渾身血肉模糊,儼然被動過刑的,他被小內侍拖著直接上了御前。
內侍總管走到皇上跟前回稟,“招了。”
皇上陰冷的望著那隨從,“說!”
隨從癱在地上,氣若游絲,他迷離的眼睛甚至都有些看不清四下的人,只熬著一口氣,道:“是向大人吩咐奴才換了太子殿下屋里的香料,把檀香換作催情香,又把當時的召國嫡公主從營帳里送進太子屋里。
當時,太子殿下其實是選了竇大姑娘的,那天夜里,竇大姑娘也做了糕點準備送給太子殿下。
當時,就是竇大姑娘撞破了那場面,鬧得人盡皆知,召國皇帝無法,才不得不讓嫡公主和親。”
他聲音不大,但是架不住大殿鴉雀無聲。
隨著他話音落下,殿內立刻響起低低的嘈嘈切切的議論聲。
三皇子蹙眉,不是送出消息了,怎么還被抓了......
三皇子這眉心還未蹙緊,就聽得內侍總管又道:“陛下,剛才抓他的時候,還發現了個不該出現在向府的人。”
皇上一愣。
內侍總管朝殿外道:“帶進來!”
殿外的人被帶進來一瞬,三皇子一瞬間眼眶撐大。
被帶進來的一共有兩人,一人是方才出去傳話的小宮女,一人是三皇子的親衛。
皇上看到這兩人豈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本就陰沉的臉,倏忽間更加怒火噴發。
倒是在旁邊看戲的皇后,今兒一晚上的心情就始終飛揚。
看三皇子和太子狗咬狗一嘴毛,簡直是近日來鎮國公黨最大的喜事了。
當即便有一個鎮國公黨的朝臣震愕道:“這不是三殿下跟前的人?”
另外一個鎮國公黨的人跟著就道:“這宮女剛剛不是在那邊伺候?怎么,怎么從外面進來了?”
有這倆人將話挑破,場面再度陷入一個往死里尷尬的局面。
蘇卿卿就那么直戳戳的站在那里,看著皇上,等一個答案。
皇上咬牙。
被帶進來的人同樣身上帶著傷,是受過刑訊的,三皇子的親衛倒是從頭到尾一言未發,可那宮女卻忍不住刑罰招了個干干凈凈。
“是三殿下給奴婢遞眼色,讓奴婢趁機出去報信。”
三皇子立刻啪的一拍桌子,“胡言亂語,本王何時給你遞眼色了,你是皇后娘娘寢宮的人,本王還沒有這樣大的本事,竟然能收買到你!”
皇后一愣,朝那宮女看了一眼。
她寢宮的?
她怎么沒有印象。
皇后身后,她的貼身嬤嬤忙上前一步,不高不低的回稟,“這是半個月前內務府撥過來的,因著前些日子一直身子不好,就沒讓她怎么伺候。”
皇后就疑惑了。
“那她怎么混進這宴席大殿來伺候的?”
嬤嬤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負責安排宴席的,是光祿寺,配合光祿寺的,是內務府。
皇后娘娘寢宮的婢女竟然來國宴宴席大殿伺候,這完全不合規矩。
內侍總管給出解答,“奴才剛剛問過內務府那邊,那邊說是三天前榮安侯府世子買通了內務府負責安排這次宴席的內侍,點名要她來這里伺候。
那個被買通的內侍,奴才也帶來了,就在殿外。”
皇上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
一場宴席,鬧出了向征,鬧出了三皇子,鬧出了榮安侯府!
很好!
榮安侯府的榮三想要嫁給三皇子呢!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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