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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太醫的話剛剛回稟完,門外便傳來內侍的通傳,明路回來了。
當時明路負責送尸體回來,因著后罩房那邊的發現,明路又帶人去檢查了那邊的尸體。
邁過門檻進了御書房,行禮問安之后,明路立在太醫稍稍偏后一點,回稟,“陛下,后罩房的尸體已經查驗清楚了,那三十六個女子,年齡都在十五,死亡原因,都是血流至盡,至于流血原因......”
鐵漢明路都因為接下來要回稟的內容太過殘忍血腥而停頓了少許。
“這些女子,都是懷有身孕的。”
蘇卿卿端著杯盞的手倏地一緊,看向明路。
不知道是她現在懷了身孕換是如何,聽到身孕這兩個字,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按照仵作查驗,這些女子都是約莫胎兒成形之后流產,流產血崩。”
流產血崩,血盡人亡。
至于為何血崩,三十六個人整整齊齊的,那必定是人為而非意外。
結合那歡宜香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三十六個姑娘在冷宮的后罩房,被人困在床榻上,在歡宜香的作用下,被迫懷孕。
懷孕之后,等待胎兒在腹中成形,再受到某種外力作用,胎兒滑落,而她們血崩致死。
這是什么樣的血祭手段,竟然殘忍到這種令人發指的地步。
蘇卿卿捏著杯盞的手用力,咔嚓,手中蜂蜜水杯子直接被她捏碎了。
等到明路回稟完畢,這邊給小皇子做尸檢的仵作也結束了工作,起身回稟,“死者在死前吸入大量藥粉,藥物所致,昏迷不醒,根據死者尸體面部表情所呈現出的那種驚恐,應該是死者入井之后醒來,但是因為已經無法離開,所以絕望驚恐,不過一點很奇怪,死者在死前,一直沒有受到饑餓。”
在死前沒有受到過饑餓?
每天有人偷偷給井下的女人和孩子送飯還是這場活祭本就需要他在井下活到一定的時間?
若是前者,到底是誰能在這樣的情形下還偷偷的能送進食物去?
會是母后嗎?
若是后者......
容闕只覺得心肺俱寒。
仵作繼續回稟,“所以,死者的死因沒有查到。”
他這一句話令容闕一愣,“沒有查到死因?”
仵作搖頭,“身上沒有致命傷口,沒有明顯的饑餓干渴的身體特征,沒有中毒。”
都沒有,那是為什么死了?
“那女尸呢?”看了蘇卿卿一眼,容闕又問。
仵作就道:“女尸后腦勺有一處明顯的撞擊痕跡,撞得不輕,但是不致命,女尸也一樣沒有受到饑餓干渴,在冷宮那邊草民就提過,她的死因是窒息而亡,但是當時沒有細查,方才仔細查驗,這女子懷有身孕三月有余。”
蘇卿卿倏地一瞪眼。
懷有身孕?
三月有余?
那個時候,她爹都死了,這個女人要是她娘,從哪來的身孕?
不對。
大齊的使臣不是說了嘛,她爹現在在大齊。
如果大齊使臣說的是真的,而這個女人又的確是她娘的話,那這身孕,是她爹娘在什么情況下見了面又播了種呢?
如果說這個女人就是她娘,那她娘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不老實在召國待著,瞎跑什么呢?
當真如太后所言為了找她?
為了找她,所以不顧腹中胎兒的死活?
就特么詭異!
有關冷宮那邊的死者情況,該回稟的已經全部回稟完,下了死命令不許這事透露出去分毫,容闕放了太醫和仵作離開。
賀朝得了命令已經去冷宮那邊查看了現場,仵作他們前腳離開,賀朝后腳進了御書房。
簡短的行禮問安,他開門見山直接回稟,“啟稟陛下,冷宮后罩房中的祭祀儀式,的確是巴洛族的一種,只不過這種祭祀方式,很早以前就被巴洛族封存,族人當中,知道的很少。
這是一種巴洛族祖上流傳下來的邪術,名叫迎紅陣。
這個陣法的用處是招魂。”
太后說,這個血祭是用來替皇上穩住龍格,賀朝卻說招魂。
“陣法需要三十六個未婚女子的處子之血來浸染蠟燭,將蠟燭浸染之后,點在女子頭前,女子與人在這喜燭下交歡后受孕。
孕育的胎兒成形三個月時,他們認為那個時候的胎兒靈氣最足,所以用藥物將其引產。
胎兒做成藥粉,與喜燭重新相融,再次點在女子床頭前,直到女子血盡而亡。
這一個過程要求十分嚴格,必須三十六個人斷氣的時間前后相差不能超過一盞茶的功夫,否則就算是祭祀失敗。
另外,整場祭祀,需要龍氣所在。
所謂龍氣,便是皇家血脈。”
皇家血脈,容闕的弟弟。
賀朝說出這些令人頭皮發麻的話,整個御書房靜的落針可聞,一眾人仿佛連呼吸都凝固了。
“至于前面的井,這井上的圖騰乃是鎖魂圖騰,結合后罩房的迎紅陣,這井的作用是要困住其中魂魄不讓其露出一點蹤跡,讓其消失在天地六道之中。
按照此消彼長的規律,這一處有龍氣消失,那另外一處的龍氣就能被召喚出來。
依照秘術約定,這陣法一共需要七七四十九天,這期間,陣法中的人必須保持清醒,直到第四十九天結束。”
賀朝說罷,低垂著眼睛不太敢看容闕。
地上的那尸體是容闕的弟弟,四歲多的孩子在漆黑密閉的井里被困了七七四十九天。
而困他的人,極有可能是他最親近的人。
這種刺激與容闕而言,賀朝不敢想象,知道容闕和蘇卿卿離開冷宮是去了太后那里,賀朝默了默,問道:“太后怎么說?”
容闕胸口裹著一團血氣,一張嘴血腥就朝嘴里涌,他攥著拳頭將血吞咽回去。
“那具女尸,她說,是卿卿的母親。”
賀朝一瞬間震愕的轉頭看蘇卿卿。
這特么的是什么孽緣!
“確定了嗎?”聲音從自己嘴里出來都帶著顫音,賀朝難以猜想容闕和蘇卿卿這兩個當事人此時此刻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能一個比一個看上去坦然的坐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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