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原主是在裝啞巴。
在幾年前的一次發燒后,北漠的皇帝,也就是謝時竹的父皇,就已經開始進行計劃。
要把謝時竹培養成為一個優秀的細作。
讓她偽裝成啞巴就是為了讓彥國的所有人對她放松警惕。
而她嫁給宋硯是無奈之舉。
本身父皇的計劃是讓她嫁給太子,只要太子登基后,她作為太子的妃子,更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權力也更加大。
在和親的前一個禮拜,謝時竹在集市故意撞上宋文彥,目的就是勾引。
當時她身形不穩,確實被宋文彥接住抱在了懷里。
謝時竹長相并不差,還是北漠的第一美人。
面凝鵝脂,眉目如畫,一瞥一動都飽含著千萬種蠱惑。
因為有著不俗的容貌,她被父皇選為最佳人選。
她從小就習武,也學會了琴棋書畫,可謂是能文能武。
和親前,她故作腳滑倒入太子的懷中,宋文彥看向她的臉時,瞳孔微微一縮,謝時竹便知道他上當了。
等回去后,謝時竹以為這場和親會很順利。
意料之外,宋文彥拒絕了。
父皇很失望,但沒辦法,只能讓她跟宋硯和親。
原主死得很早,連一點有用的價值也沒有得到,她便早早結束了生命。
她身上的惡意值來源于死后的事情。
惡意值也有90.
謝時竹回顧著原主的劇情,想著想著有了困意,渾渾噩噩地進入睡眠。
翌日,謝時竹還未清醒,一盆冷冰冰的水直接潑到她全身,連帶著身上蓋的被褥也染濕變得很厚重。
她呼吸時吸入鼻腔的不是空氣,而是嗆鼻的冷水。
謝時竹冷的瞬間清醒,掀開眼皮時,映入眼簾便是王府中最有權威的王妃晁蘭。
晁蘭身穿華貴的衣袍,一雙眸子盯著躺在榻上渾身濕透的女子,她冷笑一聲。
謝時竹臉上有些許迷茫,緩緩地撐起身子,杏眸似乎不解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妃。
晁蘭身邊的丫鬟手上端著一個木桶,里面已經沒了水,顯然這盆水已經潑到了謝時竹身上。
“啞巴,”晁蘭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滿是不屑,“昨日是不是你告狀,讓王爺前來蓮花池”
聞言,謝時竹急忙搖了搖腦袋,連帶著雙手也在擺動。
晁蘭嗤笑一聲:“昨日你也在蓮花池,偷偷跑出去就是為了告狀,目的就是想撇清自己。”
謝時竹雙手快速比劃道:“姐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晁蘭看不懂手語,就算不懂,她也知道謝時竹在狡辯,隨即惡狠狠道:“本宮告訴你,以后再做這些下三爛的事情,潑的可不是涼水,是開水了。”
說完后,謝時竹真的被嚇到了,吞了吞口水,縮著肩膀。
看著她這副怯懦的模樣,晁蘭嘲弄一笑,帶著丫鬟從這個破屋子離開。
她們一走,謝時竹二話不說換了身衣衫,也不管濕漉漉的頭發,徑直出了屋子,然后前往了膳房。
這會膳房沒什么人,她一邊撿起些火柴塞進灶臺下面,一邊燒著水。
系統問:宿主,你這是做什么
謝時竹不緊不慢說:“想喝點熱水。”
系統沉默幾秒:我怎么這么不信呢
水開后,謝時竹拿著水瓢舀進旁邊的水桶,瘦弱的胳膊提起桶,走出膳房。
她眼睛在四周掃了掃,見四處無人后,她身形輕盈一縱,飛身而上,須臾,整個人已經穩穩當當站在了屋頂。
系統目瞪口呆:牛逼!
謝時竹爬在屋頂,一邊等著晁蘭從此地經過,一邊開始研究宋硯這個人。
宋硯在原劇情中,他從未愛過任何人,在他心里,只想要江山。
忽然,晁蘭的聲音從下面傳了出來,正是與丫鬟在對話。
晁蘭說:“也不知太子什么時候還會再來府中。”
丫鬟小心翼翼回答:“過幾日是中元節,太子肯定會在集市游玩,那個時候就能再見到太子了。”
說完后,晁蘭臉上有了笑容,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臉猛地沉了下去:“這次可不能被那個死啞巴告狀,要是她再敢,你燒沸水,必須澆得她毀容……”
話還未說完,一股冒著水汽的滾燙熱水從天而降,忽然澆在了她的頭頂。
熱水燙得晁蘭整個人有些懵,緊接著身上泛疼,她不可思議地尖叫一聲,抬頭往屋頂看去。
上面空空如也,沒人。
“到底是誰”晁蘭原地抓狂,第一時間就是讓丫鬟幫自己看有沒有毀容。
丫鬟凝視著晁蘭整個人冒著熱氣的模樣,臉被燙得紅彤彤。
她愣了愣,隨即趕緊帶著王妃從這里離開,急忙傳喚御醫。
她們一走,謝時竹才在屋頂露出小腦袋,她哼笑一聲。
這樣才符合原主的性格。
一生要強的公主,絕不吃虧。
突然,謝時竹眼角余光瞥見不遠處的樹下有一個頎長的身影。
她一怔,下意識看了過去。
男人倚靠在樹身,一襲白衣更顯得他脫俗儒雅,白皙的皮膚略顯蒼白,眼底含笑,正靜靜地抬眸與屋頂的女人對視,唇角勾著意味不明的弧度。
謝時竹嚇得臉色唰一下慘白。
心想,這個變態什么時候來的
系統沉默幾秒:宿主,你將熱水潑向王妃的時候,他就在了。
謝時竹瞬間背脊發涼,在心里罵了幾句廢物系統,隨后頂著宋硯的視線,吞了吞口水。
不會吧,出師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