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避子湯,娘娘連懷三胎龍種

第193章 云哥兒

“程....少將?”唐未央看見有人來,喜極而泣:“太好了,我以為沒人聽見我呼救呢。”

程京鶴翻身下馬,三兩步走過去,蹲下身:“你沒事吧?”

他沒碰唐未央的手,但是唐未央身上有草屑和灰土,顯然是在坡上滾了幾圈。

而她的馬也不見蹤影。

“我被蛇咬了一口,方才馬不知怎么回事,進了樹林就跟受驚了似的,非要往這里沖。”

唐未央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向程京鶴展開自己的手背。

“我緊急之下先用了一些草藥,不過我的腳也崴了,走不了路。”

草藥應當是她手搓的,一雙柔夷掌心都是青色的藥汁。

而左手背上被草藥蓋住的地方,確實有兩個像是被蛇咬的小口。

春日里確實是蛇出沒最多的時候,草叢里隨時都可能藏著一條。

他松了口氣,心道還好她是個大夫。

“上了藥應當沒有大礙吧?你能起得來?我送你去大夫那。”

說著握著唐未央的手臂就想要將她拉起來。

但是唐未央痛呼一聲,縮著身子不肯動彈:“我、我倉促地將毒血吸出來,不過也不斷定是否吸干凈了,腿應該是走腕了,容我緩緩行嗎?”

程京鶴還想去追一追名次,當即就想將她抱起來:“我送你去大夫那吧。”

“世子!”唐未央哭道:“我雖會醫術,但是不認得蛇,萬一這是五步蛇,那挪動了就極其危險!”

原來她是擔心會毒發而死。

程京鶴又道:“那你在此等著,至多半盞茶的時間,我叫大夫過來看看。”

這樣就不會耽誤大家的功夫。

但是唐未央依舊不依:“我害怕,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害怕受傷生病一個人,世子就當是陪我一下,好不好?”

“等我緩一緩,你替我摘些草藥來,我將腳先處理了就好了。”

看來是注定無法得那個彩頭了。

有一瞬間程京鶴覺得有些奇怪,唐未央的理由有些牽強。

但是一個姑娘家哭的梨花帶雨,他又不好多加逼問。

于是只能耐著道:“要哪種草藥?”

唐未央要的草藥二十米外就有,她指著那葉子,叫程京鶴替自己摘回來。

等程京鶴轉過身的瞬間,她眼底的淚光一收,算計和不懷好意一閃而過。

程寧一路沒碰著什么對手,甚至追上南熵和聶文勛的尾巴時,已經只剩最后一里路了。

南熵和聶文勛你追我趕,互不想讓。

因此程寧猜,這兩人的馬都只有更好沒有最好,怕是比自己的坐騎還要夸張。

不然能跑出這個速度來!

南熵今日也是氣勢洶洶,長風吹起他的發,向后面飛過。

驍勇如一把利箭,隨著棕色的金馬一路無敵。

而聶文勛則在聽見程寧的馬蹄聲時,放緩了一些速度。

他揚唇一笑:“沒想到啊,厲害的竟然是姑娘家。”

石碑已經近前,程寧一身酣暢淋漓:“別小瞧姑娘家!”

“是是是!”

南熵已經在石碑前勒停了馬,他翻身下馬,立即從馬師手里抽了一根紅綢。

臉上的表情很冷,整個人都顯得非常不好惹。

“殿下,”馬師明知道面前這個人其實是質子,往常也受大家欺負,但是他根本一點都不敢惹:“需要系、系在胸口上。”

這紅綢是抵達終點的證物,為防止作弊,會由馬師打上一個繁復的結。

南熵還是一張冷臉,將紅綢扔給了馬師。

而后馬師以人生中最快的速度,給他在盤扣上打了個結。

遠遠看去,這一小團就如同別在胸口的紅花。

......有點喜慶。

但是馬師一句話都不敢說,他怕自己的腦袋會被錘爆。

而下一瞬,又有人沖破了終點。

竟然是程寧!

馬師驚呆了,原本以為不過是這幫京城紈绔鬧著玩的。

可是他們一個個竟然來真的!

從那邊出發禮炮打響,到現在也不過是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

這一個兩個的速度都如此之快,令他很難相信面前的都是本人!

可是他們確確實實都是自己駕馬而來的。

當中竟然還有個程寧!

程寧沖被甩在后頭的聶文勛倨傲地抬了一下下巴:“承讓!”

聶文勛第三個跨過終點,回以一笑:“不客氣。”

翻身下馬時,程寧的心跳又快起來,因為迎面而來的就是南熵。

但是腳踝的不舒適令她微微蹙了眉。

估計是真的舊傷復發。

可隨即又被南熵晃了一眼。

對方胸口的紅綢非常矚目,令程寧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個詞——新郎官。

她見過的京都成婚禮,大多是新郎身戴紅花,牽著一根紅綢,紅綢那端是新嫁娘。

但是這個紅綢也太小了點,垂下來的一端隨著南熵的動作在他的胸口飛阿飛。

搞得程寧的心緒非常不穩。

越來越近,擦身而過的瞬間,她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南熵好似在生氣。

但是為什么?

他方才在唐未央身邊的時候不是還對人家笑么?

難道是因為自己將唐未央甩掉了,沒有讓他跟唐未央一起奪得前三?

如果是這樣的話,程寧只能說,她可太開心攪和他的好事了。

南熵一眼也未在她身上停留,翻身就要上馬。

等馬師給程寧系好紅綢,聶文勛在一邊毫不吝嗇夸贊。

“你真是太厲害了,你們第一第二吧,你當真是女中豪杰,我沒有看走眼,等著回去取彩頭!”

不知怎么回事,程寧竟然從他口中聽見了一種非常奇怪的幸災樂禍的感覺。

就好像他早猜到會是這個結局似的。

回去的路就不大好走了,跑不快。

因為后面的部隊也漸漸到了,大家相逢,總要讓一讓。

于是程寧也就坐在馬上,望著南熵的背影走走停停。

有的人便是這么一個背影都好看的厲害。

挺拔,修長,完美。

脖子也長,如話本里說的公子如玉。

但是一路過的人見了他們,都頗為奇怪地要笑一下。

對南熵道一句恭喜,再對程寧道一句恭喜。

揶揄幾乎要從眼睛里溢出來了。

——跟恭喜新郎新娘似的。

程寧懷疑自己現在心懷鬼胎,看什么都不正常。

但是,有這么新郎新娘各走一處,半日了一句話都不說的么?

正想著,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走完了。

南熵的馬又停了下來。

程寧已經習慣了前面停她就停,于是她也勒了馬繩。

但是誰知道南熵這次居然回頭了,眼神如十二月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