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216章 撲進他懷中

第216章撲進他懷中第216章撲進他懷中→:趙晢面上冷冷清清,耳尖卻微微紅了,拔開壺塞,喂到她唇邊。

李璨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又扯著紙鳶的線往后退,玩得不亦樂乎,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瑩瑩閃閃。

趙晢取過帕子,給她拭汗,李璨偏過小腦袋任由他擦拭,彎著鳳眸朝他笑,一張瑩白的小臉生動又乖巧。

趙晢理了理她貼在額頭上的碎發,轉過了目光,掩住了眸底的點點笑意與柔情。

李璨玩了好大一會兒:“澤昱哥哥,我累了。”

趙晢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線轆:“坐那去。”

李璨回頭瞧,地上不知何時鋪了一塊看著像是皮毛制的軟墊,上頭還有幾個包得緊實的油紙包。

“澤昱哥哥,這里面是什么?”李璨拿起一包,舉到鼻尖下嗅了嗅。

直覺告訴她,這里頭應當是好吃的。

“春餅。”趙晢回頭望了一眼:“母妃為你準備的。”

“我可以吃嗎?”李璨問著話兒,已然解開了一個油紙包:“好香啊!”

“洗手了么?”趙晢問她。

“我手不臟。”李璨看了看四周:“再說,這荒郊野嶺的,在哪里洗手嘛?”

趙晢將紙鳶擱到一側,取過水壺:“過來。”

李璨只好起身,伸出手去,任由他給她將手搓洗了一遍。

趙晢坐下,將油紙包一個一個解開。

李璨一樣一樣的看著,這里頭有各種切成絲的綠蔬,其中還有野菜,另外有切薄片的羊肉、鴨肉等,最后還余下一包,趙晢不曾動。

他取過一張薄薄的面皮,托在手心,往上頭放菜和肉,再包起來。

李璨忍不住問:“澤昱哥哥,還有一包是什么?”

“那個留著最后吃。”趙晢不曾回她的話,將包好的春餅遞到她手中。

李璨暫時放下好奇,咬了一口餅,不由點頭:“好吃,很香,澤昱哥哥,你也吃。”

她咬了一半,將余下的一半喂到趙晢唇邊。

趙晢就著她的手吃了,將手中包好的春餅又遞給她。

李璨就倚在他身側,什么也不用做,只管吃,偶爾分他一半,真是愜意得很。

“我吃飽了。”她將手中剩下的半只春餅喂給他:“我可以吃那個了嗎?”

她其實還能再吃幾個春餅。

但是她惦記著那個沒拆開的油紙包,趙晢讓留到最后吃的,一定是了不得的好吃的。

她不能吃太飽了,否則等會兒好吃的就吃不下了。

“嗯。”趙晢微微頷首。

“謝澤昱哥哥。”李璨笑著取過那個油紙包,迫不及待地打開:“哇!是黃玉綿糕,也是姨母給的嗎?”

紙包里,兩塊糕點香氣撲鼻,她說著話兒便都取了出來,一塊給自己,一塊很自然地遞給趙晢。

“你吃吧。”趙晢不曾回她的話。

“兩塊都給我?”李璨鳳眸瀲滟出歡喜的光芒,直望著他。

“嗯”趙晢淡淡應。

“謝澤昱哥哥。”李璨咬了一小口,眸子頓時彎成了初月:“好好吃呀,好久沒有吃到這個味道了,我給你咬一口吧,要不然等你想吃的時候可沒有哦。”

她說著,將手中咬了一口的黃玉綿糕喂到他唇邊。

黃玉綿糕與乳球獅子糖一般,也是貢品,且更為稀有,因為制作這種黃糖的白玉蔗不易種成,每年都只產一丁點,有時候做出的黃玉綿糕都不夠上貢的。

李璨因為身在東宮,黃玉綿糕倒是每年都有幾塊嘗嘗的,宮外絕大多數人是不知這糕點是什么味道的。

趙晢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小口抿著唇咀嚼,只是吃東西,卻也矜貴。

李璨望著他,一時移不開眼,澤昱哥哥可真好看啊,從小看到大,這么多年了,還是怎么看都不乏味。

“怎么不吃了?”趙晢淡淡啟唇。

李璨回過神,又咬了一口黃玉綿糕,熟悉的甜香在舌尖一點一點化開,卻甜不到心底,她僵在那處,緩緩紅了眼眸。

“怎了?”趙晢整理著東西,抬眸便見她噘著唇坐在那處,鳳眸紅紅的泛著淚光,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李璨聽他開口詢問,心中委屈更甚,淚珠兒一下便掉落下來,她抽泣起來。Χiυmъ.cοΜ

趙晢放下東西,微擰著眉頭替她拭淚:“好端端的,為何哭?”

“澤昱哥哥……”李璨撲進他懷中抱著他腰,手上的黃玉綿糕還是不曾舍得放下。

趙晢輕拍她后背安撫:“想起什么了?”

“你……你對我這么好,不會是又要定親吧……”李璨小臉埋在他胸口,幾乎泣不成聲:“上次……上次你帶我去聽戲……去酒樓,后來你就和……和周羨如定親了……

你……你不可以……你答應過我的,要等我及笄以后的……”

“我何時待你不好了?”趙晢揉了揉她在他懷中噌得凌亂的發髻,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李璨的哭泣頓了一下,又哭起來:“是好……但是沒有這樣好……以前,以前你都不許我吃有糖的糕點……”

今兒個竟然一下給了她兩塊,這不反常嗎?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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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