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朕給你賜個婚如何第288章朕給你賜個婚如何→:“怎么了?”李璨覺得,趙明徽的眼神有些不對。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東西嗎?”
“沒有。”趙明徽搖了搖頭,抿了一小口酒問她:“小兔子沒了?”
“沒了。”李璨本是笑著的,聽他問起小兔子,揚起的唇角便落了回去。
“不難過。”趙明徽下意識想拍拍她手寬慰她,但又理智地收了回去:“回頭我再給你買一只。”
“她不要。”劉貞蓮插話道:“我都問過了。”
“為何?”趙明徽看向李璨。
這會兒,他眼神自然多了。
“怪可憐的,不想害了它們。”李璨漆黑的眸子有些黯淡。
“你們說什么呢?”趙音歡端著酒盅來,在趙明徽身旁坐下。
“九公主,你總算下來了!”劉貞蓮一見她,頓時歡喜不已,舉起酒盅便碰上去:“先干一杯。”
“方才五皇兄一直不讓我下來。”趙音歡笑著問候他們:“惟澈,璨璨,好久不見,你們都還好吧?”
“我都挺好的,就是很想你。”李璨拉過趙音歡的手。
趙明徽只是笑了笑,不曾言語,又吃了一口酒。
“國公爺。”
后頭,有人喚他。
四人都抬頭去看,便見孔文茹兩手攥在身前,局促不安地站在趙明徽身后:“您叫我?”
趙明徽愣了一下,看了看四周,不知是誰胡亂傳言,他什么時候叫過孔文茹了?
“文茹,來坐這里呀。”李璨拍了拍自己身旁,招呼孔文茹。
“謝謝七姑娘。”孔文茹道謝之后,便紅著臉在李璨身旁落了座。
“不簡單啊趙明徽。”劉貞蓮輕嘖了一聲:“開竅了。”
趙音歡聞言,朝著趙明徽擠眉弄眼的,幾人都笑起來。
趙明徽面上的笑意不達眼底,心中煩悶,將杯中酒飲盡后站起身:“你們坐,我到那處去。”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啊?”劉貞蓮抬頭看著趙明徽走遠。
“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趙音歡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腦門:“你什么時候有心思關心別人對不對勁了?”
劉貞蓮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兩人又舉起酒盅吃酒。
李璨不能多吃酒,菜也吃不下了,坐在那處與孔文茹說話。
孔文茹言語雖然還是不多,性子也還是沉悶,不過比李璨才認識她的時候,也要好一些了。
如此,直至散席。
“李璨。”
趙晢自上首下來喚她。
“我要走了,你們路上小心些呀。”李璨叮囑了劉貞蓮她們一句,便跟著趙晢往外走。
隨在趙巒身旁的夏婕鷂看著這一幕,不由攥緊了那只殘廢了的手。
三三兩兩的姑娘們聚到一處往外走,眼見李璨跟著趙晢出大殿去了,都不由再次感慨議論。Χiυmъ.cοΜ
李璨要么不赴宴,但凡赴宴都是太子接送,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么德,能有這么好的命。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眼紅之人,可又能如何?誰叫人家李璨有福氣呢!
趙旬站在大殿內,看著滿堂賓客盡散。
周圍空蕩蕩的,他終于不必再帶著溫潤如玉的假笑面具了,俯身一把掀翻了面前的小幾。
緊接著,又將趙晢用過的小幾掀翻了,而后是下一個。
不過片刻,他便將上首所有的東西都摔了個稀爛!
籌謀了這么多年,就娶了這么一個無用的妻子,白費了王妃之位不說,還不干凈了!
這怒火,他已經忍了整整一個筵席了!
下人們都在角落里,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他們想不明白,大喜的日子,殿下為何這么生氣?
而李香楠,在新房等了一夜,也沒能等到趙旬,唯有一雙垂淚的紅燭,與她相伴到天明。
晌午,東宮的馬車到了靖安侯府門口。
李璨已經預備好了,與大伯母說了一聲,便上了馬車。
這一回,她規規矩矩地在旁邊坐了,沒有攀到趙晢懷中坐著。
趙晢默不作聲,取了軟墊給她墊上。
“澤昱哥哥。”李璨靠在馬車壁上問他:“陛下一點口風都不曾露嗎?”
她想知道,乾元帝見她是要做什么,她心里也好有個預備。
趙晢搖了搖頭。
“那你也猜不到嗎?”李璨黛眉輕皺,看著他。
“君心難測。”趙晢淡淡回。
李璨小小地嘆了口氣。
“別怕。”趙晢寬慰她:“應當不是什么壞事。”
李璨乖乖點頭。
其實,她不太想見乾元帝。
每回見乾元帝,都像是過關一樣,與乾元帝說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語氣都要細細斟酌,實在是累人的緊。
可也推拒不得啊,譬如現在,她若是拒絕,那就是抗旨,是要殺頭的。
她還是喜歡去見宸妃姨母,輕松自在,還有許多好吃的,全是她愛吃的。
“可用了早膳?”趙晢問她。
“嗯。”李璨點頭:“我見完了陛下,能去看宸妃姨母嗎?”
“嗯。”趙晢頷首。
李璨歡喜起來,又想起來道:“可是,我沒有準備東西帶給你宸妃姨母。”
“無妨。”趙晢望著她,擱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不曾伸出去拉她。
進了宮,趙晢帶著李璨去了文德殿。
“太子殿下,陛下不在這處了。”
文德殿門口的小太監彎腰行禮。
“父皇去了何處?”趙晢微微擰眉。
“陛下吩咐奴才告知太子殿下,陛下去了凝和宮宸妃娘娘那處。”小太監尖著嗓子回。
趙晢轉身往外而行。
李璨跟了上去,走得遠了轉頭瞧不見那個小太監了,她才開口問:“澤昱哥哥,陛下不曾與你說他在何處見我嗎?”
“父皇說在文德殿。”趙晢回道:“不知為何改了主意。”
“去宸妃姨母那里,要好一些。”李璨心里松了一下。
她總覺得,有宸妃姨母在,好像就有靠山了,心里頭就不那么揪著了。
凝和宮的大門洞開著,納吉守在門口,將李璨同趙晢引進了正殿。
乾元帝穿著常服,與宸妃一道坐在軟榻上,面帶笑意的模樣,看著很是有幾分隨和。
宸妃則有些拘謹地坐在他身旁。
眼見李璨與趙晢進了門,宸妃便站起身來。
“兒臣見過父皇母妃。”趙晢行禮。
“心兒見過陛下,見過宸妃娘娘。”李璨規規矩矩地行禮。
宸妃笑看著她,不曾開口。
她看了一眼乾元帝,真想將這狗皇帝掃地出門,好讓她與心兒好生親近親近。
“免禮。”乾元帝抬了抬手,言語間很是有幾分隨意:“朕記得心丫頭每回都是牽著太子的手進來的,今兒個怎么不牽了?”
宸妃又看了他一眼,手都握成拳頭了。
李璨站直了身子,嬌嬌地道:“因為我要及笄了,大伯母說,及笄了就是大人了,不能再與男兒太親近。”
“哦?”乾元帝笑起來:“為何?”
李璨眨了眨清澈的眸子道:“太親近了,以后成親,聘禮就會太少了呀,遭人恥笑。”
乾元帝大笑起來:“看看,她還知道要多要聘禮。”
宸妃也笑了,輕言細語道:“我們這么好的孩子,聘禮自然該多的。”
“那好。”乾元帝止住笑意,看著李璨:“既然如此,那你及笄,朕就給你送一份大禮吧,保管聘禮不少。”
“什么大禮?”李璨鴉青長睫撲閃,好奇地問。
實則,她心都提起來了,陛下不會是要給她賜婚吧?
乾元帝身子后仰,頓了片刻才問:“朕給你賜個婚如何?”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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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