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傅紅苕還是很好奇。
林瑞可是書里的第一反派,雖然一直都是從旁人的嘴里提及,但在書中的描述里,他可是心性狡詐,兇狠毒辣之人。
“當然是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
“再怎么說,那都是祖母大人,我總不能不孝吧!”
有怨是真的有怨,但林瑞其實能理解祖母心里想什么。
只是,理解歸理解,并不意味著他會當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過。
就跟瓷器有了裂痕,你可以通過各種描畫遮掩住裂痕,但不可否認的是,裂痕依舊在,只是被暫時掩蓋了。
林瑞很清楚,他跟祖母之間的關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包括他的小叔跟小嬸,都已經被他記上了小本本。
“我懂了!”
傅紅苕一下就明白了林瑞的想法。
這男人是個表里不一的。
心里各種的不爽,但行為上,卻恪守著應該守的規矩。
“你真懂了?”
林瑞好奇地看向傅紅苕。
傅紅苕瞥了林瑞一眼,淡淡開口,道:“對待祖母,該有的恭敬態度要有,但,僅此而已,對吧?”
“對!”
林瑞絲毫沒掩飾自己的心意。
只是,他有些意外的是,傅紅苕為什么敢對自己把事情說得這么透徹。須知,這等做法,其實并不符合孝道。
難道她就不擔心自己猜錯?
傅紅苕看到林瑞的表情,也猜到了對方在想什么。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婦唱夫隨,我想,相公也不想我跟你唱反調的,對吧!”
“太對了!”
林瑞看傅紅苕的眼神,越發歡喜。
他這到底是娶了一個什么樣的神仙妻子?
這樣的女子,真的只是傅家那樣的農戶人家出身?
“相公愿意開誠布公,那么,我這里也有幾句話,希望相公能聽一聽!”
“你說!”
林瑞很想知道,傅紅苕能說出什么話來。
“你我夫妻一體!”
“所謂妻以夫貴,所以,從今天開始,相公你該多多用功讀書,爭取早日在功名上有所成就!”
“雖然不至于頭懸梁錐刺股,但還是應該多多將心思花在讀書上!”
“我也是這么想的。”
林瑞昨兒想了好長時間,已然是打定主意,要去拼一把,看能不能拿下千古不曾有的六首狀元。
唯有如此,他這娘子的有福之名,才會名傳天下。
“相公能這樣想,很好!”
“鑒于相公你之前不過曲曲風寒便險些沒能扛過去,我覺得你需要多多運動,最好是能聯系一些強身健體之術!”
雖然傅紅苕穿越而來,但她知道,科舉考試,除卻殿試還算輕松,鄉試、會試,條件艱苦,考試之人,若是身體素質不夠,可能在考試的途中就先一步躺下了。
“這個……”
林瑞沒想到傅紅苕會這么說,頓時感覺自己似乎是被小嬌妻給嫌棄了。
“相公莫不是不愿意?”
“不是!”
林瑞很想說,自己的身體其實很強壯。
但這話沒法說,因為他是的的確確在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也的的確確是差點了丟了性命。
若不是小嬌妻沖喜,他可能真的已經沒了。
“既然相公沒有意見,那,我回頭給相公你安排一個強身健體計劃吧!”
在傅紅苕看來,沒有一副好身體,想要科舉奪魁,都是在搞笑。
林瑞聞言,倒是沒有拒絕。
他也想看看,傅紅苕能給他安排怎樣的強身健體計劃。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便回到了屬于林瑞的小院。
結果,在小院的院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玉色衫裙的婦人。
待到林瑞跟傅紅苕走近,守在門口的兩人頓時笑著迎了上來。
“小叔,小嬸!”
林瑞禮儀規范地給兩人行禮。
傅紅苕則是有樣學樣,給這兩人行了一禮。
“不器!”
“小叔這次跟你小嬸過來,是給你賠不是的!”
“先前的事情,小叔是真的不知道,都是你小嬸,她頭發長見識短,你若是不肯原諒她,小叔這就給她一紙休書!”
林渺,作為林瑞的小叔,年齡也就比林瑞大六歲。
在林瑞小的時候,沒少跟著這個小叔玩耍,兩人的關系,一直都是很親近的。
“小叔,家有賢妻,夫不遭橫禍!”
“小嬸其實也沒做錯什么,您大可不必如此!”
林瑞很溫和地開口。
這話說的卻是有些古怪。
第一句,好像是說教,又好像是提點。
第二句,又說林渺的妻子宋氏沒做錯什么,讓林渺不必如此。
“不器,你不愧是咱們林氏的千里駒,小叔我自愧不如啊!”
“你放心,以后我會好好教你小嬸的!”
“小叔自便!”
林瑞表情一直很溫和,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沒有生氣。
林渺跟宋氏很快離開。
傅紅苕沒有對這兩口子進行點評,但在她看來,這兩口子太假了。尤其是那個林渺,嘴上說的好聽,看似在道歉,實際上根本就是避重就輕。
最無恥的是,林渺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宋氏的身上。
宋氏,嫁入林家,便是林宋氏。
夫為妻綱!
林渺要宋氏做什么,宋氏只能做什么。
“以后,你遇到他們,可以盡量少打交道,這兩口子,都挺虛偽的!”
在林渺跟宋氏走遠后,林瑞才看向傅紅苕,提點了兩句。
傅紅苕點頭。
宋氏是怎樣的人,她還沒看出來。
但是那個林渺,的確是個虛偽的家伙。
過繼自己的兒子給林瑞的父母這事兒,如果林渺沒有參與,林瑞的祖母何至于親自下場,甚至一度跟林瑞的父母起了爭執?
一個兒媳婦可沒有這么大的能量!
所以,想要過繼孩子的只能是林渺。
也只有林渺這個小兒子,才能得到林瑞祖母的全力支持。
皇帝愛長子,百姓疼幺兒。
這可是老祖宗總結出來的,或者會有些意外情況,但大致情況是差不多的。
“我盡量不跟他們打交道就是了!”
傅紅苕十分討厭這種勾心斗角的小算計。
算計來算計去,把本來就不多的親情,全都給折騰完,從此親人不是親人,沒得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