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小院,林瑞送了傅紅苕回房后,便徑直去了旁邊的書房。
他想要六首狀元,那么,便必須用心研讀。
傅紅苕回房,略微坐了片刻,便喊了小丫頭桃夭給她送了一套文房四寶過來。
等到筆墨紙硯擺好,傅紅苕忽然意識到,這里的她是不認字的。
不過,這難不倒她!
傅紅苕很快開始在紙上畫了起來。
先是一個圈,后面一個小人拿著書。
再來一個框框,一個小人在吃飯。
再來一個三角形,小人在走路。
然后是圈,小人拿著書。
然后是三角形,小人在跑步。
……
不會寫字不要緊,咱會畫啊。
說起這個,真得感謝素質教育的普及。
再加上父母為了她能看起來更像是大家閨秀給她報的那些個特長班,讓傅紅苕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都有了那么一丟丟。
畫完讀書運動計劃表,傅紅苕直接前往林瑞的書房,暫時打斷了正在讀書的對方。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讀書運動計劃表,你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懂,可以問!”
這一刻的傅紅苕,氣勢很足。
林瑞都被她整得愣了下。
他接過傅紅苕遞過來的紙張,待看到上面的東西,先是愣了下,但等他看明白了后,再看傅紅苕的眼神,就又不一樣了。
他這小嬌妻,果然是與眾不同。
不識字,但這份聰明,與他已經不相上下。
“娘子,這時間又是怎么安排呢?”
“哦,對,我忘了說了!”
“你這樣,讀書一刻半鐘,便運動半刻鐘,這半刻鐘不拘跑步還是練武,隨相公你自己安排。”
“每日飯后的散步時間,便定為一刻鐘。”
“午飯后,午歇時間是一刻鐘到半個時辰!”
“相公以為如何?”
傅紅苕直接將當初上學的那一套時間安排給講了出來。
“可!”
林瑞稍稍想了想,便覺得傅紅苕這個安排很合理。
“那,我就不打擾相公用功了!”
傅紅苕目的達到,果斷告辭。
至于現在沒有鐘表計時,林瑞要怎么控制時間,就不要是傅紅苕需要擔心的了。
古人,自有計時的法門。
而且,法門還不是一般的多。
有燃香法,每一根香的正常燃燒時間是多久,都是有定數的。
也有漏砂法,跟后世的沙漏計時一個原理。
還有觀日法!
總之,古人的智慧,比之后世的人,只多不少。
傅紅苕回到房內,正想著要不要再睡會兒的時候,卻被桃夭告知,老太太來了。
老太太,也就是林瑞的祖母。
早上見親的時候,老太太沒有出現,說是身體不適,但據林瑞判斷,老太太是沒臉見他,所以避而不見。
結果,這才多久,半個時辰多點,老太太竟主動過來了。
傅紅苕只得趕緊迎出去。
“孫媳傅氏給祖母見禮!”
“快免了!”
老太太在傅紅苕行完禮后,十分親切地開口。
傅紅苕順勢站起身子,謝了老太太,然后主動上前,扶著老太太的胳膊,將人攙扶著進了屋里。
“好孩子!”
“你是咱們林家的大恩人吶!”
進了屋里,老太太坐下后,順勢握住傅紅苕的手,抓得緊緊的。
“祖母,您千萬別這樣說!”
“孫媳只是適逢其會,一切都是相公吉人自有天相!”
傅紅苕可不敢居功。
不管外人怎么說她有福氣,她自己都還是要謙虛一點的。
名聲這東西,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是一把利刃,用不好,就是反傷自身。
尤其是福氣這東西,太過玄乎。
“好孩子,祖母心里都明白!”
“之前,祖母犯了糊涂,以為,唉……如今,我這大孫子肯定是怨上我這個祖母了。”
“祖母,您別這樣說,相公只是一時想不開,等過些日子,他自然就想開了。”
傅紅苕像模像樣地安慰了老太太一番。
最終,老太太留下了一整套的頭面首飾,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傅紅苕看著老太太留下的這一套紅寶石的首飾,欣賞了片刻,便收進了首飾匣里。
以她的眼光來看,這一套紅寶石的頭面首飾,的確是很適合她。
若是穿戴上,能讓她的顏值直接提上一個層次。
但,傅紅苕沒有用。
不是擔心林瑞不高興,而是她嫌麻煩。
她現在頭上的手勢,可是桃夭跟另一個小丫頭一早上費心費力才戴上的,若是摘下來,換上新的,又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所以,還是先放著吧!
當然,等林瑞過來,還是要跟他說一下的。
現如今的她,可是靠著林瑞生活。
她,總不能讓林瑞不高興吧!
午飯的時候,林瑞才從書房回來,匯同傅紅苕一路,去往主院。
途中,傅紅苕跟林瑞講了老太太過來的事兒,也說了老太太送了她一套很好看的紅寶石頭面的情況。
“既然是祖母送的,你收著用便是!”
林瑞表情溫和,看著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你不生氣?”
“為什么要生氣?”
林瑞淡然而笑,“生氣,只是無能者的自我懲罰!”
“祖母這么做,其實也無可厚非。”
“每個人都是多面的。”
“就比如我,在爹娘面前,我是他們的兒子,在娘子面前,我是你的相公,在將來咱們的孩兒面前,我是他們的父親!”
“在這過程中,我對他們的態度,總會有所偏差。”
“這,很正常!”
“……?!”
傅紅苕震驚了!
但震驚之后,她忽然就明白,為什么林瑞能成為未來的那個天下第一的權臣,他的這份理智,簡直不像個人。
換作是傅紅苕,若是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面上不表露出來,言行之間也會有所流露。
但林瑞這里,仿佛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這樣的男人,是她男人!
傅紅苕感覺壓力山大。
面對這樣的枕邊人,傅紅苕有點怕怕。
“你在怕我?”
林瑞很快發現了傅紅苕的不對勁,并且一下就猜透了傅紅苕的心思。
傅紅苕就算是想要狡辯,也是來不及,她的表情完全出賣了她。
既然無法狡辯,那就坦白!
傅紅苕干脆點頭,道:“我在想,若是有一天我不小心,嗯,就是沒意識到做了什么事情,傷害了你,你會怎么做?”
“你說,我能不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