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猜得不錯第419章猜得不錯→:“沒有。”周嘉清道。
“清兒,你說謊的時候真不可愛,”周嘉寧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話鋒一轉,“你能執掌定國王府毋庸置疑,可若是倘若未來你要背負得更重,面對的更復雜,你是否已做好準備?”
周嘉清心中一跳,周嘉寧這話中有話,似乎在暗示什么。
若是從前,周嘉清也不會多想,可是她知道太子的命運后,周嘉清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周嘉寧想要說的話。
她定了定神,道:“姐姐,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不過,我會陪在王爺身邊。”
周嘉寧看了她一會兒,搖頭嘆道:“你心性淡泊,無甚野心,這誠然是你的可貴之處,可是這也不好。”她道,“不過,王爺對你的用心我自是知道,即便他有一日身居高位,亦無需擔憂,因王爺素來言出必行,他既言堅守本心,定會信守不渝。清兒,我和皇上辦不到的事情,你們可一定要辦到,替我們走完那未竟之路。”
周嘉清不想再聽下去,索性心一橫,道:“那么,姐姐你呢?你的未來呢?”
說完這句話,周嘉清就低著頭,忐忑不安地等著對方的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才有聲音響起,依舊是淡淡的,似乎不甚在意的聲音,低低沉沉悅耳動聽,卻每個字重逾千斤般地砸在周嘉清耳中。
“你猜得不錯。”
周嘉清猛地覺得自己眼圈有些發酸,她不由分說,跨步上前,雙手緊緊環抱住周嘉寧,這一觸之下,才驚覺,原來自己的姐姐,身形竟比自己還要單薄幾分。
一股怒意夾雜著委屈涌上心頭,她聲音微顫,帶著幾分不被理解的氣惱,道:“成日瞞天過海,連我也瞞,姐妹之情你是一點都不講!”
周嘉寧淡淡笑了笑。
周嘉清氣急,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道:“你明知自己身中劇毒,這些年為何只字不提?父親寄出多少封家書,卻只換回你寥寥幾筆的回應。在你心中,莫非爹、娘,還有我,都已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嗎?這份親情,你究竟置于何地?你從來都沒有將我們當做你的家人,是爹不疼你嗎?娘對你不好嗎?還是我在你心中……”
“清兒,”周嘉寧打斷她的話,“我這毒和太子的一樣,無解。”
院子里安靜下來,一時間靜謐得只能聽見風穿過樹葉的細碎聲響,仿佛連空氣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早在姐妹兩人說話時,王福安便后退幾步,此刻他正站在不遠處,目光中滿是復雜的情緒,微微嘆息一聲,總要走到這一步的。
周嘉清疑惑地看向周嘉寧,好像根本沒聽到周嘉寧的話,或者是她故意忽略,她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姐姐,你在說什么?對了,你既然中了毒,定也遍訪名醫,尋求解救之法。還有嚴姨,她或許能幫你解毒也說不定,不如明日,明日我們就去杜坡,讓嚴姨給你和二表哥看看。再不行,還有南楚九皇子,我給他說,他或許也能在南楚找到奇人異士也說不定,辦法有很多,你和二表哥總要去嘗試……”
“徒勞,”周嘉寧道,“我們皆已時日無多。”
周嘉清絮叨的聲音戛然而止。
風卷起院子里的落葉,王福安攏了攏衣領,似有涼意,這個夜里,只有燈籠發出微弱的光,來勾勒今夜的輪廓。
周嘉清的目光驚疑不定,她遲疑地問:“這是……什么意思?”
周嘉寧淡淡開口:“清兒,你別自欺欺人。”
“不!這不可能!”周嘉清猛地搖頭,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痛楚與抗拒,“你與我相識十幾載,為何偏偏是你,中了這無端的毒?”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試圖在絕望中尋找一絲希望的裂縫。人們對于難以承受的悲痛面前,往往顯得異常遲鈍,可能是心底并不愿意相信這個已經是“事實”了。
“祖母去世的事情,你不是調查過了嗎?偌大一個侯府,竟然沒人發現祖母藥方的不對,這是為何?”周嘉寧道,“西云人在東秦,東躲西藏,伺機而動。杜坡因為有嚴姨在,先皇對那看管很嚴,西云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于是,那無處宣泄的恨意與不甘,對準了我們,第一件事便是報復我們的祖父,祖父已死在西云,祖母尚在,便是他們下手的第一人。而我,身為靖安侯府的嫡長女,他們或許早就猜到因著祖父與外祖父雙重赫赫戰功與威望,我們靖安侯府會出一個皇后。不管他們怎么猜想,我便是第二個犧牲的人。先皇與父親,未敢有絲毫懈怠,就偷偷給你身邊安排很多人保護你,沒能讓他們得逞之后,他們消停了。或許是戰術改變了,現在也知道了,硬碰硬的較量之后,他們轉而采取了更為隱蔽的手段——利用人心,以柔克剛。謝元賦想要踩著你爬上去,再將你丟棄,所以,你能明白父親知道你仗義之舉救了謝元賦后,他的心中是何等憤怒與無奈?”ŴŴŴ.ŚŤЖŚŴ.ČŐM
周嘉清說不出此刻她的心里是什么感覺,仿佛被堵了一團棉花。
她問:“你什么時候知道自己中毒的?”
“記事起。”周嘉寧答。
周嘉清聞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心疼。
“記事起……”周嘉清喃喃重復,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哽咽,“你竟從那么小的時候就明白,自己時日不多?所以你一直刻意與我們保持著距離,是害怕那一天真的到來時,我們無法接受?”
周嘉寧不置可否,所以啊,她偏愛紅色,她在杜坡的山頂上種滿了紅色的花,她覺得紅色熱烈而鮮明,是生命力的極致展現,也是她最為缺失的。
“清兒,我不知道你為何對謝元賦懷有那么大的敵意,既然你恨他,我們一起努力將西云的勢力連根拔起。他不僅是你的仇人,也是我和太子,以及王爺,包括父親的仇人。殺死一人易,滅其百眾亦非難事,難就難在,如何將那潛伏于暗處,狡猾如蛇的西云勢力,徹底曝露于光天化日之下,一一瓦解。更是要讓那禍亂朝綱、有違人理的秘術徹底消失,唯有如此,東秦的未來方能擺脫陰霾,重歸光明與繁榮。”周嘉寧語氣淡然。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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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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