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生點燃了香煙,就將打火機朝著葉苒苒的方向扔去。
葉苒苒卻沒有接,一如既往地抬起腳,原地旋轉了九十度,將打火機踢向了大海的方向。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男人的打火機中帶著一定數量的爆炸物,她敢接,她和小五宴晨就會死。
看著葉苒苒的操作,安泰生深眸中迅速掠過一抹怒火,淡得好像人的錯覺一般,他吐了個煙圈兒,勾了勾唇。
“阿七,今晚是三人一起留下來供我蹂躪,還是他們陪著你死?”安泰生眼睛一彎,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似乎他說的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般。
葉苒苒挑眉,“你知道,我喜歡的永遠是第三種選擇。”
她不會留下,更不可能讓小五和宴晨陪著自己死。
“你們只是小偷,并不是專業殺手。”安泰生簡短地說,冷冷地勾唇,“我帶的兩位,是殺手界元老,你們打不過。”
“安先生,你聽過長江后浪推前浪嗎?”葉苒苒笑得風輕云淡,手指插進假發中,在這夜色下,格外的迷人。
安泰生瞇起眼睛,體內某種情緒瘋狂地叫囂,讓他無比的興奮。
果然,阿七給他的感覺最夠勁兒。
“寶貝兒,你過來,他們不會死。”安泰生勾了勾唇。
不是在談條件,而是在下命令。
葉苒苒跟宴晨相視一眼,宴晨立刻擋在他面前,沉聲道:“我們干掉你的人,她就能走,是嗎?”
聞言,安泰生冷冷一笑,回頭看一眼身后的兩個殺手。
“哼,不自量力的小偷。”黑湯姆聲音沙啞得像是個老人一般,跟他健碩的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不是不自量力,動手就知道。”宴晨冷冰冰地說著,隨后看著葉苒苒,放在身側的手指輕輕地比劃著專屬他們的暗號。
宴晨說:我們拖著黑湯姆跟另一人,你對付安泰生。
葉苒苒點頭,同時回應:去后面,打不過先逃,我們在老地方見面。
小五跟宴晨都看清楚了,他們輕輕頷首,同意這個戰略。
于是,就看到宴晨解開手腕上的飛鏢,對著黑湯姆的方向,嗖的發射了幾個。
黑湯姆眼疾手快,直接扣住了其中一個飛鏢。
接下來,他幾乎是跟宴晨同時朝著懸崖的方向狂奔。
黑湯姆接到的任務,也就是要將宴晨跟小五引開,所以他并不著急出手,反而是帶著貓捉老鼠的興奮在里面。
小五是將另一個殺手帶去相反的方向,他最擅長的就是遛人,可以不停歇地讓對方跟著自己跑幾十公里。
葉苒苒看他們走遠,暗暗地松口氣,手里握著小刀,話不多說,朝著安泰生甩了出去。
安泰生快速閃避,眸光一沉,驟然沖向葉苒苒。
葉苒苒眉頭緊蹙,身形矯捷地跳向另一處,很快地躲過他的沖擊。
“阿七,我給過你機會。”安泰生冷笑,忽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葉苒苒嫵媚一笑,手里的小刀蓄勢待發,“安泰生,我也給過你機會。”
七年前,她沒殺他,就是讓他做個好人。
可是他沒選擇當人,那今天別怪她不客氣了。
誰知,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不到十秒,葉苒苒看到她周圍出現了數百人。
瞬間,天臺上亮起了白色的照明燈。
哈爾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來到安泰生身旁,身體往他那邊靠近了一下。
安泰生嫌棄地蹙了蹙眉頭,冷聲道:“臟,離我遠點。”
哈爾眼神曖昧地看著葉苒苒,笑道:“就他干凈,對嗎?”
安泰生露出一個陰森森的表情,拉長的聲音比那表情還要扭曲,怎么聽怎么讓人不舒服。
他說:“這小子要好好地洗洗,才能達到我的標準。”
聽著他這扭曲變態的聲音,葉苒苒暗暗地咒罵了一聲:洗你大爺!
她剛才就該想到的,安泰生是跟哈爾聯合在一起了,否則怎么能這樣容易就在奧斯皇宮行動?
現在是兩個仇人聯盟,她如同甕中之鱉般,逃走的可能幾乎為零。
不過只要不是零,她就還要嘗試著逃走,否則真落入這些家伙手里,后果不堪設想。
在葉苒苒思考著如何逃走的時候,安泰生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笑道:“請你見個人。”
葉苒苒狐疑地盯著男人,還沒有開口,就看到他身后的人押著一個女孩走過來。
女孩白皮膚高鼻梁,淡棕色的眼睛,一頭金色長發如同海浪般,直接到了腰間,她神色悲涼,像是受了很大的傷害一般。
看清她的臉之后,葉苒苒眉心跳了跳。
這是神偷世家的小金妮,一個跟她同齡的女孩子。
來的時候小五還說金妮失蹤了,讓她想辦法找找。
如今看來,哪里是失蹤,是被安泰生這個混蛋抓走了。
“阿七……”金妮看清葉苒苒的臉時,立刻帶著哭腔,要向她撲過去。
然而她身旁的男人卻攔住了她。
葉苒苒眉頭緊蹙,還沒有爆粗口,對面安泰生就說:“讓她過去。”
這男人忽然那么好說話,讓葉苒苒不免提高了警惕,她眸光低沉地盯著金妮身后,防備地攥緊了拳頭。
金妮是磕磕絆絆地走過來的,葉苒苒心疼她身體不好,向前走了一步,扶著她的胳膊。
然而,就在這個時間,白光一閃,金妮手里忽然冒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著葉苒苒的大腿。
一刀下去,葉苒苒的黑色皮褲破碎,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血痕。
疼痛猛然來襲,驚得葉苒苒睜大了眼睛。
她剛剛扣住金妮的手腕,眼前就一陣發黑。
下一秒,她軟倒在金妮懷中。
喵的,竟然被金妮坑了!這是昏迷時,葉苒苒所憤怒的……
安泰生走過來,從金妮這里接過葉苒苒,將他摟在懷中,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眸色越發的深沉,心頭跳躍著火花……
此刻,他有種全身血液沸騰之感,仿佛這七年來的所有憋屈都煙消云散。
“安……安先生,可以給我解藥了嗎?”金妮抬頭,怯生生地看著安泰生。
然而安泰生卻忽然冷笑,聲音格外的冰冷無情,“與虎謀皮,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金妮聞言,瞳眸倏然睜大,呆呆地盯著安泰生,聲音微顫道:“不……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