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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生仰望天穹,望見那一道漆黑晦暗的日輪終究褪去了那一層陰寒邪惡的光彩,明媚的陽光掃過滿目瘡痍的大地之時,結果如何,便是不曾有幸親眼得見,想必也能猜到其中一二了。
“……果然,我還是更喜歡這種天色。”
抬頭仰望著那明媚耀眼的陽光,原本蔚藍澄澈的天穹如今卻是有如破碎的蛛網一般,支離破碎。
盡管還不至于將整個斗氣大陸的天穹都徹底撕碎并毀滅,但是到處都是對于尋常生靈而言相當危險的空間裂隙與空間亂流。
雖然首惡已除,但是眼下事關這斗氣大陸的復蘇與重建……恐怕也還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吞靈已除,天地自當得以回饋。”
蕭炎手一揮,這世間已然再無能夠阻止蕭炎調動天地能量的存在,驟然之間,天地能量匯聚,調動四方空間之力,狂風于天穹席卷而來,天穹隨之微微顫動,四周破碎的空間裂隙在蕭炎的控制之下逐漸開始愈合。
蕭炎彌合天穹,而藥菀自然將目光投向了大地。
“死滅離去,生靈歸來。”
淡金色的眼眸凝望著滿目瘡痍的大地,旋即緩緩開口,掌心之上一抹蒼翠蔥蘢赫然得以涌現。
她將這一抹生靈之焱湊到了虛幻的櫻唇嘴角,而后輕輕一吹。
原本虛幻的生靈之焱驟然間有如一道青翠的春風,被賦予了足可觸及的形體,吹了一整片大陸,掃去污濁,喚起漫長生機。
無數的樹木就在焦土之上復蘇,拔地而起,眾生體內傷痛一并消除,骨血重生,傷口愈合。
一時之間,因為斗帝級別的連番大戰而使得如今一時之間已然顯露出幾分死寂的大陸之上終究顯現出了勃勃生機。
因為吞靈族的橫掃肆虐,已然在這些日子歷經苦難無數的蕓蕓眾生不禁就此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之中不由自主顯露出了幾分茫然。
災難,就此結束了?
還是說,眼下這一切也不過只是為他們再度爭取來了片刻安寧?
抱著這般悲觀至極的想法,他們抬頭望去,卻在此刻,瞥見了萬事萬物的得以重獲新生的瞬間。
天穹之上,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一人修復天穹,一人縫補大地,宛如神明降世,令整個斗氣大陸重獲新生。
無數生靈匍匐在地,感念如今這兩位自陀舍古帝之后的兩位斗帝的恩德。
揮手間使得原本殘破的斗氣大陸處處煥發生機,也并不吝嗇于保留自己的力量,只管讓自己帝境級別的神念掃過的每一處角落都盡數生機盎然之時,藥菀身上色彩也隨之逐漸回到了灰滅之炎所主導的黑紅色彩。
畢竟這樣更加有利于讓她吸收吞靈圣王隕落之后殘留的死滅氣息,如此強大的生命隕落,不說其留下的遺產,光是隕落的氣息本身,便足可補足她的消耗。
大魚吃小魚,一鯨落,萬物生,吞靈圣王意圖吞噬斗氣大陸,而如今他已然身死道消,所留下的一切自然也都反哺于天地之間。
倒也算是為這片天地做出了相對應的補償。
“蕭炎,你聽。”
而就在此刻,藥菀耳畔卻是傳來了一陣陣來源于中州乃至于整個斗氣大陸的感念之聲,隱隱約約,回蕩于耳畔。
“我等感念炎帝玄后救世之恩德,永生永世,沒齒難忘!”
“我等感念炎帝玄后救世之恩德,永生永世,沒齒難忘!”
“我等感念炎帝玄后救世之恩德,永生永世,沒齒難忘——”
眾生感念之情,回蕩于天地之間,雖是隱約而不可聞,久久不曾斷絕。
二人不禁一怔,而后彼此間對視了一眼。
“炎帝?”
“玄后?”
對于蕭炎的炎帝稱謂,藥菀倒是一點不意外,倒不如說那可真是DNA都動了,哦不對,她現在還是火靈呢……壓根就沒那玩意了……看來果然還是要盡快重新塑造出一具肉體才行。
不過對于自己那白白得來的帝號,她倒是有些無法避免地遲疑了一下。
“玄后……玄……我倒是沒覺得哪里錯了。”
蕭炎不禁看著身前化身為自己火靈的人兒,看著她身上躍動翻涌的黑紅色火焰,蕭炎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玄色本就是黑中有赤,以灰滅之炎的色彩來說,倒是還真能夠稱之為玄色。
“那怎么不叫玄帝啊?”
藥菀本身倒是對玄后這帝號也沒啥意見,就是這個后嘛,叫出來自然總歸是要比帝少幾分氣勢的。
不過既然這斗氣大陸眾生都這般喊出口了,那其實將錯就錯倒是也沒啥……
只是在蕭炎面前,她自然還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一聲。
“那還用問嗎?”
縱使方才心里擠壓了不知多少怨氣,但直至此刻,那胸中的怨念也早已被那涌上心頭的情愫硬生生地擠到了一邊去,而后嘴角帶著幾分侵略性的笑意。
積壓在心中的念頭轉眼化作了最為真切的話語。
“因為你是我的王后。”
蕭炎的聲音很輕,他當然也沒有那個臉皮弄得全大陸都聽得見,否則眼前這淺笑嫣然的美人怕不是轉眼就要紅著臉拉著自己自爆同歸于盡不可了。
但是足夠跟前陪伴著他歷經這一切苦難的人兒聽得清清楚楚。
“——啊?”
隨后蕭炎便見到了跟前那早已習慣與他相處的清麗美人便是在化身火靈之后,也依舊完全藏不住的窘迫與羞澀。
便是因為劫火纏身致使跟前的倩影越發模糊與朦朧,蕭炎仿佛也可以看到她微微睜大的眼眸之下,那臉頰之上浮現的一抹紅暈。
畢竟,他們之間都太過于了解彼此了。
以至于這一顰一笑,一喜一怒,仿佛眼前模糊起來的倩影都隨之顯得清晰明朗了起來。
“慢著慢著!哪有你這樣開口的!”
意識到了眼下的氛圍正在無法控制地變得越發奇怪了起來,藥菀忍不住想要及時打住這樣叫人面紅耳赤的話題。
……好吧,雖然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是這種關系了……甚至那檔子事也不是做了一回了……
該說……這算是求婚……
藥菀的心中下意識地呢喃了一聲,自己卻怎么也坐不住了。
尤為復雜的心情隨之沖破了心底的防線,卻讓藥菀頓時之間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坐立難安的緊迫感。
求婚?這種場合?
不行不行!
哪有在這種情況下就唐突求婚的……
那略顯驚慌,甚至都失去了往日沉著端莊表面的模樣不禁讓蕭炎回想起了當初他方才闖入藥界,憑著一腔熱血,當著所有人的面牽住她的手,占有眼前那一抹櫻唇之時的場景,她便是這樣,驚慌失措,難掩羞澀。
在短暫的錯愕之后,蕭炎便想也不想地開口反問道,略帶著幾分納悶的語氣之中,也隱藏著幾分似有若無的調笑。
“我不這樣開口我又該怎么開口?”
蕭炎望著她的眸子,嘴角的笑意卻是越發濃郁了起來:“菀兒理解為簡單地闡述事實就好。”
“闡述事實你個頭!”
看著蕭炎嘴角那一抹淡淡的微笑,藥菀卻是不禁有些咬牙切齒了起來。
是被一不小心戳到了痛處的惱羞成怒?亦或者是其他什么東西?說不清——完全說不清,可是原本歸于平靜的心神卻偏偏就是這樣躁動了起來。
“哪有你這樣闡述事實的?一點場合也不會看……”
藥菀輕哼了一聲,又不住地有些扭捏。
看著平日如此冷靜果決的人兒如今那一份因自己而露出糾結又略感苦惱的表情之時,柳眉輕蹙,卻是讓蕭炎心中的悸動越發濃烈了許多。
“場合?這還需要什么場合?”
“不需要場合嗎?!”
藥菀頓時炸毛了,蕭炎臉上笑意卻是更濃,不禁有些納悶地歪了歪腦袋,說道:“告白當然不需要看場合了——還是說,菀兒覺得還有比這更加合適的場合嗎?”
“告,告白?”
蕭炎的反問是如此刺耳,以至于藥菀頓時便啞了火,那她這是……這算是想錯了?
結果到頭來居然不是求婚嗎?
那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啊……
早已習慣了待在蕭炎身邊,總是一副理所當然地接受的模樣,面對著此刻忽然搬上臺面的問題如此苦手,自然也是完全可以讓人理解的。
“菀兒……難不成是聯想到有關于其他的事情了?”
蕭炎看著此刻肉眼可見慌張起來的藥菀,問道。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那回事……咳咳咳,估計是因為最近對敵實在是太過緊張反而讓我的精神有些緊張吧……”
藥菀這哪里會承認自己剛才胡思亂想的結果,連忙擺了擺手,引得蕭炎也不敢再繼續逗她了,道:“不過也無妨,畢竟本來就是早就打算想要去做的事情,等你身體恢復之后,再好好說成婚的事情吧。”
“哦……”
藥菀如今心虛的很,自然不會深究什么,于是下意識地輕點螓首。
“慢著,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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