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師父這事還沒有眉目呢,吳秋月就接到了京都四哥的電話。
“四哥!”
“嗯,你去陜省那趟還順利嗎?”吳秋月問道。
“順利,原本就已經埋下的關系,再加上有孟老板的名頭在這里,我過去就是送趟貨的事,對了,那邊還給了新的訂單,要加大訂貨量。
那孫子倒是個有眼光識貨的,之前送過去的貨,他就拿來試市場的,年前就你那貨都快搶瘋了,你是不知道,你的貨在陜省有多緊缺。
不過這也說明我妹妹做出來的都是好東西。
這回那狗犢子給錢別提多痛快,還有點討好我呢,可算讓我出了口惡氣。
你是不知道,之前都是我低聲下氣跟他們討好臉色,終于輪到他們看我的臉色了。
月月啊!你可真給四哥長臉。
我猜這個月那個狗東西還會跟你訂貨,而且,我覺得他胃口極大,想壟斷海產加工廠的貨在陜省的市場。”
吳秋月挑挑眉,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說真的,要是真能有人壟斷也不錯,畢竟陜省那邊她沒認識的人,真要過去做生意,肯定是束手束腳。
還有一點,能夠給四哥結交人脈。
聽得出來,四哥還很舍不得陜省那一攤子。
說真的,誰又能舍得呢!
那可是一出手就是上千上萬塊,這可比干啥都賺錢。
說個一本萬利都不錯,拉出來就是錢。
“四哥,你之前可是答應過我,不能太貪心。”
“嗯,我知道,就知道月月最了解我。
而且,我這不給你打電話了嘛。”
吳秋月雙眼冒光,“四哥這是想去羊城了?”眼中盡是期待。
“沒錯,原本年初二就想去的,可爸媽剛回來,你也知道,全村的人都來家里閑聊跟爸媽聊家常,我那幾個小弟你也都知道,這不知道我回來,還在外頭賺大錢,就來找我侃大山嘛。
我這次去陜省是想帶著趙全跟王勝利的,至于王春發……”他不是不想帶,是根本帶不走了!
吳秋月聽出吳向北話里的失落。
她是知道四哥跟那三個好兄弟關系的,那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
之前他去京都之前,還把他發展起來的幾條下線都賤賣給了他們呢。
尤其是王春發,四哥可是非常照顧他,當初他也講義氣,兩個人處得特別好。
“四哥,咋啦?是這個王春發干啥事了?惹你不痛快?”
“月月,你說以前的日子過得慘,人也沒生出那么多花花腸子,現在日子好過了,怎么反而不安生了呢?”
吳向北想不透。
他一心都想著把日子過好,讓自己媳婦兒跟孩子都能過上好日子。
可他的兄弟呢?
不僅沒好好過日子,還……
王春發那家伙手里有了倆錢,不光沾上了賭,還在外面找女人。
他認識王春發的媳婦兒,去年他沒去京都的時候就看出了點苗頭,就知道王春發跟王翠枝看對眼。
他走之前還說了,既然喜歡就干脆早點下手。
王春發倒是下手了,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沒想到過年王春發找他喝酒,多喝了兩杯,竟然將他在鎮上養女人的事給禿嚕出來。
吳向北當場給了他兩拳。
一個男人,有了錢是為了養家養孩子,不是專門來養女人。
他最討厭那種不安分,對媳婦兒各種挑眼的人。
而王春發靠著他的下線,這一年也賺了千把兒塊錢。
有一半花在了外頭。
另外一半直接被他拿著去賭了。
就前幾天,王春發又去耍兩把,那晚手氣好,別人輸了錢,偏他不依不饒非得抓著對方再跟他賭,還要揪著對方還錢。
輸紅了眼的幾人直接就跟他打了起來,被人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是誰,還給報了派出所。
王春發的傷口不深,去醫院縫了幾針,躺了兩三天,剛緩過來就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
這事通知到村里的時候,王翠枝受了驚嚇,當場早產了。
孩子才八個半月,在家里生是不行了。
幸好王翠枝身體上還行,孩子也不太大,去醫院生了一天一夜才生出來。
等吳向北接到派出所電話,那事都過去好幾天。
吳向北見了王春發,原本這事不嚴重,以前多交幾個錢也能把人弄出來,可正在嚴打,吳向北又去得晚了,可不就只能把人關上幾個月。
雖說捅他的人也被抓了,還被判刑,可到底他的傷不算重,也就比他多判了兩年。
王春發后悔了。
可他后悔有什么用!
“所以,二哥是想帶趙全跟王勝利一塊去羊城嗎?”吳秋月聽著王春發的下場,也挺不舒服的。
王春發她是見過的,是她四哥的發小,當初還讓他跟著一塊賣雞蛋。
當時他家里家徒四壁,要不是有四哥拉了他一把,恐怕連媳婦兒都娶不上。
可才過去多久啊,他竟然就做了這么多事。
“不是,這趟我沒打算開車過去,我先去羊城探探水,如果可行,到時候我再帶著人過去。
不過趙全跟王勝利還不錯,我那邊也缺得力的人,雖說李國良很好,可他再好也只是一個人,陜省那邊還得用他。
要是我想去羊城發展,趙全跟王勝利更合適。”
畢竟跑了這么久的黑市,里面的彎彎繞可比李國良要明白得多。
吳向北可不是盲目地帶人出來,自然是深思熟慮后才決定的。
“行,四哥想清楚就好,那這兩天我把這邊的事處理一下,先去桃坪村,讓爸媽給我照看小哥倆,咱們再一塊出發。”
“行,你安排好就行。”吳向北可太清楚他家秋月的能力了,有她一塊,他心里也更有底氣。
“嗯嗯,那就過幾天見!”
確定好要去羊城,吳秋月就開始忙活海產加工廠擴建這事,又找了趙大山讓他幫忙看顧著點養雞場。
不過這次她提拔了江奎的第二,江潮,讓他成了養雞場的負責人。
吳秋月過去的時候看江潮在本意上寫著什么,她才發現江潮是識字的,寫的字還自帶一股風骨。
江潮告訴她,這都是他媽教給他的,他還寫的一手毛筆字。
吳秋月在心里嘖嘖兩聲,她就知道,程婆子以前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畢竟像她那么大年紀,也只有家世不凡的才會裹小腳,識字,在用人上也能一眼就把人看透澈。
劉春花心里沒有半點怨言,她覺得自己現在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