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的。”她咬著肉包點了點頭,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像一只小松鼠。
“喬醫生說小淮現在只是暫時脫離了危險,他體內的免疫細胞還是少,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更嚴重的反應。”
“我得多盯著他。”
傅言鶴神情淡淡地點了點頭,抿了一口牛奶:“一會讓五方開車送你過去。”
沈宴禾喝著豆漿點點頭,偷偷瞥了他一眼。
傅言鶴的情緒看起來像完全平復了。
昨天晚上兩人互相抱著睡,他也沒有問她有沒有考慮好孩子的去留問題。
像是完全將選擇權交到了她手上。
傅言鶴放在桌上的手機陡然震動,他淡淡地看了手機一眼,伸手拒接。
兩人心思各異地用完早飯,傅言鶴去了公司,五方開車送沈宴禾去醫院,留在她身邊保護她。
彼時,安城私人醫院。
臉色蒼白的夏染正一臉期待地看著手機上正在撥打的電話,眼睛極亮。
那號碼的備注,便是阿鶴兩個字。
那是傅言鶴的私人號碼。
現在距離那天的事已經過了好幾天,傅言鶴給夏染帶來的陰影已經逐漸褪去。
陰影褪去后涌上來的便是滿滿的不甘心。
她想要問一問傅言鶴為什么要這么對她,想要他一個解釋。
只要傅言鶴解釋她就聽,畢竟她和他有那么美好的過去。
更何況,當時傅言鶴只是讓人喂了她藥,卻沒有讓人侮辱她,他心里肯定還有她。
她固執地想,傅言鶴只是暫時被沈宴禾給迷住而已。
現在夏家已經和嚴家解除婚約,她自由了,傅言鶴肯定還會和以前一樣接納她,寵愛她。
但夏染等了好幾天,在這幾天里江韻來過,傅語來過,就是沒有見到傅言鶴的蹤影。
她忍不住了,就打電話聯系他。
可鈴聲響了兩聲就被那邊的人掛斷。
等夏染再打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打不通了。
無論夏染試了多少次,都打不通。
她眉眼陰翳,臉上浮現一抹煩躁,猛地將手機往墻上砸。
在她砸手機時,病房門正好被人從外面打開。
手機直接擦著傅語的身體砸在了她旁邊的墻壁上,嘭的一聲巨響,掉在了地上,手機屏幕瞬間碎裂。
傅語一臉驚嚇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張口就罵:“夏染你神經病啊?動不動砸什么手機啊?剛剛要是砸到我了你賠得起嗎?”
夏染皺眉,十分不悅地看著傅語,一副十分不歡迎她的樣子,語氣很不好:“你來做什么?”
“來看你過得好不好啊。”傅語拎著包包,扭著腰肢走進來,陰陽怪氣道:“看到你現在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自從祁云謙訂婚宴上,傅語察覺到夏染陷害她,她對夏染的態度就變得惡劣了起來。
但她對夏染并不恨。
畢竟兩家那么多年的交情,她小時候又是跟在夏染屁股后面,一起玩到大的。
感情哪有那么快割舍。
因此之前在得知她失蹤的時候,才會想著求傅言鶴去救她。
現在看到夏染這低迷的樣子,心里幸災樂禍的同時,也有點不好受。
她撿起被夏染砸到墻上的手機,透過破碎的手機屏幕,勉強辨認出來了那是傅言鶴的電話號碼。
她冷哼了一聲,冷嘲熱諷:“你現在還對傅言鶴心存幻想呢?”
“醒醒吧,傅言鶴現在和沈宴禾那賤人正蜜里調油呢,怎么可能還會想起你這個過時的前未婚妻。”
夏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心中翻涌著對沈宴禾的嫉妒,手死死地握成拳,尖叫:“閉嘴!你閉嘴!”
傅語嗤笑了一聲,她直接將手機丟在被子上,沒閉嘴,還往她心上戳刀子:“他心里早就沒有你了。”
“當時你失蹤,我去求他派人找你,他不僅沒派,還罵了我一頓。”
“對了。”她故意說:“你不知道吧?我去求他的時候,他正在陪沈宴禾用早飯,他是當著她的面,拒絕我的。”
“夏染,他現在愛的人,寵的人是沈宴禾,你已經沒機會了,我勸你啊,不要癡心妄想了。”
傅語說這話,除了刺激夏染外,還有自己的私心。
因為前幾天沈宴禾這個賤人在云謙哥哥面前亂說。
害得這些天云謙哥哥一直躲著她,無論她用什么理由都沒辦法把他約出來。
就連她昨天在酒吧喝得爛醉,打電話去撒嬌讓云謙哥哥來接他,他也沒來,只是派了個助理來接她。
傅語心里對沈宴禾的不滿已經達到頂峰。
可她自己一個人又對付不了沈宴禾,便想了個法子,來刺激夏染,讓夏染替她出手教訓沈宴禾。
畢竟她以前對夏染那么好,夏染失蹤她還替她去求傅言鶴出手,夏染幫她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夏染完全沒有察覺到傅語的私心。
此時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眼睛因為怒氣染上了幾分血絲,呼吸急促,心中嫉恨翻涌,徹徹底底地恨上了沈宴禾。
明明受寵愛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都是因為沈宴禾占據了她的位置!
都怪沈宴禾迷惑了阿鶴!
傅語看到夏染那猙獰扭曲,帶著恨意的臉,面上微微一驚,連忙開口道:“行了,我就不多留了,你好好想想吧。”
她前腳剛走,后腳傅語丟到被子上的手機一陣振動。
被夏染摔壞的手機自動接起了電話。
夏芝蘭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里面傳出:“夏染,你和嚴奕的婚約已經解除了。”
她的聲音逐漸變冷:“但為了解除和嚴家的婚約,夏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你必須要為了夏家,想盡辦法,成為傅言鶴的人。”
“只有繼續維持傅夏二家的情誼,夏家才能保持現有的榮華富貴,你明白嗎?”
夏染臉色微變:“可是奶奶,傅言鶴現在已經有妻子了,我……”
“有妻子,但也能離婚。”夏芝蘭語氣冷硬地打斷她的話:“奶奶相信你不會那么沒用,連個男人都留不住,對吧?”
“當然,如果你實在沒用,成不了傅言鶴的妻子,成為他的情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