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別嫁人,慕總甘為裙下臣

第110章 美強慘的容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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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桑寧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望,容岸當初不會走那樣的路。

“聞律,有沒有可能從別的路子破局?比如,老東家無限壓榨藝人的時間、精力,對其進行過度包裝或炒作,甚至為了獲得更高的收視率,故意制造爭議和話題?”

喬桑寧所說的,可謂是娛樂圈的怪現象,甚至司空見慣。

在此之前,聞京科幾乎沒接過這類案子。

娛樂圈的是是非非太多,就算被稱為“一人頂一個樂隊”的天王,就真的無辜嗎?

他們或許是過度商業化的受害者,但又何嘗不是既得利益者?和東家也說不定是各打五十大板的存在。

“相比藝人動輒日薪208W的高收入,他們的爭議和話題,不是再正常不過的營業嗎?付出的時間和精力,只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罷了。”

容岸沉默著搖頭,像一尊雕像,好一會才開口,“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多。”

208即使放在娛樂圈也是個例,以容岸的資歷,達不到也情有可原。

但總歸是勝過太多平凡人的。

“我奪冠簽約樂娛后,一年到手的錢……”他比了四個手指,“四十萬。”

年薪四十萬?

不光喬桑寧,連聞京科都大為驚駭。

這對明星來說,可能一件高定就沒了。

“怎么可能?你那么火?!連我不追星的,大街小巷都會聽到你的歌。甚至哪個商場大牌子,還會播放你代言的廣告。”

容岸雙手插在頭發里,手指發白,似乎在追憶當時的繁華。不聚焦的瞳孔,也提醒著他此刻的恍惚和狼狽。

“是啊,我差點忘記自己曾經有多火!可誰不是背著重重的殼前行呢?”

喬桑寧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輕拍一下,“容寶,如果你還沒準備好,可以不用說。總歸,車到山前必有路。”

容岸抬眸,望進她的小鹿眼里。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雙眼睛,永遠不要裝進憂愁,永遠無憂無慮。

“沒什么不可說的。我的父親,不知什么時候沾了賭。在我沒出道前,還只是小打小鬧。可后來,我奪冠,他變本加厲……傾家蕩產。”

他至今記得,那次回家后,父母因為錢大打出手。

母親的額頭被鍋鏟子打破,流血不止。

母親哭著喊離婚,讓容岸遠走高飛。他父親是生還是死,都隨他去作。

然而他父親忽然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扇自己嘴巴,說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戒。可一轉頭,又去欠高利貸。

不光如此,他還找到了他所在的公司。

說到這里,容岸的嘴唇已經發白,他卻像個不相關的人,說著別人的故事。聲音低沉,不見情緒。“這樣的丑聞,對我來說,簡直是致命打擊。所以,你們可以想見,是誰幫我擺平了這一切。這是我欠他的。”

這個“他”,他們已經可以猜出來是誰。

自然是樂娛現在的掌門人。

那段日子對少年天才的容岸,一定過得很難吧。

“容寶……”喬桑寧聲音哽咽。

“我賺的錢,都拿去還了債,我合該給他賣命。可是……可是……”

喬桑寧以手抵著唇,克制著自己要沖破洪荒的情緒。

她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不成想有人的父親是魔鬼,是最殘忍的劊子手。

倒是聞京科,還保持著理智。

“你的父親,或許只是普通人,怎么上得了那么大的場面,欠下那么多的債務?這是不是不排除一種可能,有人下套讓他鉆呢!”

容岸此時已緊咬牙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抹了下眼睛,微微仰著頭,仿佛維持著頭上的王冠。他依然是一聲讓無數人傾心的天王。

“不錯,我這樣的搖錢樹,東家怎么會輕易放棄呢?當然是榨盡最后一滴血。可我天生反骨啊,我憑什么任人宰割呢?我開始消極營業,我要和樂娛分道揚鑣,要和我的父親斷絕關系。”

這樣的決裂可以說是極剛的,拼的是魚死網破。

一年半前的拒演,將事件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樂娛全面封殺容岸。

“這兩百億,不止是違約金吧?”喬桑寧問。

容岸無力地點點頭。“還有我父親的債務。虱子多了不癢,他們說什么數就是什么數。我呢,要錢沒有,只有賤命一條。營業是不可能營業的,就這樣吧。”

“我曾經身無分文,走在街上像一具行尸走肉。也曾睡過橋洞,和乞丐搶地盤。有時候,還會被人指指點點,長得像什么明星,就被欺負得更慘了。索性后來,我用僅有的錢,買了很多煙,一天幾盒幾盒地抽,抽壞了嗓子。我還留起了長發和胡子,再也沒人認得出我。”

喬桑寧想到了她和羅綺去賦格,聽到他唱歌。“連粉絲在面前,都不肯相認了。”

容岸閉眼,又睜開,雙手拍了拍臉頰,似乎要振作起來。“那個阿羅,一直點我的歌。可那正是我苦苦想忘掉的,你說多么諷刺啊!如果不是你,桑桑,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再有容岸這號人。也因為你,我選擇再相信一次這個世界。我想做回我自己。”

后來的后來,喬桑寧知道了。

他只是隱姓埋名配樂,作BGM,就被摩登太空發掘,而紀銀昌,恰恰是鐘兗的人。

兜兜轉轉,有仇人終于再見。

喬桑寧“他們或許是龐然大物,但容寶,天理昭昭,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們一邊錄視頻,一邊打官司,直到,討回屬于你的公道。”

聞京科吃了個天大的瓜。

心想著難怪喬桑寧和容岸能成為朋友,這根本是一路人。

他們或許不清楚官司的難辦,但他既然接了,就要打下去。

天下之事,哪有不難的?

“容岸,你做好準備了嗎?將這些過往和傷疤,通通揭開來。”

這一次,容岸沉默的時間更長。

“桑桑,我想單獨和聞律師談一談。”

喬桑寧有點擔心地離開房間。

容岸已經整肅了心情,臉色冰冷,“聞律師,我想換一種方式。我們這一行,干干凈凈的很少。比如,有人陰陽合同,有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劣跡斑斑,一查一個準。這背后,少不了我老東家的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