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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冷風呼嘯,拍打著窗欞嗚咽作響。
燕述白坐在燭火旁,燭光晃動下,那張臉越加的瑰姿艷逸,俊美地奪人眼球。
他勾著唇說:“說得好像我做錯了一樣,要不你們都忍忍?畢竟我要活著,你們也活不長了。就算徹夜不安,也比死了躺在地下什么都不知道的強。”
盛明雪定定地看著他,燕述白扯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盛明雪問:“解藥還在我手中,你就這么跟為娘的說話嗎?”
“我現在才知道我是有娘的,真稀奇。”燕述白輕嗤一聲。
盛明雪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你想拿回解藥,靠感情可打動不了我。”
“我今天來可不是跟你談感情的。”燕述白的眼神倏地沉了下來,語氣冰冷,“燕大夫人在等我開出什么條件嗎?現在不是應該你來求著我嗎?”
盛明雪沉默了會兒,嘆了口氣:“我也沒想到我生了一個這么聰明的兒子,讓我都感覺到有些棘手了。”
她揉了揉眉心,一舉一動都不失端莊嫻靜。若是外人見了,定然以為她只是一個專心禮佛,嫻靜溫柔的內宅女眷。
根本不會想到她會給自己親兒子下毒,更不會想到她為了要自己兒子的命,在自己兒子毒快解了的時候,拿走解藥,置他于死地。
燕述白不置可否地譏笑一聲,眼底沒有絲毫溫情。
盛明雪也放棄了跟他談溫情的可能,她說:“我可以把解藥給你,但你放了我盛家一百多條人命。”
早在一個月前,她就收不到盛家任何消息了。
她想過會是誰把盛家人控制住了,她調動自己手里所有能調動的人去查消息,但都一無所獲。
最后她懷疑到了燕述白的頭上,但那時燕述白還在北地。她雖有懷疑,但卻沒有辦法。
直到這次她讓念巧將七霜雪的解藥拿來,燕述白追過來,她才確認盛家人真的在他手里。
她怎么都沒想到燕述白會動手的這么早,而且早防備著她了。
盛明雪從來沒嘗試過失敗的滋味,這次卻在燕述白手上嘗到了。她好笑地看著燕述白,這張跟她長得有七八分像的臉。
她這是第一次認真打量著燕述白,以前她不在乎或者忽視的那個倔強執拗的小孩,如今已經成了一個讓她都感到棘手可怕的男人。
盛明雪吩咐:“念巧把解藥拿給明將軍。”
念巧起身一會兒將一個錦盒拿來,盒子里裝著一個瓷瓶。燕述白打開看了一眼,隨后合上了。
燕述白站起來要走,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忽然回頭說:“大夫人是不是有個年方十六的侄女,我聽說她長得跟大夫人簡直一模一樣。”
盛明雪皺起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燕述白,你什么意思?”
“圣上明年開春得選秀了,盛家是不是也得挑選秀女入宮。”
盛明雪的臉色陡然變了,嫻靜溫婉的大夫人臉色陰沉:“燕述白你敢!”
燕述白冷哼一聲推開門出去,發現屋外下起了初雪。
京都今年第一場大雪在凌晨時分,悄無人息地落下。燕述白卻正好看到第一朵雪落下的樣子,他冷沉沉的眉毛揚了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
這個時候宋九兮肯定在等他。
他腳步越走越快,胸口悶疼,忍不住低咳了兩聲。
段昶在旁邊擔心壞了,“主子慢點啊,我們不趕時間。”
段昶說完就見燕述白的嘴角是揚著的,腳步更快了。
燕述白走出燕府,入目的是紛紛揚揚的大雪下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宋九兮面對著他,笑著問:“解藥拿回來了嗎?”
“嗯。”燕述白點了點頭,喉嚨微澀。
宋九兮伸手,說:“那我們回家。”
燕述白抓住宋九兮的手,一躍到她身后坐下。宋九兮扯動了韁繩,清喝一聲,駿馬立馬飛馳了起來。
段昶在后忙跨上馬,追著兩人而去。
燕述白離開沒多久,燕國公就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他是聽了門房的人稟報燕述白進府了,他急急忙忙出來,不知道燕述白要整什么幺蛾子。
但沒想到燕述白直接去了盛明雪的住處,燕國公一怔,忙趕了過去。
但他來的時候,燕述白已經走了,只有盛明雪自己靜坐在佛堂前,臉上無波無瀾。
燕國公問:“燕述白來干什么?”
盛明雪淡聲說:“他不過來看看我。”
“看看你?”燕國公疑惑地皺起眉,“他從小到大就沒來過你的院子,如今這么晚了,他來找你干什么。”
“我說了你又不信,那何必問我。”
“盛明雪!”燕國公怒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一個整天吃齋念佛的內宅女子能有什么瞞著你的,國公爺想多了。”
燕國公狐疑地看著她,半晌后說:“不管燕述白找你干什么,你都少跟他來往。如今京城里想要他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況且他也沒幾天活著了,你就不用見他了。”
盛明雪忽然輕笑了一聲,燕國公眉頭皺得更很。“你笑什么?”
“有件事讓國公爺失望了,燕述白已經找到了解藥,不用多長時間他的毒就能解開了。”
燕國公大驚,臉色巨變。
他想著燕述白要是繼續活著,只怕京城里馬上就要有一場血雨腥風了。
他想到什么疾步往外走,可忽然又返了回來。
“盛明雪,如果圣上執意要立燕述白,你……”
如果圣上非要如此,那意思很明顯,圣上想要將盛明雪抬進后宮,成為他的女人。
這么多年盛明雪躲在內宅里不見任何人,圣上沒有任何辦法。他念了她這么久,哪怕與所有人為敵,他也會將盛明雪迎進宮里的。
而力排眾議立燕述白為儲,只是第一步而已。
燕國公一想到這里,胸口升起一股熊熊烈火,嫉妒讓他面目猙獰。
這么多年盛明雪躲在這里也不愿見他,在她看來他豈不是和外面的男人沒有區別。
而她連一個子女都不愿意給他,燕述白不是他的血脈,燕月晴也不是,盛明雪就是不愿為他生一個。
“明雪。”燕國公蹲下來捧著盛明雪的臉,既憤怒又癡迷地看著她,“明雪你是我的女人,誰也搶不走的。”
盛明雪目光淡淡地看著他,眼底甚至沒有他的影子。
燕國公震怒,嫉妒,他早晚要被這個女人逼到發瘋。
他一把將盛明雪按住,第一次不顧她的意愿強要了她。
這么多年他尊重她,讓她留在這個院子里不出來。哪怕恨她,也沒逼過她。
可盛明雪對他呢?
這張傾城容色上可曾留下自己的影子,不論時候,盛明雪都是一副冷淡不為所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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