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我不是兇你。”沒有辦法,他只能投降,開始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大聲的。”
蘇沫苒不再理他,把他的尾巴握在手里似乎是無意識的舉動,來回的揉搓也是再尋常不過的。
顧棲白只能默默的忍受,實在是受不了,雙手都開始顯出獸化的特征,尖銳的指甲劃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蘇沫苒被嚇到了,松開了尾巴,雙手捂住耳朵。
得到這一點喘息的時間,腦子好像才能思考,顧棲白明白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是要被折磨死了,他將耳朵跟尾巴都收了回去,扶著她的后背,坐起來。
只是他忽略了他們現在這種姿勢,這一坐起來,就臉貼臉了,距離近的好像馬上就要碰到了,瞬間又僵直了身體。
蘇沫苒好似沒有什么感覺,眨巴了兩下眼睛,沖他歪頭笑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顧棲白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反客為主,大手托住她的后腦勺,就主動了起來。
漫長的一夜過去,還是那個餐廳,顧棲白給蘇沫苒盛小米粥,動作雖然仍舊嫻熟麻利,只是那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來回逡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反應。
對于昨天的事情,他是一晚上都沒有睡著,不敢想象自己竟然敢冒犯她。
在緊張之余,不可不說,也有一些雀躍,不知道可不可以趁機要求她負責呢?
只是昨天她是喝醉的狀態,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如果不記得了,他是要裝作不知道,還是主動提醒呢?
在顧棲白無比糾結的時候,蘇沫苒終于是忍無可忍了,“你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
渾身一個激靈,顧棲白豁出去了,微紅著臉頰問,“苒苒,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蘇沫苒想都沒有想,直接開口,“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顧棲白很失望,如果此刻他的獸耳出現的話,她都覺得肯定是耷拉著的。
她沒有再去看他,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一口一口的喝著小米粥,只是發紅的耳根顯出一些異樣,而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顧棲白并沒有發現。
昨天她是喝醉了,但是并沒有斷片,自己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記得!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想起這些,真的希望不記得就好了,實在是太丟臉了,當時就用被子蒙住了頭,想著不如直接悶死算了。
不敢想象那真的是她嗎?
他的獸耳,尾巴,胸膛,腹肌,全部全部的觸感都是那么的記憶猶新。
蘇沫苒不是不敢承認自己應該是有點喜歡他的,不然她不會對他這樣的,即便不能馬上接受成為情侶,也是可以試著相處的。
只是想到兩人的壽命差距,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令她瞬間清醒了。
木月塵進來的時候,就是看到了一副極其安靜的畫面,兩個人都是垂著頭吃著面前的食物,誰都沒有說話。
這使得他的腳步都微微的停頓了,總覺得來的不是時候。
蘇沫苒先注意到了他,同他打招呼,“阿塵,你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我吃過了。”他走向蘇沫苒,非常自然的開始伺候她用餐。
雖然蘇沫苒不止一次的表示不需要他們這樣照顧她,但是他們依舊如此,她也放棄了。
隨后看到了木月塵的衣服有很多的褶皺,這放在其他人身上也許沒什么,但是出身高貴,又是醫生的木月塵,對這一塊是有一定的強迫癥的。
“你的衣服這是怎么了?”蘇沫苒抬頭詢問,仔細看的話,他的頭發都有些亂。
這已經是他整理過之后的了,木月塵嘆氣,“外面有許多人想要見圣女,將他們勸走費了一點功夫。”
沒錯,他口中的“圣女”就是蘇沫苒,因為她的存在太特別了,沒什么好的榮譽名稱,最后皇帝就給了她這樣一個特別古老的稱謂。
蘇沫苒一開始是想拒絕的,但是最后想著入鄉隨俗,無奈的接受了。
“見我?見我做什么?”蘇沫苒不解。
“自然想要親近你,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成為你的伴侶,或者把兒子送給你做伴侶。”木月塵很直白。
同時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抱著這種心思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能擋住第一波,第二波,還有第三波,第四波,根本就沒有盡頭。
蘇沫苒:……
自己就不該問的!
“我今天開始都有時間了,老師那邊今天可以過來上課嗎?”她問。
“可以,我聯系一下,老師很快就能上門。”
三人一同前往書房,一路上,木月塵同她交談著,而顧棲白一直保持沉默,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們這是……”木月塵小聲的詢問。
蘇沫苒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顧棲白,猶豫了一下,“我跟阿塵有點話要說,你可以稍微在門外等一會嗎?”
顧棲白猛的抬起頭,木月塵以為他會不同意,但是最后他什么都沒有說,乖乖的沒有跟進門。
“你想跟我說什么?跟棲白有關系嗎?”雖然他在屋子里面,但是總覺得并沒有比外面的棲白好受。
下意識的想要否認,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蘇沫苒絞著手指,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來回的踱了幾個步子,“我直接問了啊,在你們這個時代,老婆,不對,妻主如果有什么意外,或者離婚之后,她的伴侶還可以重新找別的對象嗎?”
這個問題確實讓他也不明白了,但還是如實的回答,“帝國法律沒有規定不允許,但是也沒有這個先例。”
在這個時代,找不到伴侶的比比皆是,怎么可能還讓那些人流入市場跟他們競爭。
這是一種自發形成的,一種不成文的規定。
蘇沫苒隱約猜到了,但還想再掙扎一下,“為什么不行呢,這樣對那部分人不是很不公平嗎?”
木月塵不知道怎么跟她說,那些不好的思想不想傳遞給她。
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人出身高貴,有人出身窮苦,有人天生是強者,有人一出生可能就帶有殘疾,有人一出生可能家里就給訂好了娃娃親,有人一輩子可能都接觸不到一個女性,更不說能找到妻主了,這些都是不公平的。
“對妻主忠誠是最基本的,也是我們在學校的必修課,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不管身份地位多高,都會被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