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父因為“發瘋”,被送進了精神病院進行一系列的檢查,蘇淺住院多久,簡父就檢查身體多久。
精神病院的檢查還是其次的,對簡父更多是精神上的折磨,在檢查等待結果期間,簡父被安排在病房。
雖然沒有和病人同住,但他看到那些病人的狀態,和發瘋時的歇斯底里,他害怕極了。
熱愛自由的他難道要被關在這里一輩子嗎?那是怎樣的痛苦,光是想想簡父都要瘋,最讓他絕望的是,這件事情他認為簡詹言能做出來!
——將他關在精神病院一輩子!
當時簡父舉起花瓶時,是沖動也是這陣子內心所想,他要殺了兒子。
兒子死后,所有財產都由他和妻子繼承,至于蘇淺和蘇楊他們自然會拿出沒有親子關系的證據,別管是真是假,只要他們說沒有血緣關系,外人相信了就成。
所謂的夫妻更沒用,他知道蘇淺和簡詹言沒領國內結婚證,所以不構成夫妻關系,更加沒有繼承權。
到時候簡氏潑天的富貴落到他和妻子的手里,他的殺人舉動很好擺脫,當個精神病人送到國外環境好的療養院治療,一兩年后聲稱治好了,可以再重新投入自由的懷抱。
舉起花瓶前,簡父想的是自己早該把這個兒子弄死!
屋內四下無人,正是動手的好時機,簡父唯獨沒料到蘇淺會反應那么快,為簡詹言擋了,從而導致他的計劃失敗。
在精神病院的簡父,內心后悔的只有一點,為什么自己動作沒有更快一些?
簡母則是嚇傻了,看到丈夫的舉動她第一時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簡母沒有攔著,如此便是做了選擇,她同樣想讓兒子死。
簡詹薇從醫院離開后,一直陪在簡母的身邊。
她的任務就是將外頭的“情報”傳給簡母,來之前先演一波戲,表露出她對家庭分裂的痛苦,以及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愿望,總之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一心想讓父母和哥哥和好,對家庭很看重的態度。
假模假樣的簡詹薇試圖帶母親走未果后,便說要留下來陪母親,所以她住在了簡宅,不能進屋的她坐在門口陪伴著。
簡母感動壞了,說自家女兒孝順,說簡詹言白眼狼,說自己這么多年委屈,說她的不得已,簡詹薇話里答應,在門外的她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原來她以前那么好騙,這么明顯的謊言她卻信以為真,現在聽來,全是漏洞。
簡詹薇開始進行任務——“嚇唬”簡母。
她說哥哥如何如何冷血,父親如今被關進精神病院身上沒一處好地方,簡母娘家人公司也被報復,告訴簡母哥哥說這只是開胃菜,更狠的還在后面。
“媽媽,你說哥哥要做什么呀?我好害怕”
門外的簡詹薇聲音顫抖,很是恐懼的語氣。
屋內的簡母握緊冰涼的手,整個人被籠罩在恐慌中。
簡詹薇說她會一直坐在門口守著,不讓別人來傷害她,簡母神經緊繃一晚沒睡,剛打個瞌睡醒來到門口再喚簡詹薇名字的時候,卻無人回應。
這下簡母心中更加慌亂了,腦子里想丈夫被送進精神病院,那么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自己最初刁難蘇淺,想必兒子對她也是恨極了。
在這樣忐忑中,簡母的門被敲響。
簡母當初回國那是多么的意氣風發,此刻就有多落魄。
倒不是穿著打扮的問題,而是整個人精氣神不好,誰也無法把身型佝僂,眼神發飄的女人,和數月回國前的簡母對上。
簡母發鬢兩邊生了白發,眼圈發青,嘴唇發白,無精打采。
簡詹言看了簡母理都不想理,礙于蘇淺的想法,他道:“回答想好了嗎,不想回答也可以,他去精神病院,你去監獄。”
對父母,簡詹言的失望是從小就攢起來的,直到六年前,簡老爺子去世,簡詹言徹徹底底地死心了。
當時他聽見父母的密謀,二人想要簡氏的財產,不想受制于他,所以計劃殺死他。
最后打消了這個念頭的原因是簡老爺子的遺囑中寫道,如果他指定的繼承人在三年內死亡,遺產將全部捐贈給公益,在老爺子在世時立的,這條簡詹言也簽了字。
可見簡老爺子也知道兒子兒媳什么德行。
如果簡詹言死,即便是靠著繼承權,簡父簡母也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們放棄了。
不是舍不得孩子,而是舍不得錢。
從那一刻,這兩個人不再是簡詹言的父母,二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簡老爺子死后,簡詹言忙于工作,對所謂的父母也沒空搭理,來來往往都隨他們去,雖然他不把對方當什么,可說到底他們還是爺爺的兒子和兒媳。
可惜簡父簡母將簡詹言的容忍當成了不要臉的資本,各種作死之下,讓自己已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簡母聽完心里更加慌了,隨即她聽簡詹言又道:“不說,你們各自在真正的囚籠里待一輩子,說了,明天我就送你們兩個人出國。”
“你們也不必擔心我會將你們如何,畢竟在爺爺死的第二天,你們就在屋子里密謀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我,那時我聽得清清楚楚,這些年也沒有將你們怎么樣。”
“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蘇淺雙眸微張,看向簡詹言的目光滿是愕然,她的內心五味雜陳,更多的是心疼。
作為子女,聽到父母為了錢要殺自己,那個時候簡老爺子這個大家長剛去世,擔起簡氏重擔的同時,還被家人重重一擊。
蘇淺想,那個時期全世界的惡意是不是都涌到了簡詹言的身上?
簡詹言說這話本來是想讓簡母不要有顧慮,害怕說出來他會生氣不放人之類的,還有個小心思就是讓蘇淺繼續心疼自己。
到如今簡詹言甚至有種錯覺,自己過去受的難,是為了靠它們讓蘇淺心軟,一點點偷走對方的心。
“好,我說!”
簡母沒空關心面前二人的“眉目傳情”,她在思考。
聽到簡詹言說知道他們在老爺子死后的談話后,簡母是極為震驚的。
原來兒子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清楚這事,多年來仍沒有對他們做什么,那她沒后顧之憂了。
想來答應的事情可以做到。
簡母只想趕緊逃離這里,這種被困住的感覺太可怕了!
聽到簡母的話,蘇淺和簡詹言視線看向對方,她配合是最好的。